[ABO]性别分化降临全球 第5章 火山熔硫

“……”苏木容瞬间卡壳，刚到嘴边的话直接咽了回去，连呼吸都停了半秒。

你怎么变娘了？这句话像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苏木容的所有情绪。

几乎是下意识，苏木容飞快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左手食指勾住透明软硅胶壳的边缘，指尖一用力，手机壳“啪”的一声脱离机身，直冲谢持昭的面门而去。

谢持昭左手边的保镖反应极快，左手小臂以极快的速度横挡在谢持昭面前，“嘭”的一声闷响，手机壳的力道瞬间卸去，轻飘飘地打着旋落在茶几上，发出细碎的“哒哒”声。

保镖挡下后下意识要起身，膝盖刚离沙发垫，谢持昭右手轻轻压在他膝盖上，保镖立马又坐回原位。

谢持昭慢悠悠地探身，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壳，透明的硅胶壳后面印着一只叼着骨头的小狗，谢持昭心想：还挺有童趣。

他轻轻颠了颠手机壳，看向苏木容说：“这小狗和你挺配的，自己留着用吧。”

话音刚落，手腕轻抖，手机壳顺着平缓的抛物线飞回，正好到苏木容胸口，力道适中。他抬手一接，指腹扣住壳子边缘，没晃动一下。

苏木容气得牙痒痒，自从觉醒成Omega，他的身体就像被按下了“重塑键”，进入了二次发育。

皮肤渐渐褪成通透的瓷白，胳膊上的细软绒毛淡得几乎看不见；五官似经过匠人细磨，眉峰棱角柔和，眉尾轻垂添了几分温润，眼尾微微弯起，嘴唇饱满红润，唇角扬起会露出两个小梨涡。

从前是少年独有的清俊，如今却精致得像个艺术品，完美演绎了“精美”二字。

更让人感到憋屈的是身材的变化：腰腹的肌肉消失，腰线变得又细又软，摸上去能感受到腰侧的弧度；臀部悄然变得圆润，原本穿得宽松的旧牛仔裤，现在却显得紧；全身的皮肤变得细腻柔软，触感也明显改善。幸好只是身体变得更加柔和，并没有朝女性化的方向发展，不然他早揣着身份证冲去医院做矫正手术了。

谢持昭这会儿心情好，靠在丝绒沙发里，前几天苏木容突然拉黑了他所有联系方式，差点没憋死他。现在见苏木容炸毛，心里有种莫名的爽快感，也算扳回了一局。

没等谢持昭再逗他，苏木容突然垮脸，亮晶晶的眼睛瞬间红了，像被雨水打湿的兔子眼，死死瞪着他，眼神里既委屈又倔强，肩膀微微垮下，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哎！不是！你不是吧！”谢持昭见状真愣住了，坐直了身子，语气满是不可思议。

苏木容会哭？这一定是他没睡醒！

“又不是我想变Omega的！”苏木容的声音突然尖锐，带着哽咽的调子，眼眶更红了，“我能怎么办？难道变成Omega，就不活了？”

他站在那里，红着眼眶，脸颊鼓鼓的，泪珠在睫毛上打转，强忍着不掉下来，眉头紧锁，悲愤交加的模样配上觉醒后更精致的脸庞，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谢持昭看着苏木容这副模样，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忘了，苏木容再开朗，也才刚接受自己变成Omega，从小都是“纯爷们”的人，突然变成Omega，心里落差和压力得多大？

这时，空气中飘来清甜的气息，那是苏木容的信息素，正不受控制地从脖后腺体泄出，颤巍巍的，似在替主人诉说委屈。

谢持昭的心不自觉的收紧，Alpha的本能冒了出来，怎么能欺负Omega？刻在骨子里的基因，让他没来由地升起保护欲，看苏木容的眼神也越渐愧疚。

他从小在谢家长大，金尊玉贵，这辈子没和几个人道歉过，此刻被清甜的信息素勾得心发慌，犹豫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我错了，行吧。”

语速快得像在背书，语气中还透着无奈。

苏木容却侧着脑袋，依旧红着眼眶盯着他，长睫毛垂下遮住眼底情绪，像是没听见的样子。

谢持昭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一遍，语气带点不耐烦，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妥协：“我错了，你把眼泪收收行不？别跟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

“不行！”苏木容干嚎一声，哽咽得更明显。

谢持昭彻底没辙了，无奈抬头盯着天花板，心里过了所有办法，琢磨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请你吃饭赔罪，行吧？”

“好啊。”

前一秒还泫然欲泣的苏木容，下一秒收了所有表情，眼睛虽然红着血丝没褪，但嘴角却翘起来，整个过程完美演绎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难过伤心不存在的，脸上只有谢持昭道歉认输的喜悦。

谢持昭这时哪能看不出被演了，磨着后槽牙，眼神满是“你居然敢耍我”，却偏生不起气，只能恨恨地说：“你不去当演员可惜了，这演技，不拿影帝都屈才。”

“不行，我要为祖国的科学事业做贡献。”苏木容挺胸抬头，下巴微扬，语气满是骄傲。

获得国家物理竞赛一等奖，然后保送华大物理系，本科推免硕博连读，他有这个资本说这句话。

“呵，可惜了。”谢持昭自然也知道他的情况，还是忍不住怼了一句。

“不可惜，比起娱乐圈，祖国更需要我在其它地方发光发热，像我这种优秀人才，就要去祖国最需要的地方。”苏木容依旧挺胸，说得一本正经。

谢持昭真被他这厚颜无耻的样子给气到了，还没运用娴熟的信息素，抓着主人情绪不稳的缝隙就飘了出来。

这浓烈的信息素一出，苏木容的信息素立刻绷不住，像被勾动的弦，不自觉地泄出。

他本能深吸一口气，熔硫的味道如同炽热的金属与火山气息交织，浓烈又令人振奋，仿佛置身于一片刚刚喷发的火山周围，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浓烈气味，令人感到一阵窒息，却又让人无法抗拒那种原始力量的吸引。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触摸大自然的脉搏，令人心潮澎湃。

苏木容深深闻了好几口，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你这味，真好闻啊！”

刚夸完，谢持昭猛地收回信息素，熔硫的味道瞬间变淡，只剩烟味似的余韵在空气中飘荡。

谢持昭有点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把信息素收回来。

苏木容的信息素主动靠过来时，就像他第一次被小姑娘牵手，呼吸都急促了。

这个社会觉醒第二性别才十来天，大家对信息素的了解和运用都还很粗浅，他也说不清，为何偏偏对苏木容的甜味这么敏感。

苏木容心中有些可惜，这味道真好闻，真羡慕，这才是他想要的味道。

谢持昭的信息素褪去，苏木容的信息素就占据了主导，在空间中徘徊留恋。

谢持昭闻着味，信息素又有点蠢蠢欲动，他压下心里的别扭，忍不住开口：“你这么甜吗？确定不是信息素诈骗？”

一般来说信息素都会贴合本人的性格，这种甜而不腻，清而不冷，带着夏日阳光的味道，居然是苏木容的？

苏木容赶紧把信息素也收了，羡慕个锤子！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苏木容面不改色地怼回去。

谢持昭盯着他：“你很甜？”

苏木容被噎了一下，十分不要脸地对着谢持昭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不甜吗？小哥哥。”

谢持昭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如果是这种甜？他消受不起。

成功把谢持昭恶心到的苏木容，立马开心地笑出了声。

谢持昭看着他，苏木容就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笑容明媚，圆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比春日的阳光还耀眼。

他低下头不再看，转移话题：“还不去检查，你难道是来和我吵架的？”

苏木容被一说，这才回神，一进来就和谢持昭斗嘴，竟忘了正事，连忙抱歉地看向周围的工作人员。

周围的护士和工作人员，从苏木容进来就被晾在一边，两人就吵个不停，他们只能保持职业微笑默默看着。

现在听到谢持昭发话了，护士赶紧上前，温柔地笑着说：“苏木容先生，我们现在采血吧，很快就好。”

护士把苏木容带到旁边的桌子前，桌上放着干净的采血针、试管和酒精棉片。她动作娴熟，不到两分钟就完成了采血。

护士小心收好样本放进专用盒子，笑着说：“苏木容先生，样本会尽快检验，明天上午您就能在‘民政通’APP上看到电子报告了。”

苏木容按着胳膊上的棉签，跟护士道谢后，转身坐到谢持昭对面。

“谢谢了。”苏木容看着谢持昭，语气诚恳。

尽管平时爱互怼，但他心里清楚，没谢持昭，他现在还在楼下大厅吸着混杂信息素排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从最开始的误会到互相看着不顺眼，他们一路吵吵闹闹，现在其实关系还不错，只是每次见面就容易呛起来，可能都是看对方吃瘪的样子太好玩了，苏木容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