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素材 第19章 校园玛丽苏小说世界 13

｜一周后，顾氏新品发布会，万人体育馆。

顾寒舟首次独立站台，PPT播到第三页，数据图表突然错乱，柱状图变成乱码，数字疯狂跳动。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

顾寒舟面色未改，只抬手松了松领带，耳麦里压极低地喊：“林深。”

两个字，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PPT错乱时，顾寒舟耳麦里喊林深，是本能——这笔技术资产，目前ROI最高，必须保住。

后台角落，林深早在三十秒前就发现问题。他电脑直连主控台，十指翻飞，敲出残影。

两分钟后，大屏幕恢复正常，图表精准，动画流畅。

灯光明亮，万人瞩目。

顾寒舟侧头，视线穿过舞台边缘的灯架、穿过忙碌的工作人员、穿过半透明的幕布——

林深站在阴影里，穿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折到小臂，对他比了个“OK”。

光影界限分明：台前是顾寒舟的世界，光可鉴人；幕后是林深的领域，暗潮汹涌。

他想起父亲的话：“合格的继承人，只投资能掌控的资产。”

但此刻，他忽然想：林深无法掌控。他的代码、他的数据、他的理工脑……包括他早上递来的牛奶，全是不可控变量。

可为什么，想到“无法控制”四个字，心跳反而失速？

发布会结束，顾寒舟在后台找到林深。他正在收拾电脑线，侧颈有汗，白衬衫贴在肩胛骨上，透出清瘦轮廓。

顾寒舟把合同递过去，声音恢复了冷漠：

“续约一年，薪资翻倍。”

林深没接，只问：“还是为了‘不再打扰我妹妹’？”

顾寒舟沉默两秒，忽然说：“不。是为了‘你的便当’。”

他顿了顿，补充：“根据我的财务报表，你的便当成本21元，给我带来的工作效率提升价值……无法估算。这笔投资，我想长期持有。”

林深抬眼，镜片后的目光第一次露出极浅的笑意：“顾会长，您开始用感性指标做决策了。这不符合继承人培养模型。”

顾寒舟没戴眼镜，疲惫的眉眼暴露在林深面前，像卸下铠甲的软肋：

“那就帮我建一个新模型。”

“变量名叫……顾寒舟。”

“因变量，你填。”

｜第二日中午，学生会办公室。

顾寒舟没下楼吃饭，他刚拿到母亲寄来的“继承人考核成绩单”，分数是97，评语是：“还差3分，要继续努力。”

他把评语揉成团，扔进垃圾桶，胃部痉挛又开始倒计时。

办公室门被敲了三下，节奏是“咚-咚咚”——林深特有的斐波那契数列敲门法。

顾寒舟没抬头：“进。”

林深把便当放下，声音平直：“今天换成小米粥，胃黏膜修复效率提升27%。”

顾寒舟盯着那份粥，忽然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林深推眼镜，答得理所当然：“合同里写，我是您的技术顾问。维护您的健康，等于延长有效工作时长，提升ROI。”

“不是合同。”顾寒舟打断他，抬眸，眼底是熬了三夜的红，“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个人’好？”

林深沉默。

顾寒舟屏住呼吸。他害怕听到答案，更害怕听不到答案。

林深缓缓开口：“因为您上周在机房，对自己的代码比对董事会还认真。那种状态……”他顿了顿，耳尖微红，“很理想主义。不像个继承人，像个真正的工程师。”

顾寒舟怔住。

他看见了。他看见的，不是“顾氏太子爷”，是“顾寒舟”。

那个藏在继承人外壳下，只想好好写代码、解决问题、做出点真实东西的顾寒舟。

腹部传来的疼痛感，在那一刻似乎减缓了些。

顾寒舟打开便当，舀起一勺粥，热气蒸得他眼眶发酸。

“林深，”他声音低哑，像在确认一笔高风险投资，“你的便当，我想长期持有。你的代码，我想无限续费。你这个人——”

他抬眸，第一次在人前露出疲惫却真实的笑：

“我想私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