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魔殿,圣女寝宫。
与外界的肃杀不同,这里永远萦绕着一种旖旎而诡异的氛围。紫色的鸢尾花在魔气的滋养下常开不败,散发着浓郁到令人心神恍惚的甜香。轻纱幔帐无风自动,遮掩着内里的光景,也模糊了现实与**的边界。
苏云漪在极乐城成功自立,并掌控翻天印的消息,如同最刺耳的嘲讽,终于穿透了层层阻碍,清晰地呈送到了南宫蘅面前。
没有预想中的雷霆震怒,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南宫蘅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那枚由特殊渠道传来的影像水晶——里面清晰地映现出极乐城上空那浩瀚的威压,以及苏云漪立于城主府前的素白身影。
她指尖那枚古朴的玄色棋子,停止了转动。
良久,她轻轻放下水晶,端起手边一杯殷红如血的酒酿,浅啜一口。动作依旧优雅,姿态依旧曼妙,甚至连唇角那抹温柔的浅笑都未曾改变。
然而,侍立在一旁阴影里的了无心,却清晰地感受到,整个寝宫的温度,正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骤降。那浓郁的鸢尾花香仿佛凝固成了冰针,刺得人皮肤生疼。空气沉重得如同铅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知道,风暴来了。而自己,将是这风暴第一个,也是最直接的承受者。
果然,南宫蘅放下酒杯,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无心身上。那目光,依旧是温柔的,如同情人的凝视,却让了无心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无心。”南宫蘅的声音柔媚入骨,“苏护法……给了我们好大一个‘惊喜’呢。”
了无心“噗通”一声跪伏在地,黑色劲装包裹的身躯微微颤抖,额头紧紧抵着冰凉的地面,不敢抬头:“属下……属下失察,未能及时……”
“失察?”南宫蘅轻声打断,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是啊,确实是失察。不仅让苏云漪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成了气候,连带着……那两只小老鼠,也依旧逍遥法外。”
她缓缓起身,紫衣逶迤,一步步走向跪伏在地的了无心。绣着精致鸢尾的裙摆扫过了无心的手背,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本座记得,你曾立誓,要做我最锋利的刃,最听话的狗。”南宫蘅在她面前停下,俯视着那卑微蜷缩的身影,“可如今,你这把刃,似乎……钝了。”
话音未落,了无心甚至来不及反应,数道无形的、泛着幽紫光泽的魅影丝,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骤然从虚空中射出!
“唔!”了无心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那丝线精准而残忍地缠绕上了她的脖颈、手腕、脚踝,甚至穿透衣物,紧紧勒缚在她身体的敏感部位。丝线看似纤细,却蕴含着恐怖的力量,瞬间收紧,深陷入皮肉之中,带来窒息般的痛苦与骨骼欲裂的压迫感。更可怕的是,魅影丝上附着的阴寒魔气,如同活物般顺着勒痕钻入体内,疯狂搅动着她的魔核与经脉,带来远超噬魂鞭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尖锐痛楚!
了无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面具下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更多示弱的声音,唯有那抑制不住的、细碎的喘息,暴露了她正承受着何等酷刑。
“疼吗?”南宫蘅蹲下身,冰凉的手指轻柔地抚上了无心被丝线勒出深痕、微微泛紫的脖颈,如同爱抚一件珍贵的瓷器。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溺毙人,语气带着怜惜,“瞧这细皮嫩肉的,留下痕迹可就不好看了。”
了无心在她指尖触碰的瞬间,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那触碰与丝线带来的剧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怪异的、令人崩溃的感官刺激。她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汗湿的眼睫,望向近在咫尺的那张绝美而温柔的脸庞,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带着泣音的哀求:“主……主人……无心知错……求您……”
“知错?”南宫蘅歪了歪头,笑容纯真又残忍,“错在何处?是错在能力不济,连番失利?还是错在……连一颗心,都无法完全专注于本座?”
她的指尖顺着脖颈的勒痕缓缓下滑,划过锁骨的轮廓,最终停留在了无心心脏的位置。那里,同样被魅影丝紧紧缠绕着,随着心跳剧烈起伏。
“本座很好奇,”南宫蘅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在你心里,究竟是对本座的忠诚更多……还是对你那微不足道的、渴望变强的私心更多?为了那龙血菩提,你可是连命都差点丢了呢。”
了无心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主人……她都知道!她知道自己对力量的渴望,知道自己想要突破第九尾,不仅仅是为了更好地效忠,更是为了……为了能更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哪怕只是影子!
“不……不是的……”她慌乱地摇头,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混着汗水,浸湿了面具的边缘,“无心的一切……都是主人的……无心不敢有私心……”
“是吗?”南宫蘅不置可否,指尖微微用力,那缠绕在心脏位置的魅影丝便收得更紧,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绞痛。“那就证明给本座看。”
她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因痛苦而蜷缩、因恐惧而战栗的了无心。眼神中的温柔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证明你的忠诚,证明你……完完全全,属于本座。”
命令,如同最终的审判。
了无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并非第一次,但每一次,都如同在地狱中沉沦,将她的尊严、她的意志、她所有的一切,都碾碎成齑粉,再由主人亲手重塑。
魅影丝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开始更加放肆地游走、缠绕。它们不再仅仅带来痛苦,更带着一种诡异的、挑动神经的魔力,强行在她冰冷沉寂的身体里,点燃陌生的、令人羞耻的火苗。
衣物在无声无息间化为碎片散落。
冰冷的空气触及皮肤,激起一阵战栗。随即,是更深的、由魅影丝和那双微凉的手带来的,如同酷刑又如同抚慰的触碰。
“睁开眼睛,看着我。”南宫蘅命令道,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了无心颤抖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南宫蘅那依旧挂着温柔笑容的脸,以及那双深紫色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如同观赏猎物挣扎般的愉悦与审视。
屈辱、痛苦、还有那被强行勾起的、违背她意志的生理反应,如同岩浆般在她体内奔涌、冲突。她想要抗拒,想要逃离,可身体被魅影丝牢牢禁锢,灵魂被那多年的驯服与痴恋紧紧束缚。
她就像一只被钉在蛛网上的飞蛾,眼睁睁看着美丽的捕食者靠近,感受着毒液注入身体,带来麻痹与……一种扭曲的快感。
南宫蘅欣赏着她眼中的挣扎,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与逐渐升高的温度。这种将强大、冷硬的利器亲手折断、弄软,看着她因自己而失控、而沉沦的感觉,让她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这是一种比杀戮更高阶的掌控,是对灵魂的绝对占有。
她俯下身,冰冷的唇落在了无心颈侧那狰狞的勒痕上,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渗出的细微血珠。
了无心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脆弱的弧线,喉咙里溢出一声再也无法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呜咽。那冰冷的触碰与体内灼烧的火焰形成了极致的反差,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防线。
意识开始模糊,理智寸寸崩断。
她不再挣扎,不再思考,只是本能地、卑微地迎合着那带来无尽痛苦与一丝诡异慰藉的源头。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即使那浮木布满尖刺。
寝宫内,只剩下压抑的喘息,细微的呜咽,以及魅影丝摩擦过皮肤和床褥的窸窣声响。鸢尾花的甜香愈发浓郁,混合着血腥与情动的气息,构成一幅堕落而艳丽的画卷。
南宫蘅始终清醒,如同最高明的傀儡师,操纵着丝线,欣赏着掌中玩物在她给予的极致欢愉与痛苦中,彻底迷失、臣服、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渐歇。
了无心如同被玩坏的人偶,瘫软在凌乱的床榻间,眼神空洞失焦,浑身布满了暧昧的红痕与魅影丝留下的、深可见骨却不见血的狰狞勒痕。新旧伤痕交织,诉说着方才的酷刑与屈辱。剧烈的痛苦与那被强行激发的、耗尽了她所有力气的极致欢愉过后,留下的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与深入骨髓的疲惫。
南宫蘅早已整理好衣裙,恢复了那副端庄圣洁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施与酷刑与**的恶魔只是幻影。她站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一枚开得正盛的鸢尾花瓣,眼神淡漠地扫过床上那具伤痕累累的躯体。
“记住这种感觉,无心。”
她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却比冰雪更冷,“疼痛,欢愉,屈辱,忠诚……这一切,皆由本座赐予。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存在意义,皆系于本座一念之间。”
了无心涣散的眼神微微动了动,残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如同灌铅般沉重的身体,重新跪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姿态比之前更加卑微。
裸露的背脊上,新旧伤痕交错,如同某种诡异的图腾。她将额头深深抵在地面,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麻木:
“是……主人。无心……谨记。”
南宫蘅满意地弯了弯唇角,那温柔的笑容,在此刻看来,令人不寒而栗。
“下去吧。”她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养好伤。葬魔渊之事,还需你尽心。”
了无心沉默地叩首,然后艰难地、几乎是爬行着,拾起地上破碎的衣物,勉强遮掩住身体,踉跄着,消失在了寝宫的阴影深处。
寝宫内,再次只剩下南宫蘅一人。
她走到窗边,望着万魔殿外永恒昏暗的天空,指尖的黑子轻轻敲击着窗棂。
苏云漪的背叛,棠颜的逃脱,了无心的“钝化”……一切都偏离了她完美的剧本。
但,这反而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兴奋。
“游戏,才刚刚开始。”她轻声自语,温柔的笑容里,淬满了冰冷的毒液与掌控一切的疯狂。
而此刻,在了无心那阴暗冰冷的居所内,她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如同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舐着身体与灵魂双重创伤。身体的疼痛清晰刺骨,而那被强行烙印上的、混杂着痛苦与屈辱的感官记忆,更是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她抬起颤抖的手,抚摸着脖颈上那圈紫红色的勒痕,面具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破碎的笑容。
至少……主人还需要她。
至少……她还能感受到主人的触碰,哪怕是带着惩罚性质的。
疼痛,才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还……属于主人。
这扭曲的认知,如同最坚韧的锁链,将她牢牢锁在这片名为南宫蘅的无间地狱。
痴念成劫,万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