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总有刁民想害朕 > 第3章 03

总有刁民想害朕 第3章 03

作者:韶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21 14:52:14 来源:文学城

柳府前朱漆大门高高敞开,火把成排燃起,光影在青石上摇晃,将整座府邸照得如同白昼。

魏宝珠自车辇中缓缓而出。金吾卫分列两侧,甲胄冷光凛然。

穿廊过庭,柳献之亲自引着魏宝珠往东厢。东厢远离正院,庭前竹影婆娑,清雅且幽净。

魏宝珠并未即刻歇息,而是命人呈上笔砚。

她提笔落字,写下密信一封,折好后亲自递予金吾卫,郑重嘱咐道:“此信务必呈到陛下案前,不可有半点差池。”

“是,属下谨遵殿下之令。”

随即,她又将数件要紧之事分派予其余金吾卫。待诸事安排妥当,她方才让侍女备水,沐浴更衣,入内室安歇。

屋内只余她一人,夜风掠过窗棂,吹得烛火轻轻摇晃。

魏宝珠盘膝坐于榻上,尝试召唤出系统。

她当下最想弄清便是这穿越之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只是唤了好几次,都无声应答。魏宝珠无可奈何,遂作罢。

另一边厢。

为护公主安危,院门、屋顶与周遭皆布有金吾卫巡逻暗哨。

见四下无人,巡逻的护卫丁悄声八卦开口:“你觉不觉得今夜的公主跟从前不大一样?跟变了个人似的。”

今夜众伙都或多或少察觉出公主的异样。

公主虽容颜依旧,性情与气场却与往昔大相径庭,再不是以往那副柔弱娇怯的模样,仿佛换了个灵魂。

护卫乙仍未完全平复,握着兵器的手微微发抖。早些时候被沈淮安陷害,他险些丢了性命,还连累同僚。

他好半晌才道:“今夜公主确实……不同,倒是让我想起数年前。”

“那时的公主尚未及笄,可不像近几年这般柔弱温顺。她自幼在宫中长大,骑射样样精通,性子又倔,连几位老将军见了她都得让上三分。记得有一回,她在校场替侍女出头,把个仗势欺人的小校尉喝得腿都软了,当场跪地求饶。”他顿了顿,低声叹道,“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性子慢慢收敛了。今日这一幕,倒……像是旧日的影子突然回了身。”

护卫丙进金吾卫的年岁比护卫乙浅得多,闻言眼中立刻亮起一丝光:“当真?原来公主竟有这般英姿飒爽的时候!”

他忍不住感叹,声音里充满向往:“若能一睹当年的风采就好了。”

说到这,他那股激动劲儿又弱了下来,叹了口气,语气里透出几分惆怅:“只是……不知今夜这般变化是否昙花一现。若明日一觉醒来,公主又成了往日那副模样……可要白欢喜一场了。

“但愿,不会吧。”

-

接下来几日,魏宝珠命金吾卫搜罗沈淮安的罪证。金吾卫们一面四处奔走,一面又提心吊胆,生怕公主忽然性情再变,回到往日温顺、事事以驸马为先的模样,到时他们便不知该如何自处。

可东翻西查,盘问沈府上下,却始终寻不着确切的证据。

唯有一个婢女缃叶,醒来后便疯癫失常。金吾卫的人还未施压,她就语无伦次地全盘招认,说是驸马爷指使她下毒谋害公主。可当初毒药是按次分包交予她的,如今在她身上半点实物都寻不到。

若真对簿公堂,缃叶如今神智混乱,她的供词怕是难以令人采信。

“属下无能,驸马行迹收拾得太干净,我等始终寻不出铁证,还请公主责罚。”金吾卫队统领跪地复命。

魏宝珠淡然颔首,似乎早预料到一般:“他行事一向缜密,收拾得如此干净,并非你们过错。”

“只是这样一来……”统领神情凝重,担忧道,“驸马便能脱身。”

若无铁证指证沈淮安谋害公主,朝中也只能追他一个护卫不周的罪名,断然罪不至死。

“统领言之尚早。”魏宝珠唇角含笑,神情胜券在握。她目光一转,落在众人身上,问道:“火灾当夜当值的是谁?”

护卫乙上前一步,应道:“回公主,是卑职。”

“你随本宫走一趟衙门大牢。”

……

衙门大牢。

石壁渗着污水,腐木与霉气交缠,隐隐带着几分腥气。老鼠在角落里窜行,铁链碰撞声在空荡的牢道里回响,阴森得叫人心底发寒。

沈淮安被锁在最深的那间牢房。

整整五日,除去送食的钦差,无论他如何拍栏呼喊,都无人理会。

昔日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如今发髻散乱,手腕被铁镣磨得血痕斑驳。他蜷坐在冰冷的枯草堆上假寐,脚边放着半碗馊臭的冷饭。

冷风从狭窄的小窗灌入,卷着刺骨寒意。

沈淮安囚衣本就单薄,身子止不住颤栗。骤然,一桶冰冷的井水朝他劈头浇下,几乎要将骨头冻透。

牢头拔高声线:“公主驾到,还不速速跪迎!”

沈淮安费力地睁开眼,只见魏宝珠端坐在牢道中央。她今日身着一袭浅色华服,鲜亮如初春,鬓边簪着一朵朱红绢花,艳丽至极。

他宛若一条哈巴狗连滚带爬,手指在砖地胡乱扒拉,却连她的鞋面都够不到:“公主,臣……臣冤枉啊……”

魏宝珠不疾不徐,从衣袖间捻出一锭银子递给牢头:“本宫有几句体己话与驸马说,还请行个方便。”

牢头得了银子,眉开眼笑道:“是是,小人这就去门口守着。公主若有吩咐,尽管招声!”

待牢头脚步渐远,魏宝珠这才抬眼,细细打量起沈淮安。他的确生得副好相貌。纵是此刻蓬头垢面,也掩不住清俊姿色。一双鹿似的眼眸蓄着泪,好不可怜。

只叹——

皮囊虽好,心肠却黑,终究叫人作呕。

“铜牛是你命人取的,”魏宝珠道,“你故意支走我身边的金吾卫,我猜你大抵早知那夜有旱雷。”

沈淮安面色霎白,仍强撑道:“臣……臣不知道殿下在说些什么……”

魏宝珠轻嗤:“不知?”

她目光似针,缓缓落在他脸上:“你为防万一,又在我饮食中动手脚。缃叶醒来便什么都招了,看来本宫活着当真是碍你的眼了。”

“臣何曾做过这等事?分明是那贱婢攀咬于臣!公主为何信他们不信臣?你我夫妻三载,难道比不过几句外人的污言?”

“人证俱在,你休得抵赖。”

“人证?”沈淮安冷笑一声,“不过是几名下人同声攀咬,何足为凭?”

“更何况,公主指摘臣下毒,可您神采如常,何曾见得半分中毒迹象?空口白牙,岂能算罪?”

魏宝珠指尖微顿,望进他的眸:“话至此,沈淮安,你便不好奇,本宫为何还能安然无恙?”

“那是因为臣根本不曾毒害公主。”

魏宝珠淡笑:“有也好,无也罢。过了今日,天下人都会知晓沈家次子谋害公主不成,证据确凿。”

他咬牙反驳:“仅凭几名下人的无稽之谈,公主便欲将如此大罪扣在臣头上?”

魏宝珠摇头:“自然不是。”

“你的手脚确实干净,干净到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她赞许。

沈淮安心底一松,还未来得及舒一口气。

“只是——”魏宝珠忽而收了笑,“可本宫若以为你谋逆,你便是谋逆。缺了的证据,本宫自会命人替你一一补齐。”

牢中火光骤闪,明灭不定。魏宝珠半张面容落在光里,半张隐在暗处,如阴阳两隔。

她不怒不笑,却浑身透着一股阴冷渗意,似活人皮下藏着另一副面孔。

沈淮安彻底变了脸色。

“为什么……为什么?”沈淮安像被抽了魂似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魏宝珠挑眉:“本宫倒更想问问你为何执意置本宫于死地?本宫待你不薄,荣华富贵垂手可得,府中姬妾也从未断绝。你样样不缺,又是哪一处不满足,竟非要本宫死不可?”

“还不是因为你。”沈淮安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憋了三年的怨气在这刻统统爆发。

“凭什么我要永远低你一等?!”

他的声线激动得发抖:“你知道我这些年听了多少讥笑吗?人人都说我吃软饭,说我仗着驸马之名混吃等死,我这一辈子都踩在公主的影子里抬不起头!”

竟只是为此?魏宝珠心底冷意直浸骨髓,失声出笑。

白玉灵掏心掏肺,换来的却是一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世间最难将养的,便是那欲壑难填的野心。

沈淮安面孔在火光映照下变得狰狞,五官几乎扭曲成一团。

“只要你死!你死了!”他嘶声吼着,压抑许久的怨毒终于破笼而出,“我便再不用在你面前低声下气!待我继承你的财产与食邑,我便可真正挺起胸膛做人!”

牢中一静,唯余风声。

“荒谬……”魏宝珠怔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须臾,那股子荒唐劲儿终于刺破魏宝珠的理智。

她忽地弯了腰,喉咙溢出断断续续的抽气声。下一瞬,她猛然仰首,沈淮安这才看清她竟是在大笑。泪滴自眼角滑落,她笑得痴狂,似是被逼疯般。

笑够了,魏宝珠站起身,步步逼近牢栏,居高临下道:“你如今这点身价地位,全凭攀上本宫。你以为本宫死了,你便能自由?本宫若死了,你所得到爵位也会立刻被废,我的财产与食邑皆收归皇家库藏。”

她俯下身,与他目光相接,字字诛心:“没有本宫,你什么都不是。”

“什、什么……?”

魏宝珠嘴角微弯,笑意里满是凉薄讥诮:“连我大齐律例都未曾熟读,难怪你科举连年不中。还妄想谋害本宫,谋来谋去,到头来谋出的唯有一个蠢字。”

“不可能!你骗我!”沈淮安几近癫狂,猛地抓住她的手,沙哑道,“你在骗我对不对?我阿耶便是这样将大夫人吃绝户的,怎么可能会失败?!怎么可能轮到我就不成了?!”

魏宝珠倒也不恼,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从自己腕上掰开:“你若执意不信,本宫也无法子。看在你将死的份上,本宫好心劝你一句,来世做人,万别再生这等蠢绝的邪念。”

“你、你……”沈淮安望向她,眼底覆上惊恐与陌生,嘴角不可控地抽了抽,“你不是公主……宝珠她不会这样对我的……”

“呀!被你识破了本宫的秘密,看来你也不是完全蠢得无药可救嘛。”魏宝珠用帕子捂嘴,轻笑道。

闻言,沈淮安被吓得摔了一屁墩。

反应过来的他猛然挣起身来,用铁链疯狂拍打栏杆,好生刺耳。

“来人!来人啊!”他声嘶力竭,喊破喉咙道,“她是假冒的!她根本不是公主!快来人!快来人啊!”

半晌,有人闻讯而来。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夜被他诬陷的金吾卫。

护卫乙先是向魏宝珠肃然揖礼,紧接着二话不说,用钥匙打开牢门,抬手便赏了沈淮安一记响亮的耳光:“呸!什么玩意儿?敢污蔑公主,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金吾卫出身武卫,常年操练,那一掌力道之重,几可裂石。沈淮安当场被扇得眼冒金星,脑壳嗡鸣作痛,犹如一条丧家之犬跌扑在地。

魏宝珠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只低头欣赏着新染的丹蔻,朱唇轻启:“驸马得了失心疯。念在夫妻一场,与其在外头丢人现眼,不如本宫替他全一全颜面。”

“公主的意思是?”

魏宝珠嫣然一笑:“驸马沈淮安,因自觉有负于天家,有愧于本宫,特留书一封认罪伏法,自请和离。”

“其后羞愧难当,”她的声音似鹅毛那般轻,“畏罪自裁。”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