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之云游四海 第28章 2.7

几人迅速收敛神色，换上轻松笑容看向来人。

“我们正赏花呢。公主真是爱花之人，养这么多月季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吧？”陆小凤嬉皮笑脸地转移话题。

“都是园丁在照料，我很少过问。”上官丹凤轻描淡写地带过，微笑道： “筵席已备好，特来请三位赏光。”

三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不再多言，随她前往拜会那位传说中的大金鹏王。

长廊幽深阴暗，仿佛多年未见天日。尽头处一扇宽大的门上，金环在昏暗中闪着微光。

推门而入，他们终于见到了大金鹏王。

这位昔日的王者身形并不高大，岁月与失意仿佛将他一点点榨干萎缩，宛如一朵在秋风中凋零的鸡冠花。他深陷在一张铺满织锦垫子的太师椅中，整个人像是一株陷落云海的枯松。

看见为首那个披着红披风的俊朗男子，老人浑浊的双眼骤然迸发出锐利的光芒： “你就是陆小凤！”

陆小凤几人并未行礼，自顾自地找位置坐下。

“您老费这么大周章请我来，何必还多此一问？”陆小凤语气平淡，显然对对方牵连花满楼和云扶风的做法颇为不满。

大金鹏王不以为意，兀自将自己的来历与遭遇娓娓道来，最后终于图穷匕见——他要陆小凤去替他“要账”！

陆小凤无奈摇头： “我陆小凤是爱管闲事，可要账这活儿，您该去找专业的打手才对。”

“不！只有你能要回这笔账！”大金鹏王激动起来，朝女儿使了个眼色。

上官丹凤立即从座后一个坚固的古柜中取出三卷画轴，在三人面前一一展开。

“这就是那三个叛徒的画像，陆大侠应该不陌生吧？”老人目光如炬， “你说，除了你，还有谁能讨回这笔债？”

陆小凤脸上的嬉笑渐渐消失，沉声道： “阎铁珊，独孤一鹤，还有我那位老朋友——霍休！”

大金鹏王逐一指明他们的身份，最后更是抛出一个惊天秘密——杀手组织青衣楼的总瓢把子，正是峨嵋掌门独孤一鹤！

陆小凤怔了半晌，才缓缓道： “这人我认得，却不知他竟是青衣楼第一楼的主人。”

“谁能想到呢？表面光明磊落的武林名宿，背地里竟是杀手头子，更是叛主求荣的逆臣！”大金鹏王恨恨道。

“看来这事还真非我不可了。”陆小凤苦笑， “但这差事可不好办。当今天下武功臻至化境的，不过五六人，霍休和独孤一鹤全都名列其中！”

一旁的上官丹凤忍不住问： “另外几位是谁？”

“少林方丈大悲禅师、武当长老木道人，内外功皆已登峰造极。但若论剑法之精妙，当推南海飞仙岛的‘白云城主’叶孤城，与‘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陆小凤摸着胡子补充， “至于我嘛，自然是榜上无名的。”

上官丹凤凝望着他，轻叹一声，眉间笼上轻愁： “若陆大侠实在为难，我们……也绝无怨言。”

陆小凤沉默不语。

上官丹凤善解人意地不再相逼，转而吩咐开席，甚至备上了“波斯美酒”。

大金鹏王高兴地举杯： “老夫腿脚不便，多年不曾饮酒，今日破例陪三位共饮一杯！”

“父王身体要紧，女儿代您喝吧。”上官丹凤急忙拦下，举杯一饮而尽，同时朝陆小凤使了个眼色。

陆小凤三人饮下杯中物，才发现这所谓的波斯美酒，竟是染了色的糖水。

陆小凤立刻会意，朗声笑道： “果然是好酒！”

花满楼虽看不见，却也听出弦外之音，随声附和。云扶风看着这出“父女情深”的戏码，在心里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陆小凤连饮三杯，终于做出决定： “这么好的酒，总不能白喝。”

大金鹏王喜出望外，连声道谢，还想让独孤方、柳余恨与萧秋雨三人同去。

陆小凤却干脆地拒绝了，并未多做解释。宴毕，三人便起身告辞。

“陆大侠，请留步！”长廊更加昏暗，已是午后，上官丹凤追了出来。

花满楼与云扶风“相视一笑”，识趣地先行离开，留下二人独处。

陆小凤转身，看着渐行渐近的上官丹凤： “公主还有何指教？”

“方才……多谢三位周全。”上官丹凤维持着优雅仪态，略带羞涩。

陆小凤挑眉： “是为了那杯酒？”

“是。实不相瞒，为维持这般体面，府中早已囊中羞涩，父王的藏酒也……只是他尚不知情。”上官丹凤轻声解释，眉宇间染上轻愁。

陆小凤心知这女子绝不简单，却还是见不得美人蹙眉，当即插科打诨，总算逗得她破涕为笑。

先行离开的花满楼与云扶风途经月季花圃时，恰看见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正在花丛中翻找什么。

云扶风扯了扯花满楼的衣袖，示意过去看看。

花满楼会意，上前温声问道： “姑娘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小女孩抬头看了看他蒙着白纱的双眼，好奇道： “瞎子也能找东西？”

“瞎子自然不行，”花满楼毫不生气，依旧温和， “但我身边这位姐姐可以帮你。”

小姑娘这才看向云扶风。只见他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一双眸子清澈得像初融的雪水，眼尾微垂，看人时自带三分缱绻笑意。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女孩被他看得脸红，小声问道。

云扶风只是微笑，比划着手语：[我说不了话。]

上官雪儿愣了愣，惋惜道： “姐姐你不能说话啊？真可惜……”

“这位姐姐虽不能言，但找东西靠的可不是嘴巴，对不对？”花满楼适时解围， “所以，你究竟在找什么？”

上官雪儿这才想起正事，急忙道： “我叫上官雪儿，我在找我姐姐——上官飞燕！”

“你姐姐？为何要到花园里来找她？”花满楼心中微动，不动声色地问。

“她从你们来的那天就不见了！”上官雪儿叹气， “我猜她可能已经死了，就来这里找找她的尸首。”

“小表姐，你又开始编故事了？”姗姗来迟的陆小凤恰好听到这句，忍不住调侃。

上官雪儿回头瞪他，一脸严肃： “小表弟，这次我真没骗人！我发誓——”

“雪儿小姐，飞燕小姐正找您呢！”独孤方适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上官雪儿眼睛一亮： “什么？我姐姐回来了？”

“是，飞燕小姐已回府，正寻您呢。”独孤方向三人点头致意，带着将信将疑的上官雪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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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本该回房歇息的云扶风却仍留在花满楼房中。

花满楼将床榻让给了他，自己歇在窗边的小榻上。

待隔壁的动静终于平息，伴着上官丹凤远去的脚步声，花满楼与云扶风相视一笑，起身敲响了陆小凤的房门。

[总算清静了？您这儿今晚可真热闹。]云扶风一进门就朝陆小凤比划，眼里满是揶揄。

陆小凤无奈扶额： “行了，别取笑我了。说说正事，今晚什么打算？”

花满楼含笑接话： “计划很简单，我们俩去挖土，云娘负责验看。”

“完了？就这么简单？”陆小凤对这个过于简陋的计划感到头痛，转头问云扶风， “大夫也懂验尸？”

[不在话下]云扶风自信一笑，昏黄灯火下，他的眼眸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