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击鼓 第21章 第三章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是皓翎大王姬，那位失踪了几百年闻名整个大荒的西陵玖瑶？”楚楚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相识数年的男人，实在是难以与她儿时记忆深处所见那位精灵古怪的小女孩，相提并论。

这个世界怎么了？

“那你这是？”

小六自己也知道自己从前是什么德行，确实没在她跟前在乎过形象一说，这会儿身份掉落，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解释说：“父王说，是因为我体内封印了一件稀世神器，驻颜花。它让我的容貌即便没有灵力，也可以随便变化。我使用驻颜花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了。以至于变着变着，有一天，我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了。”

“那我看见的是？”她看见玟小六那张脸几十年了，除了一如既往的小白脸，并未发现什么大的不同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楚楚想起来了：“是因为你那面猩猩精魂锻造的镜子吗？！”她见过，玟小六怀里有块猩猩精魂锻造的镜子。

小六点点头：“正是如此。那用狌狌精魂铸造的镜子，可以记忆过往的事情。我用镜子记录下自己的容貌，这样即使第二日有了偏差，也可以看着镜子变回去，慢慢地，我学会了固定住自己的容貌。”

“可你现在还是张男人的脸！你和家人平时相处起来，不会觉得有点变扭吗？”毕竟，好好的一个女儿出去几百年回来以后居然变成了个儿子了。

楚楚看了眼台子上正斗得精彩的两人，也不是他，便将目光收了回来：“要不，我给你看看？”

小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和人交谈的锦衣男子：“放心吧！我这次出来，主要就是和我哥哥他回去玉山一趟儿，请王母施法出手帮我，解开驻颜花的幻术。我知晓你的心意。只是我这点小事，还到不了那个分上呢！你这身子好不容易健康点，看着脸上有了点血色气，可别为我折腾了！”

说到这儿，小六打量着她，伸手给她把了把脉象，是比在清水镇时候养得好上太多了。

小六问她：“对了，你怎么晃悠到这里来的？”

她晓得，在这里各大氏族派来参加这小祝融秋赛的子弟必定是家族的中坚力量，甚至会成为下一任的族长。氏族子弟间自有圈子。

楚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想到这茬儿，问我呢？”

楚楚看着她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模样，笑弯了眉眼：“我是随着我父亲朋友家的儿女一起来的。自从你上次被那个轩带走，我大概就知道你八成是回不去清水镇了。我在那就你一个朋友，你都不在那了，我也懒得在那里待了。就收拾了一下，想着先回去陪我父母他们住了一段时间，就遇见了。遇见就一起玩呗！反正就像你说的，寻不到长久的相依，短暂的相伴也总是好的。”

小六听了，举了举面前的酒杯，敬了她一杯酒。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在外头流浪了三百多年，回到皓翎，见到亲人尚且会还恍惚，不真实没有回家的感觉，她又何尝不是在外漂泊多年，她有疼爱她的父亲哥哥，会让她终于觉得她回家了。

楚楚有谁？她家到她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心照不宣。

赛上，小六和楚楚坐在一处，时不时的说说话，吃吃东西。十分和谐。只是落在有心人眼里，一身青白衣袍的男子模样清秀，言谈风趣，时不时的细心为同桌的黄衫女孩添水倒茶，谈笑风生。端是一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景象。

祝融府派出来维持会场的人见着此等情况，赶忙上报上去，毕竟自家少主的心思，人尽皆知。

“那边的公子瞧瞧，眼睛都快把我给盯穿了。”小六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在看她，凭着直觉看过去，角落里站着一位打扮模样皆不俗的年轻公子。他好似知道她在看他，甚至还点头示意了一下。

玟小六唇角笑容不变，心里却在琢磨了起来。这几日，也没听到何时赤水城中来了这么个少年啊？瞧着气度，是哪家氏族出来历练的精英子弟呢？

怎么没上台去比划比划呢？

“哪位啊？快让我看看。”楚楚扭过头，好奇看向身后。

她倒要看看是谁啊？

眼光不错哦！只一下，楚楚就转过来了，岔开话题低声问：“你哥呢？他去哪了？”

看到了。

小六这时想起来蓐收来了，说：“他们估计是一起去青龙部贵宾席了吧！我们这次出来，借了青龙部子弟的身份行走的。我要不是看到你了，现在指定也跟着青龙部那里凑热闹呢！”

楚楚点头，没在问什么。

瞧着这今日秋赛时辰也快要结束了，小六想起得问问楚楚现在住处，明日好去寻她一起出来玩耍。正想开口，就见刚刚那位气质沉稳干练的少年径直向这边走来，到跟前，和楚楚打招呼。

人都自己过来了，楚楚也不好再装看不见，起身对小六介绍道：“这位是赤水丰隆。”

赤水？！

即便这些年常混迹乡野，她也知道四世家之一的赤水氏。

瞧着楚楚的模样，似乎和这位赤水族的少年不太愉快！这是……丰隆道：“不知这位朋友可有空闲，府上近日会举行一个小宴，本来邀请的都是些以前就相熟的朋友，瞧公子似乎与阿楚熟悉，一起来玩。我很欢迎新朋友的。”

小六仔细打量了一番丰隆，若是玱玹在，这个邀约他一定会答应，她也会。可是眼下他愿意邀约，是因为楚楚，是敌是友，砒霜蜜糖犹未可知。

小六顿了顿，还是打了个哈哈，拒绝了丰隆的这个邀约：“我过两日还有事，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下次，下次一定去啊！”

丰隆目的本也不是一定要结交这个朋友，可惜了一下，也乐得和楚楚一起：“今日已经出来很久了，家中还有长辈，不便晚归。就先行一步了。”

楚楚走时，对小六说：“要是有事，记得传讯啊！”说的，就是她上玉山的事了。

小六笑着挥了挥手，送走了这两个人。

看来，楚楚的秘密，跟着赤水丰隆关联甚大啊！这赤水丰隆态度也挺奇怪。

不行，得去问问玱玹，这丰隆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问题，直到玉山之行结束之后，她才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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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翎王宫内，袅袅婷婷的绿衣少女，犹如一株碧桃生于繁华锦绣间，尽得天地之精华。满头青丝挽起，额中有一朵小小的绯红桃花。

“那天，你见到的那位赤水丰隆正是赤水族的少主，下一任赤水族的族长。我的探子来报，你的那位朋友具体是哪家我还不知，确定的是是赤水族远远出五服的族人。她和丰隆两个人小时候定有婚约，而且丰隆一直是喜欢她的，在赤水一族以及和他们交好的一些家族里，这不算是什么秘密。”

小夭说不清楚，既震惊又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小时候定有婚约，什么意思？现在呢？”楚楚，若真是赤水族未来的族长夫人，怎么会落到当初流浪的那般境地？莫非是有人心生嫉妒，暗地里害人？

玱玹摇摇头，小夭脸上的意思很好猜：“是那位赤水姑娘坚持作废婚约，丰隆不愿意，加上赤水族其实并非铁桶一块，还有长老们各方势力交杂，婚约之事牵扯甚多。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几百年了两人仍是未婚夫妻。谁也进一步不了，退也不得一点。”

其实私心里玱玹是希望丰隆如意，不仅仅是如今他们即将联盟，同属一个阵营，还因为小夭和楚楚的关系，在清水镇他还是轩时，听过镇上的妇人说过，她们两个人是老朋友了。也可惜过两个人没缘分，没做成夫妻。

那时候，他心里的想法不重要了。现在是重要的是，他要拿回所以属于他的一切。一切。

若是赤水一族重要之人都站在他这边，他的助力赢面会增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