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咖啡交流赛上崭露头角后,“言肆の咖啡岛”的名声悄然传开。
不仅机场内部的熟客络绎不绝,更有不少外地的咖啡爱好者专门打“飞的”过来,就为了品尝一杯温言肆亲手制作的、带有独特温柔风味的咖啡。
这天下午,温言肆刚送走一波客人,便接到了一个来自香港的电话。
对方是一家知名的咖啡培训学校,邀请他前往进行为期一周的研学交流,并希望他能作为特聘讲师,分享他的咖啡理念和拉花技巧。
这对于一直致力于精进咖啡技艺的温言肆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认可和机会,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欣然答应了。
挂了电话,他心情雀跃,盘腿坐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一扭头,就看到了在沙发上小憩的贺宸。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柔和地洒在贺宸冷峻的侧脸上,刀刻般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
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厉,安静沉睡的模样让人心醉。
温言肆看得入神,心里软成一片。
他悄悄起身,想去厨房倒杯水,刚站起来,手腕就被人猛地攥住。
一股力道传来,他惊呼一声,天旋地转间,就被重新拉倒在沙发上,圈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要去哪儿?”贺宸依旧闭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一只手揽着温言肆的腰,指尖无意识地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摩挲。
温言肆就像上好的羊脂玉,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多余的体毛,皮肤白皙细腻,触手温凉滑腻。
尤其是那截腰,纤细柔韧,贺宸一只手臂就能环过来,简直爱不释手。
细腰长腿,干净温暖的气质,温言肆的每一点都精准地长在了贺宸的审美点上,让他沉迷不已。
“我就去倒杯水。”温言肆失笑,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间的手。
贺宸却在他耳边吹着热气,追问:“我是说你电话里说,要去哪儿?”
他显然刚才就醒了,还听到了只言片语。
温言肆明白了,老实回答:“香港。那边有个培训学校请我去,算是研学交流吧。”
贺宸原本轻柔摩挲的手掌逐渐不安分地往下滑,声音闷闷的:“去几天?”
温言肆抓住他作乱的手:“一周。”
贺宸的动作顿住了,周身气压肉眼可见地低了下来,明显透着不悦。
温言肆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躺在不算宽敞的沙发上,两人身体紧密相贴,鼻尖几乎碰着鼻尖。
“就一周嘛,”温言肆放软声音哄他,“再说你平常飞来飞去的,我们不是也经常好几天见不到?”
贺宸盯着他,眼神幽暗,当然,那只被抓住的手又开始悄悄用力,试图挣脱束缚:“言肆这是在怪我没时间陪你吗?”
他说着,使坏地在温言肆大腿内侧最柔嫩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嘶——”温言肆轻吸一口气,身子一缩,“没有!我的意思是……我就走一个星期,不长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那你一周不在了,我想你怎么办。”贺宸把脸埋在他颈窝,低声嘟囔,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哪还有半点平日雷厉风行的精英机长模样。
温言肆被他这难得的黏糊劲儿弄得心软,认真地提议:“我们可以打视频啊,打电话。随时都可以。”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可能带来的“后果”,依旧天真地规划着。
贺宸沉默了片刻,像是经过了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才抬起头,叹了口气:“好吧,那毕竟是你的梦想和事业。”
他揉了揉温言肆的头发,语气变得支持,“放心去吧,店里我会帮你看着点的。”
温言肆立刻开心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谢谢你,贺宸!”
“谢谢?”贺宸挑眉,眼神危险起来,“这么谢可不够。”
温言肆预感不妙,连忙推拒:“不要了……前天刚……”
贺宸却不依不饶,一把将他打横抱起,直接往卧室走。
“对了,”贺宸低头,看着怀里脸颊泛红的人,旧事重提,“前两天跟你说的,搬到我那里住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温言肆想起来了。
前天晚上,两人挤在他这张小床上睡觉,贺宸差点被他挤掉下床,之后便正式提出让他搬去自己那间大公寓。
贺宸的理由很充分:现在车也有了,虽然温言肆开得少,男朋友也定了,同居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
但温言肆总觉得进展太快,而且贺宸的父母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他心里始终有些顾虑,所以之前没有答应。
贺宸把他轻轻放在卧室的大床上,随即覆身而上,细密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脸颊、脖颈,一边亲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蛊惑:“搬过来,你就可以把房租省下来,对不对?而且空间大,我们也不用挤在这张小床上了……”
温言肆被他亲得晕头转向,理智在贺宸的温柔攻势下节节败退,身体早已先一步投降。
他眼神迷离,看着贺宸近在咫尺的、写满期待的脸,最终迷迷糊糊地点了头:“……好。”
贺宸眼底瞬间迸发出得逞的亮光和汹涌的情潮。
他扯过柔软的被子垫在温言肆腰下,然后俯身,在他耳边用沙哑性感的嗓音宣布:
“既然要走一周,那接下来几天的份,现在就开始提前预支,都补回来吧!”
“啊?!”温言肆的惊呼声被彻底封缄在随之而来的、热烈而缠绵的吻里。
窗外夕阳正好,室内春意盎然。
对于即将到来的小别,贺宸显然打算用最直接的方式,先收取一笔丰厚的“利息”。
——
飞机穿过云层,平稳地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
温言肆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心境却与上一次来时截然不同。
上一次,是带着些许逃避和寻求放松的孤独感;而这一次,他心里是满溢的充实和安稳。
他有了一份深深扎根于心底的爱情,一个会让他牵挂也牵挂他的人,还有一份自己热爱并能为之奋斗的小事业。
这种双脚踩在实地上的感觉,无比美好。
刚开机,贺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时间掐得刚刚好。
“落地了?”贺宸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正在做飞行前的准备,但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沉稳。
“嗯,刚落地。”温言肆弯起嘴角。
“那就好。出了到达大厅,会有人接你,他叫西澳,是我的管家。一切听他安排就好。”
“管家?”温言肆微微诧异,他知道贺宸家境优渥,但配备管家……这似乎超出了他之前对“富二代”的认知范畴。
“嗯,听话,让他照顾你。”贺宸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我马上要飞了,晚点联系你。”
挂了电话,温言肆顺着人流往外走。
果然,在到达大厅,一位穿着剪裁合体黑色西装、气质沉稳、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迎了上来,他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却不显卑微:
“您就是温言肆先生吧?您好,我是贺少爷派来接您的,您可以叫我西澳。”
“西澳先生,您好,麻烦您了。”
温言肆也连忙礼貌回应,心里对“贺少爷”这个称呼感到一丝新奇又好笑。
“您太客气了。车已经在外面等候,我先送您回酒店下榻,贺少爷已经吩咐我都安排好了。”
西澳递上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贺少爷特意交代,您在港期间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谢谢。”温言肆接过名片,感觉分量不轻。
西澳引着他,走的并非普通通道,而是标识着贵宾通道的入口。
通道尽头,一辆线条优雅、气场强大的劳斯莱斯幻影静候在那里。
温言肆这次是真的被震住了。
他知道贺宸有钱,之前那辆保时捷卡宴已经让他感叹过机长薪资水平,后来知道贺氏背景,也更多是概念上的认知。
直到此刻,这辆象征着顶级财富与地位的座驾具象化地出现在眼前,他才真切地、直观地感受到了所谓“贺氏集团”所代表的庞大实力。
那辆他曾经觉得高不可攀的保时捷,恐怕真的只是贺宸车库里最“朴素”的代步工具。
他有些无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打开那扇对开式的车门。
西澳显然经验丰富,体贴且不着痕迹地为他打开了车门,用手护在门框上方,引导他坐进宽敞舒适的后排。
车内极致奢华与静谧的环境让温言肆有些拘谨,他小心翼翼地坐着,生怕碰坏了什么。
酒店依旧是上次那家顶级酒店,甚至连房间都是同一间。
站在熟悉的客厅里,看着窗外璀璨的维多利亚港夜景,温言肆心中感慨万千。
上一次在这里,他醉酒断片,与贺宸的关系暧昧不明;而这一次,他是以贺宸男朋友的身份,被郑重其事地安排住进来。
他给贺宸发了条报平安的消息,然后拨通了视频电话。贺宸似乎已经在驾驶舱做准备,背景是复杂的仪表盘,他戴着耳机,看到温言肆时,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
“到了?房间还喜欢吗?”
“嗯,一样的房间。”温言肆把摄像头对着窗外晃了晃,“太破费了……”
“你喜欢就好。”贺宸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电流的磁性,“等我回去。”
简单聊了几句,知道贺宸要忙,温言肆便挂了电话。
他放松地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反正正式的行程在明天,今天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一种微妙的冲动驱使着他。他起身,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再次走出了酒店。
故地重游,他凭着记忆,走向了那家酒吧。
几个月不见,这家酒吧似乎也有了些许变化。
吧台后的酒架上增添了更多五颜六色的酒瓶,菜单上也用粉笔写上了几款名字新奇的特调。
或许是周日的缘故,今晚的酒吧格外热闹,几乎座无虚席。
温言肆点了一杯名为“星空漫步”的无酒精特调,幸运地在角落找到了唯一一个空着的两人位。
他坐下慢慢啜饮着饮料,感受着与上海截然不同的松弛氛围。
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去洗手间,离开前特意跟酒保打了个招呼,请他帮忙留意一下位置。
然而,当他从洗手间回来时,却发现自己刚才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温言肆有些愕然,走向酒保。
酒保看到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歉疚的神色:“先生?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啊先生!那位先生……他,他和您实在太像了!我刚才一忙,回头看见他坐在那里,还以为是您回来了,就没多问……”
和我长得像?温言肆心生好奇,顺着酒保的目光看向那个座位。
恰在此时,坐在那里的男人似乎也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隔着短短一两米的距离,彼此都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样子。
酒保说得没错。
他们两人,无论是清秀温和的眉眼,还是周身那种干净阳光的气质,都极为相似。尤其是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感,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唯一的显著区别是,座位上的男人有着一头天然的红棕色微卷发,软软地搭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艺术家的慵懒气息。
乍一看,真的会让人误以为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
“不好意思,”卷发男人率先开口,声音果然如他气质一般温和,“我以为这里没有人,不知道是你的位置。”他说着就要站起身。
温言肆连忙摆手,也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没关系,酒吧人多,认错了也是难免的。”
他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空位,便主动提议:“你自己一个人吗?”
男人点了点头。
“那一起坐吧,”温言肆自然地在他对面坐下,“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要不然你还得等位置。”
“那太好了,谢谢你。”男人感激地笑了笑,“我请你喝一杯吧,就当是占了你位置的赔礼。”
“好啊。”温言肆没有拒绝。
两人坐下,交换了名字。
男人叫时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