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夕 第2章 打的就是你

迅速调整好状态，就往学校赶了。

今天是周日，下午有一节晚自习。可到了校门口，却被一些人拦住了，带头的是张涛，初中两人就很不对付。

“哟，看看这是谁，你那个有钱爸呢？哈哈哈，还有你那个奶奶，臭哄哄的，一身穷酸劲。要我说早该死了，哈哈哈哈。”

…妈的，这人。

猛的一拳，谁也没反应过来张涛就被打的瘫软在了墙上，左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牙上也沾上了些许鲜血。

“你！你竟然敢打我？！哥几个上，何羽！你特么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爷么？我告诉你，你连个屁…啊！”

何羽一拳打在了张涛的裆部。

“打的就是你，有本事打回来啊。”

张涛紧紧捂着裆滑坐到地上，面色苍白无力。

紧接着，何羽薅住了他的头发，似笑非笑的说：“张涛啊，初中不和你斗是看你傻的可怜，既然你想玩，那我陪你。”

说完提着张涛的脑袋就要往墙上撞，围观的小弟哪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腿都软了。

“会被打死的吧，你看涛哥脸都青了。”

“可以报警吗？”

“傻啊，咱们先寻的事啊。”

“那要怎么办？要死人了！”

好在这时纪检部的人来了。

“何羽！”

何羽不耐烦的转头看了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连他的事都敢管。

看见那人的面容，他愣住了。“慕…慕义？”

“学校门口打架，要记过的。”

“那怎么办？他先寻滋挑事的。”何羽装作委屈的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何羽感觉自己对慕义的话言听计从，为什么呢？只是因为那晚他救了自己么？摇了摇头，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不站不要紧，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慕义高，他本人182，而慕义明显高了半个头，嗯…188左右吧。啧，好生气。

转头冲着张涛说：“还坐着？给你打爽了？”

张涛眼看形势不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何羽放狠话：“你给我等着！”然后带着他的小弟们着急忙慌地溜了。

“他们跑了，怎么办？”何羽对慕义说道。

“这些不是本校的？算了，这次就当没看见，不记你过了。你手背流血了。”说着，他递给何羽一张纸巾。

接过纸巾，擦了擦手背的血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看着慕义，不禁想调戏一下。

“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擦墙上了，好疼啊，你给我吹吹好不好？”

慕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手机拿了没？加我，给你转医药费。”

“学校不让带手机。”

何羽挑眉笑着说：“原来是个乖孩子，行吧，正好我拿现金了。”

“这样咱俩就两不相欠了。”

何羽跨着大长腿走在前面，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慕义是什么表情。他小声咕念着“两不相欠…”

回头望了一眼，见慕义还愣在原地，便朝他挥了挥手，喊道：“走了。”

慕义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上何羽。

一路无话，到了教室，何羽从钱包里掏出钱还给了慕义。

回到座位屁股还没沾到凳子，同桌蒋元元就好奇地问他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何羽随口说了句摔倒了。蒋元元还想再问，上课铃声响了，张老师拿着教科书走进教室。何羽也顺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安静！吵吵吵！整个年级就咱们班最吵，知道的是教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市场呢！还有你，何羽！就知道睡！不学习了吗？！…唉，行了行了，上课！”

何羽没有睡着，张老师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奶奶走了以后，学习的动力也没了。他很迷茫，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干嘛了。他在想，奶奶会不会生气呢。但转念又一想，无所谓了，活不下去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怕的…

他睡着了。

他的眼前是他8岁在乡下住的地方，爸爸，妈妈和奶奶都在。爸爸在院子给他搭秋千，妈妈在旁边伸手扶着。

“

小羽，有秋千了！开心吗？”

“嗯嗯！开心！我也有秋千了！爸爸快点啊，我要荡秋千！”

何建平刚好上完最后一个螺丝，擦了擦汗说：“有这么急吗？哈哈哈，看你那猴急样，上去试一下。”

“哦！好耶！”何羽跑过去一屁股坐上去，奈何腿短荡不起来。

“啊啊啊！妈妈，帮我帮我~我荡不起来。”

奶奶此时正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一家人齐齐围了一圈，妈妈推着秋千，爸爸舍不得妈妈热用书帮妈妈挡住了太阳。而何羽坐在秋千上笑，很幸福…

“铃铃铃…”下课铃声把何羽搬回了现实中，那个枯燥无味孤独的现实。

何羽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阳光有些刺眼…

风吹过树稍，几片叶子顺着窗户飘了进来。

注意到何羽呆若木鸡。

“喂，同桌，想什么呢？”蒋元元凑过来问。

“哦，没什么，一些不重要的事。”

他转过头，一本正经的盯住蒋元元。

“你说你一个男的，为什么要叫元元？你说你如果是一个女的多好啊，贴心小同桌。”

蒋元元也是无语住了，以前听说过他这个同桌欠，但没想过这么欠啊！可真要说，何羽其实也怪可怜的。班里的同学大多数都不知道，他也是那次交作业的时候站在办公室门口不敢进去，才无意间听到老师说了关于何羽家里的事。就顿时五味杂陈，想到能帮的地方就尽量帮他。但和他想象完全不一样，何羽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成天笑嘻嘻的。没人能看透他，问了也不说，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喂，你怎么了？想到自己不是女儿身，不能嫁给我伤感了？”说完，何羽还凑近贱笑了一下。

“滚滚滚！谁要嫁给你。”

何羽撑着脸笑：“知道你还有你的木木呢。”

这个木木，其实就是蒋元元中考的时候认识的一个网友。那时候快要考高中了，蒋元元的压力特别的大，可上课又听不进去，回家无脑复习，学习效率没有一点。甚至当时还查出了轻度抑郁症。那时有个网名叫做“木木会学习”的人加他。本来要点删除，却手滑点成了通过。一上来对方就发了5个表情包，还做了自我介绍。

也算是有缘，她也是初三的，至于那个学校的名字，他没有听过，也就没往那方面想。她每天晚上都会发很多复习资料，并督促着让蒋元元背过，说是一定要上高中，他们要考进一个大学。蒋元元也许是被这小姑娘的幽默所打动，竟然照着她的话一五一十的全做了。本来吊车尾的他，成绩飞速上升，考进了这个市里排名第二的高中，也算是不负木木的期望了。可是下一个目标对他来说太难了，浙江大学。成绩中等的他真能考进去吗，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信心了，上次表明想法后，木木好像也失望透顶了。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两周没有联系了。

“行了行了，怎么又伤感了，知道你俩僵了。要我说你该有信心，主动发消息缓解一下氛围。”

“这事等两天再说吧，哎哎哎，我听他们说今天你来学校被几个人拦住了？不像校内的，好像是街上几个小混混。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呗。”蒋元元八卦的看着何羽。

“别这么八卦。唉，我问你，咱班慕义这个人怎么样？”

“这人你都不知道？升学的时候他明明考上了河时一中，还是以全市第六的名次，但为什么要来四中，没人知道。看上去挺高冷的，就没人敢问。”

“喔，还是个学霸。”何羽边说边往慕义那看去，发现慕义也看着他。何羽自己竟然还有点…害羞？但出于欠，他还是咧嘴一笑，用口型比了个“慕义”。

慕义迅速把头转了过去，好在他坐在第一排，而何羽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不到一会儿，他就失落了起来。那次的意外，他已经把我忘了吧。

铃铃铃…晚自习下了，外面黑漆漆的。说真的，何羽讨厌这样，讨厌黑夜。连带着他的心情也低落了起来。背着书包的他只想尽快回到家里。

走到一个乌黑的小巷，里面好像有人，挺多的。仔细一看，是张涛和他认的那个社会上的大哥——王伟，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弟，潦草一看，应该有二十多人吧。

“妈的，何羽！你给老子站住。”

何羽知道自己寡不敌众，纵使他再厉害，但这么多人，总要出事的。刚准备甩掉这些人，可发现张涛手上拿着一个明晃晃的刀子。顿时呆住了，和那晚一样…他恨这些明面上弄不过就背后下黑手的，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想杀了张涛及后面的那些人，他想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挂念的。

“哟，吓得都走不动道了，其实咱们这事也好说。何羽，你跪下来，给爷磕个头，爷就放过你好不好？哈哈哈。”

张涛转头又对王伟说

“伟哥，就是这小子，今天当众让我出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手下，传出去怕影响不好。收拾收拾他，让他知道知道人是不能乱狂的！”

那个被称为伟哥的走到何羽面前，嘴里叼着烟，眯眼看着何羽的眼睛。

“就你欺负我的人？挺有志气的一小子。知道我谁吗？”

“当然，伟哥的名字这一代谁没有听过。但是今天，张涛你护不住。”

说罢，悠悠放下书包。拍了拍上面的灰，他对着王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便猛的冲到张涛面前，一脚将他手中的刀子踢掉。又迅速地转过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旁边的小弟刚想上，却被王伟挡住了。何羽刚把张涛压在地上，注意到了王伟的动作，转身坐在了张涛的身上。挑着眉笑着说：“伟哥？这是做什么？不保你的人了么？”

王伟蹲下与何羽平视说：“他没你有血性，小子，叫何羽是吧？有兴趣和我混吗？”

何羽挠了挠下巴：“兴趣么？有点，但不多。你…不仗义。”

王伟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被这小子有趣到了，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是我不仗义，我要的是有血性的兄弟，不是打不过就叫人的怂货。”

张涛莫名被骂了，很不爽，明明是他叫来报仇的，现在怎么反被收拾了。刀就在眼前不远，他伸长手想要拿起刀捅何羽。就在快要摸到的一瞬间，手被一脚踩住了。

“妈的，谁…伟…伟哥。”

“你知道的，我讨厌耍阴招的。”

“停一下。”何羽突然打岔。

“你刚说，你讨厌耍阴的，这倒是让我有了兴趣。你刚说的那个也不是不可以，

说吧，我加入有什么条件？”

王伟愣了愣，随即便开口笑道：“不错不错，明白人。我的条件不多，要有血性，遇事能上。而背叛者，我会亲自杀了他。”

“你们龙骨帮的人果然不一样，爽快。我答应你的条件，当然我也有条件。"何羽笑眯眯的对王伟说。“就比如，杀了他？”何羽指着自己身下的人。

张涛也开始恐惧了

“伟…伟哥，我们是兄弟不是吗？你怎么会为了他而杀我，对…对不对？…”

王伟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小弟立刻将张涛拖了出去。

“放心，我说到做到。”随后王伟伸出了手。

“欢迎加入龙骨帮。”

何羽握住了他的手：“合作愉快。”

“放心，加入我们少不了你的好处。来，加个好友，方便联系。”王伟将二维码摊开让何羽扫。

“行，加了，你通过一下。时间不早了，我有事先回去了。”

“有缘再见。”说完，何羽就提上书包飞奔向他打工的那家店。

一路上咕嚷着。“啧，该死。把时间给忘了，这下过去又要挨骂了。话说那个王伟真会杀了张涛吗，不管了，龙骨帮也算是很有钱的一个帮派了，杀一个人完全可以压下去。”

“伟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要杀我，求你了不要杀我！”

王伟戏谑的说：“放心，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今天给你面子出来，就只是想看一下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的那小子。奈何人家比你更有血性呢，有你他不会加入的，所以滚出去吧，不要再回来了。”

“谢谢伟哥放了我，我现在就走。”

张涛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正要出去，就被一枪射中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