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但手拿把掐[快穿] 第78章 初遇

青石板被晨露打湿，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着香料与蔬果的气息，漫在街巷里。

小笛看向车窗外：“梁老师，就在这儿摆摊？”

梁崎拉开车门下车：“嗯。”

小笛扛着相机问：“今天镇上广场不是办集市吗，人肯定多，咱们怎么不去那儿摆？”

柏雪意环顾四周，这里看着像居民区，出来摆摊的都是些当地的叔婶，确实不算太热闹。但人也不少，应该大多都是附近的村民，踩着拖鞋，提着家里的篮子就出来了。

梁崎从后备箱搬出竹篓：“集市都是正经商家，散户没有竞争力。而且来这儿买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不容易被认出来。”

梁崎找了个靠边的摊位，把竹篓往地上一放，弯腰把菌子分门别类摆开。鸡纵菌码得整齐，牛肝菌铺成一小堆，干巴菌用新鲜芭蕉叶垫着，来之前已经简单处理过，每一株都掸去了泥土，露出饱满鲜嫩的模样。

柏雪意拿了条板凳坐下，他带了块板子出来，问完梁崎，把价格都写上。

两人再没别的话，各做各的，小笛这个母胎单身的钢铁直男都觉得气氛古怪。

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小笛想问不敢问。他看着周围热情吆喝的摊主，再看看安静的不像来摆摊的两位，忍不住问：“老师们，你们不吆喝两句？”

柏雪意开始摆弄他昨天在山里采的野花，气定神闲道：“愿者上钩。”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上钩的鱼就来了。

几位穿着艳丽服饰的阿姨们停在摊前，“小伙子，菌子怎么卖啊？”

柏雪意脸上挂着笑，张口就喊“姐”：“鸡纵30一斤，牛肝菌25，干巴菌贵点，50一斤，都是好东西，您买回去尝尝就知道了。”

另一位阿姨拿起干巴菌闻了闻：“这是真的吗？”

柏雪意立刻拍胸脯保证：“您放心，这些都是我爱人昨天亲手摘的，绝对不会有假。”他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相机，翻出昨天拍的照片：“你们看看，这是我们昨天下午进山摘菌子的照片。”

阿姨们觉得新鲜，都凑过来看。照片的主角都是同一个男人，有的是远景全身照，有的是近景侧脸。

阿姨们看向后面坐着的梁崎，问：“这是你老公哦？”

柏雪意笑着点头。

一位阿姨很惊讶：“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

柏雪意说：“不年轻了，我都结婚七年了。”

阿姨们更吃惊了。面皮这么嫩，看不出来，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看完照片，阿姨们放下心来，柏雪意趁势道：“买菌子送花哦，你们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

竹篓里摆着各色花束，虽然都是些不知名的野花，但被柏雪意搭配得很漂亮，让人看了心生欢喜。女人们都爱花，爽快地每人都要了不少。

梁崎拿出秤称斤两，再用芭蕉叶把菌子包好，动作利落熟练。

过路的人瞧见两位面生但长得过分好看的小伙子，都忍不住停下来看几眼，见菌子新鲜价格不贵，还送花，他们摊子的生意格外好。

太阳渐渐升高，人越来越多，两人的菌子也卖得差不多了。最后剩下一点被一对年轻情侣买走，那个女生一直盯着他们两看，小心翼翼又不可置信地问：“你们是...”

“嘘。”柏雪意食指摆在唇间，“帮我们保密好吗？”

女生兴奋得脸都红了：“放心！我...能要一张合照吗？”

柏雪意：“可以啊。”

女生又忍不住问：“可以和你们两一起拍吗？！我是两位老师的cp粉！”

柏雪意看向梁崎，问他的意见。

梁崎点头。

拍完合照，他们利落收摊。柏雪意数了数今天赚的钱，比他想得要多不少：“我们拿这些钱买什么？”

梁崎：“主要买食材，明天会有嘉宾来家里吃饭。”

“谁啊？”柏雪意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梁崎摇头，说不知道。

行吧。

“梁崎，我想喝咖啡。”柏雪意忽然转过头问他，“那家还开着吗？”

梁崎停下脚步，两人眼神交汇，他知道柏雪意说的是哪家：“想去？”

柏雪意点头。

镇子不大，他们直接走过去。

看见街角那个熟悉的门脸，两人走进去，店员早已换成了新面孔。一男一女两位咖啡师，都是年轻人，看见他们明显一怔，但没表现出过分的窥探。

“梁老师，想喝你做的咖啡了。”柏雪意说。

梁崎看他一眼，迈步往前台走。

小余跟着柏雪意在店里打转，好奇问：“柏老师，刚才附近不是有很多咖啡馆吗，为什么要来这一家？”

“因为...”柏雪意环顾四周陈设，和多年前别无二致，“我第一次见你们梁老师，就是在这里啊。”

小余小声惊呼。原来就是这里吗。

“他当时在这做咖啡师。”想起那天梁崎说那天不是第一次见他，柏雪意又说：“哦，得纠正一下，这是我以为的第一次见他的地方。”

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小余问：“您是见梁老师的第一面，就决定让他演谢真了吗？”

“嗯。”柏雪意支着脑袋，“当时我就在想，老天待我不薄，终于把谢真带来给我了。”

“哇...”小余脸颊发烫，又问：“那您和他说，想找他拍电影了吗？”

“是啊，我当场就问了。”柏雪意眼神落在前台，梁崎不知和店员在说什么。

“然后呢？他答应了吗？”

“还答应呢，”柏雪意叹口气，“你们梁老师根本没理我。”

小余：“啊...”

柏雪意边回忆边说：“他觉得我是骗子。我把身份证拿给他看，甚至把自己的百度百科的照片翻出来让他对比，他还是不信我。”

小余脑补了一下那画面，没忍住笑了。

“然后我没办法，问能不能请他喝杯咖啡，”柏雪意说，“我想把他剧本给他看看，或许他会感兴趣呢。但你猜他怎么说？”

小余说猜不到。

柏雪意无奈道：“他说不了，他请我喝，请我不要再烦他。”

小余：“......”

“就是在这里，他真的做了一杯咖啡给我。”

柏雪意突然定住，小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梁崎穿上店里的围裙，和咖啡师沟通着什么。

“梁老师是要做咖啡吗？”小余张开嘴。

真的给他做啊。他知道昨晚那通意料之外的电话让梁崎心情不好，今天两人都没说几句话，没想到对方还能给他做咖啡。

小余转过头，问后来怎么样。

柏雪意：“后来店要打烊了，我问他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他说不能。”

“不愧是梁老师...”小余追问，“那后来呢？”

柏雪意眼神追随着梁崎。这么年过去了，他做咖啡的样子还是没变。

“还能怎么办，只能每天来这找他啊。”柏雪意说，“睡醒就过来，在这待到打烊，每天好几杯咖啡，这里卖的所有品类，我都喝过。”

小余：“那梁老师理你了吗？”

柏雪意：“他每天只和我说一句话。”

小余：“说什么？”

柏雪意模仿梁崎的声音：“喝什么？”

“......”，小余说，“柏老师，我真佩服您。换我就被冻死了。”

柏雪意：“其实还好。我那段时候天天带着剧本到店里改。很神奇的，我安静地观察他，总会冒出好多新灵感。所以其实《飞鸟》的剧本比起最开始准备拍的那一版，变了很多。可以说，他的出现，改变了谢真这个角色。”

“所以梁老师是您的缪斯吗？”

柏雪意没有否认。

梁崎端着托盘走过来，柏雪意和小余各一杯。

柏雪意说“谢谢”，小余惊喜道：“天，我也有份吗！谢谢梁老师！”

梁崎问：“在聊什么？”

“聊您当初以为柏老师是骗子，”小余嘻嘻笑，“不过您居然不认识柏导吗？”

柏雪意那时候已经有好几部卖座又叫好的电影傍身了，知名度不低。

梁崎没什么表情：“谁说我不认识。”

柏雪意扬眉：“那你要看我身份证，还一直不理我。”

梁崎：“你看着不像好人。”

太过热情，太过炙热，像挡不住的太阳，很轻易就会被灼伤。

柏雪意瞪大眼睛：“...哪里不像了？”他长着一张多么纯良无害的脸啊。

小余默默举起手：“柏老师，所以后来您是怎么让梁老师答应的啊。”

柏雪意耸肩道：“死缠烂打呗。好男也怕烈郎缠啊。”

梁崎：“......”

小余问梁崎：“梁老师，您具体说说嘛。”

梁崎说：“那天打烊，店里客人都走了，他走过来把剧本递给我，说他明天必须要回去了，希望我能看看他的剧本。我收下，看完，几天后，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答应了。”

“就这么简单？”小余神色怔忪。

梁崎：“就这么简单。”

“你漏了一句话，”柏雪意提醒他，“一开始你还是拒绝我，我说完那句话之后，你才收下我的剧本的。”

梁崎神色微动，小余问是什么。

柏雪意：“我说，谢真因你而存在，请一定要来当我的男主角。”

这么多年了，没有人忘记这段对话。梁崎垂眸，浓密的睫毛覆住眼底的笑意。

小余已经被甜得说不出话了。她不敢相信等节目播了，该有多少人和她一样磕晕。

小余感叹：“柏老师，当您的男主角好幸福啊。”

这种被选择、被选中的感觉，大概是难以言喻的美妙和奇妙。

“是吗。”柏雪意自己倒没这么觉得。

“您这么会哄人，谁能不迷糊啊！”小余拽住小笛的手，问：“小笛你说是不是。”

“我都想体验一下当柏老师电影男主的感觉了。”小笛挠头，嘿嘿笑，嘴跑得比脑子快，“不过除了梁老师，别的男主角也是一样的待遇吗？”

梁崎神色一下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