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院,时镜清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归家。
他邀了魏金玉一道,去镇上做工做精细的首饰店铺,给宋雨挑选首饰配物。
两人并肩走进‘楼记首饰铺’,店小二热情招呼上来。
“二位客官想给家中内人挑选什么样式的首饰,小的可以给二位客官细细介绍。”
魏金玉手中折扇一划,昂着脑袋,大声道:“把你们店铺里最时兴的首饰都呈上来,样式独一无二的最佳,不要重金重银的物件,这些太过俗气。”
店小二点头带着笑:“得嘞!二位客官堂前坐着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取。”
魏金玉偏头看向时镜清,清澈大眼中蓄满了戏谑微光:“时兄,你一会儿可别挑花眼了,哈哈哈!”
时镜清心下也是有些忐忑。
他未曾与雨哥儿深入沟通交流过,对雨哥儿喜欢的事物半点不知,有些担心自己买的礼物不是雨哥儿喜欢的。
但他未曾将情绪显露于人前,只淡然看向魏金玉,说道:“你眼光一向毒辣,一会儿帮我先筛选一遍,我再细细选择。”
魏金玉收起折扇,轻敲了一下掌心:“这是自然,你信我的准没错!哥儿家家喜欢的首饰,我向来不会看错眼的,定会给你筛出好的来!”
“对了,时兄。你家小夫郎是什么样的性情气质?一会儿挑选首饰时,最好能挑选那些符合你家小夫郎性情气质的,这样才起到相得益彰的效果。”
时镜清敛眸沉思了一小会儿,才缓缓地说:“他适合‘内秀’的首饰,不适合浮夸的。”
就在这时,店小二捧着一个高高多层雕花宝匣,来到二人面前:“客官,这些都是符合你们需求的首饰,站着看货不方便,你们随我到一旁的看品台上细细挑选如何?”
时镜清点头,应了一声,与魏金玉一同坐到了右手边的看品桌案前。
店小二把首饰宝匣打开,一层层首饰抽递到二人面前:“二位客官慢看,我就在边上候着,挑选好了,我便帮你们包起来。”
魏金玉将折扇别在腰间,看了店小二一眼:“嗯,你且去吧。”
时镜清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碧玉白玉翠玉首饰,一时间选择艰难,不知从何处下手为好。
魏金玉显然留意到了时镜清的窘况,当即轻声笑开,伸手探向第一个首饰屉,捻起一串碧玉配金扣手链,随意把玩了一会儿。
“时兄,挑礼物可得亲自下手摸过,细细感受过,才知道合不合适呢。”
“像你这般定定的坐着看,很难看出一件首饰的好坏强弱来。挑首饰可不像看书,看着看着就会入脑。”
听了这话,时镜清伸手捻起一块纯白玉璧腰坠。
他脑子里闪过雨哥儿那寸细瘦的腰,心下觉着此无暇白玉配雨哥儿正正好,衬得雨哥儿人比玉润,气质脱俗。
这一分神,就收不回来了,时镜清捧着纯白玉璧,脑子里已然上演了羞羞人的房中情事。
到他胸膛高的雨哥儿,微垂着脑袋、红着脸,乖乖站在他面前,任由他在身上动作,直至一块润泽的玉璧垂挂在雨哥儿腰间,他才伸手捧起了雨哥儿通红的脸,缓缓的贴近下去……
就在他即将吻上那片柔软时,魏金玉突的给他一个肘击,将他从美梦中踢出。
“时兄!时兄!时兄?”魏金玉直勾勾看着时镜清,肘击完,还抬手搁他眼前挥了挥,“怎的了这是?回神了!你礼物还未挑好呢!想啥美事去了?”
瞧那一脸荡漾的样儿……
他都没好意思说出口,怕被时兄胖揍……
魏金玉压下嘴角的笑意,装作严肃提醒样。
时镜清面颊微热,暗自握紧了手中玉璧,没有回复魏金玉的调侃,而是率先发问:“这个玉璧不错,你觉着可能送得出手?”
魏金玉仔细看了玉璧几眼,点点头:“白璧无瑕,气韵绵泽,赠礼佳品。”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只送一枚玉璧,会不会太单调了些?”
想到收礼人是位哥儿,魏金玉继续给出建议:“手镯、金玉质的小挂件、小摆件也可以送,这边的雕刻工艺很是不错,黑黄绿三色翡翠的三花猫儿雕刻得乖萌可爱,很多哥儿姑娘都喜欢的。”
“对了,最好买成一对的,你一只,你家夫郎一只,成双成对,岂不美哉?”
时镜清:“你说的对,确实成双成对的才好。”
旋即视线下落,盯向匣子中的一双翡翠鸳鸯,“比起玉璧,这对鸳鸯摆件品质如何?”
他这些年抄书、私下辅导同窗师弟们,赚了不少银钱,也补贴家里好些,如今手头有一笔银钱,足够买下几件品质好的首饰摆件。
魏金玉:“匣子里的没有差的,看上眼的可以直接买。”
听了这话,时镜清才专注于挑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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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浅淡,晕着丝缕金色霞芒,微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
傍晚,杏花村,时家。
时镜清回来时,时父时母正在准备晚饭。
宋雨从院子旁边割了一些嫩的野蒲公英新枝回来,蹲院子一角的小矮茅屋边上喂兔子,时镜云也陪着一起。
他先回了一趟自己屋里,把礼物放到里间临窗的梳妆桌上,又将肩上挂着的书袋放到外间的案桌上。
回来时,走了这么一段路,口有些干渴,他便拎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喝了,解了身上的热气。
几息后,他走进厨房,边给时父时母剁鸡,边询问雨哥儿今日的活动。
时母往锅里倒了猪油,瞥了时镜清一眼,心下门清,忍不住轻声一笑,道:“雨哥儿初来乍到,我和你爹又是隔了一辈的人,同他没啥共同话题可聊的。好在啊,你有个好妹妹,她又是个活泼爱笑的性子,上午下午,除开你在的时间,雨哥儿都陪着云儿一道满村跑咧!”
“这不,俩人割了一大筐嫩草回来,正搁兔子房那边喂兔呢。”
时母抓了一小把蒜米碎和辣椒碎末丢锅里,随着‘呲嚓’一声油炸响,一股子浓郁的辛辣味飘散出来。
她手速很快,嗖嗖几下,往锅中加了少许细盐、酱油、野山椒碎末。
随着油爆声不断炸响,一股股勾人垂涎的辛香味直窜鼻间,眼瞧着蒜米碎变得焦黄,她立即用锅铲将热油和增香的辣椒等材料盛出来,倒进早已烫好的一碟子翠绿菜心之上。
“来,你剁好鸡就把这浇汁菜心端去堂屋放好,我这不用你,你且去寻雨哥儿聊聊,新婚夫夫总得多亲近才能增进感情。”
时父坐在灶台前烧火,闻言也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时镜清一眼:“你可别像待我和你娘这般对待雨哥儿,雨哥儿是个老实孩子,性情又内敛许多,可受不住你日日摆出的一张冷脸。让你当着大家的面多笑,属实也难为你了,但回了自己屋里,你可得多对雨哥儿柔和一些,免得新婚就伤了雨哥儿的心。”
对于阿娘阿爹的教导,时镜清十分受用,他有自知之明,夫夫相处之道,他确实还需努力学习钻研,多向长辈请教。
“是,多谢阿爹阿娘叮嘱教导。”
没一会儿,砍好鸡的时镜清用澡豆洗去手上油污,又端了浇汁菜心放到堂屋饭桌上,盖上竹篾编织的隔尘罩,才走向兔子房那边。
时镜云和宋雨都蹲着,手里拿了几根新鲜的嫩草枝,投喂白色的兔子。
时镜云是个小话痨,边喂兔子,边絮絮叨叨的说:“小兔子,吃多多的么,长壮实了,过年就可以剃一层厚实软和的兔毛拿去卖,赚一笔银钱。”
宋雨刚想出声附和时镜云的话,下一瞬,眼尾余光扫见一片多出来的阴影,准备出口的话在心里绕了一圈,就变成怜惜的疑惑:“剃了兔儿的毛,冬日里兔儿岂不是容易冻死。”
时镜云笑着回答:“那当然不会,我们家的小兔兔一直都伺候得好好的,即便是剃了兔毛,也会有棉花毯子给兔儿暖着窝,不会叫它们冻伤冻死去。”
“我还盼着兔儿们多多生小兔兔,年年都有新的兔毛剃下来卖钱呢。”
宋雨神色略显焦急,轻声追问:“家里是很缺银钱吗?一只兔儿毛卖得的银钱不多,我有一把子力气,可以种地开荒,帮家里减轻负担的。”
时镜清听了这些话语,心下很是愉悦。
雨哥儿能有这番想法,想来对他、对这个家也是比较满意的,不像他看见的那般畏惧和疏离。
种地开荒……
就凭雨哥儿这副小身板,怕是连锄头都挥舞不利索,还是得靠他这位夫君来养着吧,省得一个不小心伤筋动骨的,把身体折腾够呛。
“镜云,你自己喂兔子,雨哥儿,你随我回屋。”时镜清嗓音一贯的沉且凉,似雨滴寒潭,带着微微的冷意。
时镜云对于自家哥哥的威严很受用,当即将宋雨面前的嫩草全部拢过去,起身朝时镜清甜甜的笑:“好哦,那雨哥哥就跟着哥哥回去吧,我自己喂兔子就成,明天再跟雨哥哥一起喂兔子。”
宋雨随着时镜云之后站起身来,听了时镜云的话,他只乖乖放下手里几根嫩草,耳尖冒着一抹红意,略显手足无措的走向时镜清。
时镜云看见宋雨这番模样,忍不住安抚道:“雨哥哥,哥哥他不会吃了你的,他这人看着面冷罢了。”
宋雨慌乱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时镜清瞧宋雨这副可爱样子,心下一片柔软,他伸手握住宋雨的手腕,将人牵走:“嗯,我不吃人,你不必害怕紧张。”
宋雨小碎步跟着时镜清的步伐,一路走向屋子里去。
结果刚把门关上,宋雨就被时镜清勾着下颌,压在门板上,低头亲香。
宋雨惊得浑身僵直,只下意识张开口,木楞楞的由着时镜清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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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培养感情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