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竟然是心机婊（女尊） 第9章 第 9 章

沈慕青费尽心思办的这一场诗会终于算是过去了。虽然个中风波不断，但好歹也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唯一让沈慕青扼腕惋惜的是陶灼灼终究还是没能作出什么像样的一鸣惊人的诗句来——虽然这也不影响一直与林景逸拖着手的她始终成为全场焦点这一事实。

沈慕青只能仰天长叹：这忙活了一溜十三张，终究在灼灼身上还是只有桃色新闻啊！

不过，有总比没有来得好。

她心里还在仔仔细细盘算着下一次有个什么机会帮陶灼灼再出一出风头，作为一个朋友兼未来小姑子可谓是做得呕心沥血仁至义尽。

然而，她这一腔热忱在陶灼灼那里，便是所谓好心被雷劈。不仅不如何领情，心里还计较着这位“逃影客”拿她大做文章的历史遗留问题。

沈慕青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还是惯常同她一起上学下学。

这一日下学途中，沈慕青走到一半忽然一拍脑袋，惊叫一声：“糟了！”

陶灼灼被她吓得浑身一激灵，拍了拍胸口埋怨道：“嚯，瞅你那一惊一乍的架势。怎么了？是天塌了地陷了，还是黑白无常终于要带你和阎王爷见面了？”

沈慕青一脸心痛：“灼灼，我真心为你，你却如此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真叫人寒心。”

“行了，别说那有的没的的了。到底是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吗？”

沈慕青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帮忙帮忙！哎，灼灼，你真不知道吗？今儿个是逃影客新作出版的日子，我方才就是忘了这个。咱们一同去抢两本吧！”

逃影客？

陶灼灼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哼了哼道：“你胆子真是肥了？你要拉着我去买那劳什子逃影客的书？那跟让曹孟德去买《三国演义》有什么两样？”

“那不更好？你这下子就变成了从书里走出来的人物，肯定备受瞩目！”沈慕青坚持怂恿，“那多热闹多有趣啊？你平日不是最喜欢到处找乐子吗？”

陶灼灼翻了个白眼：“我平日是找他人的乐子，哪有巴巴地把自己送上去给别人做乐子的？那你平时最喜欢吃猪肉，我看你愿不愿意被猪肉吃！”

沈慕青又摇了摇陶灼灼的胳膊，口中连连道：“只这一次只这一次！拜托了灼灼，我真的想与你同去！”

“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那肚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花花肠肠？”陶灼灼哼了哼，“拜托，你在我这全京第一纨绔面前耍这种下三滥的花样，那才叫做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玩斧子呢！”

任由沈慕青如何再软硬兼施地央求，陶灼灼都硬着心肠不为所动。流年在后面看得着急，忍不住也跟着帮腔道：“小姐，我也想去买一本，求求你了。”

“你要买随时自己去买，我不拦着。”陶灼灼道，“但要我亲自去这龙潭虎穴，除非你能让相国寺的和尚们打架扯辫子！”

沈慕青见说她不动，狠狠心，一咬牙道：“陶灼灼，你要是不陪我去，我现在就跑到我表哥家里，央着让我表哥陪着我去！”

景逸？

景逸性情单纯又善良，耳根子也软得很，难免被沈慕青一通又哭又闹软硬兼施搞得昏头转向，顺着就不得不与她同去了。

这可不行！

陶灼灼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慕青：“你我到底何怨何愁，最后非要这样拉我下水？甚至不惜抬出你表哥来威胁我？”

沈慕青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你便说你吃不吃这套吧。反正我表哥可是个正正经经的清流人物，你……”

“……我是全京有名的纨绔，所以去一趟也无妨。”陶灼灼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就陪你走这一遭。不过，沈慕青你可记好了，下次你要是再这样衙役棒打叫花子，拿你表哥来压我，我就立马去林姨那里告你的状！看最后你娘收不收拾你！”

沈慕青小鸡啄米式地点头答应：“好好好，我发誓，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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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青得了陶灼灼不情不愿的允可，此时自然是眉飞色舞喜不自胜，赶快抓了陶灼灼的袖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小跑着奔着书局而去。流年在后面也是兴奋得紧，若不是还记着规矩不能走在主子前头，此时早甩开她们两个一骑绝尘而去了。

陶灼灼不由得面如死灰。

这算是什么道理呢。这沈慕青靠写自己的话本挣着钱不说，竟然还要当面羞辱当事人。

自己的丫鬟不仅不偏帮着自己，还落井下石，一门心思就惦记着看以主子为原型的话本小说。

这样腹背受敌……果真是天道不公啊！

陶灼灼一想到等下便会有千万双眼睛用或好奇或惊诧或调侃或鄙夷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纵然自己已经厚颜无耻纨绔多年，早练得几尺厚的脸皮，此时也还是忍不住深感两颊发烧。

“到了！”

沈慕青吁出一口气，擦了擦额角根本不存在的薄汗，扬着个很有些“不怀好意”的笑脸转过去看一脸复杂的陶灼灼：“哎，灼灼，你瞧瞧这书局门口的盛况，心中有没有很自豪？”

自豪？

陶灼灼抬了抬眼皮看过去。那书局大门上挂了好长一幅海报，逃影客三个大字就明晃晃写在上头。不同打扮的人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除了小时候与爹爹一同游庙会，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门庭若市的盛况。

她原本是个什么热闹都要凑一凑的，但这时候一想到这群人都是为着自己的“风流韵事”而来，这场热闹瞬间就变得索然无味。

流年在后面焦急地尖叫一声：“小姐，咱们可得赶快过去！这人这么多，说不准没多一会儿就抢光了。”

“流年说得正是呢！”沈慕青兴奋得满面红光，“走走走！我们可得抓紧时间！”

陶灼灼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沈慕青这样兴奋显然是很有道理的，谁眼见着白花花的银子流进自己钱袋子里不开心啊？

木已成舟……要不直接和沈慕青开口挑明，叫她同自己这个当事人来个……嗯，五五分成吧。毕竟面子已经丢了，银子可不能再丢了。

陶灼灼心中百转千回，刚要下定决心开口要求，忽然听得迎面一人招呼道：“啊，是沈慕青！……还有陶灼灼？”

陶灼灼仔细辨认了一下，那人也曾是她俩同窗，前年放弃了科举捐了个官就任去了。姑且也算是旧相识。

沈慕青见到那人，态度也很是热络，笑着打着招呼：“是陆仁你啊，怎么，你今天也来凑这个热闹了？”

“是啊是啊……”那人连连点头，“不过没想到沈慕青……和陶灼灼你们两个竟然也会来这……”

“我也是硬拉着灼灼来瞧热闹的呢！”沈慕青嘻嘻笑道，扯了扯陶灼灼衣袖，“怎么样？逃影客的新作好看吗？”

“好……好看得很……”陆仁笑得有几分尴尬，“我也是，呃，看了才知道……那个，啊，难怪你们关系这么好。”

陶灼灼忽然反应过来，纳罕问道：“嗯？我们两个？”

陆仁胡乱点了点头，又挠了挠后脑勺，呵呵道：“那个，我还想着回去之后再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告辞了哈！”

说完，她脚底抹油似地一个拧身便消失在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慕青依旧兴奋得紧，恨不得直接蹦起来：“走了走了，咱们两个赶快过去！”

这顺着人流涌进去的一路上，所有认得她俩的人或多或少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沈慕青不由调侃道：“灼灼，瞧出来你现在有多受追捧了吧！”

陶灼灼迟疑道：“是我在受追捧吗？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都是看你更多些？”

“有吗？你多想了吧。”沈慕青满不在乎道。

陶灼灼轻轻摇了摇头，沉默着跟着一路涌了进去。

终于排队到了她们。那书局的伙计原本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见到沈慕青同陶灼灼，面上笑容猛然一僵，半天才回过味来陪笑道：“沈小姐、陶小姐，哪阵风把你俩吹来了？”

沈慕青眨眨眼睛笑道：“你这话说得蹊跷。我同灼灼不是常来嘛？从前我俩可是哪本戏本都没错过，如今逃影客这一本卖得这样好，我俩自然也是不会错过的咯！”

“啊，沈小姐说的是……”那伙计干巴巴笑了笑，手上却不见动作。

流年忍不住催促道：“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赶快给我家小姐和沈小姐包了书来？”

“是是是，这就来这就来！”那伙计如梦方醒，手脚麻利地将两本书包好，恭恭敬敬地分别递到沈慕青与陶灼灼的手里，又道了一声，“两位小姐慢走。”

沈慕青笑着点头答应：“好嘞，一定再来！”

同伙计打过了招呼，沈慕青便迫不及待开始拆封。一边拆一边对陶灼灼嘻嘻笑道：“快来让我看看，这回到底是怎样精彩的故事！”

陶灼灼手里的书也已经丢给流年。小丫鬟也很是迫不及待，两眼放光地咝咝啦啦将包装撕开。

她手脚更加麻利一些，倒比沈慕青更早撕开，此时连忙翻开扉页，兴致勃勃念出标题：“这一回是：沈小姐妙语戏情郎，陶幺郎快言表真心……啊？不是小姐，是……是小少爷和沈小姐！”

“啊？”沈慕青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话本封皮，竟然也不是一如既往的《桃林记》，而变成了《不爱浅桃爱深桃》。

“原来你竟然……”陶灼灼也瞠目结舌，不过很快便转变为幸灾乐祸，“好你个沈慕青，这么多年我都没看出来，你对我弟弟竟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

沈慕青苍白辩解：“这不过是个话本！”

是啊，可这话本却是你本人写的呀！

此处人头攒动，陶灼灼也不便把这句话说出口以防引起更大的骚动，只抛给了沈慕青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见沈慕青还要张嘴说些什么，她颇为理解地拍了拍沈慕青的肩膀：“哎呀，咱俩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了。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多在我弟弟还有母亲爹爹替你美言几句，保证以后让你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