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竹马另嫁[重生] > 第49章 大梦一场

竹马另嫁[重生] 第49章 大梦一场

作者:关照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31 01:11:11 来源:文学城

只是还没有等江怀砚琢磨出来为何阿姐会说出这番话,内殿里就传来孩子惊天动地的哭声。

他所居住的内殿本就空旷,他又不喜爱奢靡,只摆了寥寥几个装饰。

这会儿孩子的哭声震天动地,在这空旷的大殿里简直放大了有数十倍。

等江怀砚慢悠悠摇进去的时候,连一向不动声色的善书都皱起了眉头,手足无措想要哄孩子,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两个大男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这带孩子的事儿倒是比天下大事还要让人焦躁。

尤其是这孩子刚还在玩着玩具,忽然一抬手发现阿娘不见了,整个人立刻情绪崩溃,五官表情挤做一团,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

善叔如此能耐之人,却因为这孩子不会说话而束手无策。

江怀砚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袖子,“善叔,这……这孩子也算是你的主上……要不然你……”

善叔难得的回话如此迅速:“老奴不行。”

“老奴年纪大了,晚上容易惊醒,夜梦又多,如今心悸吃不消,前几日老奴还去他医院要了几副方子,你要是把这孩子交给我带,岂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难得善叔说了这么一大长串话,把江怀砚拒绝的明明白白的。

江怀砚捏了捏袖子,忍着震天的哭声终究叹了一口气,“行吧,那晚上跟我。”

宫中不是没有带孩子的老媪,有的还非常专业。

但江怀砚终究不放心。

这孩子说到底是沈关越的孩子,若是有人知晓孩子的身份一定会对他下毒手。

用旁人总不如自己放心。

再说他平日里也没什么大事。

江怀砚从轮椅上弯下腰,朝地上的孩子伸出自己的手。他的手莹润白皙,同军营里那些粗糙的汉子完全不一样。

江启见多了糙汉子抱自己,冷不丁看见这么好看的一双手,一时间都忘了哭。

手里抓着布老虎呆呆的仰起头,又看见一张惊为天人的脸,更是失了神。

耳朵终于清静了些。

江怀砚伸着手捏着江启肉嘟嘟的小胖手,仔细打量着孩子的五官。

你别说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像沈关越啊。

阿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到是可惜没能继承。

江怀砚左看右看也找不到合沈关越相似的眉眼,只能惋惜一次,伸出另一只手将那孩子从地上抱起来。

江启也呆呆的看着他,任由他把自己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这双腿有些咯人,不如阿娘的怀抱温暖。

但他身体下面坐着的东西很好玩,一时间让江启忘了哭,看入迷了。

随着轮椅咯吱咯吱的旋转,小家伙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江怀砚腿上,一点一点往大殿外面挪。

这大殿有些冰冷,江怀砚平时不在意这些,但孩子身上穿的单薄,万一冻着了就麻烦,所以他想带着孩子去另一个小一点的偏房。

这孩子刚跟着轮椅滑来滑去倒是安分,一双琉璃琥珀似的眼珠子充满好奇,上下打量着周遭的景色。

等到那双大眼睛一眼瞥到远处的落日,余辉一收,忽然天就暗了下来。

刚才还很听话的小家伙无意识的瘪了瘪嘴,又震天动地的哭起来。

江怀砚还没能走到偏殿的门口,听着这哭声立马调转了轮椅,往另一处狭小的偏殿挪动。

这座被藏在主殿后面的偏殿一直不允许宫婢和内官进去,是君后宫中的禁忌。

江怀砚忍着耳朵被震聋的风险,解开门上的大锁,吱呀一声推开沉重的木门。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瞬间顺着轮椅攀爬上了他的大腿,小爪子在他身上挠来挠去,十分热情。

怀中的江启收住了哭声,因为软绵绵的小手下面居然垫着一个更软濡的东西。

就是那种毛茸茸的,带着温度的,还在怀中拱来拱去的小东西。

江启从出生开始就在云台塞外,见到的无非都是大的牛羊马,还有各式各样穿着盔甲的将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动物,没有摸过这么光滑的皮毛。

一时间完全忘了哭,被怀里的黄喉貂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这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正是江怀砚拼死救下来的沈关越的黄喉貂。

不知道这一年有多少奇珍异宝贵重药材用在了这家伙身上,好不容易替他捡回了一条小命。

殊不知这只黄喉貂刚醒来的时候,见到江怀砚的第一眼便是狠狠的上前咬了一口。

后来经过日夜相处精心照顾,黄喉貂也放下了所有的戒心,日渐亲密地围绕在江怀砚的身边。

如今江怀砚带来一个小家伙,它原本是想要呲着牙上前狠狠咬一口给对方一个教训的,却不曾想在这小东西的身上竟然闻到了久违的熟悉的主人的味道。

是沈关越的味道!

黄喉貂立刻收起自己锋利的牙齿,将自己缩成一团伪装成十分可爱的模样,任凭小家伙把自己搓扁揉圆。

一人一貂愉快的玩耍了起来,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狭小的偏殿中。

瞧见这副和谐的模样,江怀砚再次确认,这孩子确实是沈关越的。

否则怎么连一向令人闻风丧胆的黄喉貂,在见到这孩子的第一面就臣服了。

真好。

真是,好呀。

江怀薇将孩子留在宫中的第二日,江怀砚就收到了阿姐被责打的消息。

但终究是江崇下不去手,只罚了三日不许吃饭。

江怀砚想,只要接下来他不见阿姐,阿爹就再也不可能送人进来。

没有人送进来,沈太后那个孩子就没有危险。

暮色四起,偌大的宫闱里一个一个宫殿开始点灯,鳞次栉比,像一条长龙一般延伸到黑暗处。

与此同时,沈关越行军的队伍正在翻山越岭。

一排排举着的火把就像黑夜里的游龙,悄无声息的穿梭于群山峻岭之中,很快就会出现在下一座城池面前。

哀嚎声,求救声,兵刃交接声,到最后城门大开,全城民众裹着白布跪迎沈关越大军直入。

这半年来,每经过一座城池,这一幕就会重新上演一遍。

他们一路打下来势如破竹,竟没有任何一座城池可以抵抗超过一个月的。

可见是天要亡司徒家。

沈关越揉了揉眉心,交代完下一个攻城的任务,有些疲惫的合衣躺在随便搭起的营帐里,浅睡一会儿。

周遭的士兵都放慢了动静,只能偶尔听到些窃窃私语。

夜来幽梦,睡前看见了火把好像变成了一排排红烛,依次点燃在长平侯府里。

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穿着一身火红色的嫁衣正站在府里他的房门口。

沈关越揉了揉眼睛,眼前的画面却越发清晰。

江怀砚一身雪白的肌肤在烛火的映衬下越发诱人,他自顾自走进里屋。一点一点退一下身上的喜服。

先是外袍,再到里衣,头上只简简单单的挽了一支长簪,因为是青龙的模样,所以有些勾住了发丝。

“愣着做什么,来帮我一下。”

沈关越胸口滚烫,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里面横冲直撞着,叫嚣着想要出来。

“帮你做什么?”

“你傻呀,今日是我们新婚之夜,你说帮我做什么?”

“新婚之夜?”

是呀,这红烛是在长平侯府燃着,不是燃烧在大内皇宫。

他的阿砚身上穿的也只是普通的嫁衣,不是凤袍,也没有带凤冠。

阿砚要嫁的人,是他?

沈关越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觉得不可置信。

这怕是一场梦吧。

他真傻。

做梦还想着,阿砚会嫁给自己。

沈关越有些清醒过来,望着眼前朝自己笑语盈盈的人,总觉得这笑里藏着绵软的刀子,再下一秒就会狠狠捅进自己的心窝。

所以他站在门口,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为什么不进来?”

“阿越?”

“我觉得有些不真实。”沈关越声音有些冷淡。

江怀砚自顾自拆解着妆发,没有去看他的表情,“我也觉得很不真实。”

“未曾想,我们二人竟然真的会成婚。”

“你后悔吗,阿越?”

“你今日若是娶了我,就意味着你以后再无子嗣,或许你只是一时间年轻气盛呢?如果你后悔了,今日你自可离去……不必顾及我。”

后悔吗?

什么后悔,什么子嗣?

他沈关越从来没在乎过这些世俗的玩意儿。

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没有能抢走江怀砚,眼睁睁的看着他嫁入皇宫。

“你真的不进来吗?”

江怀砚宽衣的动作有些微微的停住,偏过头盯着自己,脸上有些茫然。

不同于之前的决绝凛然。

嫁衣脱下后,是另一抹别样的红绸,浅浅系了个带子在腰间,衬得江怀砚肤白如雪。

沈关越往前走了一步,又着急后退。

便是做梦,即便是做梦。

他可以吗?

可以,亵渎他吗?

“即便不进来,今日洞房花烛,也该喝一杯。”江怀砚看出他眼底的犹疑,纤细指尖略过两杯鎏金蝶缠绕的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递到沈关越的面前。

清亮亮的酒水就在眼前,沈关越喉结滚动。

真的可以吗?

他的阿砚,真的会如此温柔与他共饮。

想起之前在大内皇宫被江怀砚丢弃在地上的那杯酒,沈关越没有任何犹疑,一把钳制住阿砚的手,就着他的手腕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不等江怀砚反应过来,复又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半温柔半哄着他仰起头,承接住他口中的酒水。

交杯酒,就该相濡以沫,融为一体,才能永不分离,不是吗?

就像他和阿砚。

在今夜,在现在,在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之下。

阿砚,阿砚,他的阿砚。

就该被他揉碎在怀里,在榻上,在沙哑的摇曳中。

“阿砚,告诉我,我们成婚了对不对?”

“唔...”叹息声,无力垂下的手臂,都该是最好的证明。

“今昔是何夕,你不要忘了,阿砚,不要忘了。”

【这里只是在对话在对话在对话啊啊啊啊啊啊!!!审核大人你看清楚!】

【人对话的时候不能喘气吗?你不呼吸的吗??????】

“安和十六年...唔...,现在是安和十六年。轻些,阿越...”

“阿越...!”

安和十六年。

春花正艳,少年如火。

一夜烛火燃尽,江怀砚猛得从帐中惊醒。

由于动作太大,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梦见了什么?

他梦见沈关越杀进了金陵城。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正安稳睡在他身边的孩子忽然伸出拳头抖了一下,江怀砚俯下身轻哄两下,直到孩子逐渐睡沉,这才轮到自己。

但是这一场梦境让他始终没有办法释怀。

梦中那人身穿寒甲手持长枪骑在马上,带着黑色面具让人看不清楚面容,只轻轻一挥手,数万大军一下子踏进金陵城,四处都是战火硝烟,人群的惨叫声,孩子的哭泣声,还有长刀刺进血肉的声音。

交织在耳边让人心脏狂跳。

而那人骑着马,一步,一步,踩着血迹踏在大殿龙纹石刻上,将那只寓意飞天活灵活现的龙狠狠踩在脚下。

而后长枪一指,直逼他的额间。

他被囚在大殿,不得外出。

殿外每天都在死人,从最开始的婢女内官,到朝中大臣,再到司徒京...司徒幽...

血流成河,无一幸免。

直到杀光了所有人。

那人才踏进他的主殿。

他问他,不是喜欢做君后吗?

现在是做他的君后呢,还是去黄泉继续做司徒幽的君后。

冰冷的铠甲带着略有点温度的指节紧紧贴着他的下巴,虽然没有掐住他的脖子,但是带下来的压迫感和窒息感都让人毛骨悚然。

江怀砚看不清他的眼睛,也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

可他就是知道,他是沈关越。

夫妻同床共枕三年,他对他的身体再熟悉不过。

他强迫着他跪在窗前贵妃榻上,透过半开的雕花窗,一边看外面残忍杀人的画面,一边被迫承受他的索取。

每一次深入,都是一次愉悦的痛苦。

他想要让他明白,自己当初的选择有多可笑。

江怀砚叹了一口气,从这个并不让人舒适的梦中抽离出来,直愣愣坐在那发了好一会儿呆。

梦中场景虽然痛楚,但好过江家由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需要接受惩罚。

再没有全族被屠的场景,不过是死他一人耳。

如今,沈关越又同阿姐有了孩子,将来这孩子自会成为约束沈关越的一道锁链。

只要他可以在沈关越入金陵城之前先阻止他的杀戮,或许可以让全城百姓免于遭难。

想到这儿,江怀砚又给江启拽好被角,起身披着一件薄衣走出庭院,就这么独自一人站在月下。

这一年来,他已经将朝中可用,族中有能之人都调去金陵城外,远离沈太后和司徒家的掌控,剩下的都是忠诚于阿爹的死士。

该找个机会将阿爹和这些人关起来,等事情过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眼见着沈关越不到半年就会杀到金陵,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江怀砚第一个就想到了陈玉辞。

这家伙外放之前满篇都是在骂江家的,那些证据之类的可以挑些无关性命的按在剩下族人身上,丢进牢中待个数月等待平反,总好过丢了性命。

尽管对沈关越对自己的态度还不是确定,但是江怀砚依旧想要赌一赌。

这一场豪赌,希望江家只死他一个人就行。

至于阿爹,阿爹固执,是整个计划里最大的变数。他得想个周全的计划出来。既能保住阿爹的性命,又不至于让阿爹下不来台。

这是最困难的一件事。

江怀砚仰头看向一轮明月。

只有月华最公平,也最无情,平等得照在每个人身上。

不带一丝温度。

沈关越从梦中醒来之后,就一直觉得不自在。

不仅仅是因为,梦中他竟然亵渎了他的阿砚。

更是因为这种熟悉的感觉,他与阿砚竟然如此契合毫无生涩之感。

要知道,在这之前,他连拉着阿砚的手都不敢。

可这种滋味,又让人食髓知味,无法忘却。

阿砚这样冷心冷性的人啊,竟也是会,化为一滩春水的。

沈关越摇了摇头,嘲笑自己的疯魔。

都被人抛弃了,到底是有多贱才会觉得阿砚会同自己洞房花烛呢?

还说什么安和十六年。

安和十六年,就是去年,去年他分明是跟别人成婚了...

安和,十六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