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归京后对我死缠烂打 第2章 无风楼重逢

“难为卫小将军知道沈某的名号。”因幽怨，连说出的话都带着刺。

卫晟被沈雾突如其来的敌意扑了满脸，他完全没有想明白沈雾为什么突然就说这样的话，为什么突然就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明明之前在阳台上见到的时候还好好的。

“子何。”沈雾作为苏州南的伴读，二人几乎可以说是一齐长大的，他一眼便看出沈雾多半是生气了。

虽然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但他也不能让他们两个吵起来吧，这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怕是会让父皇改变主意，不过没关系，苏师唯基本已经完蛋，毕竟他可是安排好了的，只差最后一步。

至于其他皇子，有想法的有的弄死，有的弄残，早已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卫家作为武将的代表一直站的是太子，文臣以沈家为首，站的是皇家，只要这两边不出意外，那他坐上那个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苏州南没有注意到身旁卫晟那如同深宅怨妇的表情。

还在叫子何，叫得这么亲密，苏逸程你到底什么时候同阿雾勾搭上的。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闷气从心里缓缓升起，干扰着他的大脑。

“卫某不知哪里得罪了沈公子，竟叫沈公子说话这般难听。”你看苏逸程作甚，明明我长得要比他好看。

沈雾一下子被问住，难不成让他告诉对方自己是因为“京城第一美男”的事吗？这绝对不可能，沈雾一张脸憋得通红，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反驳，索性拉着身旁的江凡就跑。

天色渐暗，沈雾确认兄长今日是真的赶不回来，他也只好歇下。

第二日，沈雾心血来潮跑到后院的池塘钓鱼，没钓一会，府中的下人便来通报，说父亲找他。

沈雾命人收拾了渔具，理了理衣襟便往正堂去了。

“父亲。”

沈雾向正位上的人行礼道。

“雾儿来了，可让为父好等。”

沈丞相与沈雾的父子关系一向不错，同这般的玩笑经常会发生。

沈雾像模像样的回了句“儿子有罪”。

沈丞相不同于寻常的文官那般无趣，他似乎对玩笑情有独钟，总是这般模样。

“行了行了，雾儿，这是卫将军与其子卫晟，今日卫小将军可是亲自来相府寻你的。”

沈雾其实进门时就看见卫晟了，可他就是要装作没看见，不认识，没见过，我和他，不熟。

现在父亲都亲自介绍，沈雾也不好再装下去，便对卫将军行个大礼，对卫晟则点下头。

卫诠闻对沈雾可是喜爱得紧，小时候的沈雾就长得粉雕玉嫩，一摸脸就红，跟自己的死儿子没有任何可比性，别提有多讨人喜欢。

卫诠闻不上战场那会最喜欢的事就是来相府，逗逗沈雾，和好友聊聊战场的趣事。

就是在那段时间，卫晟看见自己爹每日都往相府跑，合理怀疑父亲是在外有情人，还利用和丞相的人情将小情人安排在相府，决定为娘亲扫除情人，并支持爹净身出户！

为了获得实质性的证据，小小的卫晟偷偷摸摸跟着卫诠闻跑到相府，看见自己爹对小小的沈雾动手动脚，他当即跳出并大喊：“卫诠闻你好不要脸！他还是个孩子！”

一群人当场石化，卫诠闻将儿子带回家进行“爱”的教育，并把人提溜到相府给沈雾道歉。

看着如雪的小人吧唧着嘴说“没关系”，卫晟承认自己被萌到了，心脏疯狂跳动，小小的他从此立下一个伟大的愿望，就是将眼前这个人娶回家！

他同沈雾那会年纪相仿，他大他2岁，在卫晟有意的接触下，二人便成了要好的玩伴，后面不知怎的就订下莫名其妙的婚约。

沈雾沉着一张脸听完全过程。

所以说……他……和……卫晟……有……婚约……还是……娃娃……亲……

就……挺……突然……的……

先让他缓缓……

不是……这……

“雾儿，你这是怎么了？头不舒服吗？”沈大人同自己的好友笑谈年轻时的趣事，转头就看见自家儿子扶着脑袋，面露难色，就顺口问一句，可别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他哥回来得念叨死他这个老头子。

沈雾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退掉这个离谱的婚约。

在沈雾思考之际，丞相大人和大将军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差把婚期定下了，听得沈雾格外慌张，生怕这个不靠谱的爹突然就把他给嫁出去了。

他望见在身旁的卫晟，于是悄悄对卫晟道：“你说话啊。”

卫晟知道沈雾的意思，但是自己这次回京的主要目的就是抱得美人归，怎么可能让沈雾如愿以偿。

他觉得这样的沈雾很是有趣，想逗逗他，于是便道：“说什么？”

沈雾没注意到他眸中所蕴含的笑意，回答道：“退婚啊。”

卫晟其实知道沈雾要说什么，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心里还是会有点落空空的，他巴不得把他娶回家呢，怎么可能让他得逞，自己喜欢沈雾这么多年，在边疆那些时日，自己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十多年过去，曾经那个追着自己屁股后面叫哥哥的小沈雾已经长大，或许是过了太久吧，他都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不过没有关系，沈雾早晚都得进他家的门，他可不会让他跑掉。

卫晟选择不说话，不回答沈雾。

沈雾见卫晟不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个人干着急。

“这样吧！我们干脆直接把婚期定下！”卫诠闻猛的一拍桌，直直拍在沈雾的心尖上。

还没等沈相张口，沈雾便抢着道：“卫将军，我认为这样也太着急了些，况且我与卫兄并没有情义，这样对于我们二人来说会不会有些过于勉强。”

卫诠闻似乎被沈雾的话问住了，摸摸头又摸摸胡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驳沈雾。

虽说沈雾问住了卫诠闻，但盖不住沈相这个坑儿的主。

沈雾亲眼看着自己的爹一脸骄傲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这样吧，驰冽可以先到相府来住着，也方便他们二人培养培养感情。江凡，去把小少爷旁边那间厢房收拾出来，驰冽你就暂时住在那处吧。你觉得呢？卫将军？”

沈丞相此刻觉得自己聪明得可怕，不愧为当年的状元郎。

卫诠闻似乎是对沈相提的这个建议非常满意，当即就“呵呵”笑起来，没笑几声便对着卫晟道：“我也不确定啊，还得看我儿的意思。”

沈雾当即便望向卫晟，那眼神明晃晃的就在说“要是敢答应我就弄死你”。

可他只顾着望卫晟了，完全没有看见卫诠闻在身后挤眉弄眼的模样。

卫晟无视沈雾那要杀人的目光，对卫诠闻行礼道：“儿子都听父亲的安排。”，说完还对沈雾挑了挑眉。

沈雾连瞳孔都瞪大了不少。

卫诠闻对于他儿子的反应显然非常满意，大手一挥，当即就让下人回府把卫晟的东西搬到相府来。

沈雾看着下人搬上搬下的忙碌着，一对清冷的眸子里盛满了死寂。

待下人把东西都搬进去放好，沈雾站在门口望着正在整理自己东西的卫晟，道：“我们的婚约只是父辈们的一纸谈笑，我知你是逢场作戏，待这场闹剧过去，你我便没干系了。卫驰冽，你我今后好歹在同一屋檐下住上一段时日，望善待彼此我要说的说完了，你慢慢收拾，我走了。”

卫晟本来就有点生气，听见他的话，气似乎是烧得更高了。自己来相府本就是为他，结果他居然要与自己划清界限，饶是卫晟脾气再好也忍不了了，他好不容易才说服沈相的。

卫晟一把将刚转身准备向外走的沈雾捉住，顺着力道一下把他撞到门上。

沈雾的背被门撞得生疼，他下意识想要推开眼前的这个人，手刚伸出去，却被卫晟捉住，举过头顶。

卫晟囚住想要逃跑的沈雾，他死死的堵住沈雾的所有退路，令其无法逃脱。

沈雾皱着眉，这个姿势有些过于暧昧，让他感到不自在，脸颊有些泛红，但他气势不减，依旧对着卫晟道：“你做什么？”

卫晟对上他的眼，这样的眼神看得沈雾的脸更烫。

他的眸子中盛着沈雾看不懂的东西，但沈雾能感觉到，那种东西是炽热的，令他想要逃离。

卫晟咬牙切齿道：“沈子何，真有你的。”

沈雾闻言一脸懵，他完全没有搞懂卫晟的意思，这到底是干嘛？

他眨眨眼，问道：“什么意思？”

卫晟被他的反应搞得一肚子火，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于隐藏的人，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沈子何，你给我听着，我卫驰冽心悦你，我从小就喜欢你了，当初是你说的要嫁给我，是你说要做我的夫，这些可都是你亲口说的。我绝对不允许你对我说这样的话，你沈子何和我卫驰冽的干系大着呢，你撇不干净的，你注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沈雾被他话砸得动弹不得，他……

他依稀记得儿时有一个小哥哥，每日都来找他玩，还给他带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好玩的，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哥哥就再也没来过，沈雾当时还为此大哭一场。

但是……那是……小时候……

不是现在……

那时的话只是为了卫晟手中的零嘴，他哭的原因也是这个，他从来没有对那个小哥哥有过非分之想，他只是说过这种话而已……这……人家找上门让他负责……

沈雾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好像自从遇见卫晟起他的话就变得更少了，脸上的滚烫的温度快要把他烧掉。

沈雾一把将卫晟推开，抓紧时间往门外冲，但是他还没跑出去，就被卫晟抓住了手，跑不掉了……

“你要去哪？我不用你答复，沈雾，我要你记得我。”

沈雾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的，他只记得自己脑子都是空白的。

沈雾长成这个模样，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诉说过爱意，但同卫晟这般的，他还真没遇见过。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沈雾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卫晟，尽力不与对方见面。

虽然沈雾已经很努力，但他每日依旧能看见卫晟。

就连江凡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都开始向着卫晟，也不知道是被卫晟灌了什么迷药。

尚书府有一个小池塘，无论春夏秋冬，这里吹来的风都使人感到舒适，沈雾很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偶尔会借着寻林柳许的理由到这里来清净一下。

“都一个月了，你同卫小将军相处得如何？”林柳许抿了一口茶道。

沈雾这一个月就是为了躲卫晟才老往尚书府跑的。

无他，卫晟自上次过后，整个人都变了，每日就在他房门前守着，就为早晨能第一个同他道“晨安”，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闻他喜欢无风楼的糕点，居然还特意去买给他，各种各样的小事等等，几乎哪里都有他的身影，沈雾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吓得他往尚书府里躲，有家都不敢回。

听见林柳许的话，沈雾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的问题，思考一会，他选择一个折中的答案。

“还行。”

林柳许像是猜到了他的答案，非但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反而还笑了出来。

沈雾听着他的笑声着实烦躁，眉头轻邹着表达他的不满。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想谈这个。马上就是皇家围猎了，你有什么打算？”林柳许问道。

皇家围猎，沈雾最近一直被卫晟骚扰，他都快忘了这档子事。

沈雾从碟子里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一口，确认是无风楼出品，才道：“今年与往年有什么不同吗？”

林柳许看见沈雾拿了一块绿豆糕，自己也跟着拿一块，道：“今年多了些新贵，这些倒是没什么可在意的，不过嘛……我听闻，卫驰冽也会去。”

沈雾手中那块绿豆糕已经吃完，本来他还想再拿一块的，听到这，也没了再吃的**，拿起手帕擦擦嘴，道：“怎么？这么关注他，你莫非是看上人家了？这个我倒是可以支持你。”

林柳许被他的话说得一愣，随后笑道：“那还是算了，清画楼的芬儿姑娘还在等着我给她赎身呢，我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沈雾懒得听他那些风流史，杯中的茶已喝完，他示意江凡再给自己添点，随后提起对方的黑历史，道：“怎么？上次的娇儿姑娘被你拖出去卖了？”

林柳许闻言“哈哈”笑两声，道：“那个娇儿可是背叛了我啊，沈兄，有必要戳我伤口吗？”

虽然林柳许嘴上这么说着，但事实可不是他口中的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