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月光慵懒地漫进窗棂,在麻将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语凉指尖捻着一张牌,眉头微蹙,全神贯注的模样像是正在破解什么重要密码。
李临沂斜倚在椅背上,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她紧绷的侧脸。少年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面前的牌堆。
"如果现在要听牌,"他的声音像融化的巧克力,低沉又带着几分慵懒,"你该留哪三张?"
夏语凉猛地抬头,正对上李临沂似笑非笑的眼睛。阳光穿过他的镜片,在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傲气的眸子里洒下碎金般的光点。
"这个嘛..."他故意拖长音调,手指在牌面上来回游移。其实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却偏要装作思考的样子。因为他知道——李临沂最喜欢看他这副绞尽脑汁的认真模样。
"三条、六万,还有..."她他突然抽出那张"幺鸡",得意地在李临沂眼前晃了晃,"One Dick!"
李临沂噗嗤笑出声,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他伸手揉了揉夏语凉的发顶,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少年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嗯,不错,"他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孺子可教也。"
夏语凉顿时觉得心里炸开了一朵棉花糖。李临沂的手指还停留在他发间,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宝物。他偷偷抬眼,正好捕捉到他唇角那两个若隐若现的小虎牙——平日里总是端着架子的人,此刻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
"那当然!"他骄傲地扬起下巴,却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柠檬茶。冰块叮叮当当滚了一桌。
李临沂眼疾手快地扶住杯子,无奈地摇头:"得意忘形。"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反而带着几分纵容。
"我真的可以了!"夏语凉啪地推开椅子站起来,指尖还捏着一张刚赢来的"红中",在灯光下得意地晃了晃。连赢三局让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明媚的亮色,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抖开了尾羽,"让我自己打一局嘛!"
李临沂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少年鼻尖上沁着细密的汗珠,随着他雀跃的动作在灯光下莹莹发亮,让人莫名想起沾了晨露的水蜜桃。
"你确定?"他故意拖长声调,指尖在麻将牌上轻轻叩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然!"夏语凉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发梢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出俏皮的弧度,"这么简单的规则——"他突然凑近,带着橙花香的发丝扫过李临沂的手背,"总不能一直赖着李老师呀。"
最后几个字说得又轻又软,像羽毛般挠过耳膜。李临沂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随你。"
牌局刚开始时,夏语凉还颇有气势地将牌码得整整齐齐。可当林彦南打出第一张"三万"时,他突然僵住了。奇怪,方才在李临沂指导下清晰明了的牌路,此刻突然变成了一团乱麻。他无意识地咬住下唇,指尖在几张牌之间游移不定。
"那个..."他悄悄回头,正对上李临沂好整以暇的目光。那人不知何时换了个姿势,单手支着下巴,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活像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
"李临沂..."他揪住他的衬衫下摆轻轻摇晃,声音不自觉地软了八度,"现在该出哪张呀?"
李临沂挑了挑眉,故意学他刚才的语气:"这么简单的规则——"
"你!"夏语凉瞪圆了眼睛,活像只炸毛的奶猫。但眼看其他人都等着出牌,他只能憋屈地转回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见死不救..."
接下来的局面简直惨不忍睹。夏语凉手忙脚乱地打出一张"五条"——
"碰!"林程欢天喜地地收走他的牌。
他又试探性地推出"东风"——
"杠!"林彦南笑眯眯地推倒三张牌。
当第三次点炮时,夏语凉终于彻底慌了神。他猛地转身抓住李临沂的手腕,指尖都泛着微微的凉:"救命!他们欺负新手!"
李临沂终于没忍住,低低笑出声来。他这才发现,夏语凉慌乱时眼角会微微发红,像抹了淡淡的胭脂;说话时会不自觉地鼓起脸颊,让人想用手指戳一戳;抓着他的手又软又暖,像是握住了一团小小的太阳。
"笑什么笑!"夏语凉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却因为动作太大碰倒了面前的牌堆。麻将牌哗啦啦散了一桌,其中那张"幺鸡"不偏不倚滚到李临沂手边。
李临沂拾起牌,突然想起他之前叫它"One Dick"时理直气壮的模样。他摩挲着牌面雕刻的羽毛纹路,声音不自觉地放柔:"要帮忙就直说。"
夏语凉眼睛一亮,立刻凑过来。他身上淡淡的橙花香瞬间笼罩了李临沂的呼吸:"现在就要!"
"自摸!清一色!"林程啪地推倒面前的牌,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凉啊小凉,你可真是我的招财猫!"
夏语凉盯着那排整整齐齐的条子牌,瞳孔地震。这已经是第五局了,他不仅把刚才赢的分数全吐了回去,还倒贴了不少。最气人的是,最后点炮的那张"九条"还是他亲手打出去的。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桌布,把绣着金线的边角揉成一团,"我明明算好了..."
林程乐呵呵地伸手来拍他肩膀:"别难过嘛,输给哥哥我不丢人——哎哟!"话没说完就被夏语凉一爪子拍开。
"谁是你弟弟!"
他炸毛的样子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转头就把火力对准了李临沂,"都怪你!刚才我那么求你都不帮忙!"
李临沂正端着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后的眸光。他慢悠悠吹开水面上的茶叶,唇角勾起要笑不笑的弧度:"是谁说'这么简单的游戏'来着?"
"我——"夏语凉语塞,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突然扑到李临沂身边,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一阵摇晃:"那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现在林程都骑到我头上来了!"声音越说越委屈,最后几个字几乎带上了鼻音。
李临沂被他晃得茶水差点洒出来,连忙放下杯子。少年温热的掌心隔着衬衫面料传来灼人的温度,他忽然发现夏语凉生气时眼角会微微泛红,像抹了淡淡的胭脂。
"讲点道理,"他故意板起脸,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是某只小孔雀非要开屏展示的。"
"李!临!沂!"夏语凉一字一顿地喊他全名,手指威胁性地掐住他胳膊内侧的软肉,"你再说一遍?"
"嘶——"李临沂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捉住她作乱的手。触到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夏语凉的指尖微微发凉,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让他不自觉地多用了几分力道握紧。
"放手..."夏语凉突然小声嘟囔,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此刻却低着头,露出一截泛红的脖颈。
李临沂这才意识到失态,慌忙松开手。指尖残留的触感却挥之不去,让他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他推了推眼镜掩饰尴尬:"...菜就多练。"
"你!"夏语凉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活像只塞满松果的仓鼠。她突然整个人往桌上一趴,额头抵着冰冷的麻将牌,闷声闷气地哀嚎:"啊......我肯定是最笨的徒弟了..."
月光透过纱帘在他发间跳跃,将几缕不听话的碎发染成琥珀色。李临沂望着她他毛茸茸的发顶,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比想象中还要柔软。
"还行吧,"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比林程强点。"
正在数筹码的林程猛地抬头:"关我什么事?!"
夏语凉悄悄从臂弯里露出一只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林间小鹿。他看着李临沂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温柔神色,突然觉得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真的?"他声音闷在衣袖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撒娇意味。
李临沂轻咳一声,别过脸去:"假的。刚学五天就敢单挑老手,笨死了。"
但夏语凉分明看见,他说这话时,唇角那两个小虎牙悄悄跑了出来,在灯光下闪着莹润的光。他整个人瘫在麻将桌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牌面,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从李临沂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发顶和微微颤抖的肩线——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噗..."李临沂急忙握拳抵住嘴唇,却还是漏出一声轻笑。他太了解这小混蛋了,什么"我好笨"的鬼话,分明是等着人哄呢。镜片后的眸光闪了闪,他故意板起脸:"起来,装什么可怜。"
桌上传来闷闷的哼唧声,夏语凉把脸埋得更深了,只露出一截泛红的耳尖:"...就是笨嘛。"
李临沂挑眉,正想拆穿她的小把戏,却见那缕不听话的发梢随着主人的"抽泣"轻轻颤动,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他伸到一半的手突然改了方向,轻轻落在他发顶揉了揉:"不是说了,你比林程强?"
“哼!跟他比一点自豪感也没有。”
夏语凉翘了悄嘴巴。
"喂!"林程手里的筹码哗啦撒了一桌,"你们小情侣吵架能不能别老捎上我?"
夏语凉猛地抬头,脸蛋因为久捂泛起淡淡的粉,哪有一滴眼泪的痕迹。他瞪圆的眼睛亮得惊人:"谁跟他是...!"话到一半突然卡壳,因为李临沂的指尖还停留在她发间,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一时忘了词。
林彦南适时地推来一杯蜂蜜柚子茶,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在夏语凉手边:"小凉打得很好啊,刚才那个'七对'差点就成了。"
夏语凉立刻顺杆往上爬,捧着杯子小小声叹气:"也就彦哥会说句公道话..."他偷瞄李临沂的反应,故意把"彦哥"两个字咬得格外甜。
李临沂眯起眼睛,突然俯身凑近。夏语凉猝不及防被笼在他的阴影里,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他下意识往后仰,后腰抵上了桌沿。
"活见鬼?"李临沂慢条斯理地重复她刚才的话,呼吸拂过她睫毛,"难得?"每个字都像裹了蜜的刀尖,轻轻巧巧戳破她的表演。
夏语凉咽了咽口水。太近了——他能看清李临沂镜眼中映出自己那张窘迫的脸,能数清他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影,甚至能感受到他说"难得"时唇齿间温热的气息。心脏突然跳得厉害,她他慌不择言:"至、至少你没骂我笨..."
李临沂忽然笑了。不是平日里嘲讽的冷笑,而是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的,露出两颗小虎牙的真心笑容。夏语凉看呆了,连林程在旁边大呼"没眼看"都没反应过来。
"嗯,"李临沂直起身,顺手把他歪掉的衣领整理好,"今天表现不错。"语气轻松得像在夸奖真正的新手,仿佛刚才那个差点把她看穿的眼神从未存在过。
夏语凉愣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上的水珠。他忽然意识到,李临沂不是没看穿他的把戏,而是...纵容了。
这个认知让胸腔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比蜂蜜柚子茶还要甜上三分。
"李临沂——"夏语凉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口,指尖轻轻摩挲着衬衫上那枚贝壳纽扣,声音软得像是融化的棉花糖,"再教教我嘛..."
李临沂正在整理牌面的手指微微一顿。少年温热的指尖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他垂眸就能看见他扑闪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
"刚刚是谁信誓旦旦说要单挑的?"他故意板起脸,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夏语凉立刻像只树袋熊一样扒住他的胳膊,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肩膀:"我错啦!"他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这次我保证乖乖听讲,错了你就指出来,对了你就夸我..."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好不好?"
李临沂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夏语凉脸上,将他鼻尖那粒小痣映得格外生动。他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需要小心对待的精密仪器——而现在,他手里正捧着比那些仪器更娇贵的存在。
"小学生才要表扬。"他轻哼一声,却已经不自觉放柔了声音。
"那你就当带小学生嘛!"夏语凉得寸进尺地晃他的胳膊,发丝间的橙花香扑面而来,"我要一雪前耻!"
李临沂无奈地看着肩上的脑袋,夏语凉的发丝蹭得他脖子发痒。忽然觉得这小孩儿像极了实验室里那些反应过度的试剂——明明按照常规操作,却总能冒出意想不到的气泡。
"摸牌。"他最终妥协,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
接下来的牌局变成了移动课堂。每当夏语凉摸到好牌,李临沂就会挑眉:"这手气,开过光?"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般轻飘飘落在耳畔。
夏语凉立刻像只得逞的小狐狸,眼睛弯成月牙:"那必须的!"他得意洋洋地亮出牌面,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
摸到烂牌时,李临沂那句"臭手"都到嘴边了,硬生生改成了:"没事,好牌在后头。"
说完自己都觉得肉麻,结果一扭头就看到夏语亮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程在对面看得直摇头:"你俩这教学气氛...腻不腻啊?"
夏语凉正要反驳,突然感觉发顶一沉——李临沂的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专心。"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带着淡淡的笑意。
其实不是他转了姓,而是他发现,当夏语凉摸不到好牌时,简直比他还急,耳根都泛红的模样,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家伙双手紧紧攥着麻将牌,指节都泛白了,眼睛死死盯着牌堆,活像要把牌面盯出个洞来。
这么一来,他便不忍心再说些什么了。
要是把人给惹急了,他还要花心思去哄。
"你放心!"夏语凉突然转头,鼻尖几乎要撞上李临沂的下巴,"下一把我肯定能摸到好牌!"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眼睛里闪烁着固执的光芒,连带着鼻尖那颗小痣都跟着生动起来。
李临沂张了张嘴,那句"菜就别玩"在舌尖转了个圈,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夏语凉此刻的表情实在太像只被抢了食的小狗,让他莫名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金毛。
"其实..."他刚想安慰两句。
"别说话!"夏语凉突然竖起食指抵在他唇前,"我感觉要转运了!"温热的手指一触即离,却让李临沂莫名怔了一下。
接下来的发展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夏语凉像是突然开了天眼,要什么来什么。
"一条。"他话音刚落,摸到的牌在桌面上一拍——正是一条。
"五筒。"手指一翻——赫然是五筒。
李临沂看得目瞪口呆,眼睛微微睁大:"你这手..."他下意识想摸夏语凉的手看看是不是藏了磁铁。
"新手光环懂不懂!"夏语凉得意地晃着脑袋,发丝扫过李临沂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他每赢一局就往李临沂身边凑近几分,现在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林程把牌一推,哀嚎道:"这不科学!为什么他的新手光环这么强?"
"大概是因为..."林彦南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几乎黏在一起的两人,"有人加持?"
余小飞默默把自己的筹码往夏语凉那边推了推,小声嘀咕:"哥,要不你帮我打两把?"
夏语凉正要嘚瑟,突然感觉腰间一紧——李临沂的手臂不知何时环了上来,轻轻把他往旁边带了带:"坐好,别得意忘形。"声音还是那么冷淡,但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让夏语凉心跳漏了半拍。
月光斜斜地穿过窗帘缝隙,在麻将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语凉修长的手指在牌面上轻轻滑过,眉头微蹙的样子像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李临沂支着下巴看他,忽然发现这个当初连牌都认不全的家伙,现在居然能自己分析牌型了。
"六万。"夏语凉终于打出一张牌,动作干净利落。虽然思考的时间比其他人长了些,但每一步都走得稳当。
李临沂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想起第一次教夏语凉时,这家伙急得鼻尖冒汗的样子,和现在从容不迫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哈哈,谢谢你这么耐心教我啊!"夏语凉突然转头,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将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映得格外明亮。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鼻尖那颗小痣随着表情微微颤动。
李临沂移开视线,假装整理牌堆:"教小朋友嘛,确实要有耐心。"语气淡淡的,却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喂!"夏语凉立刻像只炸毛的猫,手肘"不小心"撞了下李临沂的腰,"谁小朋友了!"
李临沂吃痛地"嘶"了一声,却也没躲开。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怀念夏语凉刚学牌时手忙脚乱的样子——至少那时候这家伙会乖乖听他指挥,而不是现在这样动不动就"以下犯上"。
"怎么样?"李临沂故意板起脸,"我这教学方法还满意吗?满意的话记得给五星好评。"
夏语凉眼睛一亮,立刻凑过来,近得李临沂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橙花香:"五星!绝对五星!"他掰着手指数道,"李老师教学一丝不苟,循循善诱,兢兢业业,教导有方..."每说一个词就往李临沂身边蹭一点,最后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李临沂伸手抵住他额头把人推开:"啧,小嘴挺甜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
"那是!"夏语凉得意地扬起下巴,发梢扫过李临沂的手背,"实话实说嘛。"
牌桌对面的林程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你俩还打不打了?"语气里的揶揄让夏语凉耳根一热,赶紧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