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博深吸一口气。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战鼓,像晨钟,像所有他曾在系统里见证过的——知识诞生时的震颤。
他望着幕布上金线绣的精灵,突然想起昨天深夜在剧本里发现的新批注:“真正的魔法,是用真心点燃文字。——W.S.”
大幕外的喧哗声突然静了一瞬。
“首演,开始。”
徐新博摸了摸耳尖的精灵尖,手指碰到戏服下的剧本——那里还留着昨夜反复摩挲的温度。
他望着幕布后透进来的光,听见自己的心跳里,有个声音在说:“这次,我要让所有人看到,知识的力量,究竟有多亮。”
幕布后的铜铃轻轻晃了晃。
当大幕拉开的瞬间,穿轻纱的精灵从阴影里走出来时,台下的观众还不知道——他们即将见证的,不只是一场戏。
大幕拉开的瞬间,徐新博踩着细碎的银铃声从阴影里走出来。
聚光灯裹着他身上的淡紫轻纱,精灵尖耳在发间若隐若现,眼尾的银粉被烛火映得发亮。
台下的喧哗像被按了暂停键,先有抽气声,接着是零星的掌声——抱着羊羔的小女孩把花束举得更高,花瓣簌簌落在过道上。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撞着肋骨,却想起莎士比亚昨夜在后台说的话:“害怕是因为在意,在意才会用心。”
第一句台词滚出舌尖时,那些曾让他头大的花体字母突然活了过来。
“哦,莽撞的恋人,你怎么用错误的方式叩响了我的心门?”
尾音的颤音像一片落在水面的羽毛,前排老妇人的帕子捂住嘴,睫毛上挂着水光。
第三幕是精灵捉弄凡人的戏码。
徐新博踮着脚绕舞台跑,脚踝上的银铃撞出碎响。
庄稼汉拍着大腿笑,戴草帽的老人把烟斗敲得咚咚响。
莎士比亚站在侧幕,手指无意识摩挲剧本边缘——这孩子把“精灵”演成了风,看得见形状,摸得着温度。
变故发生在**戏。
按剧本,徐新博该仰头饮尽“魔法药水”,露出狂喜。
可他刚拧开瓶盖,浓烈的酒气就冲得鼻尖发酸——这不是清水!
余光瞥见侧幕边,汤姆缩在阴影里,喉结上下滚动,嘴角扯出阴狠的笑。
台下的呼吸声突然凝住。
徐新博的手指在瓶身发颤,大脑却转得比银铃还快。
他踉跄两步,手捂住胸口,药水瓶“当啷”掉在地上。
“这药水……味道不对!”他声音发颤,脚尖轻轻勾住滚落的瓶子,让它在舞台中央骨碌碌转,“是毒!是黑魔法的毒!”
观众席炸开惊呼。
贵妇人的丝绸裙沙沙作响,庄稼汉们站了起来,小女孩攥紧妈妈的手。
徐新博瘫坐在地,却努力睁大眼睛——痛苦要演成挣扎着保护同伴的坚定。
他数到第三下,突然撑着膝盖站起来,眼睛亮得像被点燃的星子:“但精灵的魔法,比毒药更坚韧!”
他张开双臂,轻纱翻卷如云:“看啊,黑暗吞不掉光,就像谎言盖不住真心!”
掌声如雷。
有人抛帽子,有人抹眼泪,小女孩把剩下的花瓣全撒向舞台。
莎士比亚冲上台,拍得他肩膀生疼:“你这精灵!不,你是诗本身!”
汤姆缩在后台阴影里,指甲掐进掌心——他分明看见,当徐新博喊出“真心”时,连烛火都晃了晃,像在应和。
“任务完成度100%。”系统提示音响起时,徐新博正被鲜花埋到胸口。
“英语知识点记忆包 1,当前掌握率提升10%;学习专注力 1。”
他只觉太阳穴发胀,无数单词涌上来——“midsummer(仲夏夜)”是舞台上的月光,“magic(魔法)”是观众眼里的光。
……
后窗梧桐叶沙沙响,英语老师抱着试卷站在讲台上:“突击测试,题目《仲夏夜之梦:现代重述》。”
教室里哀嚎一片,韩浩宇趴在桌上嘀咕:“这谁写得出来啊……”
徐新博捏紧笔。
草稿纸的字母自动排列成段,他想起舞台银铃、观众掌声、莎士比亚的批注。
“在二十一世纪的月光下,精灵依然会在梧桐树上唱歌。”
他写下第一句,笔尖发烫。
“他们不用魔法药水,却用手机传递真心——就像四百年前,有人用羽毛笔写‘爱不需要逻辑,因为它本身就是奇迹’。”
交卷时,英语老师扫过作文,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睁大。
发卷那天,她声音发颤:“这篇作文,我要读给全班听。”
当“爱不需要逻辑,因为它本身就是奇迹”的句子飘满教室,韩浩宇猛地转头:“你报外教班了?”
徐新博望着窗外摇晃的梧桐叶,想起舞台上发亮的眼睛。
“就……看了点电影。”他说,嘴角翘起。
风掀起课本,露出夹着的羽毛——首演时掉在戏服上的,还沾着金粉。
周末清晨,阳光爬上床头。
徐新博对着英语书背单词,突然机械音在耳边响起:“检测到周末任务激活——”他手一抖,单词书“啪”地合上。
系统提示音继续:“本次任务科目:地理。任务内容:前往……”
他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斑,心跳又快了。
这次,会是张衡的地动仪工坊,还是郑和的宝船甲板?
他摸出枕头下的羽毛,金粉在指缝里闪——不管去哪里,他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