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们,同学们,你们辛苦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和每位新老师和同学的相处中度过。
熟悉的下课铃声从广播传出,各班陆续发出桌椅挪动的响声。交谈声和翻动书本的声音同时交织在一起,谱写成了名为“青春”的乐章。
“放学咯放学咯——”付雨舟站起身,高兴地收拾自己的书包,还不忘和一边在擦眼镜的郑晓文唠嗑。
“哎晓文,你是要去吃饭吗?”
“吃啊,不吃就得饿了。”郑晓文抬眼看向他的书包答道。
要问为什么不看付雨舟本人,因为他还没擦完眼镜,看不清人在哪,只能先靠书包颜色认位置了。
“去食堂吃吗?还是回家?”付雨舟说这话的时候,还往他那边凑了凑。
“我真谢谢你知道我看不清,还特意凑到我跟前说话。家里今天做饭有我的份,我回家吃。”郑晓文扯出个看上去有些勉强的笑容,笑骂道。
“呃,嘿嘿,知道了。”两个人好歹坐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付雨舟通过他精湛的聊天技术,差不多摸清了郑晓文这个同桌的性格。
老实本分,对认识的人有一定的宽容。付雨舟想明白郑晓文多少是带点开玩笑的意思在里面,所以才敢直接凑到他面前。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付雨舟。”
“拜拜,明天见——”
和付雨舟道别完,郑晓文戴好眼镜,拎起放在一旁的书包走了。
目送他离开,付雨舟重新坐回位置上,开始思考等下吃完饭回宿舍要做些什么。——付·感觉可能·雨·闲不下来·舟。
“要不接着去找三七他们打牌?输了的人贴纸条在脸上?”边说边转了个方向,“还是说去和谢慵聊天,增进一下感情?”他面色纠结,却很是认真。
“嗯?雨舟,同学们都放学了,你还不走吗?”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女声,将付雨舟的思绪拉了回来。
来人正是白玥。
“啊?白玥老师好!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就没想着走。”付雨舟看到是老师,慌忙站起身和她打招呼。
“哈哈你也好,雨舟同学。”白玥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请问,我可以知道你是在烦恼什么吗?说不定老师会有办法帮你呢?”
付雨舟踌躇了一会儿,心里掂量好了台词,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在想吃完饭要去做点什么,可我拿不定主意。”
白玥静静等在一旁,听他讲述这些,脑中思绪纷飞。
“所以,雨舟同学是选择困难症犯了吗?”
“啊是这样吗?那我要怎么做老师?”
“你可以基于现状想想的。比如,认识新的朋友,或者逛逛校园熟悉熟悉环境……”白玥在讲台旁拎了把椅子,坐在付雨舟面前。然后举起手,一个一个地给他细数。
等她数完,付雨舟在椅子上直起身来,犹豫着开口,“恩——老师您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昨天就已经和舍友结上伴了,今天也和同桌聊过了。”
“至于学校环境,我放长假的时候没事情做,已经跑来看过好几次了。”边说,边眨了眨眼睛,脸上是不好意思的笑。
白玥伸在半空的手顿住,手指尴尬蜷了蜷。她低头轻咳一声,感觉脸烫烫的。
得,合着她这个班主任,还没学生熟悉校园。
看着白玥无所适从的样子,付雨舟思考了一会儿笑说道:“老师,刚做班主任的工作很辛苦吧?要不要我去帮着您点?”
“同学你认真的?这不好吧?你不是还要去吃饭吗?这会耽误你休息的时间的。”听到付雨舟这样说,白玥抬起头有些意外地问他。
“对啊,老师您就算再忙,不也是需要睡觉的吗?不休息好,到时候身体出了毛病可不好。”付雨舟用真诚的眼神看着白玥。
“这多不好意思啊,让你一个学生来辅助我完成工作。”白玥心里明白他的好意,但还是想拒绝他。
“那,我换个说法是不是就可以了?”付雨舟灵机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
说法?什么说法?白玥呆坐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老师!我因为离开家住宿好难过啊,可不可以去您办公室和您聊聊天,哭诉一下我的孤独处境啊——”付雨舟突然开始小声哭喊,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感觉要是再不让他去,下一秒就要水漫教室了。
要是李拜在这,怕是要说上一句“后继有人”了。
在第一次做班主任就遇到这种执着的学生,白玥显得手足无措。
原来是这样的换个说法吗。可是刚刚他才说已经和同学玩在一起,算哪门子孤独了。
白玥想起她确实有过这样像是“知心大姐姐”的承诺,不禁失笑。
“好了好了,雨舟同学你别哭了,我带你去还不行嘛。不过你得先去吃点东西才可以喔——”白玥叹气,白玥摊手,白玥妥协。
付雨舟:计划通!*(σˇ?)σ??
“那老师先等我一会儿!我要写点东西留给有缘人——”没有办法,只好先起身在外面等他。
付雨舟在教室里挥洒完笔墨,出来跟着白玥蹦蹦跳跳离开了。走廊外照进来的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渐行渐远了。
两人走后,走廊传来脚步声,是有人回到了教室。
“嗯?雨舟人呢?晓文说他刚刚还在这的,他是不准备吃饭了吗……”吴语进到教室里看了一圈,付雨舟的座位上除了书包,别无他物。
正当吴语感到奇怪,拿出手机准备给他发信息的时候,趴在窗台的苏三七突然出声道:“要不看看抽屉?”
抽屉?吴语俯身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有一张早已叠好的纸。打开一看,是付雨舟写的。
「致我亲爱的舍友们:
嘿!猜猜我去哪儿了?
当你们读到这里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了。」
看到“已经不在了”几个字,吴语嘴角抽动,心里暗自念叨等付雨舟回来一定要让他好好学习怎么用词,这样写是真怪吓人的。
「因为我要去干件大事。有兴趣猜猜看吗?
(提示:不是逛学校,也不是吃饭!)
正确答案是——去白玥老师办公室帮忙了!
恭喜你!我聪明的舍友们,你们找到了答案!
最后,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跟着老师呢,有个照应的,勿念——
你们神出鬼没的付雨舟留」
“这结尾还画了几个小表情呢,得说不愧是付雨舟吗?”苏三七拿过吴语递过来的纸,粗略看了一通,嘴里发出了感叹。
“或许吧。跟谢慵说一声,让他去食堂先吃,我们稍后就到。”吴语耸耸肩,无奈扶额。
苏三七听了他的话,整个人像猫一样,懒懒挂在栏杆上,手指戳着手机。
[谢慵|下午 4:25]
[3 7:(白纸图片.jpg)]
[3 7:谢慵,你先去食堂吧,我和吴语等下就来。]
[X.谢慵:好。]
收到信息,坐在树荫底下的谢慵站起身,抬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哎同桌,你要走了吗?”莫予安原本坐在谢慵旁边的石凳上和李拜聊着天。察觉身边人站起,扭过头开口问道。
“嗯,去吃饭。”谢慵朝他颔首。
“那你去吧,记得吃饱点哦,看你瘦的,要多吃点长高点才行。”刚才还靠在围栏边的虞闻闻言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脸上是一贯和谐的笑容。
“就是!”李拜属于开团秒跟的那种类型,虞闻说一句,他就跟一句。
一个箭步上前,“老谢啊!你明明小的时候脸圆圆的,咋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那婴儿肥多好捏啊——”
“!!!”谢慵下意识后仰,却还是被他捧住了脸一顿轻搓。
“我可是对你哥哥发过誓的啊,说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看看现在,这承诺都快破产了啊——”李拜松开他,仰头望天,说得慷慨激昂,声泪俱下。
表情流露要多自然有多自然。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天生的戏精。
呵呵,奥*卡影帝没有你我都不信。谢慵虞闻深知他的整活行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拉着莫予安的一边手臂,往旁边挪了几步,生怕被一起当成“傻子”。
“哥,这里还有人呢,你确定要这么大胆展示你高超的演技吗?可真是屈才了。”虞闻摊手,拉下扬起的嘴角劝他,额头不禁冒出冷汗。
“好吧好像确实有点张扬了,咳咳,刚刚是意外啊,各位不要放在心上……”折腾半天,李拜总算脱离了“戏精”人格,恢复了正常。
“真是的,哥你这种随时随地发疯的性格会给人带来不便的,以后还是管着点吧?起码不要是在公共场合。”
“哦好吧。”李拜挠挠头,做了个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
“好了慵,去吃饭吧,我们再聊会儿也差不多要回去了,乖。”虞闻借助高一些的身高,抬手摸摸谢慵的脑袋,弄得人脸怪热的。
“虞闻。”谢慵抱着手抬眼看他,眼中是满溢的无奈。
“哎哎哎不闹你了不闹你了,快走吧。拜拜慵,记得吃饱哦——”虞闻放下揉头发的手,推着谢慵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在路口笑着分别了。
唉,孩子长大了,学会自己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了,我记得之前明明还是没有人陪着,都不敢进去的来着。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虞闻内心暗自感慨。
原路返回,回到莫予安和李拜身边。
“我们走吧,待会儿学校大门就要关了,到时候就算是走读生也不管用了。”说着,拎上书包,顺手拉起久坐脚麻了的莫予安,和李拜一起朝校门口走去。
好清新的空气啊,该说不说是新建的校区吗?莫予安边走边四处张望。
道路两旁栽满了不同的树木花草,中间还树了几个“请勿踩踏,请珍惜花草生命”的牌子。
旁边扶着他的虞闻似是看穿了他的内心所想,轻声开口道:“这里的花草听说是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亲手栽的,学校每天都安排了人来轮流照料。”
“别看现在才只有一点点大,真要到长大,怕是顶几个李拜了。”
“阿嚏——谁在念我名字?”李拜转头,奇怪地看了虞闻一眼,见他依旧是笑容满面,又转了回去。
真奇怪,要感冒了?——李拜心中疑惑。
呵呵。哥在不是“正经”人格的时候,就是这样神经大条呢,唉——虞闻默默摊手,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
小剧场:
rain:晚上好虞闻同学,采访一下文中描写“借助高一些的身高”,能否告知具体是多高?
虞闻:啊姐说这个啊,我的话,初三那年测了有173,现在就不清楚了,不过应该差不多吧。[抱抱]
rain:那李拜同学呢?
李拜:我?我也是初三体检测的,172.5,比虞闻矮了0.5,我当时真的特别不甘心。[无奈]
rain:好的,我知道了。那莫予安同学方便回答这个问题吗?
莫予安:哎到我了?我的话,是171喔。[撒花]
rain:好的感谢三位的回答,我们下一章再见——[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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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平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