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传 第11章 第十一章 昊天不吊

第十一章昊天不吊

停灵三日，六人在信阳明教分舵停留。在赵敏的安排下，张无忌让人打造了一副梓木棺。梓木有君子之德，可承君子之姿。

张松溪念悼词：“维！岁次乙未，时值新夏，焦金流石，吴牛喘月。今有贤弟莫声谷，道炁凝真，形神归化，享寿二十六春秋。吾辈弟子，谨以清茶素果，焚香叩首，恭诵悼文，以寄哀思……伏愿：贤弟莫声谷——英灵不昧，早登玉京；逍遥紫极，永脱轮回。道炁扶身，逍遥自在；慈光接引，位列仙班！稽首再拜，伏惟尚飨！

几人依次敬香。

赵敏跪灵心言：虽然与莫七侠您相交不多，但小女子在万安寺时便对您折服仰望，敬佩良多。今日您不幸蒙难，我辈痛心，望您在天有灵，助我们早日查明真相，惩治真凶！

“昊天不吊，兰摧玉折。玉楼赴召，天人永隔。哀思如潮，百身莫赎。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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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扶灵前往武当山，张无忌的伤势见好，武当四子对赵敏也有些改观。

过了头七，几人在一处歇脚，丧期不沾肉酒，殷梨亭便点了一道鱼和几个素菜。

赵敏刚见到鱼立即转面停视，捂嘴忍吐。

“六叔，鱼拿远些……”张无忌倒茶水给赵敏清口。

鱼撤下，赵敏抱拳致歉，连连压制才感觉好些。

宋远桥过问：“你这是什么毛病？”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关心，其他三位长辈注视的目光中也各有忧心。

赵敏挠挠脸，有些许耳热，看了张无忌一眼，纠结再三才说：“我曾被奸人所害，投身于海，在海上漂流二十一日，以露水为饮，以生鱼为食，得救之后便再见不得……闻不得。”也说不得。

赵敏自信于有朝一日破解真相，从未想过以伤痕博取怜爱，故之前张无忌几次问起她都避而不答。

索性说都说了，便一次说透：“我在海上只有一块圆木傍身，星辰洋流全都一知半解，茫茫大海，无数次我都觉得生存无望。我还遇到了一只巨大的利齿鱼，有三层楼高，它张大嘴，我根本来不及游走！”

众人听得屏住呼吸，只有俞莲舟格外感兴趣：“然后呢？”

赵敏想了想，说：“然后我被一群鲛人救了。”

“鲛人！”“鲛人？”

赵敏笑称：“不说南海有鲛人，见渔夫落水托举救之。”这是张无忌一起听渔夫说过的故事。

“是海豚，我被一只粉白色的亲人海豚驮在身上，它们一直送我到很远的地方。我看到有炊烟，奋力往河岸游去，被人救下。”

悲惨经历，闻之忧伤。

张松溪突然问道：“赵庄主不是没出过庄吗？”

赵敏一愣，咬着后槽牙说：“第一庄很大，有海，行吗？”

张松溪“哦哦哦”，几位师兄弟都拿他没办法，无奈习以为常。

赵敏气呼呼，她就不该提这个事儿，还想在张无忌几位长辈面前示个好、卖个惨。这武当就跟她犯冲！没一次顺利过！

张无忌想安慰一下赵敏，张松溪咳咳咳咳不停，四位师叔伯都死死盯着他，张无忌只好把手放回碗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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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韦蝠王赶来，带来了一个消息：韩林儿在毫州称帝，国号宋，帝号小明王，年号龙凤。

赵敏闻言耻笑：“他这是将大宋正统、明教功绩和民俗传说全揽自己身上了？”

杨逍问张无忌：“此事该当如何？其父韩山童与我明教渊源颇深，韩家祖上信奉白莲教，与我明教一教两派，均发源于波斯明教。阳顶天教主失踪后，韩家为两教教义传播贡献巨大。韩山童颍上起义时向光明顶求援，但五行旗未及赶到韩山童已经殒命，韩山童在五行旗和明教义军中威望一直不弱。如今韩林儿自称宋徽宗九世孙，有赵氏正统，民间声望亦倾向于他。教主可有决策？”

武当四子面面相觑，杨逍这问法无异于在问：无忌要不要称帝？五弟／哥的儿子，当皇帝？

赵敏拉过张无忌，对他说：“你别紧张，这事不急。如今元朝颓势尽显，难免有人起异心，但现在分享果实还为时尚早，一旦称帝，势力间便会相互扯绊，无法形成合力。元朝反扑，前功尽弃！”

杨逍不满，斥责赵敏身份不正、身怀异心。

赵敏懒得跟他吵。“你只知韩林儿称帝，你可知成昆也要称帝？”

这是什么话！

赵敏将丐帮大会的事情说出。“若非我们误打误撞，搅破此事，如今丐帮就在成昆和陈友谅手里，向明教挥起屠刀！”

“无忌哥，忘掉杨逍的问题。先稳定军心，齐力反元，百姓饱腹安乐，自然民心所向，大业可成。”

张无忌下定决心，对杨逍说：“杨左使，劳你传令下去：明教以反元大业为重，精诚与其他反元势力合作。呃……他们称帝，我们是不是该送贺礼？”

杨逍不想回答。

赵敏朝张无忌微笑点头。张无忌也憨笑着，再吩咐杨逍：“再备一份礼物送去毫州，贺韩林儿称帝。”

杨逍觉得教主疯了，被这个妖女迷了心窍。

赵敏劝他：“杨左使，往好处想，你们教主如此深明大义，韩林儿敢公然对明教动手吗？明教军中敢公然叛教自立吗？”

杨逍无话可说，向张无忌告辞，前去传令。韦蝠王亦同。

宋远桥神色格外凝重，“原来你们追踪陈友谅，为的如此重要的事情？”

“呃”，赵敏实话实说，“陈友谅败家之犬，短时间内他们要找到像丐帮这么好用的刀并不容易。我们主要是为了，找狮王。”

如果成昆拿谢狮王威胁无忌和明教……

赵敏打断他们的胡思乱想。

“你们放心！”没耽误事，“据我推断，谢狮王被抓这么久江湖上什么消息都没有，成昆留着他一定有大用，安全应该不成问题。成昆早晚会暴露目的，我们未能取得先机，以逸待劳也可以。”

张松溪连连摇头。这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怎么差距这么大！

师兄弟四人讨论后，宋远桥决定放他们二人离开。“若太师傅有命，你必须前来质证；若查明声谷的死为你二人所害，上天入地我必杀之！”

“上天入地我必杀之！”另外三人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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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心有丘壑，计划数次变化并未影响她的思路。

“如果我是成昆，抓住狮王我首先要逼问屠龙刀的下落。成昆有意称帝，屠龙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威名很有用。但是成昆注定失败，他从狮王身上问不到任何屠龙刀的消息。其次，用狮王威胁你和明教。但一个天下棋局如此之大，并不是威胁你一个人便可达到控制明教军队目的；另一个狮王重情重义，脾气暴烈，若真拿狮王威胁，他可能宁折不曲，鱼死网破。其三，用狮王抵恨收敛人心、扩充势力。虽然很多仇家已同明教和解，但对狮王的恨意从未消减，将狮王送给他们折磨换取他们听命……”

张无忌急了，“我义父受折磨，我……”

赵敏说：“所以我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狮王已经被成昆送人抵恨折磨，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其四，连环饵钓大鱼。有些不是轻易出动的人，可以通过狮王层层诱饵把人钓出来。难道成昆要抓的人，是我？”

“他已经知道你没死吗？”张无忌紧张。

赵敏自我否定，“不，就算他确认我没死，也不会翻起这件事，七王爷和八王爷斗得越狠，他能从中获利越多。”赵敏想不出，有谁值得成昆这么大费周章？或许不只为一人，赵敏看向张无忌。明教？六大派？

赵敏回过神，继续归拢思绪：“如果他打造一支假的屠龙刀，召集一个武林大会，他就能一次性达成这四个目的。少林！还是少林，少林是他的老地盘，又有足够的武林威望。既然我们有时间，我们就摸上少林，探他一探！”

张无忌点头。

昊天不吊：上天不怜悯保佑，常作哀悼之辞。

很多年前我看倚天同人文的时候就有看到韩山童是张无忌的原型的说法，但是历史上韩山童死很早，又有个十岁的儿子被裹挟称帝。作者在构建本文时，将两个角色分开，用一教两派的说法进行塑造。有没有人发现韩山童在第一部《敏敏特穆尔》的第三章就出场（提了一嘴）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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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昊天不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