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昭君出塞后续(山河叹·青冢吟) > 第8章 昭君献计除瘟疫

这一个月来,从匈奴边境传来的谍报络绎不绝送到穹庐大帐。昭君和汉匈两族的医官们一起夜以继日地研制药方,她看单于日理万机,渐渐消瘦的面容,觉得很是心疼。

军国大事,昭君帮不上忙,她便每日亲自下厨,为单于和众位大臣准备膳食,送到穹庐大帐去,然后悄悄离开。当她望着单于一手拿着自己做的烤羊腿,一手指着地图跟大臣商议国策的背影,她便觉得很满足。

眼看着内战将起,原本与呼韩邪结盟的乌孙王突然宣布中立,拒绝了呼韩邪断绝屠耆运送军粮通道的请求,实际上是准备趁匈奴内战之时从背后偷袭,坐收渔翁之利。

受呼韩邪单于邀请,乌孙大昆弥次子沢糜率使臣来到匈奴王庭谈判。

乌孙在位的大昆弥是解忧公主之子元归糜,他膝下有两个成年的儿子,嫡长子星糜年幼丧母,放在祖母解忧公主身边教养,他善良敦厚,但懦弱胆怯。次子沢糜的母亲本是匈奴舞姬,偶然的机会被大昆弥看上,从此飞上枝头,成为大昆弥最宠爱的右夫人。此番来匈奴出访,元归糜本打算让嫡长子星糜出面,但星糜畏惧匈奴疫病,便寻了个由头推脱了。右夫人便趁机催促自己的儿子沢糜积累政治资本,在她的软磨硬泡、再三规劝下,沢糜很不情愿地向大昆弥请命,出访匈奴。乌孙国力正胜,多年来又有汉朝撑腰,沢糜觉得此时是匈奴有求于乌孙,便更加肆无忌惮。当晚他喝醉了酒,在返回营帐的途中遇到了熬药的汉族侍女佩纹……

夜已深,昭君还在翻阅医药古籍,突然帐外传来带着哭腔的呼唤:“公主!公主!”抬头一看却见佩纹蓬头垢面,衣服被撕扯得凌乱不堪,还沾满了雪和泥,裸露的脖颈和肩膀上有明显的伤痕。一见到昭君,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雷雨滂沱:“公主,奴婢对不住你!”昭君大惊失色,慌忙扶她起来,一面命人找一套干净衣服来。“佩纹,你这是这么了,快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快起来。”

“公主,求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一面说着,跪在地上磕头。

“佩纹,佩纹你快起来。别怕,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公主,奴婢正在熬药,突然那个乌孙二王子就闯了进来,一身酒气,喝的醉醺醺的。奴婢怕他要毁坏咱们新配的药,就想搀扶着那使臣离开药房。谁知…谁知,”佩纹嗫嚅着低下头,用手捂着嘴,再也说不下去了。

昭君一股怒火冲顶,她安抚佩纹道:“佩纹,你先回去休息,我定会为你讨个说法!”

“公主!那使臣对奴婢用强的时候,我奋力挣扎,一只手摸到了地上的药罐,就顺势狠狠地砸在了他头上,他大叫了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直打滚……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救我一命,奴婢当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昭君闻言心惊胆战,在匈奴两军对垒的节骨眼上,乌孙二王子在王庭殒命,那乌孙必定一怒之下联合屠耆共同对抗单于,到时候单于腹背受敌,处境岂不是更加凶险。

“快!去药房看看那个暴徒死了没有,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务必给我救活!快去!”昭君对齐姑姑等人吩咐道。

众人赶到药库,看到二王子满脸是血,因为喝的酩酊大醉,动弹不得,只得躺在地上呻吟,连浓浓的血腥气都盖不住他身上的酒气。

“他的左眼怕是保不住了。”陈医官检查完伤口,对昭君说道。

昭君的心砰砰直跳,双手冰冷,这是她到匈奴以来面临的最大难关,不仅关乎她自己和汉族宫人们未来的命运,更关乎两国的外交、匈奴的战争与和平。不,她不能慌, “此事瞒不住的,我们必须赶在乌孙其他使臣发难之前,先下手为强。陈大人,请您赶快为他疗伤;齐姑姑,你立刻去搜集二王子□□佩纹的证据,我现在去见单于。”

“好!你放心。”三人分头行动。

“单于!”昭君走进穹庐大帐,扑通一声跪在单于和众位大臣的面前:“乌孙二王子酒后乱性,试图□□一汉族女婢,结果被她打伤头部,现正在全力抢救。”

“什么???!!!”众位大臣异口同声,惊骇万分。

“他人在哪里?”单于面不改色,冷静地问。

“在药房内医治。”昭君答道。

“去看看!”

这一夜,对整个匈奴王庭都是一个不眠之夜。乌孙二王子的伤口已经缝合包扎好了,酒也醒了,开始骂骂咧咧,指责匈奴王庭苛待了他,定要回去请求父王对匈奴开战。乌孙其他随行人员也颇为不满,他们以此事为要挟,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割让匈奴西部三百里优质草原给乌孙。第二,交出汉族女婢佩纹,凌迟处死。否则,乌孙就要与呼韩邪彻底断交,支持屠耆势力。

昭君战战兢兢,整夜在自己的帐中踱步,佩纹的哀求久久回荡在她的耳畔。她搜肠刮肚地思索着各种解决的办法却觉得全都无济于事,脑子里面不停地冒出各种可怕的后果让她难受得想哭。可这个时候她不能哭,她是大家的主心骨,她一定要振作起来,拼尽全力也要保护佩纹。她六神无主,紧张、恐惧、委屈、担忧……种种情绪和顾虑压抑着,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炸裂了!单于呢?她多么想见到他,扑进他的怀里痛哭一场,让他告诉她该怎么办,她什么都愿意听他的!可是自从他去看望了二王子之后,就一直在穹庐大帐和众位大臣商议。她见不到他,就只好望着他送的这盏莲花灯,对着它默默祈祷、默默倾诉……

转身,“单于!”昭君惊喜地跑到单于面前,双手挽住他的胳膊,“单于,昨晚的事,你打算如何解决?佩纹她不是有意要砸伤乌孙二王子的,是那二王子□□在先的。”

“昭君,这我都知道。但关键是,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就可能直接导致匈奴和乌孙关系的恶化,你明白吗,现在屠耆和我们对峙,我不能为了一个汉女,拿匈奴的前途命运冒险。”他握住了昭君的手,直视着她含着忧愁泪光的双眸,狠下心来告诉昭君:“乌孙使臣已经提出要处死那个汉女,我会另给你多安排几个侍女来服侍你的。”

“不!单于,求求你不要,”昭君心如刀割,她慌忙用手去捂住单于的嘴, “佩纹不只是我的婢女,在我的心里,从她们陪我嫁到匈奴开始,我早就把她们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单于,看着我们背井离乡,孤苦无依的份上,你能不能放她一条生路?”

这是单于最不愿意听到的话,不知是怜悯还是怨愤的情绪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昭君的思乡之情,他能理解,却不能替她分担,无论他怎样宠她爱她,给她无尽的荣耀和权势,她仍会觉得自己无依无靠,没有把匈奴当成一个家。他一把抽出了被昭君搂住的胳膊,转身想要离开:“昭君,你作为匈奴的阏氏,必须以大局为重!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已经转身迈出了一步。

“单于!”昭君从后面用双臂紧紧抱住了单于——她从他刚才一瞬间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齐姑姑曾经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您要想在王庭立足,大单于是您唯一的依靠!”对,她不是无依无靠,单于就是她的依靠,她不相信单于是冷酷无情的人。昭君把胸口依偎在单于宽阔挺拔的后背上,脸颊也贴在他的乌发上,柔情脉脉地,改口称呼:“大哥,还记得长安的那个夜晚吗?我亲眼看到你从马蹄下救起一个孩子,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仁慈悲悯的人,你绝不会看着一个无辜弱小的生命消逝而袖手旁观的。”听到这话,单于内心动容,与昭君初识的夜晚,一幕幕清晰得犹如发生在昨天。多久了,多久没有温柔地相拥了……他不再试图离开,呆呆地立在那里任由昭君抱着。他知道,他已经心甘情愿地动摇了意志,沦陷在昭君的温柔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昭君在他心里已经渐渐爬上了不可替代的位置,甚至超越了他一向认为不可超越的匈奴。

昭君也感受到了单于的改变,她继续温柔地说道:“大哥,昭君理解你的难处。昭君也不敢误国,可其实杀掉一个弱女子,于乌孙有何益?于匈奴又有何益?想来,乌孙使臣也不过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提出这样既无理又不明智的要求,只需好好安抚,等他们消了气,大哥你一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这件事,对吗?”

单于闻言,觉得似乎很有道理。他转过身来,用手轻轻抚去昭君脸上的泪痕,“好,我答应你。我去跟乌孙使臣交涉。”他看到昭君如花般的笑容,觉得心满意足。

穹庐大帐

乌孙二王子沢糜左眼上蒙着纱布,趾高气扬地对单于说:“三百里土地和那个贱人的命,这两个条件一个都不能少!”

“先前的条件我们已经说定,你如今怎能出尔反尔。”单于道。

“哼,你们匈奴的奴隶胆大妄为,弄瞎了本王子的一只眼睛,我自然要向大单于讨个说法!您还是尽快答应我的条件,否则粮道必断、乌匈必当绝交!”

单于哈哈大笑:“沢糜,你这只羽毛还没长全的小鹰,就敢来威胁我了。我若是不答应,你又能如何?恐怕还没等你回到乌孙,你在匈奴玩忽懈怠、□□弱女的事,就会被你哥哥星糜手下的那帮大臣传得举国皆知!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回去见你的阿爸阿妈?”

沢糜面露囧色。

正在这时,雕陶莫皋走进穹庐大帐:“阿爸,儿臣有话要说。沢糜,看在咱们过去的交情,你听我一言。我知道你的酒量一向远在我之上,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偏偏昨晚才喝了一坛酒就醉得神志不清?我刚才派人细细搜查一番,发现有人在你的酒里下了药。”

沢糜大惊;“什么?!”

雕陶莫皋拍了两下手:“进来!”

一个匈奴侍女被带了上来,她双膝跪地诉说道:“昨晚,乌孙王子说要尝尝咱们这里的马奶酒,奴婢端着酒坛正要送进他的毡帐,突然被一个乌孙仆从叫住,他让我把酒坛放在一边,说要检查一下才能给乌孙王子呈上。待他检查完后,奴婢才把酒送进去。”

“那个仆从找到了吗?”单于问道。

“找到了,把他带上来!”雕陶莫皋吩咐。

“瓦布托!”沢糜错愕地看着来人,起身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你在我的酒里捣了什么鬼!”。

瓦布托一见到沢糜顿时脸色大变,跪地哭求道:“王子饶命!王子饶命!都怪小的贪财,被大王子身边的近臣抓住了把柄,他们以此为要挟,让小的在您的酒里加点药粉,说是匈奴瘟疫横行,歌舞晚会通通禁止,这药粉能给您添点乐子解解闷。”

雕陶莫皋拿出一只小瓶,递给沢糜:“这是瓦布托趁乱丢在草丛里的。汉医们说,这是汉朝皇宫里的一种禁药,能使男人情不自已。”雕陶莫皋冷笑一声,“你大哥星糜从小被汉人养大,自然有机会接触这种肮脏的东西!”

“瓦布托,我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害我!”沢糜怒目圆睁如一头愤怒的公牛,拿起马鞭要抽瓦布托。

“沢糜,你冷静些!” 雕陶莫皋拦住了沢糜,一把夺过了鞭子,将他强行按在坐席上。

单于开口道:“二王子冒着感染疫病的风险,出访匈奴,乌孙国内惦念你的人还不少啊。”

“我大哥身居储君之位,背后有汉朝势力扶持,却还不肯放过我!”

单于道:“沢糜,我只问你一句话,昆弥的位置,你可有兴趣?”

沢糜闻言微微一怔,犹豫不决。他若是打诳语,只怕会错失一个可以争取到的盟友,若是实话实说,万一呼韩邪并无此意,反而向星糜泄露了他的意图,岂不坏了大事。

雕陶莫皋见状,劝道:“沢糜,你就对我阿爸照实说了吧。星糜不敢来匈奴,而你却代替他冒了这个险,难道这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沢糜向呼韩邪行大礼:“大单于、左贤王英明睿智,我沢糜确有此意。这些年来,汉朝将我乌孙分裂成大小昆弥两股势力,分而治之。眼看着国土分裂,我是痛在心里,却毫无办法。匈奴与乌孙都是草原民族,本该亲厚,却一直被汉朝阻挠。如今,我大哥星糜受祖母解忧夫人和她背后的汉朝势力扶植,对我处处打压。大单于如能辅助我登位,我将使乌孙重新役属匈奴,与汉朝彻底断交!”

“很好!沢糜,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魄力。你放心,汉朝能给你大哥的支持,我们匈奴也能给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