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相只想打出悠仁线大团圆 第20章 20

夜蛾正道很烦恼。

2009年，夜蛾先生做为班主任的执教生涯最后一年，他带过的学生里天赋最杰出的一届──「最强六眼」五条悟、「天生反转术师」家入硝子、「潜能无上限」夏油杰──应到三人，实到三人，全员安然毕业了。

并且全体──加入东京咒术高专的师资阵容。

听起来很让人开心对不对？是旁人无法理解，只属于为人师表者的快乐！

可是夜蛾接手的东京咒高，不只是医务室在有胀相挂名后，又正式进驻一位全职的反转术师校医，且添增了两位学年班主任而已。

新鲜出炉的职员名单还有两个新名字：

.

特约教练──伏黑甚尔。

客座讲师──九十九由基。

.

光是看见这两个名字，夜蛾正道关于前年八月份、九月份的记忆就不断翻涌上来。

九十九由基答应会不定期来上两堂课的客座讲师身份，夜蛾记得是八月谈下来的。

谈妥之前，九十九还跟夏油、胀相一同出了趟远门，在某个地图上根本找不到的山村引发一起不大不小的骚动……

那本来是一个根据「窗」的观察，处理排序可以靠后的小任务，是夏油杰看中任务地点偏远主动从夜蛾正道那里划走的。

结果出发时是三个大人，归来时变三大两小。

后续报告补充的细节则告知开始实习分担校长职务的夜蛾先生，夏油同学不仅为九十九女士演示「区域弱咒力化」的实际效果，还顺便为盲目愚信的村民们上演一出狂蟒之灾现实版。

──察觉生存环境骤然加速恶劣化而发狂的人面蛇咒灵挟裹罕见的强侵蚀型诅咒袭村，成功带给所有村民致命威胁，使得多数人得以看见它。

「胀相啊……」当时的夜蛾血压在升高。

「我有放帐。」不让村民到处乱跑的帐，「并且报警了。」免得夏油忍无可忍动手「教育」猴子把事情闹大。当时胀相一边与夜蛾交谈，一边在心里回忆补述。结论是，他的应急处置方式没问题，该顾虑的都有顾虑到。

「那对双胞胎夏油的父母也同意收养了。」

「这部分倒是没什么问题。她们属于受害者，配合做好笔录，之后走正常的收养程序就行。」

.

之后九月，整个月，以东京咒高为中转点的咒术师群体中，仅一起因等级误报导致咒术师险些死亡的事件──由高专二年级生七海健人、灰原熊接下的「产土神」讨伐任务。

事实上，险些死亡都是比较好听的说法。

但凡夏油杰没有吸收八月那次任务变调的教训，进而考虑到每每任务地点在偏远山区，似乎「窗」特别容易情报失误，遂多一个心眼，遣分裂型的侦查咒灵加入学弟们的讨伐队伍，学弟的「险些死亡」都得改成「必死无疑」──无非死一个、死两个的区别。

当然，也不会有后面争分夺秒运送反转术师的五条空投。

祭奠亡者需要抢夺的不是时间，是伪装产土神那个咒灵灰飞烟灭的祓除资格。只有与天争命的人……「五条去找残肢！胯、大腿、小腿、脚掌，骨或肉，什么都行！」当时的家入硝子不复平时慵懒佛系的冷淡样子，格外严厉。

「我活到现在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命令耶！」事情过后被夜蛾抓去详谈的五条悟试图让自己看上去足够大惊小怪，可惜夜蛾不接招，就跟无视他刚才模仿硝子说话一样。五条同学只好坐回椅子上，撇嘴，道：「那时候只有胀相说话她才会听吧！手把手断肢重续、脏器再生教学嘛！」

.

将思绪抽出回忆，夜蛾正道眼中映入的仍是同样两个名字。

显然易见，这等四大特级和天与暴君同聚一窝的豪华阵容，让总监部决策层产生特级浓度超标的窒息感；也许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甚至能引发个别决策成员生理上的不适。

反正本月的相关会议，夜蛾正道早就被指名必须参与不只一次。

偏偏会议内容几乎每回都在老调重弹，彷佛开会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看见东京校的校长坐在这儿听训，侧面增加腐朽老人们的安全感。

所以夜蛾正道很烦恼。

不仅烦恼高专职员组成，也在烦恼他摆在办公室的婴儿床里的小家伙──他的孩子，具备成长性的突然变异咒骸「熊猫」。

该知情的都晓得，他制作咒骸的能耐也是某些老资历高层忌惮的事物之一。

压力不讲理的叠加起来了。

这里的、那里的、外边的！

「……」

夜蛾正道摘下墨镜，按一按鼻梁，才把墨镜复位，起身大踏步过去一把推开窗户，发出怒吼：「五条！夏油！考试准备好了吗！」

是的，考试。

两位毕业的特级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抽时间考取教师资格证。

就像医务室那边，家入硝子二年级便取得医生资格证，今年胀相也准备要考取。

然而应该忙于考试准备的家伙们，此刻齐聚在夜蛾的办公室外头吵吵嚷嚷，譬如五条悟就在抗议：「为什么只点名我和杰呀？夜蛾不公平！」

「我考完啰。」棕发长度已达肩，右眼下方一点泪痣的慵懒女性，风轻云淡地点出事实。

「我时间多。」

阳光底下眼睛像快睡着一样半睁不睁的青年，配合医务室同僚打出必杀一击！

夏油杰都听呆了，最后只能微笑以对。那确实是个挑不出毛病的回答。

毕竟闲到可以每逢雨天专程去接弟弟放学，可以选择性代劳夏、五二人特级任务的特级，也的确是很闲了。

反过来讲，夏五硝能同时有半天以上聚会空档的机会，可就难得多了。没见搞清楚办公室外头的吵嚷内容是去哪吃饭以后，夜蛾都摆手让他们聚餐赶快走，先出校门、上公交车，再去考虑行程吗？当然，中年男人的喜好就不必考虑了。

「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就不去了。」

婉拒的话语在特定词汇处微妙一顿，视线掠过胀相，夜蛾正道随即正色希望大家玩得开心，接着拉上窗，整个人缩回办公室里。

可惜反应不够自然，没躲过六眼的观察。

「唷，时间很多的大哥哥──」看吧，任性五条的复仇来了。胀相垂着眼，看都不看跟他勾肩搭背的那条手臂。

行吧！不就是请客吗？咒术师这行最大的优点不就是来钱快？领两份薪水的更快！几年下来，胀相的积蓄也是颇为可观。

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是能让弟弟们遗骸起共鸣的人。

他六眼敢「哥哥哥」的乱叫，当哥的难道还不敢请吃饭？

「走。去哪？」

「哦！」复数的欢呼声响起──五条悟入戏捧场、夏油杰应景捧场、家入硝子敷衍捧场──一条街吃透透小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