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最近明显感觉上朝的时候,很多官员都不认真对待政务了,好多都不禀报发生的事和各地州县的一些状况,一个个都极其的懒散,对她更是没有从前恭敬。
整个朝堂之上,散漫倦怠,一个个都不严肃对待,真是气死个人!
郁欢隐忍着满脸怒意下朝,从没觉得这么憋屈过,这才几天,就迫不及待要换新的皇帝了,她才发现自己在朝堂之上居然没有一个信得过和站在自己这边的朝臣,这郁染欢是在太蠢笨了,从前连一个朝臣都不知笼络,这样下去早晚孤注一掷,任人宰割。
她要想长久的当郁庭国的国主,还是需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向如今朝堂上的状况,万万是不能有第二次的。
她回到裕宁宫,最近因为这些事而弄的焦头烂额,也没有时间去看江寒酥,正好今天也不想处理政务了,就想到裕宁宫坐坐。
郁欢刚到裕宁宫就撞上了阳景,她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自己则是悄悄走了进去。
只见酥酥正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的风景,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披风,秋风萧瑟,染黄的落叶堆满一地,透过窗户吹在人的脸上,胳膊上,身体上的各处,只是觉得凉意阵阵,还没有到冷的地步,可是这样的风也是能把人吹病的。
郁欢走了过去,一把将人从背后抱住,抱紧自己怀里,“会冷的!”
只是上一秒还在心疼人,下一秒就眼尖的看到了他手上的某样东西,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她伸出手,“什么东西?拿过来!”
江寒酥没想到郁欢突然出现,“没什么。”他将东西藏进袖子里,并不打算给她看。
“我都已经看到了,没什么的话,你干嘛藏起来?”她分明看见他手上拿着一只玉石的簪子,本以为他站在窗台是欣赏秋色,没想到却是在睹物思人。
郁欢本就烦躁,此刻看到江寒酥这样遮掩,心中更是恼怒。
“趁我还能原谅你的时候快拿出来!”
她态度坚决,江寒酥听罢,只好缓缓从袖子中拿出那根簪子。
郁欢一见那玉簪,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拿起那玉簪往地上扔去。
“不要!”江寒酥紧张的去接,巧的是接上了,直接抓在了手上,回过神来的时候,玉簪在手上像是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你对你那心上人倒是惦念的紧,玉簪一直留着念念不忘!”郁欢脸色阴沉,上次说过了,不想再看到这支簪子了,而他居然还留在身边,整日的寄以相思,人在自己身边,心里头却想着别人,那她算什么。
江寒酥不知该说些什么,郁欢面对他这种态度更是生气,“你是不是还盼望着和你那心上人团聚,所以才恋恋不舍这簪子?”
江寒酥否认,“不是的!”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还留着?不是让你别拿出来了吗?”
江寒酥沉默不语,竟然就直接坐在椅子上,也不给她解释,也不否认留着的原因。
郁欢看他那模样,突然觉得些许委屈,自己这么怕冷怕热的护着,他却从来捂不化,只有她一直在强调自己的喜欢,可是他呢?每次都避开这个问题。
“你那心上人是谁?你说出来我听听,不如我就成全了你们!”
成全是不可能成全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成全,她到要比一比,看看到底她哪里差了。
“算不上什么心上人,陛下不会想知道的。”
他肯开口了?
“怎的我就不想知道?你将她藏得那样好,半个字都不肯提,我就越想知道!”郁欢难过极了,“你和她有什么故事?有怎样的过去?每一件每一桩我都想知道,我甚至为没有参与你的这些,而嫉妒的发狂!”
江寒酥将簪子收回自己衣服胸口的夹层里,“我不会再拿出来了。”
本来就是不该思念的东西,这次拿出来也只是意外。
“重点并不是簪子!”郁欢想问个清楚,“那好,我换个问题,你能将这个簪子扔了吗?现在就扔,或者让我折断也行。”
他没动,郁欢命令道,“给我,我现在就折断!”语气不容置疑,她就是要毁了那定情信物,自己的男人日日拿着和别人的定情信物,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江寒酥动容,他的手伸进胸口,在摸到簪子的时候又握紧,“有些东西本就是不可能的,陛下就当给我留个念想吧。”
他不愿意给自己,那簪子就是很重要,那心上人也放不下喽。
郁欢嫉妒,嫉妒那个拥有江寒酥念想的人,他可曾想过自己的感受,如果是真心喜欢上自己,会在意她,会照顾她的心情吧,毕竟他是一个温柔的人,连一只簪子都能够留很久,舍不得扔。
她望着他的眼睛,那眼神里可曾出现过自己,他很少表现出自己的感情,而郁欢却是迫切需要他说出自己的感情,需要他直白的毫无保留的说爱她,她需要他真挚热烈的爱情,想和他轰轰烈烈,也想和他细水长流,可是如今却是哪一步都做不到。
“乖宝,如果我是你的心上人,你也会这样心心念念惦着我吧,只可惜我没这个福气!”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是时间吧,她遇到他的时间太晚了,他和别人都暗生情愫,情深不移了她才出现,他们成亲是因为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许嫁给她是被迫的,她可能在无形中拆散了一对鸳鸯。
她想要他看着自己,他爱着自己,她多希望自己是那个心上人。
“看来今天着实不是个好日子,我还是回自己寝宫去吧。”说完抬脚就走了,也不想看他脸上能有什么表情,是不舍呢还是面无表情呢,她不看,因为怕看到不想看的。
哼,江寒酥你这个王八羔子,早晚把受的这些委屈从你身上讨回来。
郁欢走后,江寒酥将那玉簪拿了出来,闭上眼睛伸手想将它折断,最后还是没狠的下心。
作为一个强者,不该有任何弱点的,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强者。
他有很多丢不下的东西,比如簪子,比如每次任务留下来的物品,再比如手上的红绳。
郁欢回到寝宫,失望透了,她的心就像木偶一样,被江寒酥牵着线,想怎么控制就怎么控制,她中毒太深了,这样下去早晚会完。
甩了甩头,决定还是先去解决政事吧。
她来到母君的后宫,这次是母君召她来的,郁昭澜背对着她站着,若有所思。
“不知母君昭我来有何事?”
郁昭澜转身,“近日朝堂之事我已经听说了,虽说国主乃是天命之子,但也需要朝堂和百姓的臣服,如今你争议纷纷,恐出大乱,古往今来举兵起义者有之,如此下去,郁庭国可能就要改姓了。”
道理郁欢都懂,治理一个国家必然是攘内安外,现在这种情况长久下去,早晚被人谋朝篡位,只是她不能在这个母君面前展现出来,“只不过是些许朝臣和无赖流民的谣言,母君何必庸人自扰!”
“切勿如此大意,如今众说纷纭,我看是岌岌可危之态,”说到这郁昭澜顿了顿,“你向来不是治国之才,又对很多事嫌麻烦,不如就此退位给染仪。”
郁欢没想到郁昭澜在这等着自己呢,竟是直接让自己退位。
“你放心,退位后你将是郁庭国的染欢殿下,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日日醉生梦死,数不尽的男人,快活一生!”
还真是个诱人的条件,对于第一愿望是咸鱼的郁欢来说简直不要太美好。
然而,当过国主的人,怎么会去想当王爷?
“国主我当的好好地,怎会随意退位。”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郁昭澜脸上隐隐怒意,“如今怎是你愿不愿意的状况?外面都在不满你当国主,早点退位是在解救你,到了起义军濒临城下之时,你可知你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恐吓她?郁欢可不是吓大的。
“母君想的太多了,这不是起义军还没来吗?”
郁昭澜怒道,“我绝不会让郁家的天下改姓的!”
作为一代国主,她的责任就是保护郁庭国,郁染欢从前怎样没有关系,反正朝堂之上还有人协助打理,如今出了这么大事,她是万万不可能容她了。
“看来母君是想来个硬拉我下位。”郁欢冷眼,随即语气一转,“我这里倒是打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这个母君始终不信任她,当初给她国主之位估计也是不情不愿,这些年一直在找个机会让她下位,好将郁染仪拉上来,然而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发的。
“那井底密道原本是历任国主的秘密,却如何被杨素节知道了?”她卖关子道,“哦,不,是严素节。”
郁昭澜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据严素节供词,原来是他曾经贪玩偷偷跟随父君出门,谁知他父君偷偷从冷宫那条密道溜进去,和母君在你侬我侬的幽会。”
“胡说!”郁昭澜大惊。
“胡不胡说,母亲心里不清楚吗?”郁欢心中轻笑,原来郁昭澜这女人年轻的时候也玩的挺凶的,人夫都搞!
“刚即位那会我年少气盛做错事,而一向喜欢把持朝政的母君竟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母君难道不是有意赐死严家,害怕与严家主夫的事情败露?”
“而那些指正严家叛变的人里头,连月国插一脚还算是正常,毕竟人家天天都盼着郁庭国大乱,好来个收复侵占,然而母君恐怕也是参与了一脚吧。”
不管是哪个环节,郁昭澜肯定逃脱不了参与过的嫌疑。
“放肆,我是你母君!”郁昭澜手掌往桌上拍去。
“这件事我无意去揪住母君的错处,只是提醒母君别忘了严家一案,母君也要负一定的责任,”她在郁昭澜面前走着,“我不会说出去,母君也不要再说出让我退位的话了。”
她逼近,“否则这郁家的江山易不易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要退位了,母君的那些风流倜傥事可就要满天飞了。”
郁昭澜大概是气急,连站着都不稳了,摇晃着要晕倒的模样,还好边上的贴身侍从一直扶着,他虚弱中带着怒意说道,“此事我不再过问,你给我滚!”
天啊,我把34和35章搞反了,我改过来,我可能是脑袋装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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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