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酥醒来的时候,揉着晕乎乎的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刚坐起来,就有一个软绵绵的身体抱住了自己,将脸埋在自己的颈窝,手横进自己的腰身抱着。
“老婆,再睡一会,时辰还早呢!”郁欢舍不得离开他的怀里,在他坐起来的时候,身体比大脑先反应的拱进去。
“陛下!”江寒酥头脑没反应过来的叫了声,眼看着怀里人懒乎乎的就要掉下去,伸手及时抱住。
不得已只好抱着人重新躺下。
刚才头脑还有些许不清醒,不过现在是彻底醒了,昨天晚上,他伸出手臂看着自己的守宫砂,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和陛下居然糊里糊涂就上了床,不过,她是陛下,她想怎么做,他都是不敢不从的。
郁欢眯着眼睛看到他有些失神,将头凑上去亲了亲她的下巴,困倦至极的半眯着,“想什么呢,我好累,你都不累的吗?”
怎么看郁庭国的女人个个都猛如虎,好几个男妾都不在话下,到了她这里,就一个就把自己累个半死,难道苦逼的她还带着现代人的体质?
“天已经亮了,我先起来吧。”
郁欢不肯,“不要,我要你抱着睡。”被他抱着睡好舒服,她就喜欢贴着他的身体。
江寒酥试图起身,就见陛下抓的紧,“嗯,我不要你走!”
他叹了口气,从没想到陛下会是这般任性耍无赖的小性子,这样娇憨的姿态到不像是那些刚正的女子,有几分似是会撒娇的男子,颇为可爱。
只好替她盖好了被子,“我在这陪着你,快睡吧。”
听到他这样说,郁欢才安心的再次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前还说了句,“乖宝,你不许走。”
郁欢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丽琴,君后呢?”郁欢带着点起床气,该死的男人,没想到你也是穿上裤子不认人的那款。
丽琴急急赶来,“后宫出事了,君后去处理了!”
郁欢清醒了半分,“出什么事了?”
“有人要害云君主肚子里的孩子,陛下,您快去看看!”
郁欢无奈的看着这个贴身婢女,“先给我穿衣!”
不是郁欢不穿衣服,主要还是古代的衣服太复杂了,头发也梳的太复杂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怎么学会。
郁欢到达云玥的寝宫的时候,就看到昨晚和自己翻云捣雨,颇为惹人怜爱的君后,已经换了副正经的模样,正襟危坐在主位,他认真听着下面的人讲话,很多君主都来了,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的,煽风点火,添油加醋的,全都来了。
郁欢此刻心里被昨晚的酥酥填满,眼神追随他而去,看着他温婉贤淑的模样,自己倒是心虚脸红起来,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两人皆是情不自禁,他身体的余热似乎还残留在自己手中。
“陛下来了!”有眼尖的看到了她。
郁欢走进去,直接往江寒酥的方向,坐在他的身旁,感受到身边的人些许的不自然,郁欢心情甚好,他是在为昨晚害羞吧,看来他也不是什么感觉没有的。
“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正事还是要处理的。
云玥抢先开口,“今早天微亮的时候,就看到林君主的奴才偷偷摸摸的跑到我宫里,还进了厨房,在我每日要喝的安胎药里下毒。”
“有这种事?”郁欢问道。
林君主喊冤,“陛下冤枉啊,我没有下毒!”
云玥冷笑,“都已经人赃并获了,还说没有!”随即转向陛下,“是李霄抓住的。”
“让李霄上来问话!”
李霄进了宫门,如实禀报道,“得了陛下的吩咐,一直守在云君主的周围,昨晚也是亲眼所见,直接抓住了林君主。”
听到陛下吩咐,众人是诧异的,难道陛下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就连江寒酥都诧异的看了郁欢一眼,郁欢及时回以一个神秘的笑容。
“安胎药验过了吗?”这话是问江寒酥的。
“太医已经来过了,里面确实有滑胎药的成分,并且......”他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和赵君主早先喝过的鸡汤里的成分相似,寒性极重,一碗就能落胎。”
郁欢点点头,“嗯”
随即冷冷的望着跪着的林君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林君主惊恐,“陛下,不是我做的,是碧朔,是他自己要偷偷去下毒的,跟我没关啊!”碧朔是林其的贴身奴才。
碧朔一听主子全部罪责推到了自己头上,连忙下跪,她哪敢一个人揽这么大的罪责,这无疑是死路一条,“不是的,不是的,主子,明明是你叫我去做的,你......”
“啪!”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其一巴掌打在了脸上,“放肆,竟敢污蔑我,明明是你要做的!”
碧朔一见伺候左右的主子居然这么对自己,也不顾尊卑情分了,来了个鱼死网破,“陛下,我一个人万万是不敢这样做的,都是我家主子指使我的。”
眼见着林其又要上去打碧朔,郁欢及时一个眼神,让李霄将人拉远。
郁欢调整了坐姿,挨着君后近了近,“赵君主那孩子滑胎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不是,陛下,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根本就和我没关系。”
郁欢冷哼,“不是你,还能有谁?”
“你真当朕是傻子?”查到这里,林其这个凶手已经是确认无疑了,
“自赵君主滑胎之后,朕就开始寻找凶手,谁知上次君后因为朕一直在找一本藏书,所以一心想帮朕,闯入了书房去寻找。”
“朕当时不说,只是想着这个凶手太狡猾,肯定不会轻易出来,就委屈君后,将其打入冷宫,让凶手放松警惕,随后朕夜宿云玥宫里,故意让云玥传出假有孕的消息,让凶手再次图谋。”
“朕知凶手不甘心君主们怀有身孕,所以猜测必定还会再一次行动,于是派李霄日夜监视云玥身边,今日总算是让我抓找你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林其晕眩,没想到陛下竟是布了个局让自己往里面跳,突然觉得腿上绑了铁锤般有千斤重。
“如今人赃并获,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林其不敢看陛下的低下头,“我,我,......”
“是不是要我大刑伺候?”郁欢冷着脸说道。
林其心痛,明白自己这次是被抓了个正着,怎么也逃脱不了了。
“是,是,就是我做的!”他心有不甘,“我只是嫉妒云玥事事都比我好,我,只是,太喜欢陛下了,看见陛下对别人好心中就恨意丛生。”
林其失落的说完,心中难过,他一直在努力的让陛下注意自己,可是每次陛下眼里都只有别人,刚开始他以为陛下喜爱赵君主,毕竟肚子里都有孩子了,所以为了避免赵君主生了孩子更加令陛下喜爱,于是他下了毒。
后来他以为陛下喜欢云玥,而云玥一向嚣张跋扈的模样,他早就看不惯了,何况云玥还总是对他冷嘲热讽和欺负。
第一次的时候他故意落水栽赃嫁祸,谁知陛下没有半点问责。
那时就想着一定要让云玥尝尝低头和失去的滋味,而如今他又有孩子了,上天对云玥太好了,他的嫉妒之心就更甚,于是用了从前让赵君主落胎的法子,没想到马失前蹄。
但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眼神望向在边上静静坐着的江寒酥的方向。
江寒酥有所察觉,意味不明的看向林其,而林其只是自嘲的笑笑。
“陛下,不能放过他!”云玥在一旁说道。
看戏的君主们也都随着附和,“对,太恶毒了。”
郁欢看了一眼,吩咐道,“林其,残害皇嗣,对待后宫君主手段恶劣,现如今废除君主的称号,赶出后宫,流放边州。”
林其心如死灰,脸上再无表情,他已经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了,顺从的让护卫将自己押下去。
林其被带走之后,这事总算了结了。
郁欢想的是酥酥终于洗清冤屈,她不想让酥酥在后宫里被人责骂,也不想再出现赵君主那样推倒他的事情了。
赵君主见找到凶手,见势跪下来谢恩,“谢陛下为妾做主,咱们的孩子在天上终于能安息了。”说完还拿出手帕抹了两滴眼泪。
郁欢无语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墙头草,莽撞无能,郁染欢是怎么看上,怎么下得去口的。
“听说昨日赵君主推了君后一把,导致君后受伤。”她缓缓说道。
赵喜子一听,心想不妙,连忙在地上扣头,“当时我以为凶手是君后,所以一时莽撞,妾也是因为失了孩子,想为孩子讨回公道,冒犯君后,还请君后赎罪!”
郁欢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朕不止一次说过,事情还没查清,不能急着下定论,赵君主却是对着君后死咬不放呢!”
赵君主惶恐,“妾该死,求陛下饶恕。”
“你不该求我饶恕,应该求君后的饶恕。”
“君后饶恕,求君后仁慈,妾再也不敢了!”
江寒酥看向郁欢,郁欢也望向了他,眼神里是对他的询问,鼓励他去处置赵君主。
江寒酥转头去看跪在自己眼前的人,“不过是小事,并无大碍,就算了吧!”
郁欢皱眉,对酥酥的处理方式不是很满意,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既然君后已经原谅你了,就罚你禁足一个月吧!”
赵君主忍着不甘磕头,“谢陛下!”
郁欢满意的点点头,“事情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说完起身顺便拉起了江寒酥,准备带着人一起走,却被云玥叫住,“陛下,这次我立了大功,难道不该奖励我吗?”
郁欢转身,“你想要什么?”
虽然这厮有点矫情,但是还是蛮听话的,这次假装怀孕也是很配合。
“我~~”云玥故意拉长声,顺便向边上江寒酥抛了个冷眼,“当然是想要个真孩子!”
这后宫里谁不想着父凭女贵,有了女儿就是有了依托,即使当不成国主,封个王女,以后也是能跟着孩子吃香喝辣的,云玥自然也是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