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是漆黑一团,在身后的房门被关上之前,问楚回来头看了一眼,外面是点着灯的,并没有那么黑,但只要一踏进这间屋子,就丁点光亮都看不到了。
于是在静谧的屋内,女人压抑的喘息声就越发清晰,口中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似的。
问楚站在门口没有动作,过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一人倒地发出的声音,细细轻轻的啜泣声响起,下一秒哭声就戛然而止。
“听够了吗?若是够了就进来。”
里面那人声音懒懒散散的,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后,又开口说道:“去点个灯放在床下。”
不等问楚走近,眼前忽然一亮,虽然烛光很微弱,可一瞬间却像是活过来一般,屋内的气氛都变得没有那么压抑了。
看清眼前雕琢精致的家具摆设,以及脚下勾着金丝的毛毯,抬手掀开眼前的轻纱,低头,一眼就看见跪在地上浑身**的女子,满头乌发遮住曼妙的曲线。
她脚步下意识顿了顿,目光落在露在帷帐外的一双手,指缝处的血迹慢慢朝下流着,一滴滴落在女子的光滑的脊背之上。
“嗯?”
问楚回神,小步朝床边走去,绕过那呼吸微弱的姑娘,正要抬手掀开帷帐,就见那双手忽然攥在她的手腕上,一用力就被拉了进去。
眼前天旋地转,问楚下意识抬手,刚刚碰到他的脖颈时,很快卸下力气,柔柔搭在薛阑肩头。
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塌,被人搂着腰紧紧相贴着,问楚低头,就着微弱的烛光想要看清身前之人的相貌,可无奈对方只将头埋在她的肩上。
薛阑闭眼闻了闻问楚颈侧的香气,双唇贴了上去,语气有些矛盾,“真好闻,真想就这么咬下去。”
问楚不吭声,慢慢将自己的身子放松,猜想这薛阑到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病症。
不待她继续想下去,下一秒自己眼前覆上了布条,重新陷入黑暗后,耳力变得越发灵敏。
她感觉到薛阑在自己脑后绑了个结,然后起身,像是在低头打量着她如今的模样,不知过来多久,就听他轻轻笑了声,语气玩味道:“如若不是昨日听见你说话,我差点都觉得你是个哑巴了?”
薛阑侧了侧头,指尖准确地落在问楚的双唇之间,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笑着问道:“还是说,你是个结巴,一次只能说一两个字?”
“不是。”问楚蹙眉,感觉身上一轻,身侧的被褥陷了下去,话音刚落,就被人掐着下巴转了过去。
薛阑心情甚好的抬手在她眉眼上摸了摸,下定结论道:“骨相甚佳,是个美人。”
“难道说美人的血也与常人不同,所以尝起来异常香甜。”薛阑手指从问楚颈侧滑下,指腹在她的锁骨上轻轻打转,然后轻轻褪下她的外衣,摸到昨日自己咬过的地方,用力摁了摁。
没有听见问楚痛呼声还有些失望,伸手搂在她的腰上,一用力就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低头再同一个地方用力咬去。
问楚倒是不担心他做些别的什么事情,只因为她得到的消息上面只说,他喜欢女子的双足,尤其是处子的双足,但并未破这些女子的身,所以就传闻国师之子不好女色。
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被咬烂,问楚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在心里默默念着,等到了国师府找到她娘亲以后,她定要找条狗将薛阑的肩膀咬烂。
“小结巴,你在骂我!”薛阑抬头,肯定道。
问楚抿唇不语,微微抬头,朝向薛阑的方向,心里默念道:“是啊,死变态。”
“你不乖,不过我现在还舍不得杀你。”薛阑抬手掌心贴在她额头上,将人一把推回去。
是了,女子对于薛阑不过是发泄的工具而已,就如同现在还蜷缩在地上的姑娘,以及被他砍掉双足失血过多而死的女子一般。
问楚穿好衣服,离开前,多看了一眼地上姑娘的肩膀,发现她肩膀上也有深深的咬伤,目光平静地朝外走去。
面朝西南方望着平静的江水,一步步往回走去,若不出意外,赶明晚就能到达幽州城外,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璃姐姐,你没事吧?”
听见门被推开,幺妹连忙做起来,拉着问楚的手上上下打量着她,毕竟今天比昨天去的时间要久很多,她方才听见旁人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从问楚走后就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无事,你怎么还不睡?”问楚摇了摇头,靠在墙角坐好,小声问道。
幺妹摇头,她看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事,只好压下心中的忧虑,认真道:“阿璃姐姐,我等你,你不回来我放心不下。”
“好了,我没事,你快睡吧。”问楚笑着摸了摸幺妹的脑袋,看着她总觉得特别亲切,就好像她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妹妹一样。
船舱摇摇晃晃,并不舒服,直到第三天傍晚,船才靠岸,外面似乎来了很多人,脚步声杂乱无章,来来回回在甲板上响起。
问楚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干净衣裙,勾了勾唇,他薛阑倒是会做面子上的功夫,不然她们这些人穿着脏脏乱乱的出门,不知幽州城的官员如何让作想。
毕竟就连献祭的羊肉都得清洗干净呢。
橙黄明亮的日光照射在眼前的时候,问楚眯了眯眼,还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拉着幺妹走在偏后的位置,朝渡口望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就见所有人跪下,问楚抬头看见前方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跪在了甲板之上。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江风的声音,就只剩下一人踩过甲板发出的咯吱声,他的步伐很轻很缓,走走停停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直到绣着银白色暗纹的衣角停在了她面前,问楚皱眉,忽然被人伸手抬起下巴,指尖在她眉眼上轻轻划过,笑着说道:“好像找到了。”
问楚一惊,这才看见他双眼上绑着一段白绸,即便是挡住了眼睛,也不难看出他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好看,比起谢暄的飘渺如仙,薛阑身上更多了一丝说不出的邪气。
“小结巴看到我似乎很惊讶?没想到我是个瞎子吗?”薛阑微微朝前探了探,两人鼻尖都快要贴近的时候才停下。
“没错,小结巴哪怕身上快臭了都盖不住你鲜血的味道。”薛阑偏头,脸颊贴在她耳侧闻了闻,还有她这无论何时都平稳的呼吸,定是错不了的。
直起身子,薛阑将手放在问楚眼前,笑着说道:“跟我走吗?”
问楚愣愣望着眼前养尊处优的一双手,脑海里似乎划过一些画面,不等想清楚,心口一窒,呼吸就乱了一拍。
“嗯?”薛阑侧耳,察觉到她状态不对,也不等了,一手稳稳抓着她的胳膊将人带了起来。
“还能走吗?”
问楚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等她想起来薛阑看不见,正要开口应是,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薛阑大步朝前走了两步,如履平地一般,若不是问楚看着他一脚就要踩空,还以为这人在装瞎,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襟,开口提醒道:“楼梯。”
“嗯,我看不到,小结巴你要提醒我。”薛阑脚步一顿,慢慢朝楼梯下走去,一行人很快就上了岸。
问楚一眼便看见那日见过的谢家十三郎,双手揽在薛阑脖颈上,将脸埋在他身前稍做遮掩。
“小结巴你还会害羞吗?”薛阑大笑了两声,无视岸上前来接风的一干幽州城官员,一路走到新搭好的帐篷之中。
站在门口就将人放下,牵着她的手说道:“现在该你带我走了。”
问楚动了动手指,抓紧薛阑的手,拉着他朝前走去,一路走到床榻边上,薛阑坐下后,抬手按了按身下的被褥,神情一怔,忍着笑意问道:“小结巴将我带到床上,就这么忍不住了吗?”
知道她看不见了之后,问楚觉得轻松了不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快要忍不住的难道不是他自己。
从船上走下来到帐篷,对于习武之人并不算远,可就这么短短的距离,他身上的暴虐的气息差点没有压住,就连现在嘴角那一抹笑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小结巴怎么不说话了?”薛阑一用力,一手握住她的腰,就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抬手就要拉下她的衣襟。
问楚抬手护在自己肩头,看着薛阑抬头,似乎有些不解,哪怕面上依旧是平静的样子,可额角突起的血管和他汗湿的发根无不昭示着他的忍耐。
“换一边。”
薛阑握在问楚腰间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正要将人扔出去,就听见她声音柔柔小小的说着话,他从来不喜聒噪,尤其是女子的尖叫声,会让他忍不住心里的杀意,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一把扭断她的脖颈,咔嚓一声,周遭重新变得安静了下来。
“换一边?”薛阑重复道。
“痛。”问楚以为他不愿意,正想松开手,就见他已经抬手将另一边衣襟拉下,鼻尖抵在她的肩上,似乎犹豫了一瞬,下一秒便用力咬了下去。
牙齿穿破血肉,鲜血涌出,得需要用舌尖轻轻舔舐才能全部含进去,薛阑一边吮吸着血液一边忍不住想,若是咬在她脖颈上血便会流得更多,而肩膀则是最靠近的地方。
“小结巴想说什么?”
“你是狗吗?”
薛阑一愣,从问楚肩上抬头,抬手捏着她的脖颈,喃喃道:“原来不是结巴啊?”
“怎么办?我觉得瞎子和哑巴更配一点,要不要将你毒哑啊?”
若不是他眼睛上蒙着白绸,问楚都觉得她看见了薛阑眼里的纠结和迟疑,似乎真的在思考着要不要将自己毒哑。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问楚的声音,薛阑又觉得少了些什么,拇指摸了摸她的嗓子,柔声说道:“算了,毒哑了就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