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最善于潜伏和突然偷袭,而且狼总是以狼群的方式出没,孤狼不可怕,我一道符纸就能将它收了。可我们面对的是狼群,同时被数百匹狼层层包围,凭我这点道行,只怕有些困难,俗话说双拳难敌四腿,人家有好几条腿呢。
再说还有一个何事呢,我还得分心去照顾他,这一战免不了是一场恶战,营地离此不远,但愿其他兄弟看到刚才的火符后赶紧过来支援。
“姐姐怎么办?”
何事稚声稚气,面对狼群我能听到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点恐惧的感觉,还有些颤音。真是个倒霉孩子,跟我出来还遇到这种事,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腿微张,握紧了双拳,这是要准备大战一场的样子。若不是我在他背后抵着他,只怕早就吓得腿软了吧。
有那一刻我觉得这个何事是不是在跟我装傻,如果是,他又有什么目的。我想起从他身上拿走的那张白纸,这段时间一直没机会看,难不成他是为了找回那张纸,他真的会是敌军的斥候吗。可世上会有这样的斥候吗,胆子也太小了。
倘若他真是斥候或是装傻,那我便不用分心照顾他,我们面对同样的敌人,更不会担心他会突然对我下黑手。身临险境,他断不然会在这个时候杀掉可以守住他后背的人。万一是个缺根筋的斥候,那这时候也是下手的好时机,如若被俘,他大可将全部责任推给狼群,狼群的出现就是给他创造时机。
我倒不怕他趁机害我,看他也没有那个能耐。只是我还得分心照顾他,这一战太难了。
“何事,我好害怕啊。”我故作可怜状,就想看看他的反应,朝他身边靠了靠,街上那些风尘女子就是这么哄骗已婚男人的。
他从脚边捡来一根树枝,做防御状,做左手紧紧的牵着我的右手。“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他们伤害你。”这一次他说话的声音比之前那个稚声稚气的样子更加奶了吧唧的,这是一个不正常的的声音,他可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所说的话应该成熟稳重且富有磁性那种声音,让人听了就能心安,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别说心安了,我都想跟着他慌了。
我刚想静下心对付狼群,何事却又说到:“姐姐,我也害怕。”感情刚才都是逞英雄,说着玩的。
为首的六匹狼率先对我发起了进攻,狼行动迅速敏捷,何事则比他们更快更狠,这才三两下的功夫这六匹狼就全部倒下了,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倒下的狼虽然没死,但也只能躺在地上嗷嗷叫,首战告捷,狼群便不敢再轻举妄动,我们等来救兵的时间多了些。
狼群渐渐从隐藏的草丛中露出来,黑夜之中两只眼睛就像幽灵一样诡异。凶残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恶狠狠的盯着我和何事。大寒城的老人将这样的野兽的眼睛叫做夜眼,我要是能有这样的眼睛,以后又可以省下一笔燃油钱。
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嗷呜……所有狼群蓄势待发,狼群的总攻就要开始。我将何事的手拿开,没等他反应,狼群就已经扑上来了。他仅凭一根树枝就将狼群一波又一波攻势挡下,他再弱也是个成熟的男人,那个子也不是白长的,看他那傻样最好别是跟我装傻充愣装软弱。
我亦不是只会等人来救我的窝囊废,上百张符纸在我手中,只等咒语念完。随后上百张符纸化成利剑、化成符人、化成箭羽,迎面阻击了我对面的狼群。我们只管御敌,身后有对方便不用担心后方失火。
狼群凶猛且数量众多,我的符纸有限,且符纸损耗的程度远超我的想象。若无援兵,只怕只能由狼群将我吃了去。此刻我们只有守在一起,才能相安无事。
我听到一声闷哼,回头时正看见一匹白狼挂在何事的手臂上,何事用另一只手绻住狼的下颚,凭臂力就将狼嘴分开,白狼吃痛挣扎,眼见其他狼群就要上来,我只得转身对付何事面前的狼群。由此便无暇顾及身后,他本背对着我,见了眼前飞出的符纸就知道我转回来帮他。
我们与狼群僵持,根本无暇顾及何事的伤口,这些狼像疯了一样扑向我们。没完没了的扑向我们,这草原又不是没有肉吃,干嘛非得来找我们的麻烦。
他将手上的白狼甩开,飞身转过将正扑向我脑袋的大宗狼一拳打飞了。“疯了吗,为了我你不要命了。”他紧张极了,也气极了。他与我并肩作战,算是我的战友,在战场上我是不会舍弃我的战友的。
随着一阵急切的马蹄声,狼群的攻势渐渐降了下来,人马未至,箭已射到。放眼望去,整个大寒城,除了老蔡没人做的到这样的远射。
救兵到了,我让何事再撑一会儿就好了,他点点头。他虽然受了伤,却一点也没有退却的迹象,他倒是条真汉子。就算他之前骗了我,经此一役,我已经原谅他了。
又一声嗷呜……随着这一声狼叫,狼群开始撤退了。草丛里传出刷刷的声音,它们跑的极快,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何事突然一下跪到地上,鲜血染红了他半个身子,他晕了过去,正好老蔡带着人也到了。
我们将他驮了回去,带到军营由军医为他诊治。军医说是失血过多才导致晕厥,好好休息就不会有事了,听到军医的话,我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围着篝火,老蔡和其他弟兄盯着我不放,我不满道:“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营帐里踏上那位是何人?打哪来的?要往哪里去?姓甚名谁?到此一游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