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方厚土 第2章 转业归来，

第二章

火车长啸一声，冲出隧道。迎着旭日，追逐穿越沧桑的晨风，飞驰在广袤的大地。退去了，此起彼伏的庙堂之高，迎来了，连绵不断的江湖之远。

车厢内。

郑龙（简称大龙）三十岁左右，眉清目秀，尤其是那两只眼睛，就是精明强干、极富修养的标签。穿一身去掉了领章、帽徽的干干净净的军服，披着军大衣。正与比自己年长二、三岁的复员军人杜方存（简称方存）侃侃而谈。

方存：“大龙，按惯例，你有安排在市里的完全可能。我为你骄傲啊”。

大龙：“杜兄，我必须时时刻刻牢记我是农民这一父辈教导，并以此严格要求自己，就算是安排在市里，也必须听听我妈的意见，看看乡亲们的境况才能决定。”

方存激动的：“好，说得好——”

这时，四五个没带领章，帽徽的军人从车厢两侧相对走来，直奔大龙、方存。

甲队领头人欣喜的：“郑营，杜连，在这样一个空间，能够与您相遇，是缘分，也是我们三生有幸啊！郑营，您卓越的军事才能，尤其是渊博的农业科学知识令我们全军折服”。

乙队领头人亲切的：“杜连，您是我们全军战友心中的偶象”

大龙站起，微笑着与甲队一一握手：“不敢当，不敢当。我是郑龙，认识你们，我非常高兴”。

方存与乙队握手：“能结识郑龙的战友，我也非常荣幸。本人杜方存。”

两队为首军人分别拿出一大摞日记本：“郑营，杜连，请您签名。留给我们个通讯录，为今后的请教，签发一张介绍信。”

大龙诚恳的：“昨天，我们是战友，今天我们是朋友。明天，我们将是相辅相佐的合作者。”拿出自己的日记，“请您们把您们的通讯方式留下，以便联系” 。

方存兴致勃勃的：“我和郑营一个村，殷切的盼望你们到我家做客。为扬我军威，为学问探讨，让我们携手共创辉煌”。

春日东升，农用四轮车载着一车笑脸，在公路奔驰。跌宕的阳光，抚摸着人们的被严冬锻造过的脸，钻进情感的口袋，让心扯起激荡的风帆。临界的风，裹着沙粒，把平静搅成颤栗。顺着车厢滑过

杜小兰挨着车箱板笑对郑重：“哎，老同学，此时此刻，有何感想？”

郑重看着小兰，平静的说道：“有何感想，我哥回来了，什么困难，什么艰险，什么挫折都不怕啦。兄弟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小兰感慨道：“是呀，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话锋一转，“这么说你曾被困难，艰险，挫折吓倒过。”

郑重笑道：“我只是回答一个朋友的抽象问题。虽然我没有被困难、艰险、挫折吓倒过，但是你哪里知道我背后的挣扎呀”。

小兰继续陈述道：“郑重，那是你总把自己封闭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之中。因为在你身边，有小倩，有我呀，对啦，还有二牛，还有三保子，还有，还有我们乐队，我们的同学们。哎，我问的是当了民师。又有何感想？”

郑重笑而言悦的回答：咳，“有一得就有一失。起码我失去了劳动中你追我赶的欢快，大汗淋漓的酷爽，第一个到达终点的愉悦，还有突破禁欲的狂喜。”

小兰笑着，也是别有用意的补充道：“还有鼠目寸光的缠绵。”

郑重只是礼貌的回应道：“是吗，谢谢你的补充。”

小兰笑了，借车转弯的惯力，扑到郑重的怀里：“不好意思了。”

郑重：“没关系，你可要坐稳了。如果跌到大箱板上，可要头破血流吆”。

小兰：“所以，和你，和二牛在一起，就有安全感嘛”。

小兰身旁的嫂子王敬贤调笑：“这是俺女人求爱的一种方式，郑重，懂不” ？

小兰嗔怒道：“闭上你那乌鸦嘴，拿我当你呢呀，俺老人家有俺老人家的白马王子。哎，嫂子，一会儿，见到我哥，千万千万克制住自己，千万千万别失态”。

一辆奥迪轿车冲出省城。随着车内人的释放着经过脱胎换骨洗礼后的轻盈，快意的心情而风驰电掣。蠕动的带帽的远山、奔驰的硕大芽孢的近树，斑驳陆离的天涯、拉拉杂杂的地脚，闪电般的退去。

车内

从眼神就能看出十分干练的一个中年汉子笑吟吟地在打手机：“喂，老伴，今天是小集吧。弄些地产特色菜。太好了，受累了，老伴。” 收好电话，微笑着对身边一位比较绅士的中年人说道，“二弟------

这位中年汉子何许人也？从打手机的内容上看，我们就知道肯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而农村人的出入，能够坐这么高档的车，也绝非一般人物。用农民的话说，最低也得是二班的书记、村长什么的。对了，当今社会，信庄稼人的话肯定没错。此人姓张名济，字是什么？老师还没起出来。是一位被废黜的党支部书记，之所以被废黜，就是因为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一朝人王帝主，可以金口玉言了。二是他只顾发展，从不考虑百姓的人文思想。导致接连吃几场的官司，又接连打了几场的官司。结果是自己的人脉随着人气蹭蹭上升。

胜利村小集市，本来就小。两、三家摊车，三、四家落地小贩，四五声吆喝，五六个的顾客，显得改革开放后，黑龙江的新生事物，恰如雨后春笋，而一种凋零一种寥落，更显得具有一定的内涵，一定的趋势。

张济老伴孙荣笑盈盈的蹲在一地摊前：“高天，这是啥肉呀？”

十分干练的中年汉子高天立马笑呵呵的介绍道：“啊，这是兔子肉，您看，多肥呀”。

孙荣问道：“怎么卖呀？”

恰在此时，一位27、8岁的，长得结结实实的俊俏女人张金铃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二嫂，这肉很好吃，掺和啥肉就是啥味。是不是贵点啊”。

孙荣解释道：“不是我想吃，你二哥的朋友马上就到。这点要求，咱还能不满足吗？再说，人家没有说价，怎么能说贵呢” 。

又一位约45、6岁的绰号大喇叭的胜利村党支部书记陈海的的老婆凑过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哟，想吃嫌贵，想干嫌累，想打官司，又怕摘去心肝肺”。

金玲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大喇叭，怒骂道；“你怎么说话呢，别不把你那嘴不当嘴使唤”。

孙荣也站起来，看了看大喇叭，转身对金玲说道：“算了，金玲。哎，高天，一只兔肉，多少钱？”

大喇叭寸步不让的接着嘲笑道：“真是吃五股想六股，吃驴屁想脆骨”。

金铃看了看孙荣，转身对大喇叭怒骂道：“真是癞蛤蟆上脚面子，不咬人烦人”。

高天为了息事宁人，赶紧说道：“二婶，都是自家出的，拿去吧”。

金铃笑了：“什么意思？赶快说价，甭废话。”

高天笑了笑：“那，我说多少钱，你都嫌多。那就给20 元吧”。

金铃别有用心的故做惊讶：“ 20元啊”！

高天依然笑呵呵的说道：“不贵，真的，不信，你到别处转转，就知贵贱了”。

金铃借题发挥的：“哎哟哟，我说三驴子，你怎么搬屁股嘬嘴，不知香臭呢，谁说贵了呀。”看了一眼大喇叭，又挖空着说道，“整个集，你是蝎子屎，毒一粪，你让我去哪转呀。你以为是你二叔，不，应该说你二哥当书记那会儿呢呀。哪个集不是村南到村北一个挨一个的摊车。一个挨一个的屁股呀。他妈的，瞧不起人，不如人，抡到自己尿刷盆”。

大喇叭觉得呛人，用手一指金玲怒骂道：“小辣椒，不怪你汉子死了3 、4年，也没找到一个爱你的主。啥原因，知道不，撅嘴骡子卖个驴价钱，不就差你那张嘴吗。咱穷，咱屯子穷，还不是你那丈夫------------------”

张金铃更是怒不可遏，冲上去一把抓住大喇叭的头发：“说，谁的丈夫？”

大喇叭只好低下头，但不服气的：“谁的丈夫，不是你的丈夫，你没哪个福”。

孙荣唯恐事情闹大，上前去掰金玲的手：“算了，算了，咱干嘛穿新鞋往狗屎上踩呢”？

解脱后的大喇叭，仍不服输：“张大脑袋不是你丈夫的亲大舅子吗，咱屯子100多万外债不是他给欠下的吗”！

金铃冲上去骂道：“你奶奶的，是人不说人话！”话音未落，手却先到，啪，啪两个大嘴巴，大喇叭的鼻子、嘴的血顿时流下来

高天立刻抱过金铃的后腰：“你怎么傻了呀”。

金玲顺从的而且是高声的嚷道：“真舒服啊，哎，高天，我不打他，你敢抱我吗？”。

高天见大喇叭擦了擦嘴角，冲上来，放开金玲，拦挡着说道：“陈婶，你不怕事大呀”。

人们纷纷围过来，劝着，拦着。

大喇叭骂道：“小寡妇，别看你能把三棒子打不死的何永富克死，我可不怕你。你等着，我要不把你那两片嘴撕下来，我就白披一身人皮”

有人劝大喇叭：“打的宽，不如交的宽呀，回去吧”。帮着擦脸上的血污。

有人劝金铃：“算了吧，人心都有一杆称，何必呢”。

孙荣脑袋瓜子一转，微笑着对大喇叭：“雅芝妹子，干嘛非要把爷们的恩怨揽到咱姐妹的身上。那集体的事儿非得咱姐妹去扛吗，累不累呀。大喇叭，俺已经服你了，干嘛还要赶尽杀绝啊”。

大喇叭仍然怒骂道：“我他妈是背着手撒尿，不服你，什么赶尽杀绝？谁赶尽杀决，哪个王八犊子成年累月往市里、省里跑”。

突然有人笑道：“大喇叭，这话让你说对了，你什么时候撒尿也不用服他，对不对呀”

笑声中，有人也笑着劝道：“行了，行了，少说一句，不就风平浪静了吗。一个村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一阵汽车喇叭声，奥迪轿车进村，张济下车

孙荣唯恐事情闹大，立刻迎过去：“哎，我在这儿呢”。

张济立刻奔过来：“老伴，老伴。”

孙荣笑盈盈的：“这么快呀，你先回去，我随后就道”。

张济看了看周围的状况，只好顺水推舟的答应道：“也好”。上车，轿车慢慢开走

高天拎起两条兔子肉追上孙荣：“二婶，拿着。客人到了，快回去吧”。

车停，张济摇下玻璃，拿出一张50元，递给高天：“不用找了”。

高天将钱推回：“咳，大侄子没大能耐，就算一点心意吧”。

金铃含情脉脉的：“没看出来呀”。

大喇叭蔑视道：“耗子给猫捋胡子，溜须不顾命”。

金铃反击说：“不象你，狗尾巴上的虮子，有篦子也没人勒”。

高天笑道：“别斗嘴了，出去100里地，都是亲姐妹”。

金铃立刻行了个举手礼：“是，高天同志”！

大喇叭望着驶过去的轿车：“二尺半大裤岔子，装屁，呸，风箱改棺材，刚挨完拽，跑这装人来了”。

金铃望着高天笑了笑。高天也望着金玲笑。

有人笑道：大铃子，没嗑了吧，这就对啦。

金铃却手指大喇叭：“谁穿新鞋往狗屎上踩呀”。

高天笑道：“我就是穿旧鞋也不往狗屎上踩”。

大喇叭讥讽道：“你呀，三驴子，也就是穿人家穿过了旧鞋的命。小寡妇小心点，别让驴给踢了”。

何小倩拄拐赶到：“老婶！”

金铃惊喜的：“啊，小倩呐，想买点啥，跟老婶说，老婶有好多好多零钱。”

小倩笑道：“我就是出来运动运动。”转脸见吴大为驾驶农用四轮车进村，又转脸笑道，“婶，郑龙大哥，啊，还有杜方存表叔到家啦”。突然，集

市上有人喊：大龙，方存回来啦。人们纷纷朝四轮车涌去，商贩们也都抻长了脖子望去。

金玲扶小倩刚走几步，却被孙荣叫住：“大铃，一会儿，帮嫂子招待招待客人”。

金铃只好站住答应道：“好，”然后笑呵呵的对小倩说道，“倩，没办法，你慢慢走，听没”。

大喇叭见金铃要走，急忙骂道：“小寡妇，方才人多，我知道我打不着你，这回，你哪跑! ”

小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急得只好朝四轮车招手。

金铃不甘示弱，回敬道：“大喇叭，你看寡妇好，你也当啊。对啦，说不定哪一天砖窑塌了，砖垛倒了，你不仅当上了，还是大寡妇呢”。

四轮车拐向街道，恰好郑重脸向集市，发现小倩招手：“哥，小倩叫我。”

大龙：“那还不快去”。

郑重跳下车，微笑着边打招呼，边走

大喇叭气得嗷傲直叫，冲上来。

孙荣立刻拦住：“雅芝，嘛呀，让全村人看咱们笑话呀，你是精还是傻”。

大喇叭怒骂道：“你更不是什么好饼，她打我两个大嘴巴，白打啦”。

大喇叭亲弟弟任大江恰巧路过：“姐,谁他妈的欺负咱！”边晚袖子边奔向金玲

高天急忙迎上笑道：“都是老娘们们瞎起腻，咱们越掺和,事情就越大”。

金铃并没有理会任大江：大喇叭，狗往柴火堆拉屎，我不打它，那我就不配当它主人。

孙荣劝道：大铃子，今天不是时候啊，你少说几句吧。多给你一碗饭，你吃不了，多说你几句难听的话，脸一红，头一低，不就过去了呗。

高天站在任大江面前，对着大喇叭说道：“我说句公道话吧，说话别揭短，打人别打脸。陈大婶，你揭了人家的短，人家打了你的脸。扯平了，况且，起因在你这呀。大江，向情，向不了理”。

大喇叭看到高天那样子，自觉自己占不了便宜，只好自找台阶：“三驴子，是被打疼?，还是被揭疼?，河边没青草，哪来的多嘴驴。不行，谁说也不行”。

任大江看了看高天那气势,无可奈何的：“张金玲，,这回,我老人家不跟你计较，没有下次哟。姐，,拉倒吧”。

小倩拄拐近前对大喇叭：“表舅妈，被打，疼一会儿，被揭，十天半月不过劲”。

郑重赶到：“表舅妈，回去吧，就算咱有天大的理，也是没理啊。你这不是给陈书记添堵吗，降低他多少威信呐”。

大喇叭在郑重劝说下，半推半就，刚走几步又站住扭身：“三驴子，看样子，你是爱上张金铃啦。我成全你，赶快把她娶回去，压住她，别让她到处放骚”。然后顺从的在郑重的搀扶下走了

金玲笑道：“哎，我们有这个条件，他情我爱，人间正道，不丢人。你他妈还没有呢，陈海没死，你就真的和人家高天睡在一起，你就是破鞋，养汉老婆，你得下十八层地狱”。

孙荣：“少说几句吧。大铃子，扶着倩儿，咱走吧”。

金铃刚走几步扭身爱惜地：“三驴子，你这名字真好听。”然后，扶着小倩，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集市，没有一个顾客，商贩们只好收拾东西

高天挑起肉挑，自言自语：我爸怎么给我起这么一个乳名呀

张济家，典型的暴发户之家，典型的农村的官宦之家。偌大的庭院，足可以盛得下三江水。况且，四面砖墙，是想流，也流不掉的。

张济陪客人李明辉站在院子里观赏;

李明辉：“老兄，你这院子好大呀 ”。

张济：“当年，咱是书记，有权不使，过期无效嘛。”

李明辉：“所以，与群众离心”。

张济解释道：“所以，只是我的罪状之一。老弟，当年，这儿是生产队，沤粪的一个大坑，又深又大。谁能垫得起。又有谁敢触犯小人语，去填这个穷坑，您说我这个书记如果不带这个头，那么全村四个生产队就有四个大坑，被废弃呀”。

李明辉赞道：“现在可是井井有条啊”。

张济叹道：“这都是你嫂子的功劳啊。这些年来，如果没有她的操劳，我哪有这样一个温馨的家，如果没有她的爱抚，我就是一块铁，也要熔化在无休无止的官司之中啊”。

孙荣、金铃、小倩说着、笑着走进小院

李明辉：“啊，是嫂子回来了”。

孙荣笑容可掬的：“哎呀，张济，你怎么不领客人进屋啊” 。

李明辉笑道：“我们是在欣赏嫂子的杰作呀。

大喇叭家，村里唯一的小楼，虽有鹤立鸡群之感，但更有农村发展的前瞻。既标榜着主人的精明强干，也说明主人的事业有成。如果从另一角度说的话，在农村，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或者不会趋炎附势，或者不会巧取豪夺，不会钻营。也是无济于事的

丈夫陈海正与本村青年，曾经越府进京状告原党支部书记张济的梁新谈话

陈海又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笑而言悦的讲道：“好吧，如果你把这场官司打赢了，将本就是村集体的六百亩土地，从张济手里夺回来，你就是功臣中的功臣，就应该奖励。”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票据：“这是一张八千元的砖票，你先拿着。是自用，还是变钱，随便。事成后，我最低给你三万的回扣。”

梁新满意的：“好，陈书记，我给你写个收据”。

陈海：“哎，诚信是咱哥俩结交的基础嘛”。

敲门声

-陈海一指屋门：“事成后在说”。

副村长白云清笑盈盈走进：“哈，梁新在呀”。

梁新欣喜的：“啊，白村啊，我来清教陈书记几个问题，您坐，我该走了”站起身来朝白云清摆了摆手，推门而去

白云请见梁新走出门问：“这小子干什么来了？”

陈海平静的：“啊，他要上访，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白云清：“答复他了？”

陈海：“上访是人家的权力，咱怎能干涉，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

白云清：“应该支持他，臭疯狗咬傻子呗。我听说张济坐奥迪回来的”。

村治保主任杨非推门而入：“不是听说，而是事实。陪同来的还是一位重量级人物”。

陈海满不在乎的笑道：“什么重量级人物，他就是县官，也不如咱这现管”。

白云清：“张济这小子能量太大了，不得不防啊”。

陈海笑问道：“防什么，我看他是碟碟子扎猛子，不知深浅”。

郑重陪同大喇叭进屋。大喇叭立刻满脸堆笑：“哟，白村、杨治保都在呀。”

郑龙家，一幢泥草房，静坐在心情之上。尽管默默无语，大大小小的脚印，一直刻画在脑海里。风的手掌曾为之疗伤。太阳的光芒，每天的每天，激发着天天向上的一个团体。

今天，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就是一个比往常没有什么两样的下午。而人们进进出出，络绎不决。

进来的：“嘛走呀。”

出去的：“人多，屋子小。再看看方存去呀。”

送客的郑母，迎客的郑母发现小倩：“哎哟，这孩子。”迎过去笑盈盈的问道：“郑重呢，你不是把他叫去了吗？”

小倩笑嘻嘻的答道：“可是，正赶上我老婶和大喇叭打起来了，我们劝开后，他又送大喇叭去了”。

郑母叹道：“又因为你二舅妈，”见小倩点头，“咳，这巴掌大点的权势，争来争去，波及多少人，又害了多少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