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情劫之回归青楼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数据

暮雪脸色转为郑重：“我是以暮雪的角度在跟你交谈，但我却不是暮雪本身，而是经历体验她的人生的高灵。每个人身体里都有，但通常都是处于沉睡状态。修行的人会催醒高灵，但大多不是总能够催醒，大部分状态下还是会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就好像在梦中时而知道自己在做梦，时而又沉醉于梦境，融入梦境中，变成自己设计的梦中的一部分，你会享受你如同人生一般的梦境，或者说你会享受你如同梦境般的人生。之所以庄子才有庄周梦蝶的说法，不知道是蝴蝶梦到自己是庄周，还是庄周梦到自己是蝴蝶。”

“暮雪也是这样，她经历这次人生，也是来体验的，因为每一个体验都很重要，就好像收集数据的...嗯...就好像采集花蜜的蜜蜂一样，养蜂的人不会对采集的蜂蜜有褒贬，因为每一种花蜜他都需要，但蜜蜂本身或者对不同的花有好恶选择，那只是蜜蜂的个性喜好。养蜂的人不会阻止，也没有必要事先规定。因为养蜂的人有很多很多只蜜蜂，每只蜜蜂也有自己不同的偏好，结果就是养蜂的人能得到所有花的蜂蜜，任何一只蜜蜂都不能够影响大局，却也都是大数据的一部分...额...所有蜂蜜的一部分。”

看了一眼千辰平静的神情，暮雪偏了偏头：“...千辰，你都能听得明白？”

千辰微笑：“嗯，暮雪是一个人格，回我话的却是一个神格。神格是管理者，而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大数据的一部分，是上神制造出来下凡间收集数据的，每个人个性不同，处理事情的角度不同，观测到的位面自然天差地别，上神不会改变任何观测者的路径，就是为了全面的收集各种信息，对于神来说，没有什么好坏对错，就像一个故事里一定会有正面反面的角色一样，没有丑角，就不成其为故事，这些话，那女人...以前对我说过。”

千辰的目光变得深邃悠远，似乎又回到了墨园，在那小巧舒适的水榭里，一边喝着果子酒，一边听靠在浅墨腿上的暮雪唠唠叨叨的讲着这些奇怪的道理。有些道理他至今都只是记得，但却懵懵懂懂，不解其意。但随着阅历慢慢丰厚，很多时候灵光闪现，突然就能了解她说的是什么。他曾经笑她如同唐僧一样，抓到人就传道，但那么多年了，从未见到她身边聚集信众，她从不主动结识不必要的人，更不会试图说服任何人相信她的哲学。她只是像说故事一样，用轻松愉悦的口气，举各种例子讲述她对各种事的见解。千辰记得她一边把玩着浅墨的墨发，将之在自己手指上反复缠绕，一面叹息，说自己因为过不了情劫，可惜了这已经半启的智慧，若是这些道理能帮助到有缘的人，令他们心境略微平和，伤痛减轻，也算是不枉了她埋头苦修这许多年。

暮雪呆了呆，探究的看着千辰：“你似乎对那个女子感情甚深，她...是你的老师？”

千辰将目光收回，柔和地看了暮雪一眼：“嗯，我们...亦师亦友，我一直倾慕她，她却心中另有他人。”

暮雪苦笑：“明知不可为，却不忍忘却，的确是无比煎熬的一件事。”

千辰含着泪微笑：“嗯...如果你确定了...浅墨已经决心离开。我们两个伤心人，其实可以在一起彼此安慰，抚平伤口。”

暮雪叹了口气，低声道：“千辰，你可想好了，记住我刚刚对你说的话，如果暮雪此生，注定是来采集痛苦经验的，那么在一起，一定会活的更为痛苦，我未必能够照料到你，反而会将你拖入情绪的低谷中。”

千辰叹了口气：“我知道，但吃苦也分很多种的。像我们这样子在一起作伴，精神上也是依靠。”

暮雪便不再开口，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千辰渐渐的困意上涌，靠在树干上有些迷迷糊糊。清晨鸟雀的鸣叫将他惊醒，却见暮雪呆呆站立在小楼下出神，头蓬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地，除去腰腿因为久坐有些酸痛，并不觉得太过寒冷。他忙揉了揉膝盖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将斗篷盖在暮雪的肩上。转到暮雪面前看她，才发现她嘴唇苍白，神情十分委顿，不由地心中一酸，实在是觉得不忍心，一冲动便想要告知她实情，但心里也隐隐知道，这是他得到她唯一的机会，一旦错失，那就又是一辈子的孤苦。已经两次人生了...眼见依偎在暮雪身边的浅墨脸上的快活表情，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酸楚和**...怎么着也该轮到他一次了吧！眼见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半，暮雪仍旧深爱浅墨，这场赌局，自己已然输了。再过半年左右，浅墨与暮雪必将记起生前种种。还是...不应该告诉她！哪怕...就贪下她短短数月的时间，哪怕...求得她一夕欢愉。如果不抓住这次暮雪和浅墨的空窗期，待他们清醒过来，那就...再无可能了。

扶住暮雪僵直的身体，千辰无比心酸的道：“暮雪，算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浅墨一时间头脑不清楚，我们让他冷静一段时间再来。并不是说，你现在离开就不能再回来，也不是说，他现在取消婚约将来不会后悔，你没必要在他回心转意之前这样折磨自己，白白伤害了自己的健康。”

暮雪脸上虽是十分憔悴，但还是挂着微笑：“千辰，若是由得了自己，我又何必在这里站着？早就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与美男子缠绵了。”

千辰低低地叹了一声：“我去集市买些吃的带回来给你。”

暮雪并不阻拦，只是道：“你自己吃饱了再回来，看这样子...浅墨应该不会这么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