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权谋文中养狗成瘾 第11章 第 11 章

春日宴的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赵乾煜却再也没有动作了。

连带着明霜，也消停了许久。

太子都开始怀疑那封信的真实程度的时候，上津突然出现了一件事。

右丞相突然向皇上请命，说自己有一个女儿，流落下津，要去寻回自己的女儿。

右丞相是当年在皇帝造反的时候就站在皇帝身后的人，皇帝对他很有情分。他一生无儿无女，本来都打算是孤独终老了，但是最近却得知自己可能有一个女儿，流落下津。

皇帝得知这件事之后自然是很支持，一个古稀老人，身边有一个女儿照顾也是很好的。

右丞相即刻启程下津，到了下津很快就根据线索找到了人，但是不巧的是，他的女儿在去年的时候就去世了。

右丞相只是晚来了一步，就永远的天人两隔了。

右丞相险些受不了这个刺激，在下津就追随自己的女儿去了。

但是峰回路转的是，丞相的女儿死了，却还留下一个孙女，孙女还在早年就去了上津。

右丞相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又赶回了上津，妄图找到自己的孙女。

皇帝听了这件事很是同情，当即派出了监察院掌事协同一起找寻右丞相孙女。

这一切仿佛都被冥冥之中的一双大手推着在走，还没等大家反应过啦，这件事已经落到了明霜父亲手里。

监察院本来就是办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的，只是一个丞相的孙女，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派出权力很大的机构找，交到监察司手里刚刚好。

但是姜未清得到消息的时候却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线人的那封信里面提到了监察院，这会儿又刚好有一个案件落在了监察院的头上，很难不叫人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于是太子也派人暗中去了下津，去调查这件事。

赵乾煜看到事情几乎是以一种他想象不到的程度在顺利进行，对魏灼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赵乾煜近期一直在排查府中的人，然后才发现，原来他府中已经被渗透到这么严重了。

他换府中的人换的之多甚至皇帝都惊动了，遣人来问他发什么疯。

赵乾煜根本没有理会皇帝的质问，直接很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换几个我府中的人都不行吗？”就搪塞过去了。

府中的线人拔干净之后，偌大的王府也没留几个人，多数的人还都是在魏灼那个院子里的。赵乾煜只给自己留了一个厨娘和一个洗马的，其余的全部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上津的天气舒服，魏灼遇到好天气就喜欢睡觉。

可能还有一些他身体弱的愿意，几乎天天都在睡。赵乾煜去找他的时候，十有**都在睡觉。

赵乾煜从前怎么没有看出来魏灼是个如此嗜睡的人？

最近最幸苦的估计就只有明霜了，这桩旧案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了，很多知道线索的人已经不知所踪了，而且这个案件太有特殊性，明霜一直出入青楼别人还以为他是沉迷于美色。

天知道明霜天天累的要死要活，有时候回到西川王府的时候就看到魏灼在睡觉，赵乾煜要不就守在魏灼边上看书，要不就在无所事事惹猫逗狗，把明霜气得够呛。

人儿魏灼身体不好，这样做还情有可原，但是他赵乾煜凭什么啊？

自己在外面快要忙死了，家里的人却闲到恨不得和马聊天。

“你一天天没事的话不和我查案，在家干什么啊？”在明霜第三次看到赵乾煜和马说话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冲着赵乾煜大吼。

但是赵乾煜却有理有据地说：“我出去的话目标太大了，其实还不方便不查案，而且你现在的查案地点在青楼，确实不适合我们这些人去？”

“什么叫你们这些人去？我就不和你们一样吗？我也是正经人好不好？！”

赵乾煜在旁边低声嘲笑他，“但是正经人谁去青楼啊。”

他说话实在太贱兮兮了，惹得明霜拿起旁边的马鞭就想抽他，边追赵乾煜还一边说：“我这样是为了谁啊？！啊？你说，我为了谁！”

赵乾煜笑着在前面跑。

魏灼刚睡醒就看到了这一幕，他看着明霜一脸生气的样子，几乎是一猜即中，“赵乾煜又惹你了？”

明霜看到魏灼就一下子从凶神恶煞的模样变成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赵乾煜说我查案去青楼不正经。”

明霜告状是一把好手，小时候赵乾煜就经常吃他亏，没想到长大之后还能体会到被告状的滋味。

他想张嘴解释，却发现明霜说的好像是事实，他确实这样说了。

于是赵乾煜狡辩，“我只是说着玩的，但是他却追着我打！”

魏灼听完他们各自的说辞之后只是笑笑没说话，但是却站到了明霜的旁边，问：“这几天有查出什么东西吗？”

明霜点头，“但是最重要的一个物证在当时的老鸨手里，我不知道那东西放在哪里，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搜查。”

“什么物证？”

“可以证明小青身份的物证，据说是小青从下津来的时候带着的一个母亲送她的玉。”

赵乾煜听到这儿眼神亮了一下，“只要可以证明小青的身份......”

“那个青楼是太子的根据地，老鸨虽然不能说完全是太子那边的人，但是和我们这边也确实没什么交情，人家凭什么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们？”明霜打断赵乾煜的话。

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天了，才刚刚好查到这里的重要原因。

那个青楼是太子他们的地盘，明霜天天去查东西，还要不打草惊蛇，确实不容易，所以进度才慢。

“不能再拖了，后天就是春日宴了。”魏灼说了一句。

明霜苦着一张脸，“那怎么办啊？”

魏灼想了一下，说：“今晚我同你一起去。”

赵乾煜听到魏灼这样说，也按捺不住了，接了一句：“我也跟着一起去。”

明霜却不同意，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嫌你目标不够大啊？”

明霜说的不无道理，太子党的人简直时刻注意着赵乾煜的动向，赵乾煜跟着他们确实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是魏灼却并没有反对赵乾煜跟着他们一起去，而是轻飘飘说了一句：“那你来吧。”

这下明霜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因为魏灼可能有他自己的考量。

明霜跟着赵乾煜一起，都学会了对魏灼言听计从。

上津最出名的青楼就是他们今天要去的青楼——香亭，名字听起来倒是挺正经的，就是做得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这天雨下得有些大，上津大部分铺子都关门歇业了，但是香亭仍然是灯火通明，甚至在雨幕中幻化成了“不夜城”一般，吸引着人来人往的人进入其中。

他们三个人站在香亭门口的时候，屋内的姑娘就开始往外看了，武安其他，他们三个站在一起确实挺养眼的。

明霜这几天倒是成了熟客，另外两个这青楼的姑娘倒是都没见过。

所以他们一进来，就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老鸨看到明霜就头疼，主要是明霜找她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她还挺乐意招待这种长得不错的客人的，姑娘们也喜欢这种人。

老鸨走向前来，说：“明爷，今天又来了啊！”

老鸨的声音像极了平日里赵乾煜在皇宫里听到的那些老太监的声音，都是又谄媚又油腻，反正就是正常一听，就会浑身发麻的声音。

赵乾煜面上带上了厌恶。

但是老鸨好像察觉不到似的，说：“三位爷里面请啊~不知道另外两位爷贵姓啊？”

魏灼适应良好，回答老鸨，“魏。”

老鸨看到有人搭理她，瞬间眼睛就亮了，忙说：“是魏公子啊！魏公子是第一次来我们这边是不是啊！”

老鸨有些太热情了，魏灼有些招架不住地看了赵乾煜一眼，赵乾煜暗道一声麻烦，但是还是站在了老鸨和魏灼的中间，说：“你少烦他。”

这句话是对老鸨说的，可能是赵乾煜常年在边关打仗的原因，他说话的时候有一股子肃杀气，把老鸨吓得够呛，果然没有再打扰魏灼。

他们跟着老鸨一同进了香亭。

香亭内部装饰极为奢华，不是金，就是银，也足以看出香亭背后的势力确实强大。

明霜这几天已经打探得很清楚了，香亭表面上是由这个姓张的老鸨开的，但实际背后的势力是太子那一拨人。

太子本人不经常来青楼玩，但是他手下的尚意思，简二一流，却很喜欢来这里玩。

而小青，就是魏灼让他来查的一个人。

她是十年前来上津的，来了上津之后就一直在这个青楼里面。

两年前却身首异处，死相极为残忍，当时在上津引发了很大的轰动。

坊间最盛行的传言就是小青是被简二玩死的。甚至有目击证人看到有人把小青的尸体从简二的府邸里抬出来。

但是简二背后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这件事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小青因为没有背景，所以惨死上津也没人会为她申冤。

但是任谁也想不到的是，小青真正的背景其实是当朝右丞相的孙女。这是只有魏灼一个人知道的事。

既然小青是因为没有背景而死的，那要是小青有背景了呢？那杀害她的人就会收到惩罚吗？

不一定。

但，不死也要脱层皮。

赵乾煜第一次听他说这个事的时候，有些惊讶地问他，“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种事本来就是死无对证的东西，世人都知道是简二干的，但是谁又能把简二怎么样呢？小青的死，只能怪在她生错了人家。

那魏灼又是怎么知道小青身世的，或者，魏灼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却一直忍着没说，要不是这一次魏灼来了上津，这件事是不是只能永远变成一个冤案了？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赵乾煜不愿在心里把魏灼想成是一个很残忍的角色，但是魏灼要是真的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却一直隐瞒不说。

那魏灼，和真正的凶手，不也是一丘之貉吗？

魏灼当时面对赵乾煜的质问只是很轻蔑地笑了下，对赵乾煜说：“上津每天都有冤死的人，我不可能为他们每个人申冤。”

说完还看了一眼赵乾煜，用很冷淡的声音说：“收起你多余的同情心，这一路要死的人只多不少。”

赵乾煜不能理解魏灼的冷血，就像魏灼不能理解自己怎么教出了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家伙。

那天的交谈不欢而散，所以到了现在赵乾煜也不知道魏灼到底是怎么知道小青就是右丞相孙女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