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集团办公大楼。
顾泠鸢被前台拦下,说是没有预约,不允许见贺琏。
顾泠鸢让她给贺琏打电话。
前台说什么就是不肯,甚至还有人暗搓搓的找上了保安,想把人赶出去。
“你们可想好了,我今天来是和你们总裁谈生意的,要是耽误了……”顾泠鸢来之前画了个淡妆,因为个子高挑,气势凌人,说起话来确实有点唬人。
前台小姐姐松口,拿着座机打电话。
顾泠鸢挑眉看了她一眼,接着朝着总裁专用电梯的方向走去。
身后保安追了上来,被保镖拦住。
顾泠鸢一路直上十八楼。
前台结结巴巴跟总裁秘书说:“有人闯上去了……”
“叮咚——”
顾泠鸢从电梯里出来,观察了一下,走到了总裁办公室。
秘书挂掉前台,看向顾泠鸢,正要阻拦,被总助拦下。
顾泠鸢走进办公室,贺琏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拆迁只是个幌子,把我叫到这里来,才是目的吧!”
“说起来我们还是亲家,而且于情于理,我都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第一,顾敏敏已经死了,你们贺家和顾家的婚约和我无关。第二,如果你真的当我是晚辈的话,也不会用这么不温柔的手段把我叫到这里来。”
贺琏鼓掌,终于转过身来,把顾泠鸢上下打量了一通:“我儿子果然没有看错人!”他指着办公桌前面的办公椅,示意顾泠鸢坐下。
顾泠鸢依旧站着,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看着贺琏。
贺琏见对方不听话,也不恼,说道:“把你手上存储林逸母亲之死的证据的U盘给我。”
顾泠鸢心下一惊,面上不动声色,贺琏这是狼人自爆,这局只有她稳住,就能行。“你拿什么换?”
“你们那片老宅,我不拆了。”
“就这样?”
“不够?”贺琏双手十指相握,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顾泠鸢冷笑一声:“我手里的证据可是能直接把你送进监狱。”
“是吗?”贺琏嘴角微微勾起,把电脑屏幕转了个方向,上面显示的赫然是谢白在监控里的画面。
顾泠鸢动了动嘴唇,没说话,跌落在之前贺琏给她准备的办公椅上。
“换吗?”贺琏气定神闲道。
“你把他放了。U盘我给你。”顾泠鸢颤抖着声音说道。
“还有底片。”
“成交。”
顾泠鸢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看到谢白出来的时候,心情激动。至于U盘里的证据,反正林逸当初还有备份,所以迟早也能找回来。
顾泠鸢把谢白接回家的时候,谢白一直保持沉默,甚至抗拒顾泠鸢的接触。
顾泠鸢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努力靠近,但总被避开,后来谢白失控的手上变化出了猫爪子,锋利的爪子失手划破了顾泠鸢的手背,鲜血在白皙的皮肤上一滴一滴的渗出来,看上去让人忍不住心疼。
顾泠鸢倒是不疼,但是受不了谢白这个样子。
谢白从家里找到医药箱,一声不吭的拿出创口贴和云南白药,抓起顾泠鸢的手,想要上药,但是被顾泠鸢甩开了。
“你说话,到底怎么了?”
谢白眼神闪躲,几近无声的说道:“我杀-人了。”
谢白害怕顾泠鸢的反应,抓住她的手,趁着顾泠鸢发愣的瞬间,给她小心上药,贴上创口贴。
然后转身收拾好医药箱。
“什么时候的事?”
谢白僵硬道:“不知道。”
顾泠鸢被气笑了,一边说自己杀人了,一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这是在骗三岁小孩啊。
她就说贺琏为什么这么爽快的放人,原来是还有把柄在他手里。
谢白没说的是,自己担心的不止这件事,那个红衣女孩说的事都在逐渐演变成现实,顾敏敏的死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自己说不定哪天也会就这样消失,与其长痛倒不如短痛。
谢白站在大门口,犹豫了片刻,颤抖着声音说道:“再见。”
顾泠鸢喉头哽咽,喊道:“等一下。”
说着上前,抓着谢白的手,“你低一下头。”
谢白微微弯腰。
顾泠鸢伸出食指和拇指,抓住谢白脖子上的红带铜铃,一把扯了下来。
谢白一动不敢动,一脸的震惊:这个他担心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就这么被顾泠鸢扯掉了?
“这本就是我的东西,你既然要走,那就断干净的好,以后做事我也用不着顾忌太多。”顾泠鸢冷着声说道,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板一眼的念着设定的话语。
谢白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失了声,说不出心里是失落还是高兴。最后安慰自己,自作自受,顾泠鸢离开自己说不定会过的更好,而自己只是个麻烦精。
因为顾敏敏一案,顾泠鸢受了不少的伤害,学校给顾泠鸢放了一个礼拜的假期。
顾泠鸢在家躺的都快发霉了,每天不是刷剧,就是看小说,日子过得相当颓废,好似这样自己就能变得麻木不仁。
在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夏凉给顾泠鸢转发了新闻消息,说是谢白被抓了。
顾泠鸢点进去一看,谢白所说的杀人不就是周六那天自己在去比赛的路上被人抓到,呼叫谢白,谢白出现带走自己的那次吗?她甚至能清楚的记得那天发生的一切。
谢白带走她的时候,房子似乎坍塌,但是开门声也就刚刚响起,顾泠鸢直觉房子里肯定没有人,这杀人一事又要从何说起。不过自己眼睛被遮住,顾泠鸢又有些不确定起来。这种不确切的感觉,不能成为证据。
顾泠鸢想找谢道元帮忙,但是对方却拉黑了自己。
顾泠鸢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想找林逸,但是林逸也不接电话。
谢白庭审那天,案情陡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翻转。
谢白否认自己杀-人。
全场哗然。
紧接着谢道元作为律师,条分缕析的拿出证据。
被害者家人上场,说是自己收到了贺琏的贿赂。
紧接着被害者的朋友也开始反水,说是自己和被害者受到了贺琏的雇佣,那天是去绑架顾泠鸢的。
最离奇的是被害者自己现身,说真正想要杀死他的是贺琏,而他为了活命,提前吃了假死的药,这才保全一条性命,逃过一劫。
顾泠鸢看向坐在陪审团另一边的贺琏,他的脸色黑到了极致。
贺琏当场被逮捕,警方开始介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