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想给你们讲个故事。”
“我以前有个很好的朋友,从出生起就注定孤独,因为卓越的天赋,醉心于研究,最后和大众离的越来越远,直到有一天,他被赶出了家。
完全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他遇见另一个女孩,女孩是个聋哑人,但是很喜欢通过写日记记录下每天的生活。女孩生活的很纯粹,因为先天残疾,在学校里受到过很多的委屈,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默默的把伤心事都隐藏起来。即便这样,女孩对收留的男孩仍旧很用心的照顾着。一天一天的过去,女孩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男孩执意要做女孩的耳朵,女孩不答应。
直到有一天,男孩无意间看到女孩的日记本,上面写着:如果有人能教会他们热爱生活,珍惜生命那该有多好。
风吹过书页,后面写着的是:明天放学后,想带着猫一起去逛庙会,听说还有烟花,应该会很幸福。
再后面不知翻过几页:今天圣诞老人帮我把自行车修好了,真开心!
再往后:希望明天能早点回家!
然而,那一天之后,女孩并没有回家,她倒在厕所的血泊中,时间永远的停在了那里。
我的朋友受她恩惠,学会了如何做饭,如何洗衣服,如何让自己简单又不失作为人的尊严活下去。
后来,他尽自己所能,发现女孩生前在学校吃了亏,受尽欺负,但是他那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他追悔莫及,以女孩的名义成立了基金会,保护那些和女孩一样在学校里因为某些原因被孤立被欺负的人。”
听到这,顾泠鸢能百分百确定,这人就是幕后策划者了,李思他们怎么可能有炸学校的胆量。不过,不能否认的是这人确实是一片好心,就是这手段让人不敢恭维。
“很感谢你们这一路的配合,也希望未来的某一天阳光能照进每一个角落。”
广播里的声音停止了。
几人被礼貌的送回了学校。
别人听不出这声音,谢白不可能听不出,找了个借口,就去找谢道元了。
顾泠鸢本来也好奇,偷偷的跟在他后面到了谢道元的办公室。
“来了。”
谢道元没有丝毫的意外。示意两人找位置坐下。
顾泠鸢好些时间没见小白了,着急问道:“谢大导演,既然你在这里,那小白呢!”
谢道元今天穿着一身的英伦风西装,打着红棕色的领带,带着黑色镜框的眼睛,看上去有种斯文败类的气质,听到顾泠鸢说的话,别有意味的看了眼谢白,说道:“急什么,培训也不是速成班,怎么也得个把来月,你说是吧!”
谢白尴尬的点头。
顾泠鸢不甘心:“见一面都不行?”
“这么机密的培训,你说呢!”
顾泠鸢道:“这也太辛苦了吧,要不我们小白不拍了。”
“可以啊,违约金五百万!”
顾泠鸢:……怎么不去抢钱。
没话说了,想起广播的声音,指着谢道元道:“把我们几个弄到这里来都是你搞的鬼!”
谢道元拍掌,笑道:“怎么样,这出戏好看吗?”
顾泠鸢没回答,谢白伸手拉着她走了。
回到学校正好赶上上午第三堂课的课间。
贺墨渊回到教室之后自然的在顾泠鸢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坐在前面的大头,欲言又止,正想提醒,谢白他们就回来了。
两个人的视线一对上,就像是有一根引线在火速燃烧着,噼里啪啦的响起来。
“我的。”谢白盯着自己的位置,被眼前的红毛霸占,冷声道。
贺墨渊看他很不爽,“哪儿来的哪儿呆着去,这是小爷的地盘,懂?”说完还歪头冲他挑衅一笑。
谢白木着张脸,上前几步,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因为贺墨渊坐着,他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把人从位置上拽起来,拎到了一边。
贺墨渊踉跄了几步,怒目而视:“胆子挺大的,小鬼!”说着就要上前来掀开谢白的兜帽,被谢白一个闪避扑了空。
贺墨渊看着谢白气不打一处来。
顾泠鸢背着书包进来的时候,教室里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谢白和贺墨渊同时看向她,似乎在等着答案。
顾泠鸢观察了周围环境就知道两人打起来了。
微微叹了口气,冲着贺墨渊道:“出院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贺墨渊笑道:“没事没事。”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谢白身上。
“那就好。”顾泠鸢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谢白反应迅速,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
贺墨渊看着谢白熟练的动作,握紧拳头,走了过来。
“就要早读了,你不学习吗?”顾泠鸢道。
贺墨渊脸上挂着笑,在心里对比了一下自己和谢白的条件,也就不着急了,就这小屁孩,听大头说还是个草包,这次期中考不管怎么看自己都能胜他一筹,到时候一定能让他灰溜溜的滚蛋。
课间有人来找贺墨渊打篮球。
本以为能攒个局,谁知道贺墨渊竟然拒绝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贺墨渊竟然说自己要学习。
贺墨渊是谁啊,江城豪门世家的太子爷,向来狂妄不羁爱自由,能不学习就不学习。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转性,开始好好学习了。
这让大家开始怀疑贺家是不是出现什么人威胁到这位太子爷的继承权了,又或者贺家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即将面临破产的风险。
只是这两种怀疑都没有确凿的证据,猜测也只能当做猜测。
后来,有人通过种种蛛丝马迹破案了。贺墨渊绝对是为爱从良。
贺墨渊每次下课都会找顾泠鸢问问题,什么顾老师长,顾老师短的。
贺墨渊为了顾泠鸢受过伤,还在医院住了两个礼拜。
……
期中考终于到来。
早读结束后,老许做个简单的考前动员大会。
慷慨解昂的演讲结束之后,大家都奔赴各自的考场。
顾泠鸢直觉谢白没有考试的经验,啰嗦的交代了几句,这两个星期来,谢白学业上没有跟上进度,但勉强还是补了不少,只希望他能死的不那么难看。
贺墨渊就在后面听着,莫名有些酸涩,于是挤了上去,冲着顾泠鸢道:“我也不会。”
顾泠鸢看了他一眼,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讲注意事项,走之前拍了拍谢白的肩膀,“尽力而为就好。”
谢白点头,乖巧的按照顾泠鸢说的步骤,朝着考场走去,半路上遇到张依,两人恰好是同一个考场,于是,张依在一旁碎碎念了一路,两人才步入考场。
第一场考的语文,顾泠鸢写的飞快,也就写作文的时候,审题和列提纲稍微费了点时间。
写完之后,还有半个多小时,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前面的题目,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这才结束。
走出考场的时候,能听到有些人在对答案,顾泠鸢顺着人潮出来,在勤学楼楼下的银杏树下等着谢白。
贺墨渊一出来看到顾泠鸢,眼前一亮。他就知道顾泠鸢肯定在意他。
“我请你吃饭吧!”
顾泠鸢看了他一眼,笑道:“不用,我等人。”
贺墨渊:“等人?”
这时候谢白出来了,径直朝着顾泠鸢走来。
贺墨渊挤在两人中间,一起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本以为多了一个谢白也就算了,到了食堂,贺墨渊发现林逸早就打好了饭菜,等着他们。
对于谢白这个闷葫芦,贺墨渊没什么太大的危机感。但林逸就不一样了,这人早就对顾泠鸢觊觎已久,现在两人似乎还有说有笑的,贺墨渊瞬间就不淡定了,脚步一顿,朝着窗口走去。
贺墨渊还是第一次在一楼打餐,因为恶名远扬,这会儿惹来不少眼球。
就连打饭的阿姨,也不敢拿出自己的手抖神功,给了他十足十的饭菜。
贺墨渊端着餐盘,冷着眼,一步一步朝着顾泠鸢走去。
谢白坐在顾泠鸢的旁边,四个人的餐桌,贺墨渊只能坐在斜对面。
坐下后,顾泠鸢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贺墨渊气的说不上话来,看了眼顾泠鸢盘中的素菜,嫌弃的夹了一筷子的鸡腿放到了顾泠鸢的盘中。
顾泠鸢:?
抬头对上贺墨渊的脸。
“这几天给我补课你辛苦了,顾泠鸢。”
顾泠鸢不知道这人发什么神经,把鸡腿还给了他。
贺墨渊心里不好受,强势道:“反正你不吃,最后还是要扔掉的。”
顾泠鸢想着以贺墨渊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本着粒粒皆辛苦,拿过了鸡腿,放到了林逸的餐盘中:“给你。”
贺墨渊肺都快气炸了。
林逸看着餐盘里的鸡腿,冲着贺墨渊笑道:“谢谢。”
贺墨渊:……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从座位上起身,一把抓住林逸的衣领,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
周围人被这架势吓到,远远的躲着开始看好戏。
“林逸!”
顾泠鸢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这样了,叹了口气,说道:“贺墨渊,你干嘛呢?”
贺墨渊也没想到顾泠鸢偏心偏成这样,可是好些日子他们放学后一起写作业,顾泠鸢明明就不讨厌他了,怎么这会儿又变成这样。
“你问我?这可是我给你的鸡腿!你怎么能随便给林逸呢?”
“不就是一个鸡腿吗?我买了还你就是。再说了,我都吃过了,吃不下第二只!”顾泠鸢扶额,没想到贺墨渊竟然这么幼稚。
贺墨渊咽不下这口气,可是又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形象崩塌,只能松手放开林逸。也不知道是不是贺墨渊的错觉,林逸的眼中似乎划过一道寒光,而他成了被盯上的猎物。贺墨渊甩头,警告的看了林逸一眼,烦躁的坐下,看着菜色,也没有什么食欲。
无事发生。
顾泠鸢坐下后接着吃,周围人也都散了去。
顾泠鸢看他一副大爷似的坐在旁边,说道了几句不能浪费粮食,贺墨渊才拿起筷子勉强吃了几口。
只是吃着吃着,看顾泠鸢吃的有滋有味的,不知不觉就把饭吃完了。
两天的时间,终于将所有的科目都考完了。
十八班跟解放了似的,一个个的本性毕露,闹腾的不行。
不知道谁说了句,过几天就是校庆,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顾泠鸢和顾敏敏的校花之争。
十八班同学同仇敌忾,纷纷给顾泠鸢出主意。
校庆上的跳蚤市场是历年来的重头戏。
有人问顾泠鸢有什么想法。
贺墨渊故作玄乎道:“秘密!”
听了这话,大家都知道贺墨渊肯定参与这事了,只不过顾敏敏算的上是贺墨渊的未婚妻了,贺墨渊这一举动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