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殊穿着单薄的情侣款丝绸睡衣,脚步轻快地向楼下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停留在一个看起来有些夸张癫狂的弧度。
他猛地拉开门,想和往常每个迎接丈夫回家的夜晚一样,扑进对方怀里。
“阿砚,欢迎回家!”
却扑了个空。
他往前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原来……是错觉啊。”
他转身,漆黑的瞳孔不知何时化为血一般浓郁艳丽的红色,原来打理精致的墨发寸寸拉长,披散在他脑后。
他站在明暗交接处,苍白的肤色,猩红的瞳孔,如水草般肆意生长的长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阿砚,这是你逼我的。”
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门板上。
殷殊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被钳制着举过头顶,苍白的脸颊抵着冰冷的大门。
他身体紧绷,下意识要反抗,漆黑的触手瞬间在空中凝聚成型,即将刺穿对方身体的前一秒。
温砚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宝贝,你是在找我吗?”
殷殊紧绷的身体瞬间柔软下来,触手也悄无声息消散在空中。
原来不是错觉。
空气中危险的气息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可怜兮兮的,被人按在门上无法反抗的小寡夫。
失控的力量没有那么快完全收敛,殷殊眼睫颤了下,半张脸被漆黑的长发遮掩着,声音有些干涩,说出的话却是带着被人娇宠许久的骄纵感。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生气了。”
潜台词:要阿砚哄哄才能好。
这也是殷殊在电视剧里学到的,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可以随意撒娇,或者发脾气。
以往温砚总是能很快领会他的意思,然后带着笑意温柔耐心的哄他,这让爱变为一个具象化。
然而这次温砚没有温柔的道歉,而是给了他一个冰冷粗暴的吻。
丝毫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殷殊闷哼一声,没有在意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失落,顺从的张开嘴,任由冰冷的舌尖在口腔内肆虐。
血腥味混合着冰冷熟悉的气息在口腔炸开,竟带来一种让人浑身战栗的愉悦。
不是幻觉。
回来了。
温砚真的回来。
他成功了。
温砚的吻毫无章法,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惩罚,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殷殊的手腕,力道大的几乎能捏碎他的骨头,另一只手则粗暴捏着殷殊下颌,让他无法逃离。
殷殊就着这个姿势仰头与他接吻,他纤长的睫羽颤抖着,眼角因为生理性的疼痛和过于激动而渗出泪水,嘴角溢出一丝猩红的血迹,与他惨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在殷殊缺氧和脱力,几乎无法维持这个姿势时,温砚才终于放过他。
他松开了殷殊的手腕,向后稍稍退开。
下一秒,却被转过身面对他的殷殊扯着领带,重新吻了上去。
殷殊眼前一阵阵发黑,胸腔内心脏跳的极快,像是在告诉他,够了,已经到极限了,不能在继续下去了。
不够,不够,当然不够!
殷殊无视身体的警告,舌尖灵活的撬开温砚的唇。
“不许走,阿砚。”
温砚低头,他脸上是一直带着笑的,只是目光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给人以极致的危险。
殷殊却不管这些,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这个人。
哪怕这个人只是一个执念。
哪怕这个人是以恨他而存在的怪谈。
都无所谓,只要是他就好。
*
温砚弯着腰,任由殷殊用尽手段的纠缠,撕咬他的舌尖,不回应,不拒绝,冰冷的目光落在殷殊浓稠艳丽的脸上,像是在看什么猎物一样。
殷殊不喜欢他这种眼神,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继续忘情的,用力地吻他,直到彻底用尽力气,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止不住的往下滑。
殷殊因激动而染上粉红的脸颊也一点点变得苍白起来。
温砚突然一把将殷殊提了起来,抗在肩上,动作粗暴极了,丝毫不似生前那般带着珍视的温柔。
殷殊本来就不舒服,这个姿势头朝下,腹部挤压着就更难受了。
他耳朵嗡鸣,眼前一片漆黑,下意识的向丈夫撒娇,“阿砚,不要这样,我好难受。”
温砚脚步只停滞了一秒,就继续扛着他上楼,温柔的声音带着怨毒,“难受吗?宝贝,我也很难受,需要我仔细说说,你之前做了什么吗?”
殷殊抿了下唇,不知为何,心脏重重跳了下,像是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也像是不小心弄坏了什么东西,再也无法修好。
可是,事情明明按照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了不是吗?
温砚确实也按照预想回来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才对啊。
殷殊用力闭了闭眼,让自己忽略这点异样的感觉。
他被温砚甩到床上,粗暴的摆弄。
殷殊咬了咬牙,偏过头胡乱的亲吻温砚的脸颊,鼻尖,唇,下颌。
好像这样就能止痛一样。
变成怪谈的温砚丝毫没有了温柔的概念。
不知疲倦,不知停歇。
这个不是正常版温砚,稍后会慢慢写到原因,我是很喜欢他们这个状态的,殷小殊那股劲鬼鬼的劲太可了[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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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