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在鬼灭世界当救世主是否搞错了 > 第45章 狛治

在鬼灭世界当救世主是否搞错了 第45章 狛治

作者:粥粥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7 06:31:53 来源:文学城

江户的雨总是带着股洗不掉的腥气,混着泥水路的浊流,在窄巷里蜿蜒成河。

狛治缩在屋檐下,十三岁的少年瘦得像根晾衣杆,怀里却紧紧揣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从药铺偷来的退烧药。

雨打湿了他的头发,水珠顺着额前的碎发往下淌,滴在冻得发红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街角那个巡捕的身影。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被抓了。前两次因为个子小,巡捕只踹了他两脚,骂了句“小杂种”便放了。可这次不同,药铺老板追出来时被石板绊倒,磕掉了半颗牙,此刻正捂着嘴在巷口跳脚,喊着要送他去“作务场”——那地方,进去的孩子没几个能囫囵着出来。

狛治趁着巡捕弯腰扶人的空档,像泥鳅似的钻进旁边的暗巷。

油纸包被挤得变了形,药香混着雨水的潮气钻进鼻腔,他忽然想起家里咳得快断气的父亲,喉咙猛地发紧,跑起来的脚步更快了。

他的家在町外的贫民窟,一间四面漏风的木板房,稻草铺的屋顶早被虫蛀得千疮百孔。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浓重的草药味扑面而来,父亲蜷缩在铺着破棉絮的地铺上,胸口起伏得像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咳。

“爹,药……药来了。”狛治扑过去,手抖得打不开油纸包。

父亲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球转向他,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狛治这才发现,父亲的脸颊烧得通红,连耳垂都泛着不正常的艳色。他急得眼泪直掉,好不容易倒出药粉,就着冷水想灌进去,却被父亲剧烈的咳嗽喷了满脸。

“没用的……”父亲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别再偷了,狛治……爹活不成了,别把你自己搭进去……”

“爹你别说胡话!”狛治掰开他的手,硬是把药粉混着水灌了进去,“医生说这药有用!只要吃了就会好的!”

可药没起作用。

第二天一早,父亲的烧不但没退,反而开始说胡话,一会儿喊着早逝的母亲,一会儿又骂自己没本事,连儿子都养不活。

狛治跪在地上,听着父亲断断续续的呓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没钱再去买药了,药铺老板已经认得他,巡捕也在四处找他。

他只能再冒险。

这次他盯上了町里的绸缎庄,听说老板昨晚收了笔银子,就放在柜台的抽屉里。深夜的绸缎庄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狛治撬开后窗的木闩,刚钻进去,就被守夜的伙计逮了个正着。

这次没人再因为他年幼而放过他。绸缎庄老板是町里的头面人物,当即就报了官。

狛治被捆在町口的柱子上,巡捕拿着藤条,一下下抽在他背上,疼得他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吭一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议论像针似的扎进他耳朵里。

“这就是那个偷药的小崽子?”

“听说他爹快死了,也是可怜……”

“可怜?偷东西就该打!再大点就是江洋大盗!”

藤条抽破了衣服,血珠渗出来,混着雨水往下滴。巡捕打累了,把藤条递给绸缎庄老板,狞笑着说:“老板,您亲自来几下,出出气!”

老板接过藤条,撸起袖子就要打,手腕却突然被人攥住了。那只手很稳,指尖微凉,力道却大得惊人,老板疼得“哎哟”一声,藤条“啪”地掉在地上。

“差不多就行了。”

一个女声响起,清清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狛治费力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一个穿着玄黑色襦袢的女子站在面前。她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腰间挂着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长刀,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让人发怵。

“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绸缎庄老板气急败坏地吼道。

女子没理他,只是低头看着狛治,问:“能走吗?”

狛治愣了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女子却忽然弯腰,解开了捆着他的绳子。巡捕们见状要上来拦,被她抬手一挡,不知怎么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围观的人惊呼起来,女子已经背起狛治,脚步轻快地穿过人群。

“放我下来!”狛治挣扎着,背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我不用你管!”

女子没说话,只是往贫民窟的方向走。

风掀起她的衣摆,狛治闻到她身上有种淡淡的草药味,和父亲喝的药味不同,清清爽爽的,像雨后的竹林。

回到木板房时,父亲已经没了声息。

狛治挣脱女子的怀抱扑过去,发现父亲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凉,手里却紧紧攥着根麻绳——那是他准备用来上吊的。狛治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趴在父亲身上嚎啕大哭,哭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听得人心头发紧。

女子蹲下身,探了探父亲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立刻将他整个人扶起,朝他后背狠狠拍打。

“你干什么!”狛治怒吼,可是受刑的身体支撑不了他奔向他们。

女子没有理他,继续手里的动作,没过多久,父亲的胸口忽然微微起伏了一下,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他还活着。”女子站起身,用布条包扎好指尖的伤口,“只是气若游丝,需要好好调养。”

狛治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又看看女子指尖的血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扶起他,眉头微蹙:“磕头就不必了。你父亲需要药,需要吃的,你打算怎么办?还去偷?”

狛治低下头,手指绞着破烂的衣角:“我……我除了偷,什么都不会。”

“我教你。”女子说,“明天跟我去摆摊,卖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总能换些钱。”

狛治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抗拒:“我不干!摆摊能赚几个钱?还不够买副好药的!”他说着,突然挥拳打过去,想逼女子离开——他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这种慢悠悠的施舍。

可他的拳头还没碰到女子的衣角,就被她轻易地抓住了。女子的手劲很大,捏得他骨头生疼,他挣扎了几下,根本挣脱不开,反而被女子轻轻一推,摔了个屁股墩。

“打不过我,就乖乖听话。”女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淡,“要么跟我摆摊,要么等着下次被巡捕抓住,送去作务场,你选一个。”

狛治咬着牙,看着女子平静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无力。他确实打不过她,也确实不想去作务场。最终,他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狛治过得异常“憋屈”。

女子——他后来知道她叫矢凛奈——不知从哪里弄来些木头和竹片,教他做些小玩意儿:竹编的蚱蜢、木雕的小狐狸、彩绘的木牌。矢凛奈的手艺很好,编出来的蚱蜢栩栩如生,木雕的狐狸眼神灵动,摆在町口的小摊上,总能吸引些孩子来买。

狛治一开始很抵触,做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竹片扎到手也不吭声,只是赌气似的跟自己较劲。

矢凛奈也不说他,只是默默地把他做坏的东西拆了重编,把他刻崩了的木头磨平,然后在旁边做个样子给他看。

有一次,几个地痞流氓来摊前闹事,说要收“保护费”,还伸手去抢摊上的钱。

狛治气得要冲上去拼命,被矢凛奈一把拉住。她没多说什么,只是抬脚一扫,就把领头的地痞踹倒在地,另外几个刚想动手,就被她三拳两脚打得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地跑了。

狛治看得目瞪口呆。他这才明白,矢凛奈腰间的长刀不是摆设,她的身手比町里最厉害的武夫还要好。

那天收摊回家的路上,他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能打?”

矢凛奈看着天边的晚霞,淡淡地说:“以前练过。”

“那你教我好不好?”狛治眼睛一亮,“我学会了,就不用再怕那些地痞了,也能保护爹了!”

矢凛奈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笑意:“可以。但前提是,你的小玩意儿能卖够买药的钱。”

从那以后,狛治学手艺更认真了。他的手指灵活,学东西很快,没多久就能做出像模像样的竹蚱蜢,木雕的狐狸也有了几分灵气。

晚上收摊后,矢凛奈就教他扎马步、练呼吸、练刀,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他却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父亲的身体渐渐好转,能坐起来喝药,有时还能帮着串些木牌的绳子。他看着儿子每天回来时手上沾着的木屑和竹篾,看着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眼神发狠,而是会笑着说“今天卖了三个狐狸”,浑浊的眼里总是含着泪。

“矢凛小姐,”有天晚上,父亲拉着矢凛奈的手,声音很轻,“谢谢你……把这孩子教好……他娘走得早,我没本事,差点让他走了歪路……”

矢凛奈拍了拍他的手:“他本性不坏,只是被逼急了。”

狛治在门外听到这话,鼻子一酸,悄悄退了回去。

他想起自己以前偷东西时的慌张,想起被打时的屈辱,再看看现在摊在桌上的竹片和刻刀,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他开始叫矢凛奈“姐姐”,虽然语气还有点别扭,但眼里的亲近却藏不住。

可好景不长。

入秋后,父亲的病突然加重了。这次不是发烧咳嗽,而是咳血,一口口的鲜血染红了破棉絮,看得狛治心惊胆战。

矢凛奈请来了町里最好的医生,开了很贵的药,可父亲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垮下去。

弥留之际,父亲拉着狛治的手,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矢凛奈,忽然笑了。那笑容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欣慰:“狛治……你现在……很好……爹放心了……”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狛治刚做好的木雕,那是只展翅的雄鹰,“要好好……跟着你姐姐……好好做人……”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垂了下去,眼睛却还望着天花板,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景象。

狛治抱着父亲的身体,没有哭,只是肩膀不停地发抖。矢凛奈站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什么也没说。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像是在为这个苦命的老人送行。

安葬了父亲,狛治沉默了好几天。矢凛奈也没催他,只是每天照常摆摊,把他做的小玩意儿摆得整整齐齐。

直到第七天,狛治突然拿起竹片,编了只最大的蚱蜢,放在摊上。

“姐姐,”他抬头看向矢凛奈,眼里虽然还有红血丝,却透着一股坚定,“以后我来编蚱蜢,你木雕,咱们把摊子摆得大一点。”

矢凛奈看着他,笑了:“好。”

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那些栩栩如生的小玩意儿上。

木板房虽然依旧破旧,却因为有了烟火气,有了彼此的陪伴,变得温暖起来。狛治知道,父亲说得对,他现在很好,以后会更好。

因为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姐姐了。

-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淌过町口的石板路,给狛治的小摊镀上了层暖黄。

竹编的蚱蜢在风里轻轻晃动,木雕的狐狸摆得整整齐齐,昨天新刻的木牌上还留着淡淡的松木香。

矢凛奈一早去了市集采买,临走时塞给他几个铜板,让他中午买两个刚出炉的红豆包。

“姐姐说今天会晚些回来,让我看好摊子。”狛治用石块压住被风吹起的布幡,心里盘算着等下要不要去旁边的糖画摊换个小玩意儿——他昨天卖了五个木雕,赚的钱够买两串糖画了。

忽然,一阵尖利的哭喊声划破了街面的热闹。

“放开我!你们这群无赖!”

狛治抬头望去,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汉子正围着个穿蓝布裙的姑娘,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扯着姑娘的包袱,笑得不怀好意:“小娘子,跟哥哥们去喝杯茶,这包袱啊,哥哥就帮你‘保管’了!”

姑娘吓得脸色发白,拼命挣扎,包袱带却“啪”地断了,里面的针线篓滚了出来,彩色的线轴撒了一地。

周围的摊贩纷纷低下头,假装没看见——这几个是町里出了名的流氓,背后有浪人撑腰,没人敢惹。

狛治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想起以前自己被欺负时的无力,想起矢凛奈说过“能出手时,就别低头”。

他抓起身边一根用来撑布幡的竹竿,猛地冲了过去,用尽力气朝那横肉汉子背上打去:“放开她!”

竹竿断成两截,横肉汉子吃痛回头,看到是个半大的小子,顿时火了:“哪里来的野崽子,敢管你爷爷的事?”他反手一巴掌扇在狛治脸上,力道大得让他原地打了个转,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另两个流氓也围了上来,抬脚就往狛治身上踹。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上次没被打够是吧?”

拳脚像雨点似的落下,疼得狛治眼前发黑,可他死死盯着那个还在哭的姑娘,像头被惹急的小兽,硬是没躲开。

“别打了!我跟你们走还不行吗?”姑娘哭喊着要去拉,却被流氓推到一边。

“跟我们走?晚了!”横肉汉子狞笑着,抬脚就要往狛治心口踹。

就在这时,狛治突然动了。

他在地上一滚,躲开那只脚,同时抓住汉子的脚踝,猛地用力一拽。那汉子猝不及防,“咚”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半天没爬起来。另两个流氓愣了一下,刚想上前,就被狛治扑过去抱住腿,狠狠咬在膝盖上。

“啊——”惨叫声刺破了空气。

狛治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只觉得脑子里有团火在烧,烧掉了疼,烧掉了怕,只剩下一股想把这些人撕碎的狠劲。他抢过一个流氓掉在地上的短棍,劈头盖脸地打过去,动作没什么章法,却快得惊人,带着股不要命的狠戾。

三个流氓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看着眼前这个眼睛发红、嘴角带血的少年,竟生出几分惧意,连滚带爬地跑了。

姑娘连忙跑过来扶他:“你没事吧?谢谢你……”

狛治没理她,只是盯着流氓逃走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似的蔓延开。

刚才那股狠劲还没褪去,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心里却有种奇异的畅快——原来打倒他们,是这种感觉。

“有意思。”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狛治猛地回头,看到个穿着素色道场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腰间别着把木刀,面容清瘦,眼神锐利,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徒手打倒三个成年男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男人缓步走过来,目光扫过他渗血的嘴角,又落在他微微发抖的手上,“骨头够硬,狠劲也足。”

狛治警惕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手里的断棍:“你是谁?”

“庆藏。”男人淡淡道,“素流道场的主人。”他忽然抬手,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指尖在狛治胳膊上一弹。

狛治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手里的断棍“啪”地掉在地上,整条胳膊都麻了。

“你干什么?!”狛治又惊又怒,想扑上去,却被庆藏轻易按住肩膀。那力道不大,却像座山似的压得他动弹不得。

“这么好的天赋,摆摊可惜了。”庆藏看着他眼里的戾气,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想不想学真本事?想不想再也没人敢欺负你?”

狛治一愣,随即挣扎得更厉害:“放开我!我才不跟你走!我要等我姐姐回来!”

“你姐姐?”庆藏挑了挑眉,“她能护你一时,能护你一辈子?”他突然加重了力道,“刚才那股狠劲哪去了?还是说,你只想当个躲在女人身后的窝囊废?”

这句话像针似的扎进狛治心里。

他想起刚才被打时的无力,想起打倒流氓后的畅快,眼里的犹豫渐渐被不甘取代。

庆藏看出了他的动摇,突然松开手,却在他转身想跑的瞬间,一掌劈在他后颈。狛治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庆藏弯腰扛起他,对那个还愣在原地的姑娘道:“告诉他姐姐,想找他,就来素流道场。”

说完,他扛着昏迷的狛治,头也不回地往町外走去。

阳光依旧暖融融的,狛治的小摊还摆在原地,竹编的蚱蜢在风里轻轻摇晃,只是那个守摊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远处的市集上,矢凛奈正提着菜篮子,盘算着晚上做狛治爱吃的味增汤,浑然不知町口发生的变故。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