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段喉结艰难滚动了一下,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干:“家主,您……都想起来了吗?”
凌序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打开研究台下的抽屉,提起一把微型手枪。
随后,他将枪口对准肩膀,扣下扳机。
“砰!!”
枪声巨响震耳欲聋!姜尚段被惊得浑身一颤,他几乎条件反射抓起旁边的纱布按到凌序的伤口上,他看着疯了一样的男人,崩溃道:“家主!你这是做什么?!您想起了什么!”说着他试图将凌序拽向病床,但凌序却像脚下生根般纹丝不动,任由鲜血持续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滩刺目的红。
他松开姜尚段的桎梏,慢慢朝着门口走去,走出门的瞬间,热烈阳光烧灼着他的全身,左肩的枪伤承受着剧烈的痛感,但凌序恍若未觉,他恨不得现在就提枪杀了自己。他的小七,因为他所经受的折磨,一定要千百倍地偿还到自己身上。
那些他曾施加于云漾身上的种种暴行——酒吧里的殴打和羞辱,冰冷的囚禁...在此刻都化为最锋利的刀刃,反复切割着他的心。
他都想起来了,当初周曳初仗着自己和云漾有几分相似的脸,居然妄图用替身的身份待在自己身边,可凌序怎么会愿意,他让人把周曳初打了一顿扔出去,以为他会就此作罢。
可他错了,他应该直接杀了周曳初,而不是让他有可乘之机把自己催眠,开启错位的人生。
当初被教训后,周曳初不甘心,独自去国外整容,把自己脸上的每一个部分都按照云漾的脸一比一复刻,又勾搭上凌氏旁支聘请了国际顶尖的催眠师,旁支无法进入庄山公馆,周曳初便借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云漾的踪迹,两人单独见面后再将他催眠,与云漾有关的记忆便全部嫁接在他的身上。
而失踪,也是他精心挑选的时机,唯有这样,才能保证凌序在逐渐松动的催眠里一直保证记忆的‘正确性’,哪怕将来遇见云漾本人,也只会把正主当替身。
周曳初藏的一点踪迹也没有,其中也定有旁支的手笔,这么久他都找不到,只能等把旁支彻底灭了,才能撬动他们的嘴。
凌序无意识摩挲着手枪,他要等云漾回来,把枪交给他,自己带给他的伤害太多了,凌序想要云漾亲手处决自己。
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的伤口不停溢出鲜血,从研究处到大门,血珠不停滴落在地上,像鲜红色的打孔虚线,仿佛沿着这条线就能轻松把整座公馆撕裂成两半。
太阳高高悬挂,在刺眼的日光下,凌序看到公馆大门处站了一个人。
“周.曳.初。”凌序看见他的脸,慢慢念出这个名字,唇齿之间仿佛要将他撕咬得不剩一丝残渣。
很奇怪,恢复记忆后凌序很轻易就能把两人完全分离开,完全不会有任何认知错误。
周曳初穿着一身休闲斑点运动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无害。他慢慢踱步走近,没有一个人拦住他——那些保镖还以为是云漾回来了。
“阿序,我回来,你不开心吗?”他在凌序身前站定,面色温柔眼神缱绻,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温柔。他伸手抚摸上凌序的伤口,却被他猛地甩开。
凌序此刻骤然看见罪魁祸首,奔腾的恨意灼烧他的全身,连喉管似乎也被烧着,他声音带着嘶哑和毫不掩饰的仇恨:“你还敢回来!”
说罢,他以极快的速度上膛,抬手举起手枪就要扣下扳机,但周曳初的速度比他更快,几乎是察觉到凌序动作的瞬间,他的手快速举过头顶,手心朝下落下一块水晶吊坠在凌序眼前晃动。
凌序的意识因刚恢复记忆而混乱不堪,精神壁垒极为脆弱。尽管他奋力抵抗,却仍难以抵挡周曳初那经过专业训练的、强劲的催眠暗示。但即使如此,他依旧艰难做着无声的抗争,他不想再做出伤害云漾的任何事了。
迷茫的眼神以惊人速度开始聚焦,眼中迷茫稍褪,显露出挣扎的神色,眼见着就要挣脱周曳初的催眠束缚。周曳初额头浮现出紧密的汗珠,下唇被咬得发白,几乎要渗出血来。
“我不会...再...让你...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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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云漾被陈说送到医院,下车的瞬间他就一路拔腿狂奔到病房,一把扑进了奶奶的怀抱。
因为没有想到云漾的突然到访,奶奶还维持着枯坐的姿态看着窗外树叶日复一日的晃动和凋落,听见云漾的声音,她眼神骤然亮起,伸着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紧紧抱住云漾的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也不给家里来个消息,就这么突然消失,你知道奶奶和小满有多么担心你吗?”
两个护工在陈说的眼神示意下悄悄出去,空间留给了祖孙二人。走廊上,其中一个护工问道:“陈助,不用再监视云漾吗?万一他说了不该说的...”
陈说抬手制止了他,他能成为凌序的贴身秘书,把整个凌氏和主脉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城府远非一般人能比的。他从门没关紧的缝隙里看着互诉委屈的祖孙二人,说:“家主似乎对云先生的态度转变许多,大概以后都不用监视了。”
屋内,奶奶擦干眼泪,云漾也平复了心情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奶奶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就怕自己这么一松,云漾又会再次不见,她说:“小漾,你弟弟给我看了你的照片,说你认识了一个大老板,一直在C市出差,是真的吗?”
云漾想回答是,可话到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他不想欺骗奶奶,却也不想让奶奶担心,正准备着措辞,一声急切但难掩狂喜的推门而入:“哥!”
云漾还没擦干眼泪,小满就扑倒他的后背,手锁住他的脖子,云漾有一瞬间差点没上来气。
小满涕泪横流,抽抽搭搭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呜呜呜,哥,你去哪...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呜呜...我哪里都找不到你...我还害怕,我害怕我不敢说呜呜呜哇啊...”
小满的手劲比云漾要大得多,云漾真的很想安慰他,但自己确实有点喘不上气,他只能用手不停拍打小满的胳膊,试图让自己不要刚回来就归西。
经历了一番兵荒马乱,几人总算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奶奶看着眼前着一大一小复制粘贴一样哭肿的眼皮,突然很想笑。
小漾就是再早熟,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小满再佯装淡定,也只是个在哥哥庇护下长大的弟弟,哪有这么多胸有成竹。
云漾回头看了看已经被锁好的门,确定不会有人突然闯进,他深吸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开口道:“奶奶,小满,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你们有点着急上火,但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没有出差,是...是被关起来了。”云漾说完,紧闭双眼,预想中的惊呼和慌乱并未出现,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他忐忑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奶奶和小满异常平静,甚至带着‘果然如此’神情的脸。
小满说:“哥,其实你那张照片,我和奶奶都没有信。”
“为什么?”云漾很疑惑,按理说陈说的技术肯定没有差到这种地步才对。而小满却没有回答,而是对云漾说:“哥,一会还有人会来,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锁处就传来转动锁孔的动静,但因为门被反锁,门外的人一时无法进入,只能轻轻敲着门板。
“奶奶?小满?你们在里边吗?”
小满起身拧开锁扣,按下把手打开了门。
“我听说你有你哥的消息,你哥现在怎么样...了。”商义人还没进门,焦急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但在看到云漾的瞬间,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愣在当场。
“云,云漾?”“商义!”
云漾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商义,他把给奶奶带的水果放到桌上,一把拽过云漾的胳膊抱在一起。
“你去哪了?”商义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他这一个月几乎把C市各公司都翻了个遍,却连云漾的影子都找不到,他都已经开始怀疑云漾被拐卖囚禁了。在他把这个推测委婉告诉小满时,小满几乎崩溃。还是奶奶察觉异常,再三追问下才得知真相,急火攻心之下,身体差点垮掉。
此刻亲眼见到云漾虽然清瘦但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几人高悬的心才算落回实处,巨大惊喜的过后,是难以言喻的后怕。
然后云漾又给商义搬了个凳子,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尽管云漾已经尽自己所能规避一些不好的事情,却无法避免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绝望与无助,病房里虽然开窗通着风,而那股沉重的绝望的气氛始终萦绕在空气中不肯随风散去。
云漾说完后,面前三人俱是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云漾试图打破凝重的气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其实...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他把初高中的课程都教我了,还答应明年让我参加高考。”
“他是谁?”商义低着头,声音因极力压抑愤怒而颤抖,云漾苍白的安慰丝毫未能平息他的怒火,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混蛋究竟是谁。
云漾沉默了,虽说商义家家底也算厚,但对比凌氏来说还是太过于以卵击石,他想劝告商义放弃,但触及到他被困在眼眶里的泪水和颤抖不已的手臂,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颓然松懈了肩膀,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更紧地捆住,低声道:“是凌氏。”
这下,还不等商义和小满有什么动静,奶奶却突然激动起来,她猛地抓住云漾的手,喊道:“凌氏?!他姓凌!他叫什么名字?!”
剧烈的咳嗽猛地打断了她的话,小满连忙上前为她拍背顺气,揽住奶奶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
奶奶缓过气,不等云漾回答,便紧紧抓着他的手,眼中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急切,追问道:“他是不是叫...凌序?”
或许是老板给云漾打造的黑红路线起了作用,如今剧情已经走了一多半,热度和讨论度都比0622想象中要好。大部分统都把这当成一种发泄压抑怒气的消遣。
总之一句话,心情好点心情不好的谁都能来骂上一嘴,因为仗着演员和经济统都是新人,所以没人追究。
“诶,看宿主论坛了吗?”似缕又堂而皇之霸占了0622的窝。
0622(忍气吞声,窝窝囊囊):...没有。
似缕:那你去看看,那些宿主对云漾态度还挺好的,好像是因为他们的系统在骂完云漾就不骂他们了。
0622:......骂了宿主,可就不能骂0622了哦[无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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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总裁的替身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