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已经过去了两天,楚千寻和上官浅都镇定自若,唯有云为衫内心焦急,她只是临时替换的,不说云家人,光是街里街坊的就能认出她不是真正的云为衫。
到时候事情败露,以宫尚角行事之缜密,宫远徵手段之狠辣,云为衫怕是想死也难。
上官浅来看她,淡定的倒了杯茶,“你慌什么,今天的局面你没有料到?”
云为衫反问,“难道你早有准备?”
上官浅的身份自是无懈可击,她笑道,“无论宫门派人去查问多少回,都不会有问题,因为我就是上官浅。”
云为衫似乎明白了,上官浅的身份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真没想到她和寒鸦配合的这么好,什么都给想到了。
“倒是另一位,”上官浅压低声音,又凑近了些,声音如鬼似魅缥缈,“你上回吃了个亏,可要学乖些,别又栽了跟头还不知道。”
云为衫上次莫名其妙就着了道,还当是上官浅发现自己对姜离离下毒,所以也给她下毒掩护。
可怕的是,她居然事后才反应过来。
“她为何要对我下毒?”
上官浅摇头,“或许她也有自己的目的,又或者她看出来我们来自一处,借着报复你来警告我。”
云为衫皱眉,“她到底什么来历?”
上官浅道,“问题就在这里,别说是我,也许连宫尚角都不清楚,他选的妻子是什么人。”
云为衫思索着,“那我们……”
话没说完,上官浅就用手轻压着云为衫的唇,她嗤笑一声,“你又忘了,没有我们。”
“而且以后入角宫的是我和她,该是我苦恼如何应付她才是,你只要牢牢抓住宫子羽的心,为你的任务添一张护身符。”
这边两个美人窃窃私语,那边楚千寻对镜梳妆。
她今日心情一般,简略的描眉抹口脂,看着镜子里的脸有些恍惚,或许面具戴久了,都快忘记自己原本的模样。
不论如何她都要坚持,上次踩点踩的差不多了,这次她要一举达成目的。
心中默念从小到大牢记的几句口诀。
七月功德,无量流火,九星连珠,无上仙寿。
侍女敲门,说执刃请她们去大殿一趟。
说是三日,这才两日就查明了,角宫的人办事果然快。
“经过调查长隆镖局楚姑娘身份符合。”
“大赋城上官姑娘身份符合。”
“梨溪镇云姑娘……身份不符。”
云为衫心乱如麻,但不论宫远徵如何作势要关她进地牢审问,她都是咬死了自己是云为衫,最后宫尚角也不为难了,说明三位的身份都无误,刚才不过是诈一下云为衫。
执刃大殿上的人不少,刚才所有人的反应也收入了三位长老眼底。
尤其是宫子羽居然还试图为其开脱,若真是个无锋刺客,宫子羽难道也打算包庇吗?
宫子羽还愤愤不平,想指责宫尚角这样的阴谋诡计,被宫紫商捂嘴堵住了。
宫尚角反而主动对宫子羽道,“子羽弟弟,如今你是羽宫之主,这宫门的防御可有做到位?”
这一问先让宫子羽怔住,跟着又自信道,“自然是尽心尽力,没有纰漏。”
金繁脸皱成一团,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有徵宫侍卫抓着几个羽宫侍卫上来,与宫子羽对视后,羽宫侍卫都心虚的低头。
“这几个是你羽宫的人,但是昨晚该值班巡逻的时候,喝酒耍牌局,被徵宫的人撞见不服气还动了手。”
“唉,不像以前啊,前执刃在时,角徵两宫从没有这样的小事让前执刃烦心。”
宫远徵说明情况,还阴阳怪气的缅怀从前。
意思前执刃掌管羽宫没问题,角徵两宫也从不出错,怎么到你这里就出这种低级错误。
月长老也道,“子羽啊,你虽然是初次掌管羽宫,但是好歹也见过你父亲大哥如何管理,你早该跟着学学的,整个宫门的防御关键就在羽宫,你若是不振作起来,莫说是前执刃在地底下不安心,我们几个老家伙也无法向宫门列祖列宗交代。”
宫子羽原本还想和宫远徵理论的,但是被月长老这么一说,其余两位长老也是一脸失望,他就羞愧的低下头。
宫尚角也不指责了,给这个弟弟留着面子,“涉事的侍卫去领五十杖,月例减半。念及子羽弟弟是初次掌管羽宫,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一样按照宫门家规处置,”
宫子羽都二十出头的人了,从前被父亲不留情面的骂,现在又被长老和同族兄弟指责,无地自容之下脊梁都慢慢弯了。
楚千寻旁观了整个过程,对云为衫微微一笑,这是你男人哦。
不经意瞥见上官浅对她报以一笑,又看向上座的宫尚角,心里发堵。
半斤八两吧,左拥右抱的男人又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