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名侍卫长带着薇思走进一个房间,然后关上门,子繻静静跟了过去。
启动透视及远听功能,子繻看见房内三人均站着,两名侍卫长正审问薇思。
『有人看见是你窃走的,若真是,你自己交出来,大家都省事。』这是圆脸侍卫长说的。
薇思向他们做手势,意为:我没有拿,怎么交出来?
『那没办法了,我们要搜一搜,看你有没藏在身上。』圆脸侍卫长又说道。
薇思一听就气了:让你这样搜,我不是很吃亏。她忍着没发作,想法子继续拖延。只见她做了个手势问:如果搜不到呢?
『搜不到,就把你交给审察司,让他们来审问。』另一个尖脸侍卫长说道。
薇思双掌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她生气地表示:这是什么道理?搜不到还要把我送去审察司!我是被冤枉的!我就不让你们搜!
那两个侍卫长见此就急了,说道:『有人举报说是你拿了,你还想抵赖!宾客就要看完演出了,如果还没找到,事情就要闹大了!大家都要担罪责。你要是不合作,我们只能不客气了。』
子繻在外面听着,知道这两个侍卫长要交差,他们一定不会放过薇思,而薇思也一定不会让他们搜,若是摆不平,薇思肯定要出『绝招』对付他们,但这样一来,事情不但没解决,还会惹出其他麻烦。
于是,子繻在门上敲了敲,便一把推进去。
房间里的三个人同时看向他。
子繻说道:『我刚路过,两位长官跟这位姑娘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们要找的是深克首领夫人丢失的那块铑金翠玉腰牌吗?』
两个侍卫长面面相觑,再打量一下子繻——这是友族的特级贵宾,他佩戴的襟章表明了他的身份,应该是不能得罪的,还必须以礼相待。既然贵宾能说出失窃的对象,或许他知道对象的下落。
当下,两个侍卫长向子繻拱手行了个礼,说道:『正是此腰牌,请问贵客是不是有消息可以相告?』
『是的。』子繻答道,『腰牌不是这位姑娘拿的,而是另有他人。』
『是谁?请你告诉我们,我们想法子取回来。』两侍卫长道。
『获得此牌的人也是这里的贵宾,碍于种种原因,他必定不肯承认,而你们也奈何不了他。』子繻答道。
『是贵客大人亲眼所见?』侍卫长问。
『是,是我亲眼所见。』子繻肯定回答。
两侍卫长互相对看了一眼,感觉面前这位贵宾说的似乎可信。可之前举报这位默妇的贵宾,又为什么要说谎呢?两位都是贵宾,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可……这位默妇仍有可疑,我们也不能就此放了她。』圆脸侍卫长想了想,说道。
子繻看两侍卫长将信将疑,知道他们怕放了薇思会背锅,便说道:『刚才这位姑娘在殿中帮了我一个忙,所以见她被冤枉,我想为她说句公道话。要是不等宫妇过来,你们两个在此搜身,恐怕不合规矩吧?现在时间不多了,要是请宫妇过来,时间就要耽误了。到时腰牌找不回来,深克夫人把事情扬出去,就更不好办。』
子繻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句句说到侍卫长的心里去。如果子繻不在,两侍卫长可能就不管那么多,直接动手搜薇思身了,即便是之后这位默妇要投诉,他们也自有道理。可现在有位贵宾在此,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违规吧?
时间确实不多了,若按这位贵宾说的,『窃贼』也在受邀的贵宾之列,即使知道是谁,也要在方方面面不能得罪的前提下,把腰牌归还原主,事情才算是圆满解决,这谈何容易?
见两位侍卫长稍微犹豫,子繻说道:『因为有人举报这位姑娘,如果就这样放了她,两位长官感到为难了,是吧?我有个提议,看两位觉得可不可行。』
两位侍卫长立即满怀希望地看着子繻,同声说:『请贵客指教。』
子繻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要找到窃贼拿回腰牌。要是没找到窃贼,这位姑娘的嫌疑还是洗不掉。不如把她关在房间里,大家先找窃贼,等会儿找着了,自然就能证明姑娘是清白的。既然我知道窃贼是谁,我愿意协助两位,把这个人找出来。』
『贵客大人说的对。』两侍卫长没有更好的主意,也就认同了子繻的说法。
接着,子繻低声地将计划如此这般地跟他们说了一遍,两人点头赞同,依言而行。
子繻仍旧回大殿与众宾客一道观看演出,两位侍卫长把薇思锁在房间内,然后合力部署『寻牌』行动。
贝壳舞台上的演出结束了,宾客们从外面的蟹足阳台鱼贯进入大殿。只见大殿的礼宾台下已摆放了多个花瓶形状的吧枱,似还要余庆,在场的宫人殷勤地招呼宾客走到礼宾台前,一些宾客三三两两围着吧枱站立。高加首领也和众宾客一同站着,他站在前排。
这时,一把字正腔圆的声音响起:『今日我们请来幻术大师高帕非为大家表演,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在宾客的掌声中,一位身穿玄青色宽袍大袖、仙风道骨的男子走上了礼宾台。只见他的两只手分别托着一红一紫两个盒子。在台上站定,他先把盒子放在台上的一张小桌上,然后微笑着向台下的观众伸出两手,掌心向外,意为:我手上没有东西。
旁白的声音又说道:『高大师想借用在座贵夫人的配饰一件,谁愿意借出这件配饰呢?』
此话一出,台下已有几位夫人举了手。有这么好的机会展示自己的收藏,正求之不得呢。
高大师向台下前排的一位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并示意这位夫人上台。贵夫人袅袅娜娜地走到台上。
『请贵夫人脱下一件配饰,交给高大师。』旁白的声音。
贵夫人想了想,把自己脖子上的铂金碧玺鹿角项圈拿了下来,递给高大师。大师双手捧着项圈,两眼放光,装出惊讶的样子,连嘴巴也成了个圈状,而贵夫人则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
『哇,这是价值连城的项圈啊!请高大师拿稳了。』旁白也在搞气氛。
这时,高大师打开桌上的一红一紫两个盒子,让贵夫人与观众都能见到盒子内没有任何物品。高大师向贵夫人做手势,问夫人想把项圈放进哪个盒子里,贵夫人指了指红色的盒子。
高大师便当着贵夫人的面把项圈放入红色盒内,然后盖上盖子,又把紫色盒的盖子盖好。两个盒子同时平放在桌上,高大师吹了一声口哨,又把两个盒子贴着桌面交换了一下位置。
贵夫人在旁边一直紧盯着高大师的动作,直到大师请她揭开红色盒子的盒盖。贵夫人用她那纤纤玉手把盒盖揭开,顿时面露惊疑之色。高大师故作惊慌地捧起红色盒子往里看,又展示给观众,观众相当配合地发出了『啊』的惊呼——项圈不见了!
高大师又装模作样地搔搔头,再请贵夫人揭开紫色盒子的盒盖。贵夫人急忙揭开,往里一看,脸上立即绽开了笑容。高大师笑着从盒子里取出项圈,并亲手为贵夫人戴上,然后合掌作礼,多谢贵夫人帮忙。
贵夫人徐徐步下。旁白说道:『吓坏我了,这么贵重的项圈要是弄丢了,可怎么办呢?』在场的观众哈哈哈地笑起来,『高大师说要增加难度,谁要试试?可要有心理准备,真会弄丢的哦。』观众又笑了,同时又有贵夫人举了手。
这一回,高大师把贵夫人放进紫色盒子里的红钻发带变走了,当打开两个盒盖时,里面全都是空的。众人疑惑之际,高大师请宫人到距离礼宾台二十尺远的银酒杯里找,终于找回了发带。观众的掌声与笑声四起。
『高大师太厉害了!让我们再看看最后一个牺牲者是谁!高大师说,这次不需要贵夫人把配饰拿出来,只需要心里想着身上的那件配饰,高大师就有办法把它变出来,再放到别的地方去。』旁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