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生杂货店 第5章 第 5 章

姜霂燎看着手上的木簪：“这个不错。”他打了个响指变成一枚金簪。江慕弦：“还可以，你就不用变回来了。”说完就点了金簪一下。

姜霂燎想变回来发现不行了，喊道：“兄弟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江慕弦自顾自的把金簪放在枕边叠好的衣服上道：“你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半夜姜霂燎被一阵沙沙声吵醒他睁开眼看见江慕弦坐在床上写着什么，笔每抬起来一下就能听见笔尖下的纸张回弹的声音。

姜霂燎心道：“这个时候都坚持写日记真有毅力啊。不过可能是光线问题吧感觉他脸色不怎么好。还有当店员都要这么卷吗？如果评优秀员工兄弟我肯定投你一票。”

翌日姜霂燎睡到中午才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在床上而江慕弦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姜霂燎：“兄弟你……”江慕弦看他醒了：“我订的房晚上我睡，白天你睡。”姜霂燎：“哦，谢谢。”

姜霂燎：“不过兄弟你怎么知道我早上起不来和她们约的下午？”

江慕弦：“不知道，不过这里中午太阳你一定是受不了的。要试试吗？”说着把窗户打开了一点。

姜霂燎：“还是不了，太阳那么大估计可以晒死我，这手我是还想要的。”

江慕弦指了指床尾的衣服：“你把先衣服穿好再过会儿就可以走了。”

姜霂燎：“太阳这么大，过会儿……”“吧”还没说出来太阳就直线下山了。姜霂燎：“……”

江慕弦：“好了，准备走了。”姜霂燎火急火燎的穿上外衣正准备变成金簪就见江慕弦拿着木簪过来细心挽好他的头发。江慕弦：“记得到时候不要用这个声音说话。”姜霂燎边变成金簪边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尽量像女声的。”

江慕弦把变成金簪的姜霂燎收进袖子很快就又回到了月吟阁。

老鸨：“公子您来了，小青姑娘已经备好茶点了。小六带公子过去。”

小六打开门后默默退下了，屋内的少女放下手中的茶壶道：“不知公子来找奴家是听曲还是赏舞？”

江慕弦拿出金簪：“这个请姑娘收下。”小青没有接：“谢公子好意，不过待我弹完一曲再接可好？”

他表情没变：“弹吧。”小青抱起琵琶弹唱起来，一曲结束江慕弦再次将金簪交给她，小青接过金簪：“公子看起来是有话想与奴家说的。”

已经起身的江慕弦顿了一下回头道：“祝你早日脱离苦海。”小青有些诧异她以为他会说“等我下次再来见你。”或者其他一些出门就会忘记的承诺。“好，谢谢您。祝您家财万贯。”小青祝福道，江慕弦点点头离开了。

小青依在窗边看着天上的云被风吹向远方，黄昏点亮了她头上金钗、她的双眸。“脱离苦海吗？”楼下两个移动的身影拉回了她的目光。

那两个人是月吟阁的小厮正合力拖着一辆推车车上盖着一片白布，风一吹两人赶忙压住白布殷红的颜色从白布被压下的各个地方向四周散开宛如雪地上的红梅。

小青当然知道车上是什么无非是那些被买来的不听话的女孩。风又大了些，两名小厮找来一节麻绳将白布牢牢绑在车上向后山拖去。

小青揉了揉眼睛不知是被那些红色刺激到了还是被风迷了眼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缓缓流下。

夜晚小青早早睡下了，明天还有一堆事等着她。梦中的她回到了幼年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小青一个人在院子玩，她捡了一根长长的木棍当作自己的宝剑挥舞着，后又在地上翻滚几圈捡了几块石头当暗器向面前的灌木丛扔去。

“啊。”一块石头正中姜霂燎眉心。小青看砸到人了忙小跑过去查看情况，只见姜霂燎一边捂着额头一边站起来。

小青看见姜霂燎眼睛都亮了：“你是仙女姐姐吗？”姜霂燎在是或不是间选择了询问：“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仙女姐姐？”小青围着他转了个圈道：“娘亲和我讲过。”

姜霂燎笑道：“是吗？那讲给我听听。”小青点点头学着大人的样子清清嗓子：“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位美丽的仙女姐姐她在河边洗澡时衣服被一个男人偷走了……”

姜霂燎心道：“原来是牛郎织女的故事。”他耐心听完了小青讲的故事后道：“小伍真厉害。”说完才发现不妥结果一紧张忘记了她叫小什么来着。

小青眼睛更亮了：“你果然是仙女姐姐！我叫武青娘，邻居都叫我小武。”姜霂燎尴尬笑笑他真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让他蒙对了。

武青娘又跑到他面前：“对了仙女姐姐你的头怎么样了？”姜霂燎揉揉有些红的眉心道：“没事，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小扔的还挺准的。”

武青娘得意道：“那当然，都是我爹教我的。我爹可厉害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能用石头打回来。”她又道：“我以后也要像我爹这样百发百中，然后把打到的动物拿去买，卖好多好多钱。”

姜霂燎看着眼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武青娘，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子也不过二十岁不由得感到可惜。

武青娘看眼前的仙女姐姐的眼神变得有些悲哀，她急忙改口道：“仙女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那我一周吃一次肉可以吗？一个月的话有点久了……”

姜霂燎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武青娘：“仙女也会有烦恼吗？”姜霂燎：“没有人的日子是一帆风顺的。”他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面前开始出现漩涡好似要吞噬这一切。

小青被侍女叫醒梳妆打扮开始了一天的行程。姜霂燎躺在首饰盒里，旁边其他各式各样的饰品。

在确定人都离开了姜霂燎从首饰盒里出来变成了月吟阁婢女的装扮，经过昨天一天他已经有些习惯穿长裙走路，此时他已经偷偷摸摸混进其他婢女中慢慢熟悉地形。

姜霂燎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忙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杯滚烫的茶水。路过一间房时里面的谈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听说娘又买了小姑娘回来。”“是啊，听说特别好看好像是打算当下一任花魁培养。”“小青姐也快二十岁了……”

姜霂燎仔细听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人。“啊！”“你这个死丫头不去干活跑到这里偷懒！”老鸨拧着姜霂燎的耳朵，姜霂燎吃痛手上的托盘掉落，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在二人的腿上。

姜霂燎“嘶”了一声，为什么死都死了还能被开水烫。“死丫头！”同样被开水溅到的老鸨重重一巴掌扇过去，姜霂燎顿时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

老鸨还想踹他两脚时一道声音响起：“娘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而且这让客人看见了多不好啊。”来的正是小青，小青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摔碎了的茶杯又道：“娘可是烫伤了？我屋里有药给娘涂上可好？”

老鸨跟小青去上药了，姜霂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见旁边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好似在确定外面是否有人，确认完后就彻底把门打开了。

开门的婢女招招手示意姜霂燎赶紧进来，姜霂燎站起来摇摇脑袋摇摇晃晃的进屋了。他刚进去门里面被关上了，紧接着从柜子里和床底下各钻出来一个婢女。

开门的婢女：“你是新来的吧，胆子这么大。”床底下的婢女：“就是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偷懒被发现了。”柜子里的婢女：“你要听进来听呗，站在门口别把我们害了。”

姜霂燎只能一遍一遍赔不是，等到三人脸色有些好转了他才小心翼翼开口问道：“那个我可以问问花魁的喜好吗？”

柜子里的婢女：“你新来的不问老鸨的喜好问花魁的喜好干什么？”姜霂燎：“就是她刚刚救了我，我想攒钱送个礼物给她。”

三人对视一眼道：“钱你就自己攒着吧，小青姐饰品很多的你送她她也不一定要。而且你见不见得到她都不一定，搞不好还没见到她就被娘安个盗窃罪名没收‘赃物’了。”

姜霂燎看她们三个的样子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乱棍打死了，他又道：“那可以跟我讲讲你们刚刚聊的那个女孩吗？”

床底下的婢女露出一副你果然在偷听的表情道：“她啊原来叫什么名字我们不知道反正娘给她取的名字叫紫晶。她发梢随步履轻晃，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风情，连回头时鬓边垂落的碎发，都透着勾人的软意。”

姜霂燎听着听着感觉越来越热忽然意识到问题，他现在这个房间窗户是向阳的。他急忙起身在三人疑惑的眼神下跑出门外，关上门后他看着有些冒烟的右手暗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什么鬼时间啊！”

姜霂燎找了个背阴的地方躲起来开始整理刚刚那三个婢女透露的信息：首先就是小青年纪大了给月吟阁带来肯定不如以前了，其次老鸨买了个女孩并有意培养她成为新的花魁，最后如果那个叫紫晶的女孩成为新的花魁那小青该怎么办？

“所以小青的执念是继续当花魁吗？”姜霂燎摇摇头“怎么可能有女孩愿意待在那种地方……对啊，不愿意所以想走啊，她现在需要钱给自己赎身。”

可还没高兴多久他又想到个问题：他要从哪里搞那么多钱？虽然不知道具体多少钱但那可是花魁啊肯定是怎么高怎么来。

反正姜霂燎现在是要钱没有要命嗯也没有，找兄弟借？不太可能兄弟现在连两间房的钱都没有了让他去给花魁赎身太不现实了，而且到时候让他还他也还不起啊。

想到晚上姜霂燎也没想出办法，他趁着这个时间段最忙偷偷摸摸回到了首饰盒。在首饰盒里他烦躁的滚来滚去结果无意间碰到一个机关顿时感觉首饰盒底部倾斜了一些。

“居然还有暗格。”姜霂燎扒在翘起的边缘向下看去居然全都是金银珠宝，应该是小青藏的私房钱。

姜霂燎粗略的算了一下这底下的加起来也有个几百两，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变个大一点的金钗了。”随后又思考道：“这么多首饰一个金簪变样了应该发现不了吧。”说着他马上变成了一支更加华丽的金簪。

深夜姜霂燎再次进入道武青娘的梦中，但这次他却无法干预梦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