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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见闻录 第40章 淅川府的七珞篇一

作者:找个地方晒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01-23 18:47:15 来源:文学城

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树枝旁不知何时引来了些鸟雀在叽喳地叫着,她驱赶了它们。昨日喝的有些多了,最后直接干脆躺在墓旁草地上睡了一觉,赵元青已经几日没换过衣服了,头发上还嵌着几颗杂草,她起身拍了拍衣服,朝那无碑的墓一深拜:“小圆姐,我下次再来看你,就不给你刻碑了,不知道怎么写。也怕别人挖,怪我你就和我托梦,我再给你改。”

转头出了林子。

沿着来路慢慢走着,进城时已经快中午了,赵元青随便找了家摊位吃了碗素面,再次朝家走去。

元让蓝当天已经把陈小清说的明白了,当日让她出了淅川后去城外先住着,随后他会带她去牧野。陈小清无奈,不愿,怕元让蓝甩了她独自走,但也没办法。因此今日是他独自在家。

他还在静心写字,于他而言,写字比打坐更能凝神。

赵元青一掀帘子,望了一下:“她走了?”

元让蓝放下了笔:“走了,在城外,我会带着她去牧野,小圆师父把她的身契留给了我。”

赵元青点头:“我烧水洗个澡,感觉头上要长虱子了。”抱了身衣服去了外间。

现在洗澡于她而言是头一等大事,长虱子可就糟了。

屋子又回到两个人的时候了,很快,等元让蓝走了,就只剩她自己。她去了以前陈小圆那间房间全身浸泡在水里,一埋头,头也扎下了水。

洗完澡,赵元青去院子里晒完头发,折了根树枝随意簪上,元让蓝在屋里瞧见了,看她这时反而有些女子的模样了。

他不写字了,去拿了个布巾等她过来,他们师徒二人虽然想法、性格都不同,却靠着对彼此的了解相处至今。

瞧她进来了,把布巾扔给她:“包着发尾。”

赵元青用手一撸过发尾,手上果然还带着些水,随意道:“没事,上面干了就行。”

“……我是让你别滴在地上和家具上。我今日刚擦完。”元让蓝没好气。

赵元青还是没接,她改挽了个发髻:“行了吧?”

“我明日出发。”他把布巾放到桌子上,看着布巾。

赵元青随意点头。

“你呢?你之后呢?”他又问。

“练功,打猎,还钱。攒束脩。”她想想不对改口:“哦对,不用攒束脩了。那你需要银子吗?”

“不用,考上太学后我有赚钱的法子。”

“需要我跟着你吗?”她又问。

元让蓝看她一眼:“不用。”

她支起下巴想了一下:“那我还完钱去趟桓城。”

元让蓝以为她还要去找王家,没好气地道:“还去管那些事做什么?”

“也不是,我没头绪,想不明白,我听人说皇帝的老师退下后隐居在桓城了,想过去问问,小圆姐的事情,我自己在脑子中模拟了好几种方法,都想不到活路。我想应该是我学识不够,他脑子好,我想请他帮我想想。然后我再说给小圆姐听,虽然已经晚了,但就是想知道。”

她突然来了精神,想起来了许多事情:“哦对了,还得再去找一趟我那个岐黄门的朋友,还得请墨七和墨八吃饭,还得给那个恶毒的医者带些碧粳米什么的感谢他……”

元让蓝听得愈发没好气:“那你不来看我了?师祖没了你就不管我了?万一我真死在牧野?为什么没一个是关于我的?”一连四问。

赵元青换了个姿势,趴在桌子上许久,闷闷出声,但只答了他一个问题:“这样吧,我觉得世家们很会权衡的,你去沧州后,若遭到倾轧若关乎性命,便同他说,你是赵天元的徒弟的徒弟,若身死,必有人屠尽沧州世家。”

“一个不留。”

元让蓝怔住了。

他想到那日他和陈小圆的对话。

——他其实是骗陈小圆的,他根本不确定赵元青是否还会管他。

——

墨七今日请了假,在家中等他那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都是战乱后被淅川收养的孤儿,在淅川扎根生长,以自己为淅川人为傲。

这次墨八去做生意出去许久,信中说是今日到,十分想念芸娴客栈的菜色云云,特地嘱咐让他今日喊了赵元青,三个人晚上喝酒去,墨七知道他存了坏心眼。

但赵元青实在是个有趣的人,她话不多,瞧得出来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很多事都不懂,有时说话也有些直白,但从不反驳别人,和她多说些话,她便露出赞叹的眼神,看着你,像是你同她刚刚讲了什么极为有趣罕见的事情一样。

她说话也有趣,有些大家都知道是夸张的话语,被她真诚的脸一望过去,只能忍俊不禁抚掌赞叹。

特别是她朝别人一笑,无缘无故地就能让别人心情都好上几分。

还是一个非常坦诚的人,这才是他们能相交的本质。

总而言之,元青兄弟身上优点很多!

墨八同赵元青很是投缘,他也是,不然就不可能为她作保了。

他呆坐了一会,又想了些心事,想着还是应该先过去约赵元青。略作收拾,从家里出了门。

他们两户都在城北,离得不远,走路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走到赵元青家门口他略微踌躇,突然想到今日应该就他们那兄弟俩,略微放下心——他没同元青兄弟讲过,这事情说起来有些丢人,其实他有些怕女人。

墨七很早就来到七珞商会了,常年在商会见南来北往各路商人,虽然商队中女性不多,但也总是有的,这类女性大多都十分豪迈,各个巾帼不让须眉那种,因他样貌年幼又白弱,瞧着好说话,总喜欢捡着他来的时间在他这里登记,有时还摸他脸蛋,占他便宜,还老被打趣。

上值时候没办法,私下里,便不太爱和异性说话。

敲敲门,里面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他觉得有趣,会心一笑,嘿,肯定元青兄弟又没好好穿鞋急着来开门。

赵元青确实是没好好穿鞋,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还趴在桌子上呢,在里面着急忙慌地收拾着,穿戴着,把头发梳成马尾,心中大呼也是倒了霉了,难得放松些,又有人敲门。这事情怎么不断?

开门一瞧,嚯,墨七兄弟。

墨七先古怪瞧她一眼,觉得元青兄弟今日长得不太对劲,但还是说了正事:“元青兄弟,今日可有时间?墨八下午回来,说晚上邀你一起去芸娴客栈喝酒呢!”

赵元青心中想去,她也好久没瞧见墨八好兄弟了!但无奈这两日实在有事,只得有些为难地推拒了:“这两日都不行呢,明日弟弟去牧野求学,晚上想在家做些好菜,明天再送送他。”

墨七一想也是,暗道可惜,又说道:“那改日也行,等你闲下来。对了,你弟弟还没好好逛逛淅川呢吧?带他去七络阁没?这可是必去的。我上次找你时瞧他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蹿着,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们若是下午收拾完了,可以带他去逛逛。总也不能老读书。”

赵元青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真是个糊涂师父,顾头不顾腚,最近一直在忙着小圆姐的事情,来淅川也有些时日了,天天就围着岑河转。她哪都没带他去过。连忙长揖道谢,等二人道别关门后,又踢踢踏踏地趿着鞋子回喊徒弟。

元让蓝还没回过神,见赵元青一回来就嚷着说带他下午去转转,中午饭在外面吃,晚上再自己做,脑子没转就要往外走,让赵元青一把拽了回来:“你换身衣服,在家写字的衣服穿出去做什么?”

赵元青又转身拿着元让蓝准备带出门的包袱出去了,她得再帮徒弟检查一圈,别落了东西才行。

二人这次没选了岑河边的酒楼,他们去了七珞阁附近,那边更贵,开了窗户瞧游人如梭穿行,赵元青痛痛快快地花了十两银子吃了一顿。又没走几步去了七络阁,交了二两银子后,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坐船被骗的事情,往前走几步想给挡住,瞧了一下看船已不在了,遂放心。

这回一楼摆的不再是船了,反倒成了农器展,钩爪钉斧耙,还有更加复杂的巨型器物,下面用白底木牌一一写的介绍。

二楼还是武器,赵元青因已看过,进去先瞧了徒弟的反映,果然,元让蓝眼睛也直了。

他尤其喜欢那把陨铁溶金的宽剑,剑柄用红绸绳包裹着,下面还缀了个白色玉坠,威严庄重。

赵元青喜欢的那把也还在,她是喜欢细剑的,灵巧轻便,那把全黑的细剑是横着放的,从远处看像一根黑色的线,全身不做任何镶嵌,剑身仅开了细密的槽,那槽开的像云州的藤蔓,她简直不敢想,若有血浇上去,一定又风雅又血腥,十分符合她的内在气质。

因为她就是很深沉很风雅很血腥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她愿意为了这把剑改变自己。

她强行命令自己移开眼神,拉着兀自不动的徒弟往三楼走,再看下去她已经想去跪下来求求谁都好,把这两把剑买给她和徒弟!她愿意为这个人当牛做马,丧失尊严,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这把剑!

这样不行,太难看了。

师徒二人艰难往三楼抬步,元让蓝回神幽幽望着往前挣扎的师父说:“你是说你以前来江州每次都能看到这等好东西?”

赵元青僵住了。

她没回答,但她很快地,回家就发现了徒弟的变化,她徒弟领悟到了金钱的重要性,他不再觉得书中会有黄金屋了。

当天晚上回到家后自己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半天,赵元青伸过头过去一瞧:一个赚钱买剑的计划表,详细列出了他去沧州之后可能赚钱的方向。

最后一个大大的墨点是元让蓝发现自己可能需要至少四年才能买到两把剑时愤怒甩笔,没注意甩到了纸上。

她好心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徒弟:“你转移注意力,我头回去完七络阁就算过了,转移注意力,少去想那把剑就好了。”

元让蓝眼里淬着的全是那把剑的溶金光芒,挥之不去,他问:“师父,你放心,我在沧州一定好好活着,努力赚钱。”

赵元青老怀欣慰,欣慰在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纸上算的是两把剑:“放心徒弟!我也会好好努力,咱们争取两年拿下!”

二人罕见地达成了共鸣,他们的功法都是需要用剑的,元让蓝的小明洞功不算娴熟,暂时还不需要,但赵元青,真的很缺一把剑。

这是六年之后,二人的首次暂别,第二日,没什么离别的气氛,师徒二人反而充满期待和对未来目标的决心,他们绕了个远,一起给陈小圆上了柱香后,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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