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如星君如月 第8章 08当矛盾解开时，你还在么？

袁芯回到家，熟悉声音扑面传来。

“班主任先前打来电话了，手机被收了？”

袁芯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身前的妈妈。

妈妈比她高出半个脑袋，看着她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原本就大的眼睛，这会儿瞪眼，更显严肃了。

袁芯不怕妈妈，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和他们打闹，这和平日里，别人眼中的袁芯不同。

大部分人都觉得她很难相处，甚至还有些人觉得她性格古怪，但没人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

得到他人的认可，所以在某些时候，她会竭尽所能的去表演。

至于表演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知道需要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唯独有一样，是她渴望，又觉得麻烦的事——朋友。

她觉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她很希望能够认识更多的朋友，听着他们口中的故事，但有时又觉得事很无聊，丝毫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可为了配合他人，她还是会去捧场。

有时她会选择拒绝。

大概她的行事风格，太过我行我素。

但另一方面，她觉得认识那些没用的人，只会让自己变得更没用，朋友之类的，根本不需要。

在成年人的眼中，或许只有给自己带来利益的朋友，和一起玩到大，能够说几句闲话的朋友。

她深道这些道理。

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改变。

至于改变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曾今看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认为我疯了，其实是你疯了。

在她看来，神经病人，之所以被叫做神经病，不过是因为他们做出了，不被这个社会包容的举止。

比如有怪异癖好的人，在外界看来，他们就是异类，人类的进化史，从远古到现在，都是如此，但凡有异类出现，都要将其抹杀。

留下的人类，将永远生活在社会常模规定之下。

她明白自己是何其的渺小，不能改变世界，那就只能改变自己，去慢慢适应这个社会，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忍不住唾弃自己的无能与渺小。

她越想越觉得这一次不应该就这么同意和谢珉一起，明明之前说好和王瑶一起的，明天见面的时候她该说什么，对方会责怪自己么？

他会讨厌自己么？

他应该会吧，因为自己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如果有人这么对她了，她肯定不会再理对方了。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绘如此的在意王瑶，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在意，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感情，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她甚至觉得这种感觉会成为她的困扰，可若真的让她和对方不来往，一想到这个她心口就闷得慌，鼻子也酸酸的。

她想或许她只是想和对方成为朋友，还是那种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朋友。

可曾经的朋友慢慢离她远去，她实在不相信有一辈子的朋友 一想到这个她就想到高考结束后，她和王瑶分道扬镳的场景，她就忍不住心痛。

这一晚，她在辗转反侧中度过，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便有些没精神。

她吃了饭就收到谢珉发来的消息，“吃完了么？”

“吃完了。”袁芯擦了擦嘴角，打字回复。

“好，我马上过来。”

袁芯简单拾掇一番，谢珉就到了楼下，她跟妈妈道明去向，便下了楼。

谢珉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今早有些凉，袁芯穿了两件，里面是一件白色泡泡袖打底衬衫，外面一件粉色背带裙，一双肉色丝袜，白色单鞋，背了个白色的斜挎包，显得有种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谢珉多看了她一眼，才开口：“你一点儿都不会？”

袁芯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什么，点了点头。

“等会儿我从最基本教你。”

“好。”袁芯小声道：“我能带救生圈么？”

“如果你想也可以。”谢珉道。

他侧过身，招了一辆出租车，先让袁芯上车后，他才跟着坐了进去。

袁芯和他的距离变得很近，近到她能呼吸到对方呼出来的热气，这种感觉令她促狭起来，她内心忐忑不安，但让她觉得奇怪，王瑶靠近她的时候，便没有这种感觉。

他们到达室内游泳馆时，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袁芯和那些人都不熟，便没有凑过去。

谢珉道：“不去找班长报道？”

袁芯不解的看向谢珉，这时候放在漫画中，她脑袋上恐怕已经多出几个问号了。

“你该不知道要找班长报道吧？”谢珉似玩笑般开口。

袁芯凝视他点了点头。

是时，她听到有人叫自己，听声音是李晗的。

如果是以前，她已经转头回应了，但今天她却没有这么做，她头也不回，甚至没有给对方任何表情。

谢珉也听到有人叫她了，他朝着声源看去，是个气质温柔的女生。

“你不去和她打招呼？”谢珉道。

他挺好奇袁芯的，他曾今就见过她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明明背影有些落魄，可当走向她时，她又能第一时间微笑的和自己打招呼。

他想对方估计一点儿也不想打招呼，甚至也不想笑，他有些好奇她的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

袁芯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们去那边吧？”

“你们闹矛盾了？”他好几次都看到，袁芯和那个女生呆一块。

“应该不算吧。”袁芯低着脑袋，声音沉闷，“我们估计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不是你的朋友？”谢珉有些惊讶，在他看来能玩到一起的，都是朋友。

“不是，算是同学吧。”想到即将迎来的分班考试，她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不过，很快连同学都算不上了。”

谢珉没有接着她的话说，而是道：“那我能成为你的朋友么？”

谢珉在她惊愕之中，接着开口，“我们认识的时间，不比那女生短，如果你衡量朋友的标准，是认识时间的长短，那么我想我们从小就认识，能算朋友了吧？”

“如果你觉得我不是你的朋友，那么从今天开始，我能以你的朋友相称么？”

能么？

她也不清楚。

在她看来真正的朋友，是能够一起面对困难，能够分享喜悦，能够收获幸福，能够共同进退，一起成长，这样的才能算的上朋友。

朋友之间有一条无形绳索，它被人们称之为羁绊。

有了羁绊才有牵挂，有了牵挂才叫朋友。

说她中二也好，不可理喻也罢，她一直这么认为，不可否认，她的很多观念，在动漫中日渐得到了熏陶。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对方，“朋友的话，分了两种，一种是真心对待，能无条件对他人好的朋友，另外一种是我认识你，与你聊聊天，仅此而已。”

“你觉得我们算哪种朋友？”

谢珉蹙额道：“我们之间对朋友的理解不同，对我来说，你第一种形容的朋友，那已经不叫朋友，而叫恋人了，只有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无条件的付出。”

“还是说，你目前有想这么做的对象？”

一句话把袁芯问懵了。

她以为自己对他，只是单纯的想和他做朋友。

她想对他好，想看着他，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待在对方身边也好，难道这不是对朋友的表现？

而是——因为她喜欢他，喜欢……王瑶？

如果是那样，她又该怎么办？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谁，就算以前有过，那也只叫有点好感。

不讨厌那人罢了。

但在面对王瑶，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哪怕最后他们之间连朋友都要算不上，她也心甘情愿。

只是她没有想过，她对他的这种感情叫做喜欢。

真像谢珉说的那样，这就是喜欢的话，或许她真的喜欢上对方了。

只是——她的目光慢慢沉了下来，知道了这个又有什么用？

他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说不定这一次的分别，他们不会再见面。

这时，耳边传来谢珉的声音，“我记得你马上就要分班考试了。”

袁芯点了点脑袋，“周一周二考试，成绩应该会在周四出来，周五分班。”

“那就是了。”谢珉走在前面开口，“我们之前也是这样。”

说到这里，袁芯终于正眼看了谢珉一眼，这才想起对方已经高三了。

“你……打算考哪所大学？”

袁芯抿了抿唇，觉得这种问题太过**了。

“可能会考去其他省。”

“为什么？”

谢珉看着她，目里有些复杂，又觉得她这种凡事只想一面，想法单纯的人，挺好的，至少不用去烦恼“我该做什么，未来又该怎么做”。

“你觉得呢？”好一会儿后，谢珉不答反问。

袁芯偏过头，闻言认真思索起来。

“因为外省的大学更好？”

“还是说你喜欢的人，要考去那边？”

谢珉凝视她，微微摇头，“我想离家远点。”

“呃？”袁芯不明白了，谢珉朝她一笑，看着她露出不解的表情，仿佛头顶冒出了几个问号，霎时觉得有意思。

“很难理解？”

袁芯蓦然把脑袋快速甩起来，“不是，就是一时间没有、没有反应过来，离家近不是更好么？”

“你不明白，在家父母管着，去远的地方，天高皇帝远，谁能还管到我。”谢珉笑道：“倒是你，打算以后读什么专业？上哪儿的大学？”

她犹豫了会儿，才道：“我……我还没想好。”

其实，她已经想好了，但如果未来发生了变动，说不定她就不会过去，只是——

想到谢珉之前说的话，她忍不住再一次反问，她真的喜欢上那人了么？

如果那就是喜欢，她想她不愿意就这么失去。

周五之后，他们就会分开，他们还能再见面么？

他们——还能再说说话么？

他会喜欢上别人么？

会对别人好么？

她澄澈的目光慢慢变得有些浑浊，谢珉似乎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他慢慢靠近，正要抱住她时，一人从后面将他拉开。

他想也不想回过头。

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可就是这道声音，令袁芯浑身猛地一颤。

他——过来了！

“你是谁？”谢珉问。

王瑶没回答谢珉，他的视线瞬间黏在了袁芯脸上，只见她双眼微红，欲哭的模样。

他皱着眉，厉声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谢珉嘴角微勾，放在王瑶眼中，便显得有几分戏谑，“你说呢？”

在袁芯印象中，王瑶每次都带着温润的浅笑，像现在冷着一张脸，竟叫她有些紧张，还有些畏惧。

她尝试着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可那些话，到嘴边却怎么都发不出来了。

“你！”

眼看王瑶挥拳而去，她终于急切，又显得几分怯怯的喊道：“他没有对我做什么，他是我的朋友，是来教我……教我游泳的。”

话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少，若非是在封闭的空间内，恐怕王瑶还听不见她说的什么。

“那我呢？”王瑶盯着袁芯，反问，他的语气十分迫切，甚至有一些责问，“我不是说过要和你一起么？”

“你忘了？”

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大概是看到袁芯的视线，根本不敢放在他身上吧。

袁芯扭捏了下，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前他们确实说好了，临时换人，的确不地道，可是——她不能把真实想法告诉对方，无措之间便看到谢珉朝她点头。

不知为何，她忽然明白谢珉的意思了。

她第一次对上王瑶的视线，透过镜片，她看到了那双深邃的眼眸，他的眸子不算太黑，有些浅褐色，像琥珀，闪着亮光，这还是她第一次仔细观察王瑶的眼睛，尽管隔得不近，但她还是看到了，如同羽翼一般的睫毛。

她第一次发现对方的睫毛，是那样的浓密纤长，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看，但现在有谢珉在，而且就算没他在，她也不好意思凑近王瑶。

这么想来，再结合谢珉之前说的，她终于明确自己的心意了。

难怪她会忍不住想和对方说话，想见到对方，想把自己的事，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想与对方分享。

她想要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甚至想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待她的。

但她知道，想要了解对方想的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和人之间都有一层隔阂。

她在屋里，王瑶却在屋外，她站在门口，她看着王瑶，多次想要唤他进来，可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感到无助，这种无助与从前有些不同，甚至可以说和前面几次都有些不一样。

若是以前，她会觉得是因为自己不会，而现在她只感到难受与无奈。

她盯着对方，她不是没想过，索性就这样直接告诉他。

甚至不怕被拒绝。

可当她对上对方清亮的眼睛时，方才好不容易攒积起来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

她无比唾弃自己的软弱。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么豁出去。

但她只能冒出这样的想法，未能发芽便被扼杀在摇篮中。

王瑶似乎看出她有话要说，他眼中露出些许期待，等了一会儿，却见对方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开，他的期待也随之从心底最深处消失，不留一点儿痕迹，甚至还泛起了一阵低落。

她想说什么？

他想就这么问，可眼下还有人在，他只能把这话憋回心里。

看了一眼站在袁芯身边的男生，这人他听说过，是高三的谢珉。

但没想到袁芯竟然会认识这样的人，他担心她被谢珉骗了，便道：“我来教你。”

袁芯很想同意的，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机会，但想到如果同意了，谢珉该怎么办等会儿她又该如何独自面对王瑶，心中不禁泛起了犹豫。

王瑶没急着催她，等了一会儿，才追问：“要么？”

要的，答案当然是要的，她差点就把心里的想法呼之欲出。

她看着对方，缓缓又好像有些不舍的摇头，“不用了，谢谢，之前原本想和你说的，但……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谢谢你愿意帮我，但我已经答应谢珉了。”

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任何异常。

却不知她说出口的嗓音，已经带上了细微的颤抖。

在场的两人都听出来了，谢珉已经确定她喜欢王瑶了，至于王瑶担心把人弄哭，看袁芯的模样，一副欲哭的模样，仿佛下一秒打开开关，眼泪一泻千里。

他看着袁芯的脸，她的脸上已染上浅浅的红晕，似乎印证了对方此刻在说谎，他没有戳破对方，而是按照对方的想法，做出了退让，“行吧，我先去游了。”

短短的一句话，在袁芯耳朵里，就成了“放弃”。

她沮丧的同时，又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说出来，否则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把王瑶此刻说的话，当成了“普通朋友而已，若对方不需要，他也不会强求”，却不知袁芯要的就是，他肯定的回答，或者说希望对方说出强势一点儿的话语。

那样她便可以肯定，自己在对方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而并非像现在这般，凭感觉去揣摩。

她很想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衣袖，可王瑶不再给她任何眼神的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后，谢珉慢慢靠近她，大手贴在她头顶，“还说自己不喜欢他，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我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了。”

袁芯嘴唇蠕动，说不出狡辩的话，不可否认，她的确喜欢上了王瑶。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不知道，或许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所以她才会想和对方成为朋友。

想明白这个，袁芯忽然很担心，今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分班考试后不久，就是你的生日，你可以邀请自己的朋友，当然也可以把他叫来。”

“把该说的话说了，再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要明白，你们分班后，能够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不要到失去了才后悔。”

“你——”袁芯迟疑了下，“怎么突然对我说这些？”

“啊，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虽然一起读过幼儿园，但我们之后就没有联系，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会忽然对我说这些？”

谢珉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不要把自己以为的，当做别人以为的。”

“什、什么意思？”

谢珉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他岔开了话题，“就拿那人来说，你觉得自己想的，就能代表是他想的么？”

“不论朋友也好，还是更进一步的关系也好，都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以及决心，要告诉别人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自己想做什么，这样他人才会知道你内心是怎么想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准确猜测出他人内心的想法，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纠结同一个问题，更不是所有人会把心思放在某个人，或某件事情上。”

“明白了么？往后不论遇见什么，都要说出来，否则没人会知道，你想的什么。”

袁芯似懂非懂的点头。

谢珉再次道：“他们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会明白你想的什么，即便是再了解你不过的父母，也不一定全能猜中你心中所想，更不要说一个和你没有任何血缘的人了，他了解你的最快的方式，便是你自己亲口告诉他。”

袁芯明白他说的话了，可这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谢珉似乎看出她犯难了，没有硬逼着她现在做什么，而是问：“还要学游泳么？”

“就——先不了。”

“那行吧。”谢珉把手放了下来，“去跟班长说一声，然后就离开，如果她说晚上要一起吃饭，全凭自己想怎么做回答，不用考虑我，我可以回去吃，也可以约人一起吃。”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有复杂，有感动，还有些不能理解。

但更多的是感动。

她重重点下头。

她来到女班长刘禾娜身边，小声道：“我想回去了。”

刘禾娜穿着件款式很可爱的泳衣，她听见声音，回头看向袁芯，确认道：“这么快就要走了么？”

袁芯点了点脑袋。

刘禾娜问：“已经五点了，不再玩玩，六点咱们就去吃饭。”

袁芯抿了抿唇，刘禾娜转过身，她知道袁芯的性子，并没有着急让她做决定，而是给了她一点儿时间。

片刻后，袁芯缓慢摇头，“谢谢班长，今天就算了，我还有点事，下次——下次一定。”

刘禾娜见她面露促狭，多问了句，“身体不舒服么？”

袁芯摇头，“没不舒服。”

“你想回去，就先回去吧，反正下个星期，应该会聚一次，之后就要等毕业后了。”

“回去好好看书，争取咱们还能分到一个班。”

袁芯浅笑着，露出四颗白齿，她十分附和的点下脑袋。

“我会好好加油的，班长也是。”

她回到谢珉身边，谢珉一扬眉毛，“走了？”

她轻轻“嗯”了声，“今天谢谢你了，我能自己回去的，你去玩吧。”

谢珉交代她注意安全后，转身离开了，他会离开的这么干脆，是因为刚才看到了王瑶，他心思一起，索性直接离开。

袁芯没走几步，就被拦住了，她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

“王——王瑶——”

“回去了？”

袁芯抿着巧唇，轻轻啄了下脑袋。

“刚才那人呢？”

袁芯小声道：“谢珉回去了，你现在也要回去？”

王瑶没回答她，而是道：“我有话要对你说，刚才有人在，所以没有问你。”

袁芯想到了什么，她咽了咽口水，一颗心提了起来，“你……你说。”

“分班考试结束后，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电影么？”她喃喃自语，余光偷偷打在对方脸上。

王瑶略显炽热的视线，一直打在她身上，袁芯自然察觉到了，她嗫嚅了几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内心很想答应，毕竟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她抿了抿唇，内心斟酌一番后，才鼓起勇气，对上他的视线，在他炙热的目视下，慢慢地点下了脑袋。

王瑶在她没看见的地方，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到时候我来找你。”

袁芯微不可查的“嗯”了声。

王瑶把她送到公交站，目送她上了公交车。

分班考试当天，袁芯的状态比预期好的多，几门考下来，袁芯也觉得能考得不错。

第一天考试结束，袁芯出去吃完饭时，遇到了张爱青。

“出来吃饭？”

袁芯点了点头。

张爱青又道：“一个人？”

袁芯轻轻“嗯”了声。

“我记得今天你分班考试。”

“对。”

“考得怎么样？”张爱青道。

“还、还行吧。”袁芯小声道。

张爱青已经习惯了她说话的声量，在她印象中袁芯就没有大声说过话。

张爱青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要和我一起去吃饭么？”

袁芯想了下，小心翼翼询问:“还有其他人么？”

“有，就谢珉他们，你都认识。”

袁芯点了点头，是认识的人，倒能一起吃饭。

“行，那就走吧。”

张爱青拉着她往学校外的一家餐馆走去，袁芯很少在外面吃，如果不是下午一点半就要考试，她会回家吃。

学校外面的餐馆，她都不是很熟悉。

谢珉几人已经到了，袁芯被张爱青拉进店里，几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他们身上。

他们都认识袁芯，只是没想到袁芯会在外面吃饭。

张爱青率先道:“袁芯今天分班考试，时间紧，我看她要在外面吃，就叫她过来了。”

林悦道:“考得怎么样？我觉得你肯定没问题，选好读文科还是理科了么？”

“想好了。”这时，她的嗓音才提高了不少。。

“想好了就行，以后分班了，还能交到新的朋友。”林悦拍拍手边，让她坐在了自己与谢珉中间。

袁芯没说话。

谢珉让店员加了碗筷。

袁芯小声道了谢。

“没事。”

一行人一边吃一边聊天，袁芯听着他们聊天，原本紧张的心，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忽然之间，她有种能够融入他们的错感。

她忍不住想要插话，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说的话题，他们会感兴趣么？

想到这里，她又不得不闭上嘴。

一行人继续有说有笑，袁芯见时间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就听见了一道熟悉，且令她心跳猛然加速的声音，“你也在这里？”

袁芯心跳骤然加快，但她还是止不住地扭头，朝声源看去。

那张熟稔的面孔映入眼底，袁芯之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见到王瑶时，只有点儿紧张，现在却不只紧张，更有些不可名状的激动感。

她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她茫然无措间，王瑶已然走了过来，他不动声色打量周围几人，其中有几人，他之前见过，如张爱青，又如谢珉。

倒是其他几人，他没有见过，不过看他们和谢珉待在一起，不难判断他们是高三的。

“我刚才在楼上。”

袁芯点了点头，她指头缠绕，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沉寂的有些尴尬，她努力想了会儿，才憋出一句磕磕绊绊的话，“你一个人？”

“不是，和薛泽他们一起的。”

袁芯记得薛泽，这人之前和她说过话，至于其他人，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

“现在就要走了么？”她想了许久，才想出来这么一句话。

王瑶看着她，道:“我一会儿就回去，你呢？”

“我也一会儿就回去。”

王瑶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身后的几人，以为她要和其他人待在一起，便退让了一步，“行吧，那我先回学校了。”

“等下。”袁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但是出于本能，她立马叫住了对方，王瑶听见声音，想也不想地转头看了过来，他凝视着袁芯没有说话，似乎打算听对方说什么。

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微弱的声音传来，四周有些吵了，他没能听清，只能迈开步子往前面走了几步，如此以来两人的距离就越发近了，袁芯盯着对方的脚尖看，此时她已经不敢再抬头了，因为那样她会撞上对方的视线。

“我——”

“怎么了？”王瑶等了一会儿，也没能等到对方说什么，只能先一步问出口。

袁芯原本磕磕绊绊，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听到对方的问话了，几近想也不想地回答，“没什么，就是——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王瑶轻笑，“刚才不是说了么？等会儿就回去。”

“你要等他们一起么？”

“不等他们也行。”王瑶的双眼一直放在她的脸上，见她面露急切，忽然心思一转，将原先要说的话改口，“你想和我一起回学校？”

她当然想了，但她不好意思让对方知道，只能佯装自己在思考的样子，“我——我可以和你一起么？”

“当然可以了。”

袁芯回头看了谢珉和张爱青一眼，张爱青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她看着袁芯浅笑，“没事，你和同学一起回教室也好，我们应该还有一会儿，你下午要考试，早点回教室看书复习，也是不错的选择。”

谢珉附和道：“她说的不错，但也得留出一点儿时间来休息，考试加油，我相信你。”

“谢谢。”袁芯心里一暖，她对两人道了谢后，便同王瑶一前一后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后，林悦道：“我还以为她交不到朋友……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张爱青道：“那人是她很在意的人，你们可不要乱说话。”

林悦几人齐齐保证不会添乱子，谢珉喝了一口饮料，也没看张爱青的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之前看出来的。”话到这里，张爱青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盯着谢珉线条分明的侧脸，“你也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就说之前好好的，你怎么突然找她说话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等等，这么解释又有些不对，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爱青也没想明白，谢珉也没有回答她，或许只有他本人知道原因。

袁芯起来的很早，她复习了今天上午要考试的科目，才来学校，回到教室，她打算把下午要考的两堂复习巩固一遍，就听到身边传来声音，“想要选文科还是理科了么？”

声音比之前几次都要柔和，就像此刻的清风一般，轻轻的抚过耳垂，慢慢地钻了进去，又像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的扑进她的心里。

“我之前想了很久，前几天还在纠结，不知道该选什么。”

“还没想好？”

袁芯轻轻摆动脑袋，“不是，我很早就想好了，但最近又有些犹豫了。”

王瑶问：“因为什么？”

“因为——”袁芯巧唇轻启，想说的理由，被她含在了舌尖，久久无法脱口而出，她挺想告诉对方真正的原因，但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这么说了也太引人遐想了，她不想就这么被拒绝，应该说比起说出这份心情，这份喜欢，她更想把它们藏在心里。

至少这样她不会被拒绝的言语伤害。

尽管如此，心里总觉得空落落，始终觉得缺少了什么。

她陷入了两难之中，她的目光从对方身上挪开，望向了远方，天边飞过一排鸟，这个时节鸟儿都打算找处新的避风港了。

可她却要面临人生的第一个困难。

心里冒出了一股强烈的想法，她想要让对方记住自己，她想要知道对方会怎么选择，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还能和对方成为同班同学。

心里有一道声音，促使着她，鞭策着她，让她张开了那张不大不小的嘴，迸发出了一直想要问出口的话语，“我——我想知道，你会选什么？”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今天好好考试，等考试结束后，我们之前说好了，一起出来玩，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选择什么了。”

“而我也想知道你打算读什么。”

她没想到对方的一两句话，就化解了自己心里的困惑，她没忍住朝对方露出淡淡的笑容，“好的，你也是，考试加油。”

“好。”

当天下午的两堂考试，袁芯都应付地如鱼得水，两次都提前交卷了，而且在做完题，检查了之后，她还进行了简单的估分，这一次的成绩就今天考完的四科，上午两门，下午两门，一共五百分，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考到四百五十分。

晚上回去后，袁芯把明天要考的科目又重新开了一遍，明天早上会考英语，她就把英语书，还有一些英语作文，以及一些语法知识挨着挨着看了个遍。

吃晚饭时，妈妈和爸爸知道今天是分班考试，明天还有四科，妈妈提议：“明早我起来煮饭，芯芯就在家吃饭，中午的时候，我去给你送饭。”

“不要总是吃外面的，不干净。”

知道她想说什么，袁芯几乎同一时间就拒绝了，“不用了妈妈，也就偶尔一两次在外面吃，等把试考完了，我不是能回来吃么。”

好在袁芯和自己的父母说话，不会像外人那般吞吞吐吐，但有的时候面对父母的询问，她还是会问答的支支吾吾，比如说像这种喜欢上某个人的事情上，她是说什么都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知道的。

一方面担心父母因此会数落她，另一方面她担心被父母知道后，会不让她再和对方来往，如果是这样那就违背了她的初衷，所以她想着明天的午饭，可以和王瑶一起去吃。

她一早就看过对方在什么考室，她看过之后才知道，对方的成绩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低得多。

王瑶是在阶梯教室考试的，阶梯教室可以容纳四百名学生，但在考试这天，阶梯教室只坐了一百人，而这些人大部分是排在年级倒数几百名的。如年级八百名之后的就在这里考试，至于九百名之后的，有两百名是在食堂考试，还有两百名在初中部考试。

宁市六中有初中和高中，初中部在另外一栋楼，而高中部在科技楼的另一面，既是说他们之间隔了一栋楼。

袁芯想着明天上午考完之后，就直接去阶梯教室外面等他，这样就可以和他一起去吃午饭了。

临睡前她又看了一遍书，当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她考完试，到阶梯教室外等王瑶，她等了很久也不见王瑶出来，阶梯教室里陆陆续续出来了不少人，那些人将目光打在了她身上，她瞬间觉得紧张极了，她很害怕对方的打量，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从里面出来的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抬起头，瞬间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她心口猛地跳动起来，早就想好的说词，在这一刻忽然全从脑子里逃走了，她张开嘴，刚发出一个音，就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了。

“怎么了？”王瑶问。

她把头摇得猛烈，“没、没什么。”

“你来找我的？”

袁芯低声道：“对。”

“那不好意思了，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去吃饭，我已经约了别的人了，你和他们一起去吧，高三的很快就放学了。”

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识破，并且无情拒绝了，这一刻袁芯感觉周围的风都变阴冷了，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也显得格外的刺耳，周围的吵闹声铺天盖地袭来，交织在耳膜里，像一根根无形的银针，不停地刺着耳朵。

企图让她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她不停喘息，就在她以为会这么结束时，王瑶勾着嘴角，有些邪气的看着她。

袁芯不明所以的嗯了声，正想问他怎么了，便被他一把推开了，“都给你说了，不会和你一起，还不知道让路，站在这里挡路，也只有你这样的人了。”

“听不懂话还是怎的。”

“非要动手才知道让开。”

王瑶丢下几句话，也不看跌坐在地上的袁芯，径直走远了，袁芯望着他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了人群中，她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会对自己这样。

眼前慢慢开始模糊了，一滴两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将她身前的一小块地面打湿。

袁芯头次觉得，把喜欢偷偷藏在心里，比说出来要好受的多。

因为这种一阵一阵疼痛的感觉，她已经不想再体验了。

当她睁开眼时，梦中的一切仿佛还没有消失一般，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令她眼角不自觉流出了泪水。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她低落的心情一直维持到考试开始，等两堂考试结束后，她犹豫起要不要去找王瑶。

最终她决定去试一试。

她安慰自己，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

这么一想，她已经到了阶梯教室外，这是有几人半敞开的门里面走了出来，看了她一眼，袁芯便忍不住低下了脑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低下脑袋，但她总会在人多的时候，心跳莫名紧张加快，只能以这种形式，去逃避接下来会面对的事。

她听见周围传来的说话声，脑袋降得更加的低了。

一直到身边再无声音传来，她才慢慢地抬起脑袋，下一秒瞳孔瞬间扩大，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出来，她还没有一点儿准备，方才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的话，在这个时候全部化为一片空白。

她盯着王瑶，嗫嚅片刻，才道：“你——”

“怎么了？”王瑶一直在等着她开口，听见她发出一个音后，就忍不住询问了。

生怕因此错过了什么。

“我——”她在心里缓了口气，缓缓道来，“你和别人约好了么？”

话落，她忽然觉得这话很唐突，连忙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的意思是说，你等会儿要和他们一起去吃午饭么？”

她一急促，说话就打结，她自己就能感觉出来，就跟舌头捋不直一般。

王瑶并没有嘲笑她说话结巴，他摇了摇头，“没有，你呢？要和他们一起么？”

“不，不用。”袁芯小声解释，“我昨天会和他们一起，是突然碰见的。”

“这两天中午时间太短了，所以我就没回去吃饭。”

她记得对方是住校生，可昨天竟然在校外看到了，她一直挺好奇这个的，但又觉得直接询问，很不好，至少她会觉得很唐突。

“我也很少在外面吃，一般在食堂。”

袁芯点了点头，她想了想，顺着对方的话语接了下去，“你不是住校么，住校生也能出校么？”

王瑶的手往前指了指，示意他们边走边说，袁芯会意后，迈开步子缓慢地往前走去，“若是平时肯定不行，但昨天和今天考试，所以就可以出校。”

“学校允许的？”

王瑶敛睫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往校门走去，一边聊天，不自不觉间袁芯没那么紧张了。

实际上她每次生气，每次发火都会格外的紧张，甚至会手发抖，或者声音发颤，为了不让他人发现这个，她一直假装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她没什么朋友，自己一个人玩，看书背书或者写作业，偶尔写点东西，自娱自乐，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没有喧嚣，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烦恼。

但实际上，这样的自我暗示，和自我麻/痹，只会让她更加的渴望朋友。

以前她曾尝试着和一些女生玩，但比起和女生玩，她更喜欢和男生说上几句话，不过所谓的男生，也不过是她的同桌罢了。

那时，正是偶像剧畅销的年代，她上小学，和同桌时不时的念上一两句台词，就觉得对方是自己朋友。

再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种伪装的朋友罢了。

她不喜欢笑，可父母让她有礼貌，让她懂事，让她在亲戚面前礼数周全，可她并不想这样，她只想关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不被外人打扰，她讨厌面亲戚，明明不喜欢笑，却还扯着嘴角硬生生假笑，有时她都觉得脸蛋笑僵了，都还得对他人保持微笑。

如此一来，那些人对她的印象便很好，觉得她懂事，觉得她比其他同龄人能干。

但从来没人会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原以为将自己想的事告诉父母，能够得到他们的理解，但事实上他们只会用一句“你不懂事”或是“幼稚的想法”来形容。

她无法得到认可，于是她不需要被谁认可，只要自我认可就行了。

她甚至一度认为，她是个个例，她不需要群居，她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好好的。

若是以前她仍觉如此，可现在忽然觉得心底一阵阵空落落的，她内心想要什么，她抓不住那份感情，令她感到困扰，又让她高兴的心情，在日渐熟悉中，变得越发的浓厚了。

她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只想在这一刻待在他身边。

她喜欢对着他笑，就算他们不说话，光是看着他，她就忍不住高兴，浓雾散去，霁月清风。

“想吃什么？”出了校门，王瑶看着她问。

她从思绪中拉扯而出，“我都可以，你呢？”

“我很少在外面吃的，所以我听你的。”

王瑶轻轻一笑，“有没有想吃的？”

“我都可以。”

“那我们吃干锅土豆片。”

“好。”袁芯小声道。

她喜欢吃土豆，她偷偷瞥了对方一眼，不禁想到：他也喜欢么？

“你喜欢吃土豆？”

话音刚落，袁芯觉得对方仿佛能够读懂自己内心一般，“喜欢，你呢？”

“我也喜欢。”

袁芯心里一甜，还想问什么，却没好意思说出口，而是想了会儿，才结结巴巴道：“你——喜欢吃藕么？”

“还行，但不是很喜欢。”王瑶道：“你喜欢吃？”

袁芯慢慢点下了脑袋，“但我不会做。”

“我会做改天做给你吃，藕是家里自己种的，比外面买的好吃健康。”

“外面的藕都用了苦胆催生，听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后来袁芯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还喜欢吃什么？”王瑶又问。

“豆腐。”

“麻婆豆腐？”

袁芯晃了晃小脑袋，小声道：“那个太辣了，我不能吃辣的，我喜欢吃熊掌豆腐。”

“我会做，改天做给你吃。”

袁芯直勾勾看着他，偶尔十分困难的道：“你怎么做给我吃？”

“来我家，我做给你吃。”

“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声音愈发柔和，袁芯全然忘了思考的点头。

她其实挺想尝一尝的，哪怕一次也好，而且马上就要分班考试了，说不定，她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对方了，即便偶尔碰到，说不定对方就会忘了她，有了其他朋友，他朋友那么多，等上一段时间见不着面，那里还能想到自己，说一定早就把她给忘了。

可一想到这个，她就无比的难受，她不想让对方就这么遗忘了她。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他们能够分到一个班。

只是这么久以来她都不知道对方会选择读文科，还是理科？

男生的话多半会选择理科，毕竟他们人聪明，脑袋好使。

她虽然想选理科，但有些力不从心，应该会选择文科。

只是——她犹豫了下，要不要问问他选择读文科还是理科？

一直到他们走进教室，袁芯都没能问出口。

下午的考试，袁芯发挥地很好，只是现在她还不确定选文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