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是你 第18章 刻骨铭心

酆都城南是一片人迹罕至荒漠，风沙漫天，只有几棵枯木在沙子里颤颤巍巍。荒漠深处是一片绿洲，一座恢弘气派的山庄藏于百种花草丛之中，拂面清风中带了阵阵诱人花香，还有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淡草香。

无忌停在那绿柳山庄前，看到山庄外他熟悉的法阵法印，尚未见到敏敏，一股酸涩已经涌上他的眼眶。

“你是什么人？”守在法阵阵眼的两个小童子齐声询问来访者。

无忌抹去双眼的泪，看清那一对小童子是小钦原鸟化形成人，他蹲下来，哑声笑问：“敏敏是不是在这里？”

左边的小童子打量眼前男子，又看了一眼他身后，说道：“族长说，魂飞魄散者不救；魂魄有伤者稍等一日；上门提亲者滚远点。”

右边小童子想起什么，补充说：“有无忌仙草的消息者，可以立刻见到她。”

无忌笑出两行热泪，“我知道那棵仙草在哪里，我要见她。”

两位小童子一个祭出一柄仙剑，一个祭出一把魔刀，直指无忌，手拿仙剑的小童子威胁道：“小子，如果你说谎可是要留下性命的。”

无忌不想与这两个小家伙起冲突，他挥手直接解开结界上法印。一道光闪过，刚想使仙法进庄的无忌被在山庄上空的另一重结界阻挡去路。

两个小童子没想到来人可以解开族长的结界，他们面面相觑，看那男子被半空的结界挡住去路，他们尚未来得及得意，那男子挥挥袖子，连半空的结界都被解开了。

“喂，你不能随意进去！”小童子们回过神来，急急跟上去，结果他们两个被那男子挥出的结界困在半空，那结界和他们族长原来放在半空中的一模一样。

穿过水榭上空这一路，无忌已经解开七个结界，他一层层解开他十分熟悉的结界，敏敏身上草芯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

那一处庄子前后不过十里大，他却觉得飞了十数年之久。等他停在书房前，他听到书房里传出来的琴声，竟心生胆怯，踌躇不前。

他掩去身上气息站在门口，她未发现自己。透过落地的白纱，他看到她坐在琴前，身形同记忆中的一样并未变化，纤纤细指下弹出的曲子比天籁更加美妙好听。

曲终，敏敏在对着琴边的珠子自言自语，无忌听到他想了一千年的娇脆声，“三丰老头，加上前天素素的魂魄，这一千年我已经修补九百九十九个魂魄了。”

“素素随鬼差回地府前，她也不记得我了。可是，她还记得那个负情薄幸的张翠山。以前，她还和我说，修补魂魄是赔本的买卖，那些被我修复好的魂魄不会记得我，更不会记得要报答我的大恩。或许，修补魂魄是逆天而为，所以，我才被老天惩罚一千年也找不到无忌哥哥……”

“敏敏！”

身后响起的是她铭记在脑海一千年的声音，敏敏后背一僵，很快转头。

无忌愣在原地，看忽然转身的姑娘那一双摄人心魄的杏眼中写满不可思议，她脸颊上的粉像桃花落在无暇白玉上，她水润的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他的视线又因眼眶中的泪而变得模糊，无忌上前走了几步，走到敏敏面前，蹲在她身前。

还未待无忌再次开口，敏敏伸手，轻抚他的脸，声音发颤，“无忌哥哥？”

“是我！”无忌点头，笑道：“敏敏，我回来了！”

得到他的肯定，眨眼间，敏敏柳眉上扬，用力捏身前男子的脸，怒道：“梦魔，你不要以为又变成无忌哥哥的样子我就会受骗。”

无忌被她捏的两颊有点疼，但他很开心。他心中一动，变回真身的模样，他浮在半空，像从前在昆仑时那样，用叶子抚上敏敏滑腻的手背，“敏敏，真的是我！”

看到眼前的仙草，敏敏不确定地触到那一片叶子，又看着那株仙草变成她最想念的无忌哥哥。一阵狂喜奔涌而至，她眼中的泪却止不住地流。

“敏敏，别哭了。”无忌双目含泪又手足无措地弯身为敏敏擦泪。现在她只比他肩头还高一点，还记得他没化形前，他还只到她的小腿。

涕泗横流的敏敏扑到身前人怀里，让身前人冷不防向后退了两步才稳稳拥住她。

敏敏把脸埋到无忌哥哥的肩头，一边捶他肩头一边哭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这么久才化形？为什么把我丢下？你知不知道我走遍人世也没有打听到你的下落？你知不知道对花灵来说一千年就是半辈子？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思念你？”

无忌把这浑身都是蔷薇花香的心上人抱紧，听她哭诉，任她打骂，“对不起，敏敏，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

敏敏在他肩头抽泣，小声说：“我不用你发誓，素素说，男人一高兴就把发誓当家常便饭.”

【“吾可以发誓！”

“我不用你发誓，说出来的话都可以因为变心不算数。”】

千年前他们相遇那一日时，他们也说过相似的话。无忌轻抚怀中人的柔软乌发，轻声说：“敏敏，你相信我。”

敏敏不回他的话，退出他的怀抱，仔细看化形后的无忌哥哥。和他在神农草里时的样子没什么不同，只是比自己高了大半个脑袋。敏敏伸出纤白的手，轻抚对面脸色微红的男子双鬓，她双目一闭，把唇凑上去。

微凉柔软的粉唇贴上来，无忌浑身一僵，初初的震惊眨眼就变成欣喜若狂，他也捧起她嫩若凝脂的脸，双眸半闭半睁，发现身前的心爱姑娘眼睛紧闭，睫毛微颤，煞是可爱。无忌唇角上扬，闭上双眼，双手自觉环住她的腰背。

“唔……”酥麻自下唇席卷四肢直达心底，无忌睁开双眼，神情不解又无辜地看怀中姑娘脸上犹带泪痕，但唇角边的小梨涡里却透着狡黠。

“你害我找你一千年，这是惩罚！”

无忌红着脸摸摸下唇，她没舍得用力，只有一道浅牙印，却足以让他刻骨铭心。

时隔千年重逢，无忌恨不得眼睛都不眨地把他的敏敏看个够。敏敏被他看得脸红，她摸摸哭得满脸泪痕的脸，小声说道：“我现在是不是哭得和花猫一样难看？”

无忌忙摇头，他伸出指腹，替她抹去眼角的泪，说道：“你很好看。”

瞥见桌上的凝元珠，敏敏眼睛一亮，把凝元珠召到手里拿给无忌，“无忌哥哥你看。”

“这是什么？”

敏敏笑道：“这是三丰老头，你的太师父。”

无忌手里拖着那颗发着微光的珠子，想起刚刚站在门前，的确听到敏敏在对着珠子叫太师父的名字，“太师父……”他将仙力注入眼中再看那颗凝元珠，发现珠子里是一个残缺的魂魄，只有三魂中的胎光命魂和七魄中的两魄，但那命魂显出的模样，的确是太师父的没错。

敏敏把无忌带到桌边坐下，和他说起三丰魂魄的事。

原来，一千年前，三丰的几缕胎光被敏敏及时收进凝元珠里，敏敏从前随襄婆婆学习修补魂魄之术时，襄婆婆曾提及若要让魂飞魄散的魂魄重归三界，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有三界外的神佛相助，此等机缘千万年也不曾有一回；二是在魂魄散尽前尽力收集胎光碎片封存起来，再用上足够耐心找到与魂飞魄散之人的相合的残魄，利用残魄的力量修补胎光，胎光一成，剩余二魂七魄便会随时间流逝自行补全。

如此，过了一千年，虽说只补全了两魄，但既有胎光，那余下只需等待。假以时日，三丰老头定会重归天地。

等待一千年，今日他与敏敏重逢又得悉太师父能重归三界，无忌将敏敏搂在怀中，喜极而泣，“敏敏，谢谢你。”

敏敏倚在无忌哥哥胸前，笑道：“是三丰老头欠我一个大恩，我不要听无忌哥哥道谢。”

无忌破涕为笑，笑问：“敏敏，这一千年你过得好吗？”

敏敏直起身子，伸出葱指戳戳无忌的胸口，埋怨道：“你还问我呢！我不听父兄的话，没有去修魔，就是要等你。结果你直接跳过灵物，飞升成仙。你是不是觉得天上的仙女神女更好看，所以才一跃飞升？”

无忌挑眉，觉得敏敏误会他，但看敏敏说到最后，眼睛竟是红了。他心一慌，握住她柔软的手，耐心解释道：“可能我被移植在天宫时用的是瑶池水和药渣做养料，所以化形时直接飞升成仙。我几个月前刚化了形，在药君师父府里养好伤就立刻下凡来找你。在那以前，我从没见过其他仙女和神女。在人间三月，我也没有觉得有女子比你更好看。”

“无忌哥哥……”敏敏看他对自己认真解释的模样，忍俊不禁，笑道：“你在人间这三月听没听说过，越漂亮的女子越会骗人这句话？”

几个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姑娘一改泫然欲泣，换上一副狡黠的笑，无忌恍然，抱着她笑道：“原来你骗我！”

敏敏把脑袋倚在他颈旁，用鼻尖蹭他的脖子，娇声笑问：“那以后你给不给我骗？”

无忌直觉被她鼻尖扫过的地方血液翻涌，热意直从耳朵蹿到脸上，他按住敏敏的脑袋，脸贴上她的额头，笑道：“给，等敏敏你也飞升成仙，你就有无尽的时光来骗我。”

“成仙？”敏敏愣过后，又从他怀里起来，问道：“无忌哥哥希望我修仙？”

无忌轻抚她的脸庞，要吻她的念头愈发清晰。他们重逢后，他就尝到与她粉唇相贴时的美妙感觉，那是他能最直接地感受到他不是在做梦的方式，他现在只恨不得把敏敏吻个够，再与她共谐连理。只是，现在他还不能。

无忌神色认真，说道：“我没想到我会直接飞升成仙，成仙那一日，佛祖现身，说我日后会有大磨难，我不希望这个磨难波及到你。所以，我想要敏敏你修仙，变得比现在更强大，这样我的磨难说不定就不会殃及到你身上。”

敏敏看到他神色中藏着的害羞，她大概猜到无忌哥哥想让她修仙的真正原因，故作不知地笑道：“就因为这点小事？那我去修魔像我父兄一样厉害，一样可以无坚不摧。”

无忌见敏敏眼里的调笑，心想，敏敏比他还见多识广，说不定早就知道那条不成文的天规。他面红耳赤地低头，又鼓起勇气看着敏敏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诉她：“仙神只能与仙神成亲，我想和敏敏成亲，永远不分开，所以，我希望敏敏能修仙。”

想听他说出来，和听到他真地说出来的感觉不同，敏敏左右脸颊红晕又现，她眼藏娇羞，笑出一口贝齿，带着那唇角边的两粒梨涡，轻轻点点头。

当日，敏敏带无忌去了无归。在那有星有浮灯的地方，无忌跟着敏敏兜兜转转，一路穿过几处法阵终于来到一座竹屋前。

竹屋看着简陋，但竹屋外却被布置得很雅致。水榭小桥，小桥下是一个小池塘，水车被架在一处池子上不停地转动。空气中的醉人味道是酒香和奶香，无忌走近一看，发现池子里不是水，而是奶白的奶酒。

敏敏兴高采烈地给无忌介绍道：“你看，这就是我在无归的住处，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这池子里的是阿韶自己酿的马奶酒，你尝尝看。”

说罢，敏敏挥挥手指，取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马奶酒递给他。无忌瞧杯子里奶白的酒，问道：“阿韶是谁？”

敏敏笑道：“阿韶是我大嫂。我爹还在人界陪我娘一起轮回，现在魔界是我哥在管，你想不想见见我哥？”

无忌闻言，一时局促。在人间三月，他懂了许多凡人之间的礼节，凡人说，长兄如父，他去见敏敏的哥哥，是不是要准备一下再提出要娶敏敏？“敏敏，你哥哥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去找来再登门见他。”

敏敏忍俊不禁，玩笑道：“我哥最喜欢吃凡人，你去抓几个凡人来给我哥下酒吧？”

无忌被吓了一跳，他曾听太师父说，远古时的确有魔吃人，但数量极少，难道敏敏的哥哥是食人魔？

敏敏正想说笑，后背杀意逼近，她忙把无忌哥哥拉到一边。

无忌回神发现发现他们身后的竹屋、水车和马奶酒池一瞬被烧成灰烬，他大惊，把敏敏护在身后，盯着站在竹子顶的一男一女，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褐发黑衣的男子居高临下怒视地上的无忌，他手掌上聚了一团火球，对无忌怒道：“还不放开我妹妹？”

白发红衣的女子见敏敏被那个散仙牵着手还不慌不忙，她抓了抓身边男子的手，说道：“王上，小心别伤到敏敏。”

妹妹？王上？无忌收敛仙气，站在竹林顶的一男一女落地。无忌看看那褐发男子，再看身后一副看好戏一样的敏敏，眉眼很像，难道那男子是敏敏的哥哥？

敏敏笑着为他介绍：“这就是我哥保保，旁边的女子就是阿韶。”

落地后的保保祭出体内魔剑，对无忌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什么东西吗？我就喜欢和神仙打架，你放开敏敏，和我打一架。要是你能打赢我，我就放你离开，要是你输了，就要让我把你碎尸万段。”

敏敏扬眉，上前挡在无忌哥哥面前，说道：“哥，我特地带无忌哥哥来见你和阿韶，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阿韶施法把敏敏移到他们这边，无忌刚要出手阻拦，保保手中魔剑一瞬伸长到他喉前。

敏敏是灵物，阿韶是魔中王族又比敏敏年长许多，修为相差不是一星半点。阿韶看敏敏眼睛不离那个长得还算不错的高大散仙，她对那散仙道：“区区神农草，敢让我们魔族上下的掌上明珠等你一千年，你胆子不小。”

敏敏被阿韶施加禁制不能离开，她无奈后，问无忌：“无忌哥哥，你打过架吗？”

在人世找敏敏这三月，他途径崆峒、华山等几座大山时遇到几个看不出他修为要吃他的妖魔，也遇到过欺负弱小的妖魔，无忌点头说：“打过几场。”

敏敏松了口气，打过总比没打过强。有她在，哥哥不会杀了无忌哥哥。算起来，哥哥就比无忌哥哥大一两千岁，无忌哥哥又随三丰老头学过一些护身结界，应当能保全自己。“我哥喜欢打架，你和我哥打一场吧？”

无忌低头看离他喉前只有半寸的魔剑，闪身到半空，有礼说道：“还请魔君点到即止。”

保保道：“哼！少废话，快亮兵器。”

无忌摇身一变，换了身简单利落的绛紫衣衫，袖口扎紧，宽大的外袍变成短小的小外衫。他对保保笑道：“我不用兵器。”

敏敏怕无忌哥哥被哥哥的魔剑伤到，她从腰间小乾坤袋里摸出一把仙剑，施法送到无忌面前，说道：“无忌哥哥，这是一个道士留下的倚天仙剑，你用这个吧！”

保保见妹妹竟然主动给眼前这棵仙草送仙剑，他在半空瞪了妹妹一眼，气道：“敏敏，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敏敏一脸无辜，“这柄仙剑是素素相公的，又不是我的兵器。”

保保气得不行，拿着魔剑就向无忌刺去，下手也毫不留情。

不过，无忌本就不是普通的仙草，他飞升前那三十六道天雷并不是白受的。他的草芯替他承了十五道天雷，也吸收了天雷里的力量，如今那些力量已全都化作他的仙力，加上他原本那几千年的修为里有神农大神的神力。所以，在保保出手时，无忌就知道保保打不过他。

不过，魔君不喜欢他，他想让魔君答应把敏敏嫁给他，那他就不能这么快打赢保保，因为打赢了保保，保保就会赶他走。

无忌有意拖延时间，他又不习惯用剑，故而他只守不攻，挡不住了再提剑打一两招再跑。

听闻魔君和一个来路不明的散仙在无归里打架，魔族里好事的魔都跑到无归上空观战。

保保看不惯无忌这打法，怒道：“你只守不攻，看不起我？你给我拿出真本事来。”说罢，只见保保手中魔剑登时化作魔刀，凌空对着无忌就砍。

无忌将修为置于剑身产生剑气，他抬手挡住魔君威力十足的一刀，趁魔君与他拼力气时，无忌分出一份心思对保保直接说道：“魔君，我想求你在敏敏飞升成仙后让敏敏嫁给我。”

坐在云上观战的阿韶差点跌下云头，她扫了一眼周围本是看热闹吆喝，现在一片寂静的魔，又看敏敏面带微笑，一点也不惊讶。她戳戳这个妹子的笑涡，让她侧目看自己，这才紧接着问道：“敏敏啊，你念了一千年的‘无忌哥哥’是不是在飞升成仙的时候被天雷打坏了脑子？你怎么能看上这种傻小子？”

敏敏单手拖着下巴，继续看还在抵挡哥哥魔刀的无忌哥哥，笑道：“可能是缘分吧？”

保保双目通红，几欲喷出火来，而他手中化作魔刀顿时扩大数倍，“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无忌处于下方，保保提刀在上方，这个位置对下方的人来说十分不利，但无忌不见后退半步，围绕在仙剑上的剑气又涨了几分。他神色认真，依保保意思又说道：“凡人说长兄如父。敏敏说她爹不在，所以，我斗胆希望魔君做主，把敏敏嫁给我。”

话音一落，周围多了十几个叱喝声。

“呸，你这个小仙真是色胆包天！”

“看我们不把你剥皮下酒。”

“你是哪来的野仙，敢觊觎我们公主？”

无忌闻声，这才发现本在观战的十来个魔纷纷祭出了法器，向他这边攻来。

敏敏见周围的魔一齐上，而哥哥似是无意去阻止那群魔，她慌了神。在刚才观战时，她就知道无忌哥哥能打得过哥哥，可一下多了这么多魔，双拳难敌四手。

敏敏解不开阿韶法术禁制，转头求道：“阿韶，他打不过那么多魔，你放开我。”

阿韶轻哼一声，故意高声说道：“要是他没那个本事，那就别做梦娶你了。”

无忌听到阿韶的话，保保此时又加了几分力气，他把心一横，提力推开保保与保保拉开距离，左手不停在半空画阵法。

敏敏本是被吓得心都快跳出来，半个时辰后，见到一半魔都被无忌哥哥用结界困住，敏敏总算把心咽回去，看向无忌的眼中更多了几分吃惊。她不知道，化形后的无忌哥哥竟然变得这么厉害！难道因为他是神农草吗？

又两个时辰过去，天上只剩下魔君和无忌在打架。阿韶解了敏敏身上的禁制，敏敏吃着阿韶送来的点心，看哥哥和无忌哥哥越打越兴奋，云层里的刀光剑影看得敏敏觉得眼睛好累。

阿韶打了个呵欠，说道：“敏敏，都打了一下午了，我们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来看吧！”

不知是不是化形前睡得太多，化形后这一千多年，除了修补魂魄后她会累得睡着，其他时候她几乎不会睡。敏敏摇摇头，让阿韶先回家睡。

轰的一声，一道雷正好打在无忌和保保中间，保保呸了一声，指着天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神仙打扰本君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