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星燃坐在藤椅上,指腹碾过玻璃杯壁的冰雾。杯底残着半汪甜红,是沈逾白方才喝剩的——那人两小时前晃着酒杯过来,说“新到的年份,尝尝”,眼底藏着点刻意的雀跃,温星燃一眼就看穿了。
果不其然,第一杯抿完,沈逾白的耳尖就泛了粉,往他身边挪了寸,胳膊肘若有似无蹭过他小臂;第二杯见了底,直接靠在他肩上,声音软得发黏:“有点晕。” 手悄悄攥住他衣角,像怕他跑了。
温星燃起身往卧室走,玄关柜上的醒酒药撞进眼底——是沈逾白今早特意摆的,标签朝向他常走的方向。他忽然想起上月沈逾白应酬回来的模样:靠在门框上,脸色发白,领带松了半截,却硬撑着说“就几杯,没事”。直到温星燃伸手碰他胃腹,才听见一声闷哼,指尖的颤抖藏都藏不住。原来所谓“能喝”,不过是商场上的体面,每多喝一口,都在咬着牙忍。
卧室只亮着小夜灯,暖光裹着沈逾白。他捧着财经杂志,指尖在同一行字上反复划,见温星燃进来,耳尖红得更甚,却强装镇定:“这篇投资分析……”
“还晕?”温星燃坐在床边,替他捋开额前碎发,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沈逾白的呼吸顿了半拍。
“不晕了。”沈逾白合了杂志,目光飘向抱枕,“就是有点热。”
“酒自己钻你嘴里的?”温星燃低笑,攥住他想推人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沈逾白瞬间卸了劲,只敢小声嘟囔:“别笑了。”
温星燃把人往怀里带,鼻尖蹭过他发顶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酒气。他太懂这份别扭——清醒时的沈逾白要强又易羞,想被抱都靠暗示等自己主动;只有借着酒意,才敢把依赖露出来,像卸了铠甲的猫,直白往他怀里缩着要贴贴。
上次应酬后,沈逾白蜷在他怀里,攥着他衣角说“别走好”,声音里带着酒气的委屈;今晚找“尝新酒”的借口,不过是想多靠他一会儿。这些小心思,温星燃都记着——疼他硬撑的体面,更惜这份独有的软。
怀里的人渐渐没了动静,呼吸沉了。温星燃低头,见沈逾白眼尾还泛着红,嘴角勾着浅淡的笑,像偷了糖的孩子。他替人盖好薄毯,指尖轻轻碰过那泛红的耳尖,动作轻得怕惊着。
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落在交握的手上。温星燃看着怀中人的睡颜,喉间滚出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话:“其实你不用借酒,我也愿意的。”
白白后来肯定是可以自然服软,自然主动要贴贴、要抱抱的。这个是两人很早期相处时,白白干过的事。他可以抱燃燃,可以让燃燃贴过来,也允许燃燃主动抱他,但是很难允许自己主动求抱抱。借着酒劲他可以接受自己求依赖,毕竟他可以对自己说我是意识不清醒,反抗不了,不是主动要抱的。至于上次酒局,白白边界感强,谁敢灌他酒。估计是白白想着燃燃的事情走神,把酒当白水喝了,还嘀咕“今天白水怎么那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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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番外三十七:酒意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