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闹中,徐元宝脸通红,闷闷喊了声才不是,扭头就准备去码头做工,倒是工头来看着众人闲散说了几句,不然徐元宝只怕是招架不住。
他用钩子勾住麻袋的边角,抗在背上有些吃力,来往的商船有些运棉花布料,有些运木材石料,码头上做工的大都是像徐元宝一般的年轻人,卖些力气活,挣得钱能多点。
徐元宝前些年从家里辞别母亲,来到这每日都想着挣点银子回家将土地赎回来。
一边种种地,一边照顾照顾母亲。
莫金玄的出现是个意外,他老实巴交,踏实勤奋,不管在哪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往过走,自然日子也平淡如水,比不得那些官老爷今日被贬了,举家哀嚎得不在少数,明日又被升了,又是一片喜气洋洋,比不得皇亲国戚,望族名贵勾心斗角,,更比不得江湖人士飞叶摘花,剑指苍穹。
他几乎和莫金玄两个人是两个世界的人,可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是不想她受伤。
那老妇嚣张跋扈,又有多人帮凶,他怎能坐视不理?
至于其中有几分真心,那些同是做工的兄弟自然不知道了,只有徐元宝自己知道。
“元宝,怎得今日就说了几句,就生这样大的气?”
有人调笑着过来,手里捧着馒头,冲着徐元宝招招手。
徐元宝背过身去,一味扒饭。
“你瞧你这倔骨头,大家伙说也是看你喜欢那姑娘,想着给你出出主意,怎么说两句就成这样了,你这样让我们怎么给你搭个线呀!”
徐元宝顿了顿,转过身,嘴角上还有些饭粒,一点也不在意,他继续扒拉两口,说话含糊不清:“你们也看到了,那老妇凶残,刀都到脖颈上了,我能不急吗?”
“再说,莫姑娘,哪能看得上我这样大字不识的粗野之人,咱们还是好好做工,攒点银子回家娶个媳妇才是真的。”
“好好好,原来元宝自己本身就没想过,当是兄弟我眼拙了。”那人靠着徐元宝,也吞了口饭,“我看着那姑娘凤眸含水,倒是对你有几分意思,你这样说,倒是我不对了。”
徐元宝将菜拌在一起,接着说道:“别再这样起哄了,莫姑娘要是知道,只怕心里也不舒服。”
用完饭,就是接着做工,他不记得自己手上经了多少个麻袋和货,也不知道疲惫似的,直到肚子又开始叫起来,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周围的人也早已经回家了。
“元宝,今天你做工比他们多,也细致,我当初就说招几个踏实肯干的。”他们的头后面跟着监工,他看向徐元宝笑眯眯地说,“这是你的工钱。”
码头上要人不固定,时间也不固定,徐元宝在这干了些时间,上头的人一提起这位不怎么说话,只闷声干活的小伙子,都由衷地肯定,下工之后有的时候聊起来,才知道徐元宝也是个性子开朗的人,只是离家远,多少有些影响。
“谢谢头儿。”
徐元宝接过工钱,细细一数,还多了十几个铜板,他刚要拎出来就听到对面的人说道:“元宝,今日你做的活多,虽然一天一结,但到底咱们头儿还是看在眼里的,认真踏实干活的人自然有赏。”
徐元宝一愣,瞬即笑了。
“谢谢头儿!”
他笑起来有些憨,带着说不出的质朴和亲切,不自觉让人想要亲近。
监工和他们的头儿对着本子在清点着货物,提醒徐元宝道:“快到亥时了,你也早点回家。”
徐元宝刚把钱收好,听罢心下一惊。
亥时!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