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你有染 第81章 嗯，进步很大。

甜品区果然没让宋嘉鱼失望，精致的法式小点心琳琅满目。霍染帮她拿了一块覆盆子慕斯，自己则只要了一杯苏打水，倚在桌边，看着宋嘉鱼小口品尝，眉眼间带着轻松的惬意，仿佛刚才于薇薇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姐姐，你刚才太帅了！”宋嘉鱼凑近，小声说道，眼睛亮晶晶的，“你都没看见，于薇薇那张脸，都快变成调色盘了！”

霍染用指尖轻轻擦掉她嘴角一点奶油，语气淡然：“跳梁小丑而已，不值得费心。”她顿了顿，看向宋嘉鱼，“以后遇到这种人，不必委屈自己，直接怼回去，有我给你兜底。”

这话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宋嘉鱼安心。她用力点头：“知道啦！下次我一定发挥得更好！”她本来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只是刚才一时被于薇薇的厚脸皮震惊到，加上担心霍染会心软。现在有了霍染的明确表态和“授权”，她只觉得底气十足。

于薇薇远远看着甜品区那对旁若无人、亲密低语的身影，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霍染那毫不留情的几句话，让她在所有同事和潜在客户面前丢尽了脸面。她原本指望靠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和示弱能拉近关系，没想到霍染如此不留情面，那个宋嘉鱼更是被护得密不透风。

她不甘心。眼珠一转，她又计上心头。她调整好表情，重新端起一杯酒，朝着一位与霍染公司有业务往来的李总走去。她之前做过功课，知道这位李总与霍染关系不错。

“李总您好，我是画廊的于薇薇。”她笑靥如花地打招呼。

“于小姐，你好。”

“刚才看到您和霍染姐姐……哦不，是霍总说话，”于薇薇故作自然地改口，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熟稔和无奈，“我和霍总小时候是邻居，好多年没见了，没想到她现在变得这么……严肃。我刚刚不小心叫了声姐姐，还被她说了一顿呢。”她叹了口气，像是有些委屈，“可能是我太没分寸了，毕竟人家现在有女朋友了，得避嫌。”

她这话看似在自责，实则是在暗示霍染不近人情，并且将原因引到了宋嘉鱼身上，营造出一种“因为女朋友管得严，所以霍染才对自己这个老朋友如此冷淡”的假象。

李总是个明白人，在商场混迹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他呵呵一笑，打了个太极：“霍总一向公私分明，注重界限感，这是她的风格。”既没接于薇薇关于宋嘉鱼的话茬，也没附和她对霍染的微词。

于薇薇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更憋屈了。

这时，霍染和宋嘉鱼正好走了过来，与李总打招呼。李总笑着对霍染说：“霍总，你这小女朋友很可爱啊，眼光不错。”

霍染难得地露出一丝浅笑：“李总过奖。”她看向宋嘉鱼，眼神温柔。

于薇薇趁机插话，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和试探：“是啊，嘉鱼姐姐又漂亮又温柔，霍总真是好福气。只是我可能不太会说话，刚才好像惹嘉鱼姐姐不高兴了，正跟李总检讨呢。”她又想把话题引回自己受“委屈”上。

宋嘉鱼这次可没给她机会。她挽着霍染的手臂，笑容甜美，语气却带着清晰的距离感：“于小姐言重了，我们只是不熟而已，谈不上高兴不高兴。至于称呼和界限感，我姐姐这个人向来直接，不喜欢模糊不清的关系，她刚才应该已经跟您说清楚了吧？”她一句“我们”、“不熟”、“说清楚了”，直接把于薇薇试图营造的“熟稔”和“委屈”击得粉碎，点明是于薇薇自己听不懂人话，纠缠不清。

李总在一旁看得有趣，心里对于薇薇的评价又低了几分。

霍染赞赏地捏了捏宋嘉鱼的手，对李总举杯：“李总，我们那边还有几位朋友要打招呼，失陪一下。”

“好好好，你们忙。”李总笑着点头。

霍染带着宋嘉鱼从容离开，再次将于薇薇晾在原地。于薇薇看着他们般配的背影，感受着周围人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脸上青白交错，终于意识到，在霍染这里，她所有的伎俩都是徒劳。霍染的心，像一块坚冰，所有的温暖和柔软都只给了宋嘉鱼一个人，旁人休想分得一丝一毫。

回去的车上，宋嘉鱼靠在霍染肩上，心情愉悦：“姐姐，我觉得我今天的战斗力还可以吧？”

“嗯，进步很大。”霍染摩挲着她的手指，“不过，以后这种人，不必浪费太多情绪。无视是最好的回应。”

“知道啦！”宋嘉鱼笑嘻嘻地应着，“反正我知道，姐姐永远站在我这边！”

车窗外的霓虹闪烁，车内的气氛温馨而宁静。宋嘉鱼满足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人令人安心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她感到霍染轻轻碰了碰她的耳朵，随即，一个与平日清冷声线截然不同的、带着些许黏糊和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气息温热：

“那……鱼儿以后也会永远站在我这边，只看着我一个人的，对吧？”

宋嘉鱼猛地睁开眼，几乎是弹坐起来，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霍染。

宋嘉鱼惊呆了！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霍染……什么学会撒娇了？！

这微微拖长的尾音，这带着不确定和依赖的语气……我天！这还是那个在宴会上三言两语就把于薇薇怼到怀疑人生、气场两米八的霍总吗？

借着窗外流转的光影，她看到霍染正看着她，那双平日里清冽如寒潭的眸子，此刻仿佛漾着细碎的星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狡黠？眼睫毛轻轻颤动，竟让她看出了点“求顺毛”的意味。

巨大的反差让宋嘉鱼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随即又被蜜糖填满。她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爆红，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当、当然啊！”她忙不迭地扑回去，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住霍染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我不看着你看谁？姐姐你……你真是……犯规！”

霍染看着身边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小姑娘，眼底的笑意加深，得逞般地弯起嘴角，任由她抱着，重新将人揽进怀里，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嗯，说好了。”

于薇薇的出现，像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非但没有影响她们的感情，反而让她们在这样亲昵的、带着极致反差的互动中，更加确信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分量，坚不可摧。车内重新恢复了宁静，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缱绻和甜蜜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