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攻城了,一路如履平地,顺利的不正常。
少不了吴王和班家家主的助力。
班虹了解所有守城机关,当年公输子可是能和墨子推演的有来有回的人物,攻城器械精湛,守城器械自然也精致。
“许公子,你知道,我是个商人。”班虹站在皇宫门口处,停了一下,耸耸肩,“如果你要杀我,趁现在,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只要进了宫,你就杀不了我了。”
本朝恩荫制度太过严苛,双官家庭的子女又不得科举,许之臣的小孙子许兰因无缘仕途,也是他出了造反的主意。
没有官当,那就当天底下最大的官。
许之臣其实已经去世了三个月了,只是让他“没有死”也不算很难。
“班家主,我不会杀你的。”许兰因不信班虹的说辞,唇角咬着笑,“毕竟你也算有从龙之功。”
班虹哼笑一声:“进了宫可是每条路上都是刀子。半只脚踏入这扇门,就来不及了。”
从龙之功?她不稀罕那个。
要知道班家这三百年还能一家独大,没有那位有从龙之功的先祖是做不到的。
许兰因看着自己刚迈过门槛的左脚,忽然升起了一丝后悔,但是很快又被不以为意地压了下去:“只要拿到姚垚的人头。”
班虹甜甜地笑着,领着他往太极殿走:“啊呀,那可不算难。”
如今宫里一个下人都没有,皇后也不见了;许兰因亲眼见着部将杀了姚钺和姚铮,姚锐被绑了起来,留在帐中作为战利品,准备作为姬开信守承诺的报酬。
王爷们该走的早就走了,贤王府里被放了一把火,估计人已经烧焦了。
陛下再是战神,如今也老了。廉颇老矣不能饭,听说皇帝这几天也病了,那杀了他更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还有姬开和班虹。
“许兰因。”皇帝坐在一把椅子上,太极殿正殿前厅的正中央,见到他来一点也不意外,语气极为平静,“你注定不会得逞。”
他一向性格不是如此,是绝望了,还是平时都是装出来的?
不论如何,许兰因都感到很高兴,他张开双臂,仰首看着梁上悬挂的绫缎:“不,我会取下你的头——陛下,我祖父向那个女人许愿,要得到天下,你看,实现了!”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奢华的宫室,而以后他就是此处新主。
“许公子,容我们翁婿单独说两句吧。”姬开站在那把椅子前,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悲痛隐忍地看着许兰因,不知几分真情假意,“父母兄弟罹难,二殿下不会独活。我只想……再与故人言说几句。”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侧身用袖子挡住脸:“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反贼!”
姬开嘴角抽了一下,很快压下来,双手压着椅子扶手:“许公子,二殿下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你就当是恩悯我吧。”
许兰因抚掌大笑,退了出去。
他在外面等了一盏茶,忽然发觉整个太极殿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透过洞开的大门,从火光中隐隐能窥见,皇帝仍然端坐在椅子上,四个人扶着那把椅子翩翩起舞,而姬开已经不见了。
“他们是谁?”许兰因拽着班虹的袖子,不可置信地指着火海,“他们怎么出现的!不能让他们把皇帝救走——”
班虹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那是皇后的四个暗卫。现在里面都起了火,谁还能跑出去。”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四人扶着椅子的扶手舞动,想起来韩皇后曾经讲过的事。
相思子、天南星、望江南、万年青四人本来是秦楼楚馆卖身卖艺的伶倌,据说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发小,被父母卖到了青楼,从十二岁。
这四人是鸨母绑在一起供人取乐的。
韩皇后之祖韩将军的夫人李氏,她的父亲,是武陵的富户,只有个独生爱女,便到处培养死士,偶然到了江南行商,点了首曲子,见到这四个少年,心中感慨,替他们赎了身,也让他们走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穷其一生。
“这是什么曲子?”热浪一阵阵扑面而来,皇帝不由微微皱起眉头,问相思子。
他们四人转着圈跳舞,一起用吴侬软语唱着他听不懂的曲调。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
他们虽然没有回答,但是某句曲调拨动了皇帝心中的弦,在多年前的某个雪夜,韩皇后也曾经唱过这首曲子。
皇帝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还看什么,他们都死了,当心火苗也燎到你自己。”班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形的机关,蹙眉催促,“韩皇后躲在御花园,你还去不去?”
许兰因看着那四个人疯魔一样在火海里起舞,满意地点点头:“去,当然去。我听说皇后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自然得好好看看。”
“那你多带点人啊。”班虹鄙夷地看着他,“韩皇后有十二个暗卫,你以为她怎么在那里藏那么久的。”
虽然现在只剩下七个了。
“要多少人。”许兰因冷漠地看着火海里噼啪作响的木头,一根梁木被烧断了,重重砸了下来,彻底掩埋了现场。
“至少二十个高手吧。”班虹不以为意地看着手里的机关,“她的暗卫可是传家宝,我祖宗都打不过。你不多带点,怕是自己也要折在那。”
许兰因咬紧了牙关。
他手头根本就没几个高手!所有将领加起来也就五个,吴教头赵教头那样的武术大师根本不愿意投诚——
现在民间还有不少人抗议,说什么大齐无罪敢倾巢则死之,回头一定要把这群刁民全部弄死!
“你太夸张了。”许兰因攥着拳头,“五个人拿着火器,就足够了。”
班虹看了他一眼:“哦?”
随后她径直往御花园去了。
许兰因的军队没多少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要不是策反了禁军统领还不一定能进城。得亏那个神出鬼没的羽林军统领不在没来护驾,要不然也进不去皇宫。
这五个人更是心腹大将,许兰因只能一咬牙一狠心把他们全带去了御花园——横竖前朝局面稳了,皇帝也确定死掉了,还能出什么岔子?
百姓拿农具又打不碎士兵的盔甲。
许兰因看着御花园的外墙眼皮跳了一下。
荼糜花怎么可能会在秋末开花?又怎么可能攀附在墙上?
他走近了一点,全是真花,花瓣柔软有弹性,散发着阵阵香气。
虽然可疑,但若花匠有点技术,应当也能做到吧。
许兰因带着几个部将进了御花园。
到处都是花架子,上面攀附满了荼糜花,整个花园的草地——不,没有草地,只是一片灰败的土地,只有已经枯萎的黑色杂草。
到处都是荼靡。
许兰因没由来地烦躁。
部将碰了他一下,伸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里躺着一个人。
许兰因快步上前,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祖父、他怎么在这里?”
许之臣已经**了的尸体躺在地上。尸体脸色狰狞,浑浊的眼珠好像看着许兰因。
许兰因几乎要吐出来:“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谁把他偷出来的!我明明把他锁在房间里!”
“果真是百足之虫。”姚钺戏谑的声音从浓密的花墙后面传来,“不对,是百足之肥白。都死了三个月了,我还真以为他活着呢。”
姚钺没死?
“不可能!”许兰因急得直接拎着衣摆跨过了尸体,“我明明看见你死了——姚钺——”
他在花墙之间横冲直撞,不多时就迷失了方向。
“你猜我死没死?”姚钺戏谑的声音再度传来,“猜对了我给你指路,如何?”
许兰因不知他是如何假死脱身的,但他现在与所有人都走散了,还迷路在里面,若无人营救,迟早饿死。
声源方向传来两声咔咔声,郦成森的声音传出来:“……你能不能别闹了。”
“切。”
许兰因顾不得想别的,猛的一用力,用肩膀撞倒了一架荼靡,硬生生开辟了一条路。
他根本管不了自己身上有没有出血,几乎是徒劳地往御花园中央跑。
声音就是从那个方向传过来的。
“他不疼吗?”姚铮嘲讽的声音传出来,“为什么有路不走?好蠢。”
许兰因目眦欲裂,最后几圈花架后隐约能看见有几个人影。
都没死吗?
许兰因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发觉花墙后只支了几个稻草人,放了几个喇叭形机关。
“许兰因,我说了,你注定不会得逞。”皇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许兰因抬头去看,发觉附近的树上都挂着那些喇叭,有些后面还配备着方形的机关盒子。
许兰因的几个部将也都撞倒花架跑过来了。
“我想玩。”韩皇后似乎在和皇帝争抢着什么东西,“快给我!”
“……行行行给你给你,拿你没办法。”
“班虹,班虹……要按哪个?”
班虹似乎也在附近,并替皇后指点了迷津
“哦哦,明白了。”
话音刚落,许兰因看见地上放着的那些喇叭居然自己重组变了个形状,还没来得及反应,火药就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
树上的喇叭一同爆炸,整个御花园都被炸了个底朝天。
“好吓人……”姚铮凑在母亲背后盯着已经被灰尘完全掩盖的显幕看,“这能剩什么啊?”
韩皇后瘪着嘴,一脸无奈的表情,摇了摇头。
“你从哪把许之臣的尸体偷出来的啊?”姚钺坐在一张桌子上,踢了一下贤王的轮椅,“我说你怎么坐轮椅还不闲着,比那两条腿会走的都能干。”
“不是我偷的啊。不是我。我哪知道他都死了三个月了,呕。”贤王翻了个白眼,“颜将军把我偷出来的时候就拖着那具尸体,好恶心啊。”
“诶,你又干什么去啊?”姚钺坐在桌子上,把腿盘起来,看向自家老爹,“能不能让颜将军歇一会儿?你才刚被救出来!”
皇帝把软甲系好,戴上兜鍪:“我都好多年没披甲上马了。看我八千人杀出重围,救出俘虏!”
“喂,我们哪有八千人——”姚钺深感大事不妙,从桌子上跳下来,“还有,不是你故意让他当俘虏去的吗!”
“回来!”姚钺往外追了几步,“你放叛军入城就是为了这个吗!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
韩皇后放下手里的机关,喊了姚钺一声:“不用管他,一天天的。”
什么叫求评论,作者的事能叫求吗?
孝顺型:妈妈们给孩子个评论可以吗谢谢妈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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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型:我这么牛x不给我留评是几个意思?
自卑型:我知道是我太烂了你们都不喜欢我写的东西所以才不给我留评吧我理解
展望未来型:你们今天不留评论,以后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我写文了
打情骂俏型:小笨蛋,今天给没给作者留评论啊?
考瘾发作型:我来考考你,这篇文第三段第二句话表达了什么?
真心型:其实人活这一世除了和你们沟通我不奢求什么了,留个评论吧
哲学家型:那些看不见评论的人,以为那些写文的人疯了我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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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来源x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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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絮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