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见 第9章 第八章：西风过境

遵化城破的第三日，第一队伤兵被送回营地。

我认得他们铠甲上的血渍——那是城西明军守军的标记。历史书上说，攻破遵化的是皇太极的主力，而多铎的任务，只是肃清城西残敌。

傍晚，多铎回来了。

他跳下马，铠甲上沾着尘土，眼睛亮得惊人：“阿时！快看，我缴获的！”

他摊开手掌，是一枚生锈的明军腰牌。不等我回应，又懊恼地踢了踢石头：“早知道该跟莽古尔泰大贝勒多要些任务！”

我望着他年轻的脸庞，心里一阵发紧。这个15岁的少年，正为没能参与主攻而懊恼。他不知道，历史书上写得清楚——遵化之战的主角是皇太极与莽古尔泰，而他，爱新觉罗·多铎，只是这场宏大战争里的一颗棋子。

伏兵与训斥

深夜，图尔堪偷偷把我拉到粮车后，压低声音说：“贝勒爷带我们追残敌，差点中了埋伏……幸亏莽古尔泰贝勒派援兵及时。”

我望向多铎的营帐，烛光下映出他挺直的背影——那是少年被训斥后，故作倔强的姿态。

次日，他手臂缠着绷带，却仍对着沙盘较劲：“下次我定要亲自斩了明军旗手！”

先知的沉默

伤兵营里，我听着士兵描述明军布防，指尖一颤。那是历史书上记载的伏击点。

我张了张嘴，却只化作一句：“贝勒爷……追击时多派斥候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摆手：“知道了！你比嬷嬷还啰嗦。”

历史的车轮

遵化陷落的消息传来时，多铎正缠着绷带。他狠狠砸了案几：“主攻营抢了头功！”

转头却对我咧嘴一笑：“阿时，等打到北京，我让你当我的亲兵！”

我望着他眼中的火光，默默想：历史不会因我改变，但这个少年的热血，是真的。

两天后，后金军主力向北京进发。

多铎骑在马上，回头望了看了看遵化城，又看了看我，大声说：“阿时，跟紧了！”

我坐在马车上，望着远处的星空，心里明白，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而我，这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只能像一个囚徒，眼睁睁地看着历史的车轮，按照它既定的轨迹，滚滚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