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飞雪 第38章 第 38 章

等服务员走远，寒飞雪凑到程钰耳边，悄声问：“你学过？”她试着比划着，其实并没有比划出来精髓，“怎么做到的？居然能眨眼睛一下子就把人放倒。”

程钰抿一口水，挑了挑眉，也凑到她耳边小声回答：“算是跟着朋友一起学过一点点。毕竟头脑已经很简单了，要是四肢再不发达，那我真太没用了。”

“你后面能自己考上Q大已经全国打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六左右的同届高三学生了。”寒飞雪眉间带笑，“你不笨。”

“那真要多谢当年你给我整理的笔记了。”程钰高三找各种借口让寒飞雪整理了很多笔记，然而他并没有真的看，等寒飞雪离开后，才真的认真拜读，“还是寒飞雪老师优秀。”

“不客气。”寒飞雪对此殊荣受之无愧。

当年给程钰整理笔记时，寒飞雪她比平时学习还要用功。

她回忆着程钰的动作，脑子里只记得一闪而过，然后那个人就被摁在桌子上了，其他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拼凑起来。“你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怎么弄的？”

“不好吧，会弄伤别人的。”程钰现在不是青春期的少年，褪去青涩和幼稚，他更倾向于低调。

今天高调一次是没办法，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眼睁睁看着赵晴晴被人占便宜。

不可能每次都那么恰好能被他看到。

他是想杀鸡儆猴，这样以后赵晴晴再来，这群人至少不敢造次。

寒飞雪大脑回忆刚才的一幕，觉得他很酷。

不是高中时那种漠视他人眼高于天的样子。

也不是现在时常流露出的对别人的疏离冷淡。

寒飞雪满怀期待地望着程钰，“你试试我。”

程钰本想坚定拒绝她的，但是当眼眸与她对视的瞬间，心忽然软了下来，温柔自眼底漫到眼角，延至全身。

“所以你被我帅到了？”他的小得意弯起了他的唇角，“那好，我会轻点的。你小心了。”

尽管他放慢了速度，动作却依旧还是快到让寒飞雪感觉到猝不及防。

他没有起身。

他的手腕从她腋下穿过，在她胳膊肘的位置猛地一扯一摁，轻松就把她手反扣在后背，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稍加力道，很顺利地按倒她后肩最怕疼的地方，顺势将她的上半身压在自己腿上。

寒飞雪的头顶贴着他的小腹。

寒飞雪被他两只手控制得动弹不得，“哇！”

她悄悄“嘶”了一声，还是有点痛的说。

她头歪着枕在程钰腿上，目光竖着，看到了好奇凑够来的赵晴晴。

赵晴晴蹲下来，也歪着头，问寒飞雪：“为什么你要趴在我程钰哥腿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你知不知道我程钰哥要结婚了？”

寒飞雪尴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不为什么，好奇。”

“我也要趴。”说着她就要把头靠过来。

程钰赶紧把寒飞雪拉起来，用手无情地推开赵晴晴，“小醉鬼，回去，坐好。”

赵晴晴不吃力，被他用力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腰撞到了桌子，痛得哇哇大叫，“程钰你敢动手打我！我要告诉程伯伯。”

“你不该打吗？正经朋友不交，一天天都居然开始跟着梁文博那个小丑瞎混。”程钰一脸痛惜，“你这样你迟早自己把自己作没了。你再乱叫，我真的替你爸爸揍你了。”

赵晴晴坐在地上耍赖，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不来扶我不来安慰我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旁边经过的服务员都不好意思看她。

程钰也不管她，任由她在哪儿撒酒疯，反而和寒飞雪讲起了刚才动作的要领，“要快，要附些力量。”

然后就这样那样教她。

寒飞雪听得认真，同时也明白过来，自己这辈子学不会了擒拿术了。

她手上动作快不起来，手腕也没有一丁点力量。

赵晴晴自己坐地上赖了半天，见两人都不搭理自己，只好气鼓鼓地起来重新坐在了对面，然后满肚子怨懑地问经过的服务员要酒。

服务员刚好端着解酒的酸奶和蜂蜜水过来，酸奶是芦荟口味的。

平时他们只会准备蜂蜜水或者果汁，但是刚才老板路过特地嘱托搞杯酸奶给赵晴晴。

于是领班哼哧哼哧跑去外面最近的商店，选了买一送一的酸奶。

服务员看了一眼程钰，把蜂蜜水先递给赵晴晴，说：“这是蜂蜜特调的零Proof鸡尾酒。”

赵晴晴接过，不疑有他，一口闷，“嗯，好喝！”

服务员又赶紧递上另一杯，“这个是牛奶特调。”

赵晴晴仰起头，手指戳着下巴，“嗯，这个……这个也是零Proof吗？”

服务员点头，“是的，口味十分独特，不同于普通的鸡尾酒和洋酒，很适合您的，小姐。”

“那好吧，你给我。”赵晴晴接过，又是一口闷下，“怎么有点像酸奶呢？但是又有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是的，牛奶和酒精特调后的风味会有点像酸奶。”

赵晴晴继续盯着服务生，“还有吗？我还要，快点，有没有啦！没有我要投诉你了。”

服务生左看右看，看到同事端着东西要上给另一桌卡座，便赶紧拿过来借用，让同事再去重新搞一杯。

他把杯子摆在赵晴晴面前，“这是Virgin Cuba Libre，您尝尝。”

赵晴晴又想一饮而尽，但是喝了一半后，堵得慌，她打了个嗝儿，“为什么像可乐？麻嘴巴。”

服务员想了想，说道：“因为是采用Cuba纯自由生在的类小麦物质酿造的，工艺十分复杂。”

事实Virgin Cuba Libre就是无糖可乐。

听到这儿，寒飞雪再也忍不住笑了，她和程钰耳语：“他们真好玩。”

程钰小声道：“早知道就录下来了，发给赵晴晴，她明天早上酒醒了得羞愧死。”

见程钰和寒飞雪又在低低耳语，赵晴晴醋意大起，指着寒飞雪和程钰，“你俩为什么又靠那么近！不许靠那么近！我要坐在你们中间。”

寒飞雪坐的远离了一点。

喝醉的娇娇女她可惹不起。

然而程钰却不想惯着赵晴晴，他直接把寒飞雪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对赵晴晴说：“叫嫂子。”

“不叫！”赵晴晴瞪着寒飞雪，“凭什么叫？”

寒飞雪拍着程钰的手，“哎哎，放我下来啦。”公共场合，怪不好意思的。

而且现场还有服务生和赵晴晴。

赵晴晴气得把一整杯可乐通通喝下去。

最后一口硬逼着自己喝下去之后，她抚了抚胸口，嘴巴鼓了鼓，又鼓了鼓。

服务生一看不得了了，这是要吐，连忙拿起冰桶，怼在赵晴晴脸跟前。

下一秒，赵晴晴就吐了。

赵晴晴直吐得眼冒金光。

“别看。”程钰怕影响寒飞雪的胃口，把她的视线禁锢在自己怀里。

不情不愿走过来的白橙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嫌弃地捏了下鼻子，“不能喝酒就别喝酒啊！”

听到白橙的声音，寒飞雪赶紧从程钰腿上下来，程钰也没再禁锢着她。

刚才在楼上包间内。

白橙拒绝了梁文博提出的自己下去找程钰的要求。

“凭什么我要下去找他？他想跟我叙旧，让他自己单独来包房找我。”

梁文博死活劝不动她，说得嘴皮子快磨破了，最后就差给她跪下了，“白橙，算我的错好不好。你是可以得罪他然后拍拍屁股回国外继续潇洒。你又是大画家，你的画卖了多少钱？不光有人买你的画，还有组织专门捧你的画，你在国外和网红差不多了要。随便画几笔钱就来了。”

他逼迫白橙直视自己，“可我呢？我不一样啊。我要是在京市混不下去了，我能找谁？我能投靠谁？我就饿死了我。你也知道的呀，我交女朋友开销也不小。”

白橙见他毫无原则，苦苦哀求的样子，气得把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你怎么这么没用！就这样的怂货，刚才怎么敢跟我求欢的？”

“我从来都是见色起意，提起裤子不认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梁文博舔了舔嘴唇，呵呵笑了一声，点了一根烟，“当时哥们为了你，为了让你心里好受点，全世界散播程钰的谣言。难不成你希望我现在告诉程钰，关于他那些不实谣言都是你要求我散播的？”

梁文博不惜把话摊开了说，“何况，我为了你得罪了他们，等于得罪了一大半的京市资源。现在，我不想这么做了，我觉得你不值得。我不能再继续得罪程钰了。”

白橙怒瞪着梁文博。

刚才，她居然还差点真的想越界尝尝梁文博的水准。

“我真是瞎了眼了，跟你狼狈为奸。”

“咱都一类人，白橙。如果你实在觉得自己的身份高贵，做不出向程钰低头的事的话……”梁文博把烟掐灭，“我给你跪下好吧？我这个怂人废物还要在京市讨生活的。”

他真的跪在了白橙面前。

怒不可遏嫌他无能的白橙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梁文博把另一张脸也凑上去，“别只打一边啊，对称着来。”

白橙转过身，抬手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把桌子上的半瓶酒XO一口气喝下，然后兀自朝外面走去。

刚一走到卡座这儿，就看到赵晴晴在大吐特吐。

怪倒胃口的。

赵晴晴吐完，服务生给赵晴晴端来水，让她漱了漱口，接着端着赵晴晴的呕吐物离开。

吐完的赵晴晴，觉得脑子清醒了一点。

她躺在沙发上，“这是……哪里呀？”她试着想站起来，却发现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走路也走不稳。

程钰示意司机带走赵晴晴。

“程少爷找我什么事儿呀？”白橙等赵晴晴走了才肯坐下，双手抱胸，冰冷的语气已经不像昨日下午那样让人浮想联翩了，“总不是拿我们当消遣，来看你和你心上人秀恩爱的吧？”

寒飞雪目光清明，原来白橙她也能正常说话啊。

语气也不娇媚了，眼神也不飘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