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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养大了一封遗书 第99章 九十八个字

作者:来揪咬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4 01:50:36 来源:文学城

阿巴斯诺克影院今日不仅开放是小气的,连检票都不会有多大得大气,直接站立在门口的两个人开了身前的白天,放了身后的黑夜,只会是人为的。要么,整座电影院里面都是黑灯瞎火的,要么就是玻璃的材质。

当检票完成,六个人陆续进到没有开了灯、也从玻璃上面见不到人影的影院时,说明的确是玻璃的问题,能利进到影院里面的所有人,能保护好影院,独独漏缺了闲着无聊、随便思考些有的没的的覃响。

和顾络尤约好的前后时间差有十分钟,以外的时间和以内的时间都在热身,不过是加不加双引号的区别,现在是不加,一会无法仅凭现在所知晓的所有信息定义,哪怕信任那位工作人员。

覃响既认信任,也看现场,现在就看看吧,约好的时间准确到了秒数,抬脚前往阿巴斯诺克影院,门没有锁,可以直接进入到前厅。

眼前的黑暗犹如一片巨大的荷叶,能看清隐藏其中的纹路、形状,却见不到面,当门关紧的瞬间,覃响听从自己所信任地闭眼。

下一秒,哪怕闭眼也能感受到的强光穿上衣服,拥抱门口的人,让覃响有着如脱了衣服般得灼热。

烫得要命的灯光,没有点燃他从腰间腰包里抽出来、一圈又一圈的眼罩,被他蒙住眼睛系在脑后,怕脱落系紧的布料上皱了荷叶的图案,让其吐出了呼吸。

‘他们为了能让游戏顺利进行下去,在阿巴斯诺克影院设立了不少障碍,你要进去,我给你一张内部的地图和说清楚大致是怎样的障碍,首先,未经允许的外来者想要进去影厅只有一条路……’

其次,阿巴斯诺克前厅会有刺眼的灯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布局和人所在的位置,想要以此断掉人的开头路,对于提前了解到一些位置信息的人来说是难事也得分解成易事。

覃响在脑海里面一比一还原所看过的地图地形,向右转,在进门没有动的基础上前进七步,在即将抬脚迈向第四步时,感受到一阵拳风。右手挡住、左手精准握到人的胳膊,给人去一个过肩摔,在他借力、顺着自己的力道将手扣在自己的腹部时,没有给他背摔的机会。

整个身体向□□斜,在手接触到地面后,腿部动作成剪刀腿锁他喉,右手离开地面,借他的力、聚自己的力将他摔在地面,已经独立出来的膝盖重重砸向身下人的面部。要人痛昏厥过去比直接打晕人省些力气和步骤,在简短的时间内麻利地起身。

走对原始的方位,原定的没有受到影响的七步能走到楼梯处,一步步上的台阶,一步步听到的未动呼吸声,在第五层楼梯开始动了,楼梯上面有多少人,无需知道。找到一条最快通过的、省力的办法前得先测量一下楼梯的间距,三米、两米、一米是往回缩的。

因为再外围的距离,都在以自己为中心点,完全接触不到,便只能用拳头了,这是很不套利的方式,好在,是不必着急的局面,听声辩位,应该的,在他认为的应该、除自己以外都是敌人之上,下手少了些纯力量与技巧上面地肉搏对抗,多了躲闪与灵活,穿插在不知道多少人的人群里面。

如此环境下,自己还能成为身体发力的集中点,看来他们用其它方式充当了眼睛,才避免打到自己人,可在几乎是堆满了人的楼梯上,只会和自己人难舍难分。覃响单人说的,躲人背后没有想象中的借刀杀人、同类相残的状况,反而给自己制造了更多数地冲突。

被选中的下一个人及时转身,以手刀砍中自己的脖子,所造成的剧痛冲击与覃响根本就没有防御的身体成就了身体撞到楼梯栏杆上的愿望,就是这一秒,他的双手抓住栏杆,后空翻向外吊的身体承受着失重的坠力,双手极速向右上方交叉而上。

这个动作不需要通过人墙,只需要腾空身体,但缩短的时间并不会成为长处,而是一个将风险大大提升的短板,只要有人搏杀到自己,就会坠落重新开始。覃响看不到,会感受,在手背传来鞋子硬底的触感时,没有躲避,腿抬起,单脚一蹬楼梯侧面,让有支点的力助自己在空中滑了一个半圆,将试图踩自己手的人踢下去。

由于他站在楼梯上,自己吊在楼梯下,整个身体呈现往上地趋势,类似于一个歪了那么几度的倒立,才能让再回到楼梯处前松开手,踩住楼梯栏杆。无需将其踩实,只要是在往前走,摇摇晃晃、磕磕绊绊、哪怕面前出现一个横扫腿,都可以一个侧空翻翻到二楼,到达目标才是实地。

每一处障碍的人只会管自己的区域,前厅里面的人、楼梯上面的人没有上到二楼,这似乎也是一场不将人赶尽杀绝、只看人潜力的游戏,这是好听点的说词,不好听也有。可覃响不愿意难听话出现于书面上,这构不成什么艺术形式,只像是只蚊子在吸食着字眼庸俗的血液,容易不出血地活着,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再次从腰间抽出那很长的眼罩来,环腰的腰包如果不是他的动作,在衣服里面一点都不显。

上到阿巴斯诺克影院前厅的二楼,会有一片专门为今晚准备的空地,空地上站满了人,站满这个词好理解到覃响都没有问他人数保底有多少,只问地有多大,就得出了将近二百人的结论,给予覃响的只有一人份的压力,半分没有迟疑地顶着一人份的目光冲上前。

迎面而来的拳头被躲避瓦解,又被手中握着的眼罩捆住手腕,没有随着覃响向前的力道扯动,因为眼罩够长,能够使所有人只余身体的一个部位。

覃响手中握着极长的眼罩穿梭在人群中,在避开拳脚攻击后用眼罩,哦不,用两头都连接了窗帘的窗帘捆住他们的手脚,形成一条不见血的链子,这是他们想出来的办法。

可以论署名,但没有必要,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一起更好听一些,毕竟想法一人出,力是一起出的,在于跟规呜呜、白白冼说阿巴斯诺克影院前提前看了地图,并想出一个极大程度上最能保存体力的办法,为此付出前往专门的窗帘店买窗帘的行动。

他们没有去过挂有长窗帘的房间和地带,倒是略有耳闻和一双闲不下来的眼睛,能给专心在骑车的顾络尤分享。

“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过一片区域是上下互通的楼房,里面有整一幅从顶通到底的窗帘,好新颖的布局呀。”

他随意说着,眼睛看向的都是窗帘了,也不会是与人对话话中的话,只说刚刚好派上用场就已经很开心了,不用再去有多的思考量,顾络尤知道,也知道。

“等有时间了,去看看吧。”

顾络尤一个被分享的人与他感同身受,想与他感同身受,他说的有关于今天下午已然过去的时间和现在他站在约莫有十几米窗帘面前的姿态,都想他所想些什么,看他从未看到过的自己。这很难构成对一个人如何的心意,只能构成顾络尤的性格,遇上该有的人该有的样子。

“好啊,我挺想看看内部布局的。”

说了有意思,就走入意思中,对此、为此两个人身先士卒。

“你好,你们这里最长的窗帘有多少米啊?”

“我们店里最长的窗帘有六十几米,六十米往上需要订制,你们需要哪一种?”

哪怕他们就是用来报废的一幅不心痛的窗帘,都难以抉择,样式、图案、质地、布料好到没话说,晚辅上港的竞争压力大和独特的房间布局便利了覃响和顾络尤,能选择到一条足足有两层楼、三层楼、四层楼、五层楼、任意挑选的那么高的窗帘。

从未见过的六十几米的窗帘如神的布料,让好像走进神的衣橱间的他没有们地四处张望。

顾络尤没有如覃响一般得活跃,没有什么可看的,如果放在人的手中、身旁就不一样了,物依赖人,可想而知。

“这一款怎么样?”

他站在一款颜色近粉白、绣满了荷叶的窗帘下活灵活现,仿佛选择的不是窗帘,而是他,很好,什么都无需顾忌得很好。他们挑选窗帘什么都不看,只是手中得有可以形成条状的此物,用来软化人的行动。窗帘不是最好的选择,却因时间短暂成为了最有用的物品。

包括覃响眼睛上的眼罩,也是买长窗帘的赠送品,一幅比起六十五米窗帘来的袖珍窗帘,被裁剪成了可以只围住眼睛的形状,自进到阿巴斯诺克影院就没有被重视过的眼罩窗帘在此刻被人抓住了漏洞。

因为,它犹如长长的一条尾巴垂在覃响的小腿部位,在他如风、如电、如无声雷的一同落下时,随他动作而起的眼罩窗帘尾端腾空飞起,贴着他的身体转圈。

在感受到眼罩上面刚刚开始地拉扯感,凭借着力量判断出那人的方位和距离时,身体向后倒、手托地,一百八十度的空翻让他的双膝跪在那个人的双肩上,夹住他的脑袋,顺着空翻还未过去的力道将他掀翻在地。

期间滑行的自然与自如让覃响纵使跪在地面,也能使用手中的窗帘挡住踢向自己的腿,并反制,双手灵活地捆住来人的腿,站起身往前走的力道让身后传来劈叉声。

如果刚刚好有人抢中了自己手中的窗帘,覃响也不会与他硬碰硬、来一场力量地对决,翻身上到两个人手中拉扯成一条线的窗帘上,用腰部的力量实行多变的腰部捆绑,意思是要靠腰部去夺回窗帘。

行云流水且快速的招式让面前的人迟疑了一瞬间,不知道窗帘是怎么从自己手中脱掉的,下一秒被重重踹了一脚后知道了,是速度、机会与空隙,覃响都非常能抓住和会抓住,还会随机应变。

手上没有了窗帘,便用捆绑在腰部的窗帘,哪怕随着自己不断地裹挟,像具捆绑着一个部位的“木乃伊”,身边都得成为自己的墓穴。腰部比起手上动作来不落什么,分工很明确,手上的窗帘能应对拳、脚的力量,腰部的窗帘所面对的就是人的脖子、脑袋。

覃响没有飞起,只是灵活、轻巧地在人身上翻上翻下,不一会,这里不止一具“木乃伊”了。

靠一幅窗帘,来到所想的指定位置,翻身,跳下一楼,身后,空白、无人色的窗帘随他而落,身后,被捆住还未脱离的人们随着他的举动摔倒一片,宛如被认同后共同的坠落日,足够方便于所有人的一个日子。

现在落地是前台位置,到这一步继续前进,上桌,在桌子上方助跑几步,用力一跃,双手扒住墙边,这个从右楼梯跳跃到左楼梯的关头很关键,要赶在他们发现之前上去。

覃响看过地图,知道此处会有防止人掉下去的围栏,且从外面很难向里面爬上去,只做有用功,双手握住围栏,身体在下方既摇晃又有坠落感觉,蓄力完成后翻身上到二楼。

他没有实践过,不知道具体的距离,好在不怕摔,也有一定会成功的信心,自当自己所坚信的不会辜负自己,快速、准确找到门的位置,解开腰间缠绕的窗帘,使用工作人员赠予的通行卡开门,在关上门的瞬间,鱼儿尾巴沉睡了。

此处障碍没有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灯光,覃响也不会摘下眼罩,彼此给对方留一个颜面,也就说明此处和前面一样,会有技巧地通过这片区域,是前厅与放映厅的连接区域。

在看地图的时候,他们注意到在进到此间区域时身体是背靠墙的,便想出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既然他们可以让进来的人看不见,覃响也可以挡住他们的视线。

这一次,从背上卸下两根木棍,中间的厚度可观,勉勉强强和新华字典有得一拼,哪一版的呢?较薄的那一版吧,出门在外,不能最厚,校外不能有学习压力。

自当不会,当一侧涂满胶水的木棍被他使劲按在墙上、死在墙上,展开和新华字典有得一拼的中间时,是无字版的不需要铭记,依旧是一款“多功能窗帘”。

覃响的手里拿着另一侧木棍,向着前方冲去,中间的窗帘没有进行裁剪,有着能开满整个通道的宽面,被他很好地利用在人的脸上、身体表面、人与人之间,让互相成为了互相的影子。

不对,窗帘的一侧只有一个影子,而窗帘的另一侧有着密密麻麻的影子,怎么看都是一个人的影子,因不同的视角造成多重影子的效果,在能见影子的窗帘上进行着兵不血刃的互动。

当影子开始位置上地互换,一侧又一侧的影子增加至减少,仿若在观看一场酣畅淋漓的皮影戏,足够拿出来说得浪漫,是窗帘上的荷花,每朵都有着不同得烂漫,有完整的、随着覃响的动作撕裂、扭曲、隐藏的、慢慢出血地。

请不要忘记,这是一个所见到的人手里面都有枪的国家,来之前也想过、问过舞厅里面的工作人员,影院里面的人有枪吗?如果有枪的话,就让他们有枪,但工作人员说没有,今晚没有,果真没有,但不妨碍有其他武器。

比如,刺穿窗帘、划出一条血线的匕首,比如,砍向人的斧头,覃响用木棍所挡,成为两截是意料之中,窗帘是没有加持什么的真窗帘,武器是不需要加持什么的真武器,碰到一块立马显出在交手时候的“假武器”,斧头劈断木棍后直向下为纱、再向下就是人了。

覃响翻转身体,让双手的木棍交叉,交错开的窗纱包住斧头,脚尖借地的力量向右侧上空翻身,从斧头上翻过去的衣服底部的拉链碰到斧头上,发出来到影院里的第一次清脆的声响,也让阿巴斯诺克影院失去安静。

刚落地,被包裹成两层纱的斧头又砍来,借助窗帘悬挂在斧头上可以撑住自己的力量再次从斧头下滑过去,第三层纱裹的是拿着斧头之人的胳膊,稍后、随后、之后没有停留,他要的不是打倒人,而是从包围中冲出去。

基本上在达到稍稍控制了一个人后就会继续向前方跑,不管、比如哪一类的武器,什么武器,不可避免在冲劲当头时会受一点小伤,纱已经不成样子了,荷花的残魂落入唯一还仅剩的几朵荷花中,助他闻到前方有弓箭的味道。

自然,没有这么神,是判断出来的,当拐过拐角处,到达正式通往门方向的路时,身后、身前没有人再向前阻止自己了,会是就此放过、通过障碍了、到达了门口这么简单吗?不,距离真正的门还有二十八步,现在开始第一步、第二步、第三、第四、五、六、七、八、jiu、shi、y……

果然是弓箭,不止一个人,速度在精通弓箭的人面前是无用的,可是,覃响也很精通,只要不停、有规律地躲避,便是脑后随着他动作飞起来的荷花眼罩都不会被射到,他似乎可以飞檐走壁,不,他正在飞檐走壁地从射箭的人们头顶飞过。当他们转过身时,射到的只有门关闭的空响声。

一箭穿声也不错,至少能听到个回响,来判断这里能不能听到声音,没有给到覃响这个机会。从进到阿巴斯诺克影院开始,有且仅有的路已经落上有声的脚印、无声的群聊了,入了沉默的影片,就得人为增加能够使人观看下去的色彩,好吧,覃响会承认自己不喜欢已知的、有讲头的黑白色。

又在得到信息的加持下摘眼罩,放进腰包里面,趁着闭眼缓和即将要面对的灯光时,把白白冼暂借给自己穿的外套脱下,放在角落里面,期间无人打扰。面前的人似乎在给自己留遗言的时间,能力的自信总归让人可以等待的。这是给信息的工作人员说的最后一道障碍里面的核心人物——们。

在覃响望去的视线里面有着对规呜呜和白白冼的歉意,本来约定好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要延迟,苦于自己不是一个不遵守信用的人,只好努努力,两个半小时之内解决掉,在动手前,哪怕知道接下来将会经历什么,也会先礼后兵。

“请。”

“抱歉了。”

“我对你说了和你不相干的话。”

话是对着谁在说?

想问玖十一切,他说他的儿子起名就是相以,让顾相以不敢问了,也明白过来,当初在童泰禾宫里面他为什么会说给自己一次可以欺骗他的机会。

对自己来说诚实的话,对他来说的确是欺骗了,他捆绑住姬缙绳结的解法,不是顾家的,是他没有流出的自创,只是自己见过、会解。

所以,他这般岁数、自己这般岁数,还不清楚是哪一个世界的人,怎么会曾经见过。

顾相以不会在此事上冒险,便一字不问,做着一言不发的动作,从玖十身上离开的身体坐在他的对面,看他坐起身,整理衣服的样子,突然笑了,不会笑,可就是想笑,笑的眼睛发痛,痛出了眼泪。

曾经不得解的任意问题,在此刻有了顿悟的苗头,轻声说:“我们都不能活。”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活下来的他们,而不是覃响,所以,他们都不能活。

没有对着玖十说,怎么会对着他说呢,你看他那个将近痴傻的样子,不问自己拉他一起跳下楼的责,不管身上是不是有伤口,不管话有多长,只挑选有关于覃响的信息,和自己有什么两样?

玖十笑笑,总觉得是覃响在跟自己说话,偶然遇到的一个人,也与覃响这么相似吗?因此还有一点开心。

两个人都在展现笑的不同形态,笑容背后是静态的《刹那间就安静》与动态的《刹那间就安静》。

总时长两个半小时,是他们与他们约好里应外合的时间,不过,顾络尤更偏向为这是覃响主动拖时长的说词,他想的就是只允许一个人通行的办法,想的也是电影时长结束后的结束,谢幕礼已行,在该离去的时候,人不该逆行。

顾络尤为影片鼓掌,更为接下来“演员”出场喝彩,当屏幕升起后,来到这里的六个人以内的五个人都知道屏幕后面有人“候场”。

按理来说出场的有六位人,从获得的信息指向都是六个人,但露面不是六个人。

据舞厅的工作人员透露,今晚来此的只有三个人,剩下的四位出力不出人,被选中的六个人会由三个人带走到专属的空间里面。

不是现杀的,却是不能去到私人领域的,那会比现在难上千万倍。

在他们请动身的时候,因信任覃响没有动位置的顾络尤被下方台上戴着五彩积木面具的人掏出枪指着,从腰间掏出来的,把脊柱断了吧,顾络尤这样子想着,略微打了一个没有休息好的哈欠,被人给哄断了。

“今天晚上能睡一个好觉了。”

顾络尤想看人,人就出现在自己的身侧,看样子不太好,他将白白冼外套上的拉链拉到顶,原先可是一直披着的,脖子围上了窗帘眼罩,在不需要的现在是多此一举,手缩进袖子里面,这是一路上的第一次。明显受重伤的有三个已经暴露出来的部位,被他挽救成没关系,做给其他人看。

没有顾络尤一路相伴亲和的观察力,自当认为他来到这里时毫发无伤,不明显地唬唬人。

“把枪放下,我给你一个聊天的机会。”

覃响无畏本是指着顾络尤的枪口指着自己,两个人之间指着谁不一样,还分先后左右吗?客气了,唯一不同的就是对顾络尤起到督促的作用,对自己这个“路人”开枪,看面前的人真有此打算,轻声劝劝,“没用哦,枪的速度快不过我。”

这是从哪里被印证过的事实吗?是的啊,是现在,必须要快过,如果快不过,还谈什么守护。

他起身,身边有人帮扶了一下,手碰到的衣服是他的衣服,顾相以随他对于他自己物品的心意,对待自己没有什么心意,全是怕眼泪流干威胁到自己性命、从而影响他们计划地担忧,才会扶自己坐下后倒一杯白开水、团了很多的纸巾,皆用于自己,任我攀地上台,响掉了别人。

酒吧里面的人群在欢呼,再如何多的表情,上不了顾相以的脸,他与这里格格不入,比玖十更不适合这里,起码玖十会自找位置,兴致勃勃的看表演、点酒,醉到什么程度?他脑海里面想着的覃响才能走出来与自己说说话。

顾相以想着、没有盼着,深知不可能,也深知我们相看两厌,想被杀掉。

“我们上了火车,列车不会到站,我们路过车厢。列车员分裂脑袋,脱下绅士的皮囊,原身的灵魂出现换装。误会的表演,行走间完成进化。脚步悄悄,心跳如雷。心跳静止,脚步生长。”

覃响快如雪、慢也如雪,更像没有具体写法的雪,让子弹击中了虚无缥缈的味道,一下子泄露出来,浓郁香甜,佩戴着五彩积木面具的人没有反应过来,枪被夺了去、手腕被这什么东西捆绑拉到背后,局势一下子充满血腥味。所有的味道都在覃响的身上。

“我无意伤害你们,希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凭你身上的血腥味,我想你坚持不了多久。”

“既然你如此有信心,不妨我们赌一把,看看是我先坚持不住,还是在二楼的那二百多人尽数死亡。”

枪在头上,即使是谎话也有可信度,不过,二百多人仅凭数量上来看也不是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死就死了,就是有一处必定要是安全的。说出来容易成为软肋被人要挟,不妨继续等等看,等着、等着、等到覃响的记忆回笼,望着他的五彩积木面具,突然想到了。

“我在和人对抗的时候,其中有一个人很护怀里的积木饼干,和你的面具很相似,是给你买的吗?”

覃响仅限于好奇,说出来并没有觉得能够威胁到他,连人命都可以一闪而过的人,怎么会和饼干有天长地久的缘分,要挟人还是得拿人,好吧,饼干重要。回答他饼干在哪里的话,“碎得很彻底,先别着急,我的口袋里面还有一袋,如果你按照我所说的各自安好,我给你。”

“好啊,说到做到。”

覃响把枪扔到他的怀里面,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不上什么保险,从口袋里面掏出一袋饼干,安稳地放进他的手里,想着会有用,还真有用,此有用非彼有用,好在因为一个信封引发出的祸事,得到了一袋积木饼干地和解。

“真是乱人兴致,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随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可以交流一下。”佩戴着五彩积木面具的人站起身,将饼干贴心收好,“你应该知道的,你不需要闯,你来到这里的朋友也不会有事情。”

“我知道,但我喜欢靠自己。”

秦琼斯不会让他们在未完成他的目标前死亡,一定会因为这场游戏下场护他们平安,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结果都会像一个转弯就能遇到的日常一样,百无聊赖,那又如何?将自己的安全托付于敌手吗?

覃响不会,也明白他的话,“你能说出来、并且听从与你所说之人的话,想来认识他,也与他达成了共同地合作,无论是什么,像你说的那样子,等见面的时候可以聊聊,好走不送。”

“让我们离开我们包下的地盘?”

“给你一个救外面人的机会,再迟很难保证性命。”

“废物而已,死就死了。”

他是在向外面行走,话真假难管,不想,没有什么恩怨也如同有什么恩怨一样地付出全力,是覃响的真话,叫住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下次见面不要带枪,我不喜欢。”

“再说。”

走了吗?正大光明地打开大门,从大门走出去自愿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第五个演员游客不是自愿的,但一定是最搞不清楚现在局势的,估计认为是电影地散场,竟然也挺好,第六个尤其不自愿的人坐在椅子上,不动分毫,覃响承认他是在看自己,不过,怎么不能近距离看啊?

哦,原来还有人没有走完啊?可覃响的意识将近涣散,快看不到了,眼中只有台下坐着的、不明了的顾络尤,等偌大的电影院里面只剩下两个小小的人,散尽了萍水相逢,才得以团聚。

“摘下我的礼帽,里面装着礼貌,我开始置换平替的硬币,蛾子的语言在灯里嗡嗡地求饶,仅剩的选择是不抬头,请坐下,开始今夜的优雅课程。”

走到覃响面前的顾络尤,是绅士,接住他软掉的身体,是失礼,被他口中流出来的鲜血打湿了袖子,是无礼,在他意识到用脸颊轻轻蹭着衣服上的血迹,越蹭越糊说出来的抱歉时,课程已然结束。顾络尤受教了,把几近昏迷的他背在背上,没有话、没有动作,只有放课后的复习。

“刹那间就安静,真的是一场电影吗?”

有覃响的话,才有顾络尤的话。

“是的,他们国家的电影。”

“好看吗?”

“还不错。”

有覃响的话,没有顾络尤的话。

“那我就放心了,那个时候的你,不无聊。”

有顾络尤的话,也会有覃响的话。

“我给你讲讲电影的内容吧。”

“嗯。”

“我想这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画着人形的花,漫着香气飞啊飞啊,我想这是一次缘分选中地路过,蓝天执笔点浮生,红线系心绕啊绕,我想这是急切的一场蚂蚁搬家遇小鱼,见面不熟留啊留……”

任我攀的第二首歌曲结束,掌声响起,顾相以经久不息的呼吸,是他独特的鼓掌方式,听了、很好、只是不想拥有在乎的能力,她一共会献唱三首,她亲口唱出来的。

“雨后的天空啊,我最喜欢黄昏,他是死亡的微笑,倒计时说着晚安。像黄土、像像素、像油画,像你我优雅的步伐。有森林、有彩虹、有呼吸,有风中你我地转圈。”

“这就是这场电影的所有内容,我很喜欢电影里主人公用中文写下的诗。”

有顾络尤的话,没有覃响的话。

“想你的何时是何时,想我的收到是何时,在跨越山水的路上,山海也会辗转反侧吗……世界难以入眠,我们才好在他们正大光明的目光下见面,潮汐的飞扬,是你发丝的黑……我如铜铃,一见你响个不停……勤呐勤呐,轻轻拨了你,我这样子懒的一个人,也会为你写上三万七千二十五百封信。”

有覃响的话,才有顾络尤的话。

“好听。”

“是啊,很美。”

“你的声音……好听。”

“我们学习主人公,情话有点大众,我最喜欢他们分别的样子,递上的纸巾是第一份的礼物。像现实、像人生、像童话,像水里单调的歌声。有鸽子、有和平、有家园,有大爱小爱的音箱。”

有覃响的话,没有顾络尤的话。

很难回答上来,不难开心。

有顾络尤的话,也会有覃响的话。

“电影结束了,你也刚刚好出现了。”

“你不无聊。”

“我一直都不无聊的,我是想说,你很厉害。”

“当然啦,我可是要当保镖的人。”

“你不是想当明星吗?”

顾络尤没有觉得不能同时拥有多种职业,尊重任何职业,是顾家的家训,他们富自己、富家族、富别人、富脑子、就是不富底线和下限。因此,顾络尤诚实地为他眼中的喜欢开口,点出了他对于梦想的维护和衷心。

“嗯……明星也会当的,我答应了一个人……以自己起誓……要做他的保镖,一直一直保护他,”

“我相信你,可以同时做好的。”

覃响的气走一字、停一时的,要不是他的口齿清晰,估计只能听到哼哼唧唧、嘟嘟囔囔的嗯嗯啊嘿了,想睡觉、又想不强求地陪着顾络尤,听到了就说说话,没有听到就没有听到。

一句话断断续续地,一句话流畅自如的,话似现在的人,不似平时的人。

“我们都懦弱,落不下飞川,我们都一样,四代同堂是幸福,转个身。像父亲、像母亲、像孩子,像是你我人生的每一站。有幸酸、有向往、有幸福,有不后悔的现在和未来。”

有顾络尤的话,没有覃响的话。

“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要走过这一段路了。”

是啊,走过,就这么几句话地聊天,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怎么会这么久呢。

顾络尤前进的脚步被滴到脚尖前地面上的鲜血逼停,这就是原因,只要一低头,就会看到覃响垂落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流着血。如果不是没有力气,想来,今晚的月色很美,美哭了影子。

“抬头的月光降下来宝盒,是人生新的起点,拍拍干净的灰,看着我跳舞。像小丑、像你我、像喜剧人,像白天黑夜的人人。有欢乐、有平凡、有生活,有我们的影子在交流。”

有覃响的话,才有顾络尤的话。

哪里来的香味,好香……

“汤泡饭。”

话与话在一起,总有话先敲开话的门。

“咚咚——”

顾相以打开门,看到一位不算相熟、有过救弟弟之命恩的人,住在医院里面的人似乎都要有一次乱跑的机会,自己是、朱醉见是、狗狗是、咸宰是,现在轮到他,一个不知姓名的人,送给自己一罐糖果和一束花。

“顺路买的。”

野百合。

“我们都希望,有属于自己的墓碑,不是人、不是草木、不是动物,是看不见的颜色。我们都想抬手,在过往、在现在、在未来送出一个拥抱。劝劝一个小孩,感谢你地出现。”

《沉睡电影》落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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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九十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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