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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养大了一封遗书 第93章 九十二个字

作者:来揪咬甜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4 01:50:36 来源:文学城

吴晚期满足地闭上眼睛,双臂还在高高地举起,像是人发芽了,是一种软的、极易碎、却也很护人的芽,围住了顾相以挪动之间引发出衣服和呼吸得熙熙攘攘。

顾相以只有趴在吴晚期的身上才能轻松一点,呼吸间满是被阳光晒化的味道,轻轻地跟自己扯来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味道,不料,尽数圆满给了身下的吴晚期。

不是揽人入怀,胜似揽人入怀,闻的人化夏融春,按照吴晚期的说法就是,香湿透了身,很可能是被太阳晒的,凝望之地的高温哦,害人不害己。

吴晚期别无所求,只得享受,有人陪伴,高温也是享受,闭上眼睛成为了“长生不老”的人,睁开眼睛,恍然得见天神刺了一段祝福在他的眼中。

顾相以忙着找让自己省力的着力点,没时间看向吴晚期,不知道他此刻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就是不忙也没有兴趣知道。

不是生来就可以让世界、别人成为缝补自己针线的顾相以,偶尔露出一些棉花也是应该的,他本人不觉得稀罕,没有见过的人稀罕死了。

吴晚期有话想跟顾相以说,迟迟不说就是不想他察觉出来自己露了一些棉花,从而塞回身体里面,让自己不能看久一点笑容。

“feng hua mei lu xing,跟着我念一遍,再问我什么意思,这是我要你回复我的第一句话。”

涣中南的方言。

如果这是他想听,并且自己答应了的,顾相以遵照他的话念了一遍,又问了一句,可以说是两句话,但无需这么计较,他也没有计较自己的语气,没有一点对于涣中南地好奇,只有答应了得认真。

顾相以听到他的解惑,没有回应,两个人离得这般近,知道对方可以听到,就不用浪费力气说我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站起来,回到房间里面。想法是有的,身体是摇摆不止的,在试了多种方法仍旧起不来时,要吴晚期帮助。

这是默认地背负,两个人心知肚明地糊里糊涂就过去了,在别浪古二楼的三个人可是满腹疑惑,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咸宰和玖十没有说话,选择沉默地做事,一个人把楼下大门锁死了,一个人黑了脸,再如何有想说不能说的情绪,都到不了顾相以的面前,才让重新回到208房间的,还是原先的两个人,只是比之前多有了好几个六分钟的时间。

吴晚期伤得令人有些不知所措,这是顾相以还没有看到人伤口前的想法,当他脱掉衣服伤口露在眼前时,听到了烂了的声音。可能是没有想到烂掉的声音这么多,才有了一瞬间地凝滞,让吴晚期问了本不该有的回响。

“是你的伤口痛,还是我的伤口痛?”

他们都听不到对方伤口可能有着地哭泣、委屈等等等等多种所承受在当下的情绪,只能听到属于伤口在未痊愈或是痊愈后的回响,说着曾经有过声音。吴晚期敢于面对任何的声音,嘴上也没有个顾忌,什么都能问出来。

顾相以不同,不想听,更不想比较,没有回答,倒是下手重了点,刚好按在吴晚期被烧烂的皮肤上,棉签上蘸着药、冰凉的药膏是良药,苦了吴晚期这张口,嘶了一声。

也是会疼的啊,明明知道疼痛的感受,还要询问别人有多疼,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顾相以不做不问,吴晚期做了也要问,“生气了?”

“你刚才捏我脸地回报。”

“那你多让我疼吧,我也可以多多碰你。”

是他能说出口的话,不是顾相以想听的话,没有回应,被硬要回应。

“我的伤口疼还是你的伤口疼?第二次机会,用了吧。”

顾相以有拒绝、继续保留第二句话还在的权利,可以不回答,但想回答。

或许是因为,吴晚期没有把悲伤当笑话、没有嘲笑同类,原来幸福和我于你一样天南海北、没有惺惺相惜自以为是地自嘲,没有强行把人拉入一个同自己这般的地步。

好似他是随着人的步伐走的,分得清哪一个是自己的脚印,没有故意踩乱,他的心里越是清楚要分开、越是知道要跟随,充其量算黏人,连痛苦都想黏着,求一个相似。

顾相以看得出来,依旧不明白,给出一个答案还是简单的,“我们都有相似的幸福。”

“你这是在划水。”

“什么意思?”

“敷衍了事。”

“你说的话,我不想听,仍说出了我自认为保守、也有心意的话,没有在敷衍。”

顾相以认认真真地在跟他交流,这是属于心甘情愿交换后地解释,他听不听、能听进去多少是他的事情,自己得说明态度,不叫人错怪了。

“不用跟我说很多,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回应了就行。”

被回应不是吴晚期期待的,每个人都在说每个人的,能听进去别人说话已经是很难得了,不能抱着已有的难得,再去寻那凤毛麟角。

但偶然那么一个不经意被顾相以回应的瞬间,让他觉得可以寻找一下,好像是不错,但依旧没有什么期待感。

后背遭遇到剧痛,怎么见过海,鲨鱼就自长在背上,饿了就咬人一口吗?吴晚期回头,捏住“鲨鱼”的脸颊,让长长的嘶变成了圆圆的嘶。

顾相以迅速晃了晃脑袋,顺带想把脸颊给晃出去窗外,好好地消消毒,最好也把这个莫名其妙碰别人的人晒得只留下礼貌,奇怪的人,才会让人多用点时间。

“你长好的皮肤里面有东西,我帮你重新疗伤。”

吴晚期觉得没有必要,生命就是早死早解脱,要因人的举动让自己早死的命数延后了,当真是得不偿失了,可也拒绝不了对自己有利的提议,先签订合约,“可以,但给旧伤疗伤的时间,要加入到我们疗伤的约定中。”

他同意了。

吴晚期望着墙上的钟表,心里面数着数,他不太信墙上的表,总觉得会欺骗自己,就默默地在心里面数着数,给新伤涂药用了不短的时间,再给一直以来大大咧咧催着自己命的旧伤治疗,还会用掉更多的时间吧。

这时间,占顾相以生命的多少?

又会在他的生命里,成为什么?

是等待衣服缝制好的成品?还是去买东西的路程?

他又会记得等待衣服用了多长时间吗?也会记得去买东西的路程用了多长时间吗?

他的一生会很长的,纵使记忆力再好,也不会记得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吴晚期想要得不多,在他一生的时间里面,有百分之一的时间记得自己就行……

人嘛,说少了就是还想要,说还想要就是足够了,说足够了就是多了,本人自然也愿意不止是百分之一,心间早早有了一个数字,是……

二零一九年九月。

死亡人数未经官方通报前,在与世隔绝的戊智辛原人心中是天文数字,我只能确定我还活着,除我之外的你、你们、他、他们、它、它们只当是死了。

这场雨下得蹊跷,给人一种只有我活下来才能停止的感觉,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也都是在天堂这么坚持的,无人不想活,就连未出世的胎儿,都紧紧攥着生命力。

现在他们、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幸福家园,有口皆碑的孕妇小镇,天灾害人,把地下的祖宗十八代都害得不轻,遍地都是祖宗的骸骨,看向自己的儿孙。

即便是未曾经历,都不忍听说,覃响和规呜呜在说之前拜了拜,不止一次,不止今次。

“孕妇们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避难,幸福家园里面的食物一向是有富余的,够所有活下来的孕妇三个月的口粮,现在月份是九月,这里早已经没有了粮食,但还在坚持的孕妇们人数可观。是因为有孕妇自愿奉献出了自己,让自己的孩子得以在别人地帮助下活下去,也有人想要自己活下去,卸了那负重的身子。

她们都有自己的意愿和选择,由不得别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一些“任性”地调配,不问就做,对得起了自己,对不起她们。先不提每一个人的想法如何,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大工程。便先论论,如果在询问了每一个人的想法后,不想烧学校的同学占据大多数,你会牺牲掉多数人的利益吗?”

他说过牺牲小我之类的话,所说出口的任何话都是以此为地基的,抱着想要救人的真心,最终却可以牺牲大部分人的利益,这地基便是徒有其表的,看他怎么说话,但他如何回答都行。

这话算是给他立了一个假想的人设,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性格塑造,失败成功与否,都不是覃响想要看到的,他想看到的只有退路,说什么都有的退路。

“如果不想学校被烧的人有点小钱,在上港中学的群聊里面发布附和他就有钱拿的任务,话语权只会一边倒,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可这就是现实,一个想法是可以被操控的现实。你如何敢保证、确定他们说的是真话?就算是确定,拿什么确定?你的主观想法吗?你又怎知,你决定出来的真假想法,是不是他们的心理暗示!

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的尊重就不成立了,成为了看上去很负责,实则白搭的空话了。我不会牺牲掉多数人的利益,也会保障少部分人的利益,可如果多数人的利益就是压榨少部分人呢?如果大多数的人身上背负着人命呢?那为什么还要替他们着想?人多、声量大,人少、声量小不是衡量对错的标准,是自我挑选的一个适合自己生存的班底。

当学校里面只有愿意继续下去和被迫继续下去的两个选择后,他们很难出现第三种选择,只有选择多了,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打破他们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规则,利大于弊,更能让他们说出从心而发的真话,而不是在随波逐流中丧失掉自我迎合的假话。我不需要从他们的言论上确定真假,我的做法就是在确定他们话中的真假。”

“你说的情况避免不了,真假却很好分,拿我们所遇到的白白冼来和男生来说,纵使没有特意问他们,也能感受到他们对于学校的归属是割舍不了的。你烧了学校,是最能确定每一个人的主意,但如果因最后一定会有结果,就包圆了其中可能会发生的未知性。

所有想到没有及时更正的未知性,在后续变成一个又一个料想不到的困难,且我们无法为此负责时,只会后患无穷。哪怕我不知道他们最初的想法是什么,但听到了白白冼的声音和看到了男生身上的伤,便会懂得他们不是唯一喜欢学校的人,也不是唯二、接下来也不止是唯三唯四等。

只要有人和他们的想法一样,学校就不能烧,不能因为要救一部分人就选择牺牲掉另一部分人的生活,对另一部分人来说不公平,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这需要时间。在我们一边寻找上港中学真相的期间,可以一边救人,在办法出现前,没有一个非自愿的人能够受伤,不用毁灭什么,我们只要忙碌一点就可以做到。”

“有什么你设想出来得困难,比现在这里他们所经历的还要艰难竭蹶?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一个人是强大的,纵使有弱小的一面,也绝对不会是离开赖以生存的环境,在经历过上港中学里面的事情后,如何都能活下去。你为什么觉得我烧学校是毁了一部分人的生活?

他们需要牺牲什么?牺牲掉这糟烂的环境走向幸福的道路吗?你说白白冼和男生同学,你说想留在学校里面的人,那因此而死去的人呢?明明你没有参与,怎么好像几千达参堵住的是你的嘴。拖延完成一件事情的时间,就是在浪费时间,我们没有自己的事情吗?

期间会发生的意外是人力绝对挽救不回来的,帮助每一个人的想法是做不到的,不如强推他们一把,破了这局面,再看,未必有你想得那么难。不用太顾及每一个人的想法是什么,一个决策在出来的时候,总是会有反对的声音,过些日子再看,知道对自己有好处也就接受了。”

覃响坐着也累,商谈到现在才有了累的感觉,是听他说接受的时候,不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给人一个选择告诉他,接不接受就是这样子了,根本就是在说自己的。

而覃响所做着并且向往的是,在人做不出选择的前提下,给人好多好多种选择,告诉他,从中挑选你很喜欢的选择吧,无论选择什么,我给你兜底。

都是人,却不相似,覃响为此感到快乐,现在也是,能笑出来,被规呜呜斥责一点都不严肃,更加趁热打铁说出无需用覃响话中的影像,也能知晓的一则新闻。

戊智辛原的暴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年后终见天明,其他城市在那一天无论经历着什么样的天气,都仿若看到了晴天出山。

多地纷纷施以援手,在人活着、不需要为了呼吸发愁的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都与全世界的人们开启了共享,不是什么好瞧的影片,却有着那一年直至现在都无法超越的票房。

一分钟一个**最是应接不暇了,每一个一分钟都足以引发广泛地讨论,规呜呜现在想与他讨论的是。

“戊智辛原市长在天灾来临前下安偶布布村视察,灾祸来临的时候受困于安偶布布村,曾经收到过数量可观的物资,能让很多人都活下来的资源,被他亲手掐灭在了安偶布布村。在天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止的时候,他选择放弃其他村庄里面的人,只为保全安偶布布村,也的确做到了,安偶布布村全村人都活了下来。戊智辛原市长为了一村舍弃多村的举动,是否算是损失了多数人的利益,只为保全少部分的利益?如果是你,你会牺牲掉多数人的利益吗?”

相同的问题,两个人先后想听听对方的答案,不是看说到此刻的观点是不是还从一而终,无需一致,他们想要的也不是一致,想看的是改变。可就算是有改变,也是审时度势,并非可以影响到对于上港中学的想法,但他们乐衷于见缝插针,就看能插入多深了。两个人用回答说明了不深,想法的针扎不进去他们厚实的皮肤。

“人嘛,总是多的,食物也总是少的,如果让所有人都吃饱了,那么所有人都有死亡的可能性,不如救一部分人,这是人逃脱不了的办法,我也不会例外,却不是我心中所想。你想说两种情况是一样的,规呜呜,不一样的,安偶布布村能活下来,是因为物资的数量多,有能活长期的条件。你看看上港中学里面的学生,他们有没有,不在这里做无用的假设,在你烧学校前是不是应该去查查他们有没有生存与生活的能力?也有没有能力能够支撑他们活下去?如果两者都没有,该如何?不管吗?任其自灭吗?为什么一个可能会活很久的人,要因为一个本该是善良的举动活不了?很多人并不是你所想得那么强大,你不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而努力的谁谁谁”,你是不想看到有人死亡的规呜呜,如果将你所谓的幸福融入民众中,强制忽视掉民众真正的声音,你真地成为了谁谁谁。”

“我认同你说的,这种做法也不是我心中所想,如何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与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是万物最基本的能力。你把世界上的人当成人了吗?这世界上或许有两者皆没有的人,那不是更应该听他人的选择吗?不是听上港中学的就是听我的,不如听我的,起码,我本意在于救人。人怎么可能需要人管着才能活下去,这世间千万种活法,独独老天给你闭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是吧。”

规呜呜语气故意重了些,让他提提神。

完全提不了一点,覃响这样子想着,下巴搁在饭桌上,整个人蜷缩着,跟凉的一盘鸡一样,没有继续打鸣的机会了。

说话还有中场休息吗?他想笑,但记着规呜呜说自己要严肃一点,不笑了。

但此等行为在规呜呜的眼里也是不可取的,实在是没眼看,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就短暂地让人歇息歇息吧,别再把人说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覃响不累,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有戊智辛原的前车之鉴在,哪敢让雨淋很久自己与一个人之间的关系啊,是主动地点到为止,也是被动的。

他不认可规呜呜的话,人其实没有活法的,是在人的帮助下才能说活法,连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的人,会想活出怎样的一个办法吗?

不知道,但覃响亲眼所见,需要搀扶才能活下去的人,可不能说,对于被他们深深信任的自己来说,不能说,也就趴下了,捂着一颗真心。

其中有朋友们,也有规呜呜,祝他像此刻这样子,觉得人类强大,才能一往无前,所以,不说,觉得人类强大也好、脆弱也好,不都是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挺多就是食相不同,而现在,见不到顾络尤和白白冼的食相了,他们吃完了饭,也或许等很久了,让人等久,不应该,于是,覃响直起腰,继续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规呜呜。

“出个结果,好不辜负我让你看的一场来自戊智辛原短暂的雨。”戊智辛原这场跨越了时空的雨,让两个人成为了“落汤鸡”,湿漉漉地在跟对方说话,起声必定是覃响,轮到他了,一来一回地交流再度开启。

“顾相以,你的手又流血了。”

又字出现都是家常便饭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说了,但一定不是最后一次……

顾相以早看到自己的手流血了,比吴晚期早的原因,还是他的背后没有长眼睛,如果他的背后长了一双眼睛,就能看到自己的手在给他疗伤时就已经流血了。

给他疗伤,只能有一次,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顾相以望着微微颤抖的手入了神,相当于做了一场手术的手,在手术过程中精细到了毫厘,现在反馈的也是毫厘,抖的地面有了想不出任何名字来的鲜血。

顾相以向着后方栽去,最好、最坏的结果都是倒在床上,在旁边一直关注他的吴晚期说是的,他往后靠的身体能靠在床上,他的脑袋也会枕在床上,唯有脖子易磕到床架上。

该是没有关系的,床很软,如此想着,手自动伸了过去,护着他的后脖颈,入了自己的掌心内,伸直胳膊拉扯到伤口引出的疼,不抵顾相以脖子部位的热与汗珠。

吴晚期的身子微微前倾,看到顾相以累瘫了的正脸,和死了没有差别,能证明还活着的证据是起伏的胸膛,不过,也是濒临死亡了。

他似乎很喜欢人的呼吸,看久了会让自己的呼吸紊乱,在即将开启又一次急促的呼吸时,忍痛偏过脑袋,冷静了一会后,再次转头看向完全睡过去的顾相以。

人如果可怜了,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这套在顾相以这里无用,好在,其他有用,得等他醒来再说,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醒来了,这又是何苦,如此地害自己。

吴晚期空闲的那只手,从医疗箱里面拿出棉球,弯腰,仔细吸着他脸上的汗珠,手指不经意间体会到了他的呼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调笑道。

“你要把命留着等我杀。”他没有回应,想来是睡熟了,吴晚期便又认真地说:“你死不了的,我会尽我全力保护你。”

“你给我疗伤用了这么长时间,在我要求你看向我的时候,可不能反悔哦!”

“说来,我过去挺幸福的,没有人跟我撒过谎、没有谁答应我的事情而后反悔过。”

“你说我们之间有着相似的幸福,我能感受到,我不能有此想法,你知道吗。”

“其实,我还挺想多和你说说话的,就怕说多了,你会觉得烦,我会嫌弃少。”

吴晚期轻轻地一笑,跟睡着的顾相以闲聊而已,不必纠结,只当是痴人呓语,梦中听到的话,不作数。

为了给他擦汗的姿势方便,随着他坐到地板上,本是不想调整的,一来二去的麻烦,但看到顾相以一直在出汗,干脆坐下来,舒舒服服地给他擦汗。

“在房间里面,有风扇吹着,你怎么还流这么多汗?是伤口太疼了吗?应该也不会疼到哪里去,给秦绯说设下的那个陷阱,我跳下去过,不疼的。”

吴晚期说着说着,看到身旁的顾相以动了,变了话术,是真心话,也是违心话,“和秦绯说一样,不疼的,秦绯说不知道疼就很讨厌,所以就想着让你疼,他也应该会疼的。”

“你死了,他会不会疼到自杀?这样子,秦家就绝后了。”

这是吴晚期想做的事情,但想做的事情又不光是这一件,在看到顾相以动身子是为了能更好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时,没了话,他一靠自己就会醒的,还说什么。

吴晚期很清楚依靠过人后的表现,是后知后觉自己为什么有人依靠得恐惧,这种感受,也是有严苛的筛选条件,必须是顾相以,在敏锐地察觉到身下触感不是床的质地时,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有着直接起身,缓慢清醒过来得无力。

顾相以继续以沉默面对吴晚期问出口的话,是要先吃饭还是先疗伤?语言和动作其中有一项能够回应他,就无需浪费两项力气了,寻找着身体方便的部位,手不能动了,还有胳膊肘,可以将手肘撑在床上,以床为支点借力起身。

一点一点向上挪动的身体被吴晚期看在眼里,直接上手帮助,被他拒绝,“如果你的伤口出血了,我们的约定作罢。”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吴晚期听进去了,看他好不容易坐到床上,困难地起身,在想,如果顾相以站不起来,是不是就不会不让自己流血了?只敢想想,不敢做,顾相以不能再受一点磕磕绊绊了,容易殃及性命。

没有一个人想要他死,无时无刻不想着、念着他的情况,在他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时,最紧张的是在客厅里坐着玩闹、喝酒的咸宰和玖十,却一动不动。能说什么?想说什么?又敢说什么,能说我帮你吧,想说我帮你吧,敢说我帮你吗?

不能、不想、不敢,一旦被小同学讨厌就是如此,说话不应、不许人碰、时不时还被冒犯几句,什么都不行,但只要他不出事,如此便如此吧,讨厌就讨厌吧,也不是让他来喜欢人的,见他走得还算是安稳,笑意变成了愁意,是玖十。

他本人丝毫没有察觉出来,顾相以不是覃响,又或者说,他不想承认自己面对的是外人的这个事实,他想面对覃响,只想眼前是覃响,所以,只要眼前有与覃响相似之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当做是了覃响。

可他没有问过一个人,我能用这样子的眼神看你吗?就这么强势地将身份公之于众,顾相以厌恶,深呼吸一口气,吃饭,不用手吃饭的动作顶多就是狼狈一点,他经常性狼狈的,有经验了,刚想邋遢地吃饭,被玖十阻止了,他说……

“我喂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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