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永宁乐 > 第14章 神秘人

永宁乐 第14章 神秘人

作者:一枕春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7-14 10:14:17 来源:文学城

众人回头,只见一道修长身影立于廊下。那人一袭月白长衫,面容清隽,眉目如画,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唇色淡得近乎透明。他负手而立,眸光淡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周冲身上。

“国子监内喧哗斗殴,按律当罚。”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周冲一见是他,气势顿时矮了半截,支吾道:“陶、陶学监,我只是觉得……”

陶言奚淡淡扫他一眼:“觉得什么?”

周冲噎住,半晌说不出话。

许佑宁却心头一跳——他就是陶言奚?昨天的那个考官?

她悄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病秧子”,却见他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如霜,哪有半分孱弱之态?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如潭,透着几分锐利,与薛衍口中“一肚子坏水”的形象似乎……不太相符?

陶言奚的目光转向许佑宁,微微颔首:“许姑娘,久仰,严先生经常跟我提起你。昨日的考卷,答的不错。”

许佑宁一怔,连忙回礼:“见过陶大人,佑宁才疏学浅,万幸能入大人之眼。”

薛衍在旁突然冷哼一声,折扇“啪”地敲在掌心,似笑非笑道:“陶二公子,别来无恙啊?”

陶言奚淡淡扫他一眼,唇角微扬:“世子倒是清闲,竟亲自送人来国子监。”

两人视线交汇,空气中似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许佑宁眨了眨眼,忽然觉得……薛衍和陶言奚之间,恐怕不止“打过几架”那么简单。

许佑宁站在两人之间,敏锐地察觉到薛衍和陶言奚之间那股微妙的敌意。

薛衍的折扇在指间转了一圈,唇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眼底却带着锋芒:“陶大人日理万机,竟还能抽空亲自迎接新生,真是令人感动。”

陶言奚神色不变,只淡淡道:“世子客气。许姑娘是严夫子亲荐,自然值得重视。”

他的目光落在许佑宁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却又隐隐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许佑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攥紧了袖口。

周冲见势不妙,灰溜溜地退到一旁,但仍不甘心地瞪了许佑宁一眼。

陶言奚收回视线,侧身让开一条路:“许姑娘,请随我来办理入学事宜。”

薛衍挑眉,正要跟上,陶言奚却抬手一拦:“世子,国子监规矩,非监生不得随意入内。”

薛衍眯了眯眼,语气危险:“哦?本世子若偏要进呢?”

陶言奚微微一笑,眸光清冷:“那便只能请人来‘护送’世子出去了。”

两人对视一瞬,气氛骤然紧绷。

许佑宁见状,连忙打圆场:“阿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能应付。”

薛衍冷哼一声,但终究没再坚持。他凑近许佑宁耳边,压低声音道:“小心陶二那病秧子,他若敢刁难你,立刻告诉我。”

许佑宁耳尖微热,轻轻点头。

薛衍这才退开,临走前还不忘挑衅地瞥了陶言奚一眼,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张扬如风。

陶言奚带着许佑宁穿过回廊,一路上,不少学子偷偷打量她,窃窃私语声不断。

“那个人是谁,似乎是个生面孔……”

“女子也能进国子监?真是荒唐!”

“嘘,小声点,没见是陶少监亲自带着吗?”

许佑宁目不斜视,脊背挺得笔直。她早已习惯这种目光,但心里仍不免有些忐忑。

陶言奚忽然开口:“不必在意他们。”

许佑宁一怔,抬头看他。

陶言奚侧脸轮廓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眉目如画,却透着几分疏离:“国子监以才学论高低,而非性别。”

他的语气平静,却莫名让人安心。

许佑宁抿唇,轻声道:“多谢陶大人。”

陶言奚脚步微顿,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道:“到了。”

他们停在一间宽敞的厅堂前,门上悬着“典籍司”的匾额。陶言奚推门而入,里面几位年长的博士正在整理书册,见他们进来,纷纷行礼。

“这位是许佑宁,严夫子举荐的医科学子。”陶言奚介绍道。

其中一位白发博士上下打量许佑宁,皱眉道:“女子入学,前所未有……”

陶言奚眸光一冷:“李博士,国子监规第三条是什么?”

李博士一滞,低声道:“‘凡才学出众者,不论出身,皆可入监’……”

“那便够了。”陶言奚语气不容置疑,“许姑娘的医术与学识,我已亲自验证,无需再议。”

李博士不敢再多言,只得悻悻地取来名册,让许佑宁签字画押。

手续办完后,陶言奚亲自带许佑宁去她的学舍。路上,他忽然问道:“许姑娘,那本《晚棠手记》,是你母亲的遗物?”

许佑宁心头一跳,警惕地看向他:“陶大人为何这么问?”

陶言奚神色不变:“雪团叼走了你的针包,我在里面看到了残页,笔迹似曾相识。”

许佑宁攥紧衣袖,强自镇定:“那只是普通医书,家母随手所记,不值一提。”

陶言奚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追问。

转过回廊,学舍已近在眼前。陶言奚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递给她:“这是国子监医科的课程安排,你先看看。”

许佑宁接过,指尖不经意与他相触,竟觉他手指冰凉如雪。她下意识抬头,正对上陶言奚深邃的目光。

“许姑娘,”他忽然低声道,“国子监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你既选择踏入此地,便要做好准备。”

许佑宁心头一震,还未及回应,陶言奚已转身离去,月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薛衍说陶言奚“一肚子坏水”,可方才那番话,却像是……警告?

远处钟声响起,悠长肃穆。许佑宁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学舍。

此后几日,许佑宁逐渐适应了国子监的生活。每日卯时起床,晨读医经,午时听博士讲学,傍晚则在药圃辨识草药。虽然同窗们看她的眼神依旧带着异样,但至少没人敢当面刁难,毕竟她是陶言奚亲自引荐入学的。

他们私下交谈时,对陶言奚的名字总带着一种微妙的敬畏。许佑宁在崇文馆抄录典籍的间隙,在膳堂安静的角落,那些压低的议论声总会不经意地飘入耳中。

这日傍晚,许佑宁正在药圃记录草药生长情况,忽听假山后传来几个同窗的窃窃私语。

“……陶少监今日又告假了?看着脸色确实不大好。”

“嘘!小声点!不过……倒也不是市井传的那般风吹就倒。”另一个声音接口,带着点亲身经历的笃定,“前日他巡视崇文馆,正撞上几个勋贵子弟滋事。那眼神一扫过去,那几个平日里张狂惯了的,竟都噤若寒蝉,乖乖认罚了。那气势,哪像个病秧子?”

“这倒是真的,”又一个声音加入,“我爹说,陶二公子是先天体弱,幼时一场大病落下的根儿,并非寻常的羸弱。脑子是极清明的,手段也硬气,不然圣上和王爷怎会点他执掌少监之职?”

“可那清晏斋的药味儿……”最初说话的人压得更低,“几乎日日不散。我有时路过,隔着院墙都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苦气儿。”

“这倒是,陶少监的药罐子怕是离不得身的。听说用的都是极名贵的方子调理着,只是这根基……”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唏嘘,“怕是难补了。”

许佑宁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她想起那日陶言奚冰凉的手指,和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色。

"要我说,陶大人这病来得蹊跷。"一个声音压低了几分,"之前他刚入仕时,还能骑马射箭,如今却连多走几步都要喘。"

"嘘!小声点!"另一人紧张道,"我表哥在刑部当差,说陶大人这病,跟当年查的那桩案子有关......"

话音戛然而止,几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匆匆散去。许佑宁从药丛中抬头,只见一抹月白身影正立于廊下,正是陶言奚本人。夕阳为他镀上一层金边,却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

他似乎没注意到许佑宁,转身走入藏书阁。许佑宁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藏书阁内光线昏暗,檀香与墨香交织。陶言奚站在高高的书架前,正伸手去取顶层的医典。他身形一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后背微微佝偻。

许佑宁下意识上前:"陶大人!"

陶言奚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见是她才稍稍放松:"许姑娘?"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许佑宁这才发现他唇边还沾着一点血迹,在苍白肤色上格外刺目。她连忙取出随身银针:"学生略通医术,可否让我......"

"不必。"陶言奚抬手拭去血迹,语气恢复平静,"旧疾而已。"

许佑宁却敏锐地注意到他右手腕内侧那道细长的疤痕,与考场那日所见如出一辙。疤痕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像是中毒所致。

"这是'寒髓散'的毒。"她脱口而出。

陶言奚眸光一凛:"你如何知晓?"

"《晚棠手记》中有记载。"许佑宁指向他的手腕,"这种毒会随血脉游走,最终侵蚀骨髓。中毒者会日渐虚弱,咳血不止,最终......"她突然住口。

"最终咯血而亡。"陶言奚平静地接上,仿佛在谈论别人的生死。他放下衣袖,遮住那道疤痕:“许姑娘果然尽得令堂真传。”

许佑宁心头一跳:"陶大人认识家母?"

陶言奚没有回答,只是从书架上取下一卷竹简递给她:“这是《金匮要略》的孤本,对你研习医科或有助益。”

许佑宁接过竹简,指尖触及他冰凉的掌心。这一刻,她忽然确信陶言奚不仅认识母亲,而且还知道更多关于《晚棠手记》的秘密。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佑宁望着眼前这个谜一样的男子,忽然觉得,国子监的平静表面下,或许暗藏着比她想象中更深的漩涡。

次日,许佑宁刚整理好学舍的书案,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嗒嗒”声,像是石子敲击窗棂。她疑惑地推开窗,只见薛衍正懒洋洋地倚在院墙边的老槐树上,手里抛着一颗青枣,冲她挑眉一笑。

“薛衍!”许佑宁瞪大眼睛,“你怎么进来的?”

薛衍轻巧地翻身跃下,拍了拍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得意道:“国子监的墙又不高。”

许佑宁扶额:“你堂堂世子,翻墙进来像什么样子?”

薛衍不以为意,顺手将青枣塞进她手里:“尝尝,刚摘的。”

许佑宁无奈,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漫开。她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死人了!快来人啊!”

两人神色骤变,对视一眼,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出事的地方是国子监西北角的“静思斋”,平日是学子们温习功课的僻静之处。此刻,斋前已围了一群人,个个面色惨白,议论纷纷。

许佑宁和薛衍挤进人群,眼前的景象让许佑宁倒吸一口冷气。

一名年轻学子仰面倒在书案上,双目圆睁,嘴角溢出一缕黑血,手中还紧握着一卷翻开的《礼记》。他的脸色青紫,脖颈处隐约可见蛛网般的紫黑色纹路,与前几日街头那染病的妇人症状极为相似!

更令人意外的是,陶言奚已经站在尸体旁,正俯身检查死者的指尖。他蹲下时,不经意露出了腰间的一块玉佩,却被许佑宁看见。

许佑宁瞳孔一缩,那玉佩上的五瓣梅,跟母亲玉佩上的居然一模一样!

难道陶言奚也是药王谷的人!?

正当她愣住时,薛衍却冷笑一声,大步上前:“陶大人倒是来得快。”

陶言奚头也不抬,淡淡道:“世子翻墙的功夫也不差。”

薛衍被噎住,正要反唇相讥,许佑宁已经蹲到尸体另一侧,仔细查看死者的症状。她轻声道:“紫斑蔓延,血凝指尖,是毒发之症……但为何会突然暴毙?”

陶言奚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轻轻拭去死者唇边的血迹,帕子上顿时晕开一片诡异的幽蓝色。他眸光一沉:“这不是寻常的毒。”

震惊之余,许佑宁忽然注意到死者手边翻开的《礼记》上,有一行字被朱砂笔重重圈出。

——君子慎独。

那字迹鲜艳如血,墨迹还尚未干透,显然是新画上去的。

她下意识伸手想去拿书,陶言奚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别碰!”

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却极重,许佑宁一怔,抬头正对上他深邃如渊的眼睛。

“书页上有毒。”他低声道。

薛衍立刻将许佑宁拉到身后,冷眼看着陶言奚:“你怎么知道?”

陶言奚不答,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自己先服下一颗,又将剩下的递给许佑宁和薛衍:“清心丹,可防毒气侵体。”

薛衍没接,许佑宁却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陶言奚见状,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

突然,许佑宁背后一寒,仿佛被什么盯上一般。她猛地回头,只见远处的树影下,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是那只叫“雪团”的白猫!

它蹲在墙头,琥珀色的猫瞳直勾勾地盯着尸体,随后又转向许佑宁,目光竟似带着几分警告?

还未等她细想,陶言奚已经起身,对闻讯赶来的监丞道:“封锁静思斋,所有人不得擅入。死者……暂且安置在冰室,等仵作验尸。”

监丞脸色发白,连连点头。

人群渐渐散去,许佑宁却仍站在原地,盯着那本诡异的《礼记》。

君子慎独……

这句话,是警告,还是某种暗示?

薛衍碰了碰她的肩:“走吧,这里晦气。”

许佑宁点头,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陶言奚独自站在尸体旁,月白色的衣袍在风中微微飘动,身影孤绝如霜。他轻轻摩挲着腰间那块五瓣梅的玉佩,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雪团悄无声息地跃到他肩头,喵了一声。

陶言奚低声道:“去查查,这本书是谁给他的。”

那白猫似是听懂了一般,蹭了蹭他的脸颊,倏地跳下肩头,消失在阴影中。

许佑宁收回目光,心跳如鼓。

回学舍的路上,她一直摩挲着袖中的银针包,指尖有些颤抖。

薛衍走在她身侧,难得地沉默着,折扇在掌心敲出沉闷的节奏。

“那毒似乎……”许佑宁突然开口,“和前几日那妇人中的毒很像。”

薛衍脚步一顿:"你确定?"

“嗯,紫斑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许佑宁点了点头,随即压低声音,“只是发作更快,更猛烈。”

薛衍眯起眼,手中折扇展开又合上:“有意思。一个关州逃难的妇人,一个国子监的学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中的却是同一种毒。”

远处传来钟声,浑厚悠长。许佑宁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上课的时辰。

“阿宁,你先去上课。”薛衍突然道,“我去查查那个死者的底细。”

许佑宁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又想翻墙?”

薛衍轻笑,伸手在她鼻尖一点:“放心,这次走正门。”说罢转身离去,紫衣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流丽的弧线。

许佑宁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摸了摸鼻尖,方才薛衍指尖的温度,似乎也比平日凉了许多?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