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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权臣为何跪下索吻 第85章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

作者:捉襟酱肘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8 18:39:39 来源:文学城

说完,江抚明头也没回地往前走。

南宫复崖紧随其后,经过段休瑾时,朝他点了点头。

段休瑾斜眼一瞥,没给他好眼色,只是转过身去,望着江抚明的背影,眉心皱紧。

_

白鸽从黔南飞入乾都是三日后。

彼时段休瑾已经结束装病的生活,正常去匡正司工作了。

傍晚,段休瑾办完案回到段府,身上沾染的血腥气冲天,眉眼戾气浓重,刚进门,便看到白鸽落到桌上。

只是这次不同往常,白鸽落在桌上后,蹦了两下,便歪倒在桌上,嘴里吐出血沫。

看到它的反应,段休瑾眼睛微微瞪大,明了南宫复崖给它吞了那颗以消耗它身体根本,来让它以最快速度飞回乾都报信的药丸了。

南宫复崖找到威林军了。

段休瑾呼吸稍微停滞了片刻,两个快步上前,迅速从信筒里掏出信纸,但才看完,目光便沉了下来。

【威林军,假,实乃农夫一辈闲人,不识虎符】

手里捏着纸条,段休瑾一边思考一边将它撕成两半。

如若威林军是假……

段休瑾即刻谋算起来。

他在乾都外豢养的三万精兵,加上匡正司一千人马,再用先前与江抚明商量好的承诺,不许王家动他们在北边城郊军营的五万兵士,那么对付京中的四万人马,应当是胜算不小的。

段休瑾想着,将纸条往桌上一扔,立即动身牵马出城,不再管桌上的白鸽。

按理来说,这白鸽吞食药丸,血沫吐出,应当是再飞不动,不到一刻钟就该咽了气。

桌上的血沫流了一滩,白鸽却动了动翅膀,缓慢地站了起来。

从前多次的往返,叫它留下了肢体记忆,这肢体记忆对抗着药物的控制,段休瑾刚才出门,它便叼着桌上被撕碎了的纸条扑扇着翅膀,艰难地飞了起来,最开始起步,不到半米从空中掉了下去,在桌上滚了一圈,但它始终没有放弃,挣扎了几次,摇摇晃晃飞入金府。

听闻江抚明病愈,金芊芊找着空闲的时间,准备上门探望,突然看到小白鸽飞入家中,她很兴奋地抬高双手迎接,白鸽却直愣愣地俯冲下来,摔在金芊芊脚边,爆开血瀑。

金芊芊吓得后退一步,双手捂嘴,尖叫一声。

立马有婢子上前,挡在金芊芊身前,想要当成一只无关紧要的鸟处理掉。

金芊芊惊恐瞪大的双眼看到什么,抬手拦住她们,“等等。”

婢子后退。

金芊芊上前,忍着血腥气蹲下去,从白鸽口中抽出一张染血的纸条,展开来,清晰看到了熟悉的字体,而上面回复的,不再是一直以来单一的【好】。

【……农夫一辈闲人,不识虎符】

看完这一行字的瞬间,金芊芊心中隐有猜想,她第一时间高声呵退周围的婢子。

只是有一点她必须弄清。

金芊芊想着,抛下对鲜血的恐惧,捧着白鸽的尸体,捋了捋鸟喙旁边的毛,甚至用衣袖擦了擦。

心跳得慌乱,手在发抖。

金芊芊不停祈祷,希望这只白鸽并不是南宫复崖一贯用来与她传信的那只,它是飞错了,只是飞错了而已……

可待血渍擦去以后,鸟喙右边一小撮黑毛显露出来。

顿时像是一盆冷水浇头泼来。

她的目光迟钝地从黑毛上面移开,落到白鸽脚边的信筒上。

抱着丁点可怜的期待,金芊芊伸手去掏。

摸了个空。

金芊芊呆钝了好久,直到身后有婢子伸手过来,“小姐,我去将这死鸟处理了吧。”

金芊芊苍凉的笑了笑。

“好。”

……

九月五日就是科考日了。

江抚明九月二日的时候去客栈看了纪疏桐一趟,为他买了些文具。

在白小生的悉心照料下,纪疏桐恢复得很不错,又可以下地走路了,就是走路时一瘸一拐,速度很慢。这时候,怕是一个五岁小儿来与他赛跑,他都跑不过人家。

至于纪雨桐,她认了一圈字,还是没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周前,她回四明巷看了一趟她的母亲,发现她的母亲因为无人照顾,短时间内瘦了一大圈,整日坐在院中以泪洗面,心有不忍,还是回去了,并且决意在秋天参加入宫的婢女选拔,用自己的月俸来养活她。

在客栈里翻看纪疏桐的书时,纪疏桐突然没来由地问,“抚明,你近来还好吗?”

江抚明点头,下意识道:“我还好啊。”

纪疏桐又问:“你眼下做的事,都是心甘情愿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抚明放下书。

“就是字面意思,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发自真心的吗?”纪疏桐与江抚明对视着,沉默了一阵,纪疏桐又道:“好吧,我觉得你看起来不快乐,甚至整个人因为不快乐……快要变得空洞没有灵魂了。”

江抚明抿着唇沉默,不知道如何作答。

因为这样的话语,前几日金芊芊来找她时也说了。

其实金芊芊来的时候也是耷拉着一张小脸,整个人一直在旁边唉声叹气,江抚明问她哀叹什么,她说这不能说,说了怕被灭口。

江抚明问金芊芊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她就一声不吭了,只是一味地保持叹气。

江抚明后来干脆什么也不问了,就一直听她叹气。

直到金芊芊叹气叹过瘾了,有功夫注意江抚明了,她也问了江抚明一句,近来是不是有人逼你做什么不想做的事情了,你怎么变得这么闷。

“你以前最多就是没我那么擅长说些动听肉麻的话,眼下……”

“我眼下这是怎么了?”

“嗯……具体要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着你跟之前不一样了,虽然看上去没有愁眉苦脸的,却感觉比我现下还要不开心,你又挣脱不了……嗯,差不多就这个感觉。”

江抚明将话听进去了,一个人的时候有思考过,并且觉得金芊芊似乎说的没错,尽管她吃的好睡的好,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来招惹她生气,但她的的确确觉得有缺口。

可唯一的问题就是……

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缺了什么。

于是此刻江抚明也像几天前的金芊芊一样,无奈而又深长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弱声道:“我也不知道啊。”

_

姜王宫

简陋的宫室内,一只传信白鸽在窗边落脚。

男人听到动静,走到窗边,静静等了一会,将头伸出窗外四处看了一眼,确认没人,抓住白鸽,将它脚边的信纸取下来,便将白鸽往外一扔。

白鸽迅速扑腾翅膀,几片白羽从身上掉落。

细小的信纸展开来。

【威林军,系假,兵变在即,切记护佑己身】

男人看完,转头拎着纸条走到桌边,将其置于火烛之上,点燃后,越过桌上摆着的白色平安扣,丢到地上,确认纸条全部烧黑化为灰烬后,抬脚在灰烬上面踩了几下,将灰烬往周围碾。

灰烬散去后,男人走出去,抬头望了望天,正巧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相熟的小太监正往这边来,从花圃里摘了朵花,随意在手心里碾了几下,然后扔开,靠近小太监后,与他寒暄几句,便请他去递送一句话。

小太监听完就点头答应帮忙了。

男人从衣裳中掏出一块银子,放到他手里,亲昵地在他肩上拍了拍,转身放他离开。

小太监拐了一路,本是想找薛清,但薛清不在,他便转而将刚刚知道的消息告诉薛清的侍从韩岗。

韩岗闻言,瞳孔微瞪,即刻派人前往城郊西南方向十里地探寻。

于是第二天,向楚后回禀虐杀案无甚进展的同时,韩岗表明自己的发现,“禀告楚后,还有一事。”

难得遇见能引起这么大恐慌的案子,王座上的楚仁殊头痛不已,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道:“说!”

韩岗:“昨日有太监来传话,告知微臣,若是前往城郊西南方向十里外,废弃的矿场后或有发现,微臣以为是虐杀案的线索,便派人去了,谁知去到那里,不见尸体,反而听到演兵的动静。”

楚仁殊闻声,警惕起来,一下直起腰,身子略略前倾,“你是说有人在乾都附近养兵?”

韩岗:“想来是的。”

“怎的早没有察觉?”楚仁殊问完就想起一件事,照韩岗所说,那边的巡防一贯是匡正司负责的,先前又因为矿场坍塌,死伤无数,据传有几人夜行途径那处地方时莫名其妙殒命,又因为地处偏僻,非是与邻部郡县往来最为快捷之路,那处几乎成了禁忌之地,快要被彻底荒废,她“啧”了一声,心中隐隐浮上不好的预感。

韩岗看了眼楚仁殊的脸色,没有答这个话。

楚仁殊脑袋嗡了一阵,纵然心中焦急冒火,她还是努力维持平静,又问道:“可大概看出有多少人了?”

韩岗:“据士兵观察的演兵场大小,估测屯兵在四万到五万人左右。”

楚仁殊估摸了一下京中守备,拇指扳了扳食指上的戒指,“那太监是受谁人命令传话?”

韩岗腰弯得更低了,

“说来怪微臣没有及时查问,待派人去往城郊探了一番,再回来想要审问那太监时,他已经因为哮喘发作,无人看管治疗不及时而……”

楚仁殊太阳穴突突跳,一记冷光扫过去,“废物!”

韩岗噤声片刻,又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眼楚仁殊,正想着要如何才能缓慢把话说出来。

楚仁殊心焦不已,看出他的顾虑,放言斥道:

“行了,事已至此,有话便直说。眼下局势越发不好,都搭了一条人命去了,还支支吾吾做什么。”

韩岗:“据士兵来报,他们返程时,见得一人正从军营里面出来。”

楚仁殊:“谁?”

“段休瑾。”

楚仁殊反应了一会,眼眸微敛,这一个名字将她之前心中猜测踩实,咬牙低声叱骂,“他这是要造反了不成?”

她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绕着走了两圈,当即下达命令,

“从今日起,派人盯着废弃矿场,一旦有风吹草动,立时回禀。韩岗,你回去再叫薛清去旁边的绍州调兵。至于你,秘密派遣几个亲兵乔装去邻近的几个州部暗中探查,并试探各州州刺史,若有发现,无论是刺史与州牧勾结,还是其他什么,事无巨细即刻回禀。并在其余几个郡县入京的关卡处设防,但不可有太大动静,以免打草惊蛇。”

“韩岗领命。”

“退下吧。”

韩岗离开后,楚仁殊仍在沉默着思考,半晌后,看向一旁的夏花阴,幽幽问道:“夏花阴,你软剑使得不错,用毒如何?”

夏花阴:“微臣不会用毒,但若是太后需要,微臣能替太后寻来擅毒的人。”

楚仁殊点了点头,“好,这件差事,你先记着,务必要寻来一位制毒高手。”

夏花阴抱拳答是。

“今日你再去刑室里挑一个疯妇,关进先前段泽月住的承明殿里去。”

夏花阴:“太后……此举何意?”

楚仁殊面上的疲态无法遮掩,但是似乎对自己的计谋有些得意,她抬了抬下巴,

“将她关入承明殿后,找几个嘴巴大的婆子,传个谣言,那谣言就这么说,此前先王对段泽月王后一往情深,虽说对外传言诛杀九族,却仍是于心不忍,留了段泽月王后一命,而今段泽月王后突患恶疾,发了癔症,怕是性命垂危,特发告示广寻名医圣手……”

“夏花阴领命。”

“也是时候真刀真枪地试试,看看是不是当年在襁褓之时便在哀家这吃过亏的小绿眼鬼,要回来同哀家寻仇了。”楚仁殊咬牙愤愤念完,放夏花阴离开。

旋即楚仁殊静静地站了一会,像是在脑中飞速复盘思索,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抬头望向门外,旋即像是招呼自己养的狗一般,高声呼叫,

“齐珏,齐珏呢?”

“给哀家滚进来!”

齐珏老实候在殿外,闻声,弓着腰小跑进来,在她身前俯跪行礼,“太后。”

楚仁殊两三步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俯视了他一会,弯下腰,掰着他的下巴,用力往上抬。

齐珏抬眼瞥了楚仁殊一眼就垂下眼睑,不敢直视,“太,太后……”

楚仁殊不应,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在他脸上打量,目光时而犀利得恨不得将每个五官拆出来,时候又有些飘远了去,像是在回忆,在做对比。

齐珏被她盯得不知所措,逐渐心慌,便忍不住说话认错,

“珏儿知道,先前卖太后娘娘凤翼军的参军名额给人,拿钱买糖吃的事情是做错了,可是……可是珏儿也很久没招呼做生意了,太后娘娘近来给珏儿买糖吃的钱够,都够,珏儿很听话了。太后娘娘看不惯的人,珏儿杀了,太后娘娘不喜欢的吃食,珏儿也跪在地上舔干净了,甚至太后娘娘想演的戏,珏儿也陪太后娘娘演了,太后娘娘不要生气了罢……大不了珏儿往后不吃糖了。”

“我那凤翼军里原先的兵士,都被你全部换了一遍了,我是不信你不想做生意的,怕只是没得名额给你拿去卖了。”楚仁殊忍不住骂道,“但你也是真蠢,一个参军名额才收五两,人家一个月的月俸都不止这点钱,你一个人多收些,也不必总是折腾着将人换进来。”

齐珏两手握在一起,缠了一下,脸上有羞赧自卑,“可五两银子,够吃一个月的糖了……我怕我下贱,喊高了价,没人买。”

楚仁殊才不理齐珏的自我检讨之辞,话锋一转,

“凤翼军的事情我不与你追究了,近来有位很像你弟弟的,回来了,你可知道他是谁?”

齐珏闻言,浑身一僵,瞳孔慢慢瞪大来,他抬起头,与楚仁殊对视,俊秀精致却尽显窝囊气的五官慢慢扭动起来,拼出惊讶的神色,

“瑾?”

齐珏的声音像是擦烂的破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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