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之日轮玄晖 第10章 传承的日常

晨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神月站在灶台前，红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锅中翻炒的蔬菜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里。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瞥了一眼角落里正在努力剥蒜的神威。

"小威，蒜皮要剥干净哦。"她提醒道，声音里带着笑意。

神威皱着鼻子，橘红色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部分视线，小手笨拙地剥着蒜瓣，弄得满桌都是蒜皮。"好难啊，"他嘟囔着，"为什么不能直接扔进去？"

"因为皮会苦。"神月关小火，走到他身边蹲下，"来，我教你。"

她握住神威的小手，引导他用拇指指甲轻轻划开蒜皮。"感觉到了吗？这样一挤就出来了。"一颗完美的蒜瓣从皮中滑出。

神威的眼睛亮了起来："哇！姐姐好厉害！"

神月忍不住笑出声，揉了揉他的橘红色头发："这算什么厉害。等会儿教你切菜才叫——"

"神月！"江华的声音从走廊传来，"你不用每天这么早起来做饭的！"

神月转头，看到江华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橘红色的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蓝色的眼睛里混合着感动和担忧。她的孕肚已经很明显了，宽松的服装也遮不住隆起的弧度。

"您应该多睡会儿，"神月快步走过去，扶住江华，"医生说您需要多休息。"

江华摆摆手："只是怀孕，又不是生病。"她看向灶台，"闻起来很香。"

"姐姐在做蔬菜炒肉！"神威兴奋地宣布，举起那颗成功剥好的蒜瓣，"我帮忙的！"

江华微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真能干。"她转向神月，声音压低，"你不用把所有家务都揽下来的，我可以帮忙。"

神月摇头，将江华轻轻推向餐桌："您坐着就好。现在我是家里的'主妇'。"她眨了眨眼，"就当是练习。"

江华还想说什么，但一阵胎动让她轻轻"啊"了一声，手抚上肚子。神月和神威立刻紧张地围上来。

"没事吧？"神月问道，手不自觉地伸出去又缩回，像是不知道该不该碰。

江华笑着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感受一下，小家伙在踢呢。"

神月的手掌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轻轻推搡。她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神威也凑过来，小手按在另一边。

"我也要感觉妹妹！"他宣布道。

江华挑眉："为什么是妹妹？也可能是弟弟啊。"

神威一脸认真："因为我已经是弟弟了！再来一个太乱了！"

神月和江华同时笑出声。神月揉了揉神威的头发："逻辑鬼才。"

早餐在欢声笑语中结束。神月收拾碗筷时，江华想帮忙，却被神威拦住了。

"不行！"小家伙张开双臂挡在江华和洗碗盆之间，"姐姐说您要休息！"

江华无奈地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被你们俩打败了。"

神月洗碗时，神威在一旁有模有样地擦桌子，虽然水渍弄得比擦之前还多。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一大一小的两个忙碌身影上，江华坐在走廊边，看着这一幕，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神月，"她突然说，"你越来越像我了。"

神月手中的盘子差点滑落，耳根发热："我...我只是尽力而已。"

江华摇摇头："不，你做得比我好多了。"她轻抚自己的孕肚，"谢谢你照顾这个家。"

神月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种直白的感谢，只好埋头继续洗碗，希望红发能遮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午后的阳光格外炽热，神月将洗好的衣物晾在后院的绳子上。神威在一旁"帮忙"，结果更多的是把已经挂好的衣服又弄到地上。

"小威！"神月无奈地捡起一件沾了泥土的和服，"这样我们要重新洗了。"

神威撅着嘴："可是晾衣服好无聊..."

神月正要回答，突然注意到他手臂上有一道红痕："这是怎么了？"

神威迅速把手背到身后："没什么！"

神月蹲下身，轻轻拉过他的手臂检查。那是一道细长的划痕，已经结痂了。"是昨天那些孩子又找你麻烦了吗？"她声音沉了下来。

神威摇头，橘红色的头发随着动作晃动："不是...是我爬树想摘果子给妈妈，然后..."他低下头，"摔下来了。"

神月松了口气，随即又心疼起来："疼吗？"

"不疼！"神威挺起小胸膛，"夜兔族不怕疼！"

神月忍不住笑了，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夜兔族也会疼的。下次想摘果子叫我一起，好吗？"

神威点点头，然后好奇地问："姐姐以前也会受伤吗？"

"当然会。"神月继续晾衣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经常弄得满身是伤。"

"真的？"神威瞪大眼睛，似乎无法想象万能的姐姐也会有笨拙的时候，"姐姐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吗？"

神月将最后一件衣服挂好，转身面对神威："我会的事情可多了，但不会的更多。"她蹲下身与他平视，"姐姐也不是万能的呢。"

神威歪着头，小脸上写满思考："可是...姐姐会做饭、洗衣服、打扫、打架...还有什么不会的？"

神月被他的天真逗笑了："我不会修屋顶，不会种菜，不会织毛衣..."她数着手指，"江华教了我很多，但还有很多没来得及学的。"

神威突然扑上来抱住她："那姐姐就是'半万能'的！"

神月笑着回抱他："谢谢神威这么看得起我。"

晾完衣服，神月带着神威去菜园摘晚餐要用的蔬菜。神威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问题一个接一个。

"姐姐，为什么茄子是紫色的？"

"姐姐，胡萝卜为什么要长在地下？"

"姐姐，虫子吃菜叶不会肚子痛吗？"

神月尽可能认真地回答每一个问题，虽然有些连她自己也不确定答案。阳光透过菜园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个红发的身影在其间移动，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傍晚时分，神晃回来了。神月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听到前门传来的脚步声，比平时沉重许多。她擦擦手走出去，看到神晃正在玄关脱鞋，黑色的战斗服上沾满了灰尘，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

"欢迎回来。"神月递上一条湿毛巾，"晚餐马上好。"

神晃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谢谢。"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江华呢？"

"在卧室休息。"神月注意到神晃的表情变得严肃，"怎么了？"

神晃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向卧室，轻轻推开门。神月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交谈声，但听不清内容。当她端着晚餐来到餐厅时，神晃和江华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江华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但神月敏锐地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晚餐的气氛有些沉闷。神威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比平时安静许多，只是埋头吃饭，偶尔偷瞄父亲一眼。

"我明天要离开一段时间。"饭吃到一半，神晃突然开口。

神月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多久？"

"不确定。"神晃的目光落在江华身上，"有任务。"

神月想问是什么任务，去哪，危不危险。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神晃从不谈论自己的工作细节。这是家里的默契——不问，不说。

"哦。"她最终只是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江华的手轻轻覆上神晃的："小心些。"

神晃点点头，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神月读不懂的情绪。他转向神威："我不在的时候，听妈妈和姐姐的话。"

神威放下碗，小脸严肃："我会保护妈妈和姐姐的！"

神晃的嘴角微微上扬："好样的。"

饭后，神晃和江华早早回了卧室。神月收拾完厨房，带着神威洗漱。小家伙今天格外安静，刷牙时一直盯着镜子发呆。

"在想什么？"神月帮他擦干脸。

神威抬头，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困惑："爸爸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们他去哪里？"

神月的手停顿了一下。这也是她小时候无数次想问的问题。"因为...他不想我们担心。"她最终选择了一个简单的解释。

"但不说我们更担心啊。"神威的逻辑直白得令人心疼。

神月叹了口气，抱起他："有些大人就是这样的。觉得沉默是保护。"她走向神威的卧室，"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我才不要变成这样的大人！"神威宣布道，小手环住神月的脖子，"我以后去哪里都告诉姐姐！"

神月笑着把他放到床上："好，我记住了。"

她给神威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小家伙却抓住了她的衣角："姐姐...今晚能陪我睡吗？"

神月看着神威期待的眼神，不忍拒绝："就今晚哦。"

她躺下来，神威立刻像只小考拉一样贴上来，橘红色的脑袋靠在她胸前。神月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姐姐，"神威的声音已经带着睡意，"爸爸会回来的，对吧？"

神月的手停顿了一瞬，然后继续轻拍："当然。他每次都回来了，不是吗？"

神威点点头，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神月望着天花板，思绪却飘远了。神晃每次离开都像这样，不告而别，又突然归来。她早已习惯这种不确定性，但神威还小，还不能理解父亲的神秘。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院子里，为即将远行的夜兔战士照亮前路。屋内，姐弟相拥而眠，两颗心跳动的节奏在黑暗中逐渐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