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到正午的时候,无事可做的白枝靠坐在檐下的柱子上恹恹欲睡。
没有过度工业化的时代,一连着好几日的天气都十分凉爽,不算炙热的阳光洒在身上晒的人懒洋洋的。
这几日的宿傩也格外的老实,没再主动偷袭过她,虽然她时不时还需要处理些丑东西,但日子过的还算惬意。
将闭不闭的眸子在察觉到某人的视线的时候眨眼便又成了清明的模样。
转头果然看见了另一边直直盯着她的宿傩。
白枝无奈叹了口气,“这位少爷,你到底想干嘛。”
至那日这人好好吃饭之后,这些日子,这人便像个鬼一样一直在身后盯着她,不管她干嘛,这人就一直这样盯着,也不说一句话。
以至于白枝觉着自己像是背着个背后灵一样。
饶是她此刻也终于忍不住了,这人到底要干嘛?
总不能是想换种方式暗杀她,想这样凭空盯死她吧。
四只眼睛同时注视着那个檐下半沐在阳光之下半隐在阴影中的身影。
白枝顶着他的视线一脸疑惑,半晌,这人居然直接转身走了。
白枝:……
有病。
在这个没有电子产品没有快消费,只有书信和马车往来的时代时代,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就是守着小萝卜头防止他被那些莫名奇妙的怪物吞掉,这半个月以来,白枝倒是真过出了一种养老一般的生活。
每天不用勤勤恳恳的修炼,不用担心落入妖兽嘴中,亦是没有仇家追杀,不用担心修炼资源的掠夺,时不时还有些小玩意解解闷,别人她不知道,反正白枝自己倒是过得蛮惬意的。
清晨,一脚碾死脚下动弹不得的怪物,白枝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对上不远处一路被怪物追着跑,此刻还在大喘气的小萝卜头,“你是挖人家祖坟了吗,这些东西怎么天天追你着跑。”
还在喘气的宿傩抬起头来,似挑衅,“你怕了?”
不是你自己说的要他活着吗,现在就怕了吗?
白枝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这小子怎么嘴里就没句好话,说啥都得呛她一句。
“怕倒不至于,就当生活调味剂了,正好解闷。”
说着还认真的点的了点头,“这些小玩意一天一个样,都长得乱七八糟的,每天都像开盲盒似的,还挺好玩的。”
宿傩似噎了一下,不再理会她,转身又消失在了转角处。
人走后,白枝脸上的表情又趋于平静。
小玩意好玩是真,但这些东西好像一日比一日难缠,虽说她的实力这些日子也靠着吸取这些怪物体内残留的气息恢复了些许,但是这几日见到的和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触手怪物明细不是一个等级的。
倒是宿傩这小子,最近好像跑的越来越快了呢,就算是她来的不及时也很少再受伤了,甚至还能时不时给上那些怪物几下,虽然结果往往是会激怒怪物招致跟猛烈的攻击。
哎,真麻烦呀。
话说这小萝卜头不会是唐僧肉吧,这么多怪物都是冲着他去的,她一个不留神或是出去买个吃的的功夫,这小子就能被那些东西给缠上。
要说为什么不问系统。
这系统发布了任务后别说提供情报了,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没什么动静。
她现在最缺的就是关于那个怪物的情报,以及这位被拘禁在这宅邸深处的少爷的情况。
小孩长得是抽象了点,但应该也罪不至此,需要将人锁在这鸟不拉屎的深院中,况且那不断吸引怪物的体质,她也好奇的很。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说的就是白枝。
看着手中从窗户缝隙溜进来的小纸人,白枝有种终于等到你的既视感。
emmm……
但是不能把小萝卜头一个人扔在这啊,不然要是回来了小萝卜头被丑东西叼走了,那她这些天不白给了吗。
敲定主意的白枝,直接冲进两面宿傩的房间将人拎了出来。
被人扼住命运的后脖颈的宿傩挣扎着掰开白枝的手,“你又发什么疯。”
白枝脚步不停,“什么发疯,我这是好心带你去串门,看看外面的风景。”
自从那件事之后便一直被关在院子里面的宿傩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去掰白枝的手,似呢喃道,“你要带我出去?”
白枝脚下不停,“不然,你以为我闲的慌啊。”
说着一手提着人将人抱在怀中,一个翻身就越过了那堵他眼中遥不可及的高墙。
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小少爷,怎么,不会是出来这一会就想回去了吧?”
宿傩似乎没听见白枝的调侃,此刻宿傩只觉得头晕目眩,温暖的怀抱中,香甜的血肉气息将他包围,似来自灵魂的吸引力,口中津液不断分泌,引得胃部一阵痉挛。
血肉的气息,好香,好饿。
雪白的脖颈近在眼前,苍白的皮肤下他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跳动的血管。
嘴巴无意识的张开,**叫嚣着咬上去。
宿傩一向遵从自己**的指引,直接张嘴覆了上去。
嘴唇刚刚贴近雪白的皮肤,齿间还未深入皮肉,后脖颈就传来了一阵疼痛。
白枝捏着他的后脖颈将人拉开一阵距离,“你属狗的啊!”
好家伙,前面的符纸在带路,她专心跟着符纸赶路忘了这小子是个不安分的,竟然还想咬她。
你小子怎么回事。
两面宿傩抬头仰视着那双有些恼怒的浅灰色双瞳,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总有一天,我会吃了你。
宿傩的笑震的白枝头皮一阵发麻,孩子突然发疯,多半是傻了,打一顿就好了。
成功用武力值制服了发疯的宿傩,白枝继续埋头跟上了不远处似停留下来等她的小纸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建筑。
巨大的红木门阻隔了前路,小人符纸顺着门缝就钻了进去。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