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沈秋灵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被拍醒了以后她又在我边上呼呼了好久安慰。
到底摸了什么?
为什么我没有先醒呢?这将成为我长期的遗憾。
直到考试结束都还在惦记。
“跟我去估分。”沈秋灵再度带我走出人流。
现在班里的同学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还有人投来羡慕的眼光。像极了古早言情剧。
“你是不是好红的。”
“哈?”
“好像很多人想和你好。”
“一般人早就让我划重点了,不会像某个白痴一样等我想她考好了才开始和我复习。”
我今天的头衔是白痴吗。
“估分结果有进步20分以上才可以去动物园。”
“不是说考完就去吗?”
“学那么久20分都涨不了也太笨了,不想跟笨蛋玩。”
等等,她不是说我全部科目大概能多40分吗?还说前面这些简单的好涨分,后面难涨之类。搞半天是要求我多20分吗?
“你是不是超想去?”
“……”
她作势踩我一脚。
不疼,根本没用力蹬下去,还好可爱。头发会飞起来一点点,要是在家我就会抱起来嘬一口。
“想去直接去不就好了……”
“不行,明天要趁你记得再写一次考卷把不会的都写会。”
“啊?”
“最早后天才能去。”
这行程……不得了……如果不能进步真的得是白痴了。
她又带我进了巷子,好窄,只够一个半人走。
天空地面都被折叠成燕麦盒子一般扁平。行人如果不垂直关注就看不清里面的全貌。
“想……”
“不许。”
“我没去过动物园。”
“呃……”
“刚刚被踩得好痛。”
“……”
沈秋灵放慢脚步,两眼一闭,嘴唇快速在我脸上碰了碰:“还是不要在外面养成这种习惯了。”
“嘿嘿嘿。”
“嘿嘿个头啊。”她走在前面,看不到表情。今天的头发也是我扎的比昨天进步了一点点。她没重新理过,还是那个样子。
“要不要绕路先吃点东西,买点零食。”
和朋友放学一起打闹着回家,中途干点有的没的,本来是我遥不可及的一个梦,现在更好,我边上是沈秋灵。
我曾经尝试加入、配合过别人,对话总是不理想的。
“你想吃什么。”她问。
“我吗?”
“对啊问你啊。”
“……”
“不要说我没有想吃的东西这种屁话噢。”
她的头发晃悠着,我们踏出窄巷,进入无垠的街道。我牵高她的手,亲了一下手背。
“喂。”她一个激灵,“你怎么变……”
“我想吃你喜欢吃的东西。”
“唔……那就、关东煮之类的吧,好拿。”
哇真是高效派。好像她,好喜欢。
我们在便利店走了两圈,选不下什么东西,只挑了关东煮就走了。这一切源于我对动物园毫无概念,完全不知道该带什么该拿什么,我连方不方便吃东西都尚存疑问。今晚等她回去了,我一个人的时候再好好调查吧。
单就关东煮而言,她似乎是真喜欢,等店员把串串装好舀汤的时候踮了踮脚。不过沈秋灵只有选择是高效的,吃东西还是快不起来,就那么一点点小玩意鼓着脸嚼了半天。好想亲,这选择的缺点是我们在大马路上走着。
日前也算初冬了,风能吹起的落叶都是死了很久的,环卫工的漏网之鱼。夜来得很早,已是星幕交替时。我举着半杯汤底,等她吃完给她递下一个,她会乖乖和我交接。关注她的时刻四周像没有其他人类存在一样。
“好神奇。”
“什么。”她的脸还在动。
“突然懂你说的顺序问题了。”
“嗯?”
“错过了这些就直接回家上床好像很可惜。”
“谁要跟你上床啦!?”她挥舞起签子指向我。
“嗯……就那么一说嘛。”
“不要乱说,今天不过夜。”
“嘿嘿。”
“嘿嘿什么。”
“你昨天说不想回去,想一直跟我住。”
我当然知道现在不可能,就是纯高兴。
“没说过。”她把吃完的签子刺进汤里。
“好好好。”我低头喝了一口。
“诶!你……”
“怎么了。”
“没……”
“你的口水我吃过好多……”
“停停停,知道了啦!”
我把垃圾抛至路边的桶里,拽上她的手快步走:“走,回家吃嘴。”
“你干嘛这样讲话啊!”
她没有对吃嘴本身提出抗议,小碎步也跟得很紧,在我身后哒哒哒的。
好可爱。迟早有一天我可以练到厚脸皮当众抱她转圈圈。这样什么时候想抱只要她同意就可以。把这个定为人生目标之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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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应该算是鲜味……
甜口的。
沈秋灵敲了敲我的肩膀,我才把嘴唇放开。
“你也太急了吧。”
我们俩到家包还没放,嘴里还有关东煮的余味,按她日常的要求理解的话,刚那下多少偏向强吻了。我帮她解放双肩,半推着进了卧室。
“喂喂。”
她嘴上这么喊喊,手脚是没有任何抵抗动作的。
我让她坐到床上:“不能亲吗?”
“行是行……”她抬头巴巴看着我,“你物理第一题选的什么?”
“嗯?”实在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她还记得估分啊!
待我停下全部动作,把理科选择题都报了一遍以后,她才满意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气氛已经烟消云散,但我今天有事要办。她不在这过夜的话,需要速战速决。我扯开外套拉链,让衣服自由落至地面。
“啊……等等等等等……”她快速摆手,“我、我今天没有这个心理准备。”
“没事,只接吻。”我靠近她她就往后挪,正好,可以给我一个也爬去的空间。
“啊不、那你在床上脱什么啊。”
“脏呗。”
“我没脱外套。”
“你不脏。”
“神经啊。”她小声骂道,别过头,顿了一秒也脱掉了外套,“别太超过了。”
“不会。”
我解开了内衣。
她目送黑色的布料离开,僵硬在床中央。
我带领她的手,进入我的贴身衣物,顺着腰身一路相随,触碰愈合畸形的肋骨。沈秋灵方才的娇气瞬间消失了,双瞳闪着不该属于她的颤动,手也迟疑地微微挪动,不敢放上去。
“已经不痛了。”我的五指压着她的手指往下摁,“这样也不会痛。”
“……”
她的手掌很冰,比平常更加透凉。
我加重了力道:“这样也没事,我希望你掐着我。”我的手与她分离,她乖乖停在原地,只是不再有刚刚的分量。就像她平常开玩笑敲打我那样,本来就无法产生痛感。
我自由的双手可以把她整个人放平,她的神情是迷茫的,复杂的。
“扶稳了。”
人的记忆有个神奇的现象。太深的负面事件如同刻印,它会一直留在身体里,等到哪天放松的时候,像无情的浪潮席卷而来,重新搅烂一切好心情。有时会带来无尽的痛苦和空虚,有时会把人拽向无人的阴湿角落,有时会凶恶到改变整个生理状态。
它闪回、它强劲、它摧毁、它永存。
这个刻印是我的。
这个海浪也是我的。
那它就只该杀我一个人。
它裂开的时候,每一次呼吸都在撕拽。这不是爱人该知道的事情。
这片海的存在,无法隐瞒,但也没有放任她留在里面的道理。
我的双唇覆盖至沈秋灵的嘴部。
尚未加深的负面事件也有个神奇的现象。它可以被覆盖、被入侵、被搅浑、被篡改。它还没成为能杀人的刻印之前,可以被娱乐消解。如果产生更强烈的印象,今后它将先出现在脑海。
我是篡改疼痛记忆这方面的老手。
这恐怕是在此人世间,我唯一一项比她更强的技能。
此事已无法从她回忆里消除。
我能做的就是用其他东西取而代之。
我要让她更容易记起今晚。
——求你了,今天做点别的梦吧。
“掐我。”
我由浅吻改成深吻。她的手心开始回温,指尖慢慢陷入我的皮肤。
我依次吸咬她的上下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舔舐她的耳垂,舌尖照着耳朵的弧线游走。她发出好听的哼哼声,手还紧紧抓着我。我一路向下朝脖后轻咬,她整个身体会小小弹起。
选择隐匿的地方不断留下红色的痕迹。
只要是她不拒绝的地方,我都可以触摸、都可以经过。
她的手掌在我身上多次开合,很快丧失能力支撑肋骨,离开原地,重新扶上去。她依旧掐着我,就是这次的地方很柔软。
“我今早也是碰的这里吗。”
如果是的话,失忆可就亏大了。
她呼着热气,轻点下颌。
我重新附身下去,我觉得她还可以再烫一点,舌尖滑向耳畔:“你喜欢就多掐一会。”
不断地亲吻、亲吻、再亲吻。
轮回再轮回。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打回来:“我们、这样、好变态……”
我咬了咬牙关,手指游走在她的肌肤,肋间传来早该不存在的一缕轻微的痛感:“那你喜欢吗?”
沈秋灵的双眸从半眯的迷糊中找到焦点,朝向我,闪着狂风带过的雷电般的光:
“喜欢。”她的手指再次勾上不够平坦的侧肋。
“那你要记得今天。”我咬着她的耳朵留下齿痕。
她的指甲嵌入我的皮肤,真正的痛感急现:
“那你也要记得。”
她的手肘支起身体,与我靠近贴合,在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比平常的打闹深了数倍。
我没有见过比她学得还快的人。
她的舌头留在伤口轻轻打转。
“够疼吗?”
“差点意思。”
她与我接吻,涌来一股铁锈味。我尽数吞完,她的虎牙像针一样扎了下去。我下唇爆裂,她离开我后像涂了妖艳的口红:“你说的哦。”
我好爱她。
“如果我一直亲,它会好得很慢。”
“那你常来。”
我带着血水与她交融。
她的手回到前面往后轻推,我顺势后倾。
她斜过肩,亮出锁骨下一圈数不清的痕迹:“要弄成一样的吧。”
“你对我做什么都行。”
“你的发言真不得了。”
“你都说我变态了。”
“那一起啊。”她也在我的耳廓留下了齿痕,拇指嵌回肋间。
这次痛到刚刚好。
“你可真是天才。”
“你教的。”她低头在相同的位置留下吻痕。
中途热烈到需要补水,她含了好几口下去。
“待会还想拿纸巾擦一下吗?今天我可以帮你吗?”
“不用了,早废了。”她回来吸食我的血液,我们互帮互助湿润嘴唇,“我们玩得可真脏。”
“嘿嘿。”
“嘿你个头。”
她没有放手,手指顺着肋缘扒紧,掌心狠狠贴死,发烫的血脉伴随心跳的律动敲打我骨骼上的疤痕:
“我可以这样做一辈子。”
这个地方的存在感从未如此突出过,它被对面的热量刺激到沸腾。
“这是求婚吗?”
“你想的话,它可以是。”
“我不答应,跳太多步了。”
“轮得到你说!?”沈秋灵的音调高高飞起。
太可爱了。她鼓得像只河豚。
“不是说不结婚吗?我可不想你激素上脑做决定。”我亲吻她的额头,“我们会一起逛街好多次,约会好多次,我会在你冷静的时候问你。”
“你个变态,道德感还挺高。”她笑得很开心,她开心我也开心。
我有个屁道德。
我竟然在日更这种东西,写完有种已经无敌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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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篡改痛苦